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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桃花盛开 完结+番外 (温小流)




第4章 孽缘的开始
  贺澜闻言,却丝毫没有从他身上起开的意思。  “呵呵,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只要闭嘴就够了。”他裹着一身酒气,大手一挥,猛然将自己的衬衣扯开,露出胸前健硕的肌肉,他古铜色肌肤上隐隐还挂着或深或浅的暧昧红痕。  随即,他将自己退去的衬衣严丝合缝地塞进了魏九歌欲言又止的口中,顿时他干涩的唇角被撕裂得再次浸出了淡淡的血迹。  魏九歌紧蹙着眉头,眼神复杂地盯着身上的这个男人,心脏痛得险些窒息。  他心疼,可有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这副样子的贺澜。  贺澜猩红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随手从茶几取出一瓶红酒,然后不由分说地缓缓倒在了魏九歌受伤的身体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刺激得魏九歌浑身一颤。  下一秒,只见贺澜粗暴地把他口中的衬衣扯出来,大手用力捏着他的脸颊,将那未用完的半瓶红酒不由分说地往他嘴里灌去。  “咳咳!”魏九歌忍不住呛到了,鲜红色的葡萄酒洒在了白皙的床铺上,紧接着魏九歌的白皙的身体开始零星出现淡粉色的五瓣桃花,再加上他因为酒精而泛红的双颊以及那双氤氲的朦胧醉眼,看上去简直像是一樽稀有的艺术品。  “瞧瞧,你天生就是下贱的骚货。”贺澜说着拿出一面镜子,放在魏九歌的面前,镜子中狼狈不堪的男人,哪还有电视上那个高贵优雅的影帝模样?  魏九歌的眼圈不由地有些泛红,像这样被他欺负,其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这么多年,他仍然习惯不了这个男人的冷漠和狠心。  他不甘心!他的贺澜不是这样的!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身下突然被贺澜狠狠地贯穿了,顿时一阵撕裂的剧痛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  “魏九歌,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贺澜朝他冷笑一声,毫不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一双布满哀怨的眼睛紧紧直视着魏九歌的双眸,“你知道吗?我在梦里梦见他好多次了,每次他向我伸手求救的时候,都会被你打断!为什么在梦里你都不放过他!他那么好,那么善良……要不是因为你,若水他还好好的活着!都是你的错!!”  贺澜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身下的动作也跟着剧烈起来,就像惩罚一样。他上了魏九歌十年,几乎没有一次帮他润滑过,每次想方设法地把他弄疼弄伤弄得他奄奄一息,才能稍微平息他的愤怒。  魏九歌的身体其实也习惯了这种痛感,只是心脏某个角落有个小小的魏灵毓却依旧倔强地高昂着头。  ……  不知折腾了多久,贺澜终于累了。他今晚又喝了不少酒,回家没轻没重地对着魏九歌发泄一通,魏九歌本就发烧的身体,这会儿更加虚弱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贺澜睡着的时候,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鼻翼微微颤动着,嘴唇紧抿,只要一睡不踏实,他就喜欢抱着点什么东西。  这会儿贺澜修长的四肢紧紧把魏九歌锁在怀里,这副样子好像在拼命护着什么宝贝似的,勒得魏九歌有些难受。  贺澜睡梦中眉心不觉间蹙起一座小山,多年前的回忆再次涌入梦中。  十年前,他们高考结束了。  那天是个炎炎夏日,贺澜、魏九歌和韩若水三个少年一起乘私人游艇出海游玩。本来还有秦云皓的,只是那天秦云皓突然感冒,不甘不愿地在家昏睡了一天。  贺澜的印象里,那天午后的太阳很大,他躺在甲板的红木躺椅上,惬意地吹着海风,不觉间就有些犯困。  就在他刚要眯着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渐近的脚步声,随之即来的是魏九歌身上那个熟悉的少年气息,紧接着魏九歌弯下腰,趁着他睡着,轻轻地在他的唇瓣印下一记浅吻。  贺澜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迷迷糊糊又躺了一会,直到后来听到甲板上传来的一阵争执。他揉了揉眼睛,悄悄走近才知道,原来刚才魏九歌真的偷偷亲了他,并且那一幕还被韩若水看到了。  当时韩若水和魏九歌具体争执的话语他记不太清了,可是大概内容就是自己暗恋已久的韩若水,同时也喜欢着他。所以,当韩若水看到魏九歌偷偷亲他,才会生气,才会跟魏九歌起了争执。  他记得魏九歌后来好像还跟韩若水动手了。那会儿他有些纠结,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可不管怎样,他也不想看着那两人继续打下去。  不觉间,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变得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浓云好像下一秒就要压下来一样。刚才还湿凉舒适的海风,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甲板上的红木躺椅被吹倒了,而甲板边上站着的那两个少年,也被吹得头发凌乱,看上去单薄极了。  眼看天色大变,贺澜一时情急便冲过去,喊道:“你们别吵了!先进来,风太大了!危险!”  谁知,魏九歌和韩若水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怒视着对方。两人一侧便是渐渐翻涌起来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这两个纤瘦的少年吞噬了。  贺澜记得他怎么劝说都没有用,那两个人依旧扭作一团,谁也不肯先松手。这时一个滔天巨浪再次翻涌而来,打在了甲板上,也打在了两个少年的身上。游艇跟着剧烈晃动着,韩若水一个没站稳,脚底一滑便跌落了海中。  “若水——!!”贺澜猛地冲过去,他想跳下去救人,可是魏九歌却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下去,因为贺澜根本不会游泳,而且眼下海浪越来越高,不远处的天空电闪雷鸣,很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后来的事情,贺澜就记不清了。因为韩若水跌入海中之后,短短几秒,整个游艇就被海浪掀翻了。  他昏迷了好几天,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韩若水在哪,当魏九歌脸色憔悴地跟他说韩若水还没找到的时候,贺澜整个人就崩溃了。  他红着眼圈拔掉手上的吊瓶,猛然起身朝着魏九歌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都是你!!魏灵毓!是你害死了他!!”  魏九歌冷不防地被他踹倒,整个人痛得脸色惨白,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他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两人跌入海水中之后,他在混乱中紧紧搂住了贺澜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嘴对嘴给他渡氧气,用他本就不熟练的游泳技巧,拼尽全力地在水中挣扎。  他知道韩若水的事情让贺澜到了巨大的打击。同时,在贺澜看向他的那个眼神中,他也确定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  原来,贺澜真心喜欢韩若水。  就在魏九歌愣神的时候,只听贺澜又朝他怒吼道:“要不是你跟他打架,他怎么会跌入海中?!他根本就不会游泳!你这个凶手!!”  魏九歌闻言至此,眼神蓦地闪过一丝疑惑和诧异,他看着贺澜头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  后来医生来了,魏九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了。


第5章 别走
  魏九歌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拿下了金象奖最佳男演员,成为演艺圈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影帝。  魏九歌长着一张清冷俊逸的面容,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桃花眼灿若星辰,他的眼尾微微有点上挑,如果盯得时间久了,好像就会被这双充满魅惑的眼睛吸走灵魂一样。他的鼻梁高挑,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薄唇。  他见到谁都会有礼貌地打招呼,然后贝齿轻启,朝着那人微微一笑。只是他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明面上大家对他同样以礼相待,毕恭毕敬,可背地里很多人却觉得他高冷,目中无人。再加上他背后的贺家后台硬得很,同行的演员就算眼红他的资源,也只是暗暗嫉妒,不敢多说什么。  所以,魏九歌入圈这么多年,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圈内的朋友。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公司刚去了一个新生代演员,名叫费扬,这个小孩明明刚到公司压力很大,却对身边的前辈、工作人员每天都笑盈盈的,好像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精力。  费扬也不管别人暗地里对他的评价如何,每次在公司见到他,都会大咧咧地笑着跟他打招呼,好像有这个小孩在的地方,都会充满活力。  魏九歌后来看了费扬的几部戏,对他的演技很是肯定。果然,没多久这个叫费扬的小孩就获得了金猫奖等不少奖项,一下人气暴涨。  魏九歌养好身体之后,经纪人孟星河便联系他,说帮他接了一部戏《追灵》,双男主的剧。后来他大概看了下剧本,按理说他这个角色应该算是男二,不过这个角色贵在比较出彩,而且男一还是他看好的年轻演员费扬,所以,他也就应下来了。  贺家现在的家业,基本都交到贺澜手里了。贺镇南乐得清闲,一般也没什么需要他出马的事情,他就像退休老人似的,整天跟爱妻满世界撒狗粮。  至于两个儿子的关系,贺镇南夫妇其实并不清楚怎么回事,毕竟每次家庭聚餐,那两个小子看上去与往日无异,虽然偶尔有些口角,可在夫妇俩看来,恰恰说明兄弟二人感情好。  贺澜今天又加班到很晚,他回家的时候,魏九歌已经睡着了。只是魏九歌睡得并不踏实,卧室的门刚一有动静,他就惊醒了。  只是,今晚难得贺澜没有折腾他,估计男人累了吧。  魏九歌依旧微微眯着眼睛,看上去仍在熟睡。贺澜走近他,破天荒地坐在床边,拧着两条剑眉描摹着他的轮廓,看不穿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贺澜便起身出去了。  魏九歌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透过虚掩着的门缝,他看到书房的灯亮了起来。过了很久,还不见贺澜回来,魏九歌最终还是起身,拎着一条羊绒毯子去了书房。  果不其然,刚一推开门,他就看到穿着西装革履的贺澜,像个小孩似的趴在写字台上睡着了。  魏九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看,只见贺澜手边放着一小袋拆开的麦丽素,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巧克力的颜色。  贺澜也就这个时候还能找回小时候的影子,明明长着一张桀骜不驯的面容,睡着的时候这张冷峻的脸却十分温柔。  魏九歌不觉间嘴角便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轻轻地将羊绒毯子盖在贺澜的身上。在贺澜浑然不知的时候,魏九歌悄悄在他的额角印下了一个浅吻。  魏九歌刚要转身离去,贺澜突然动了动身子,随即就听到他在梦中呢喃:“……别走。”  魏九歌的身子顿时愣了几秒,他刚要抬手轻抚男人的后背,却只听贺澜接着呢喃道:“若水,别走……”  魏九歌心底刚刚涌现出的一丝暖意,瞬间被打入了万丈冰窖。  也对,贺澜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这般温柔缠绵的话语,哪怕在梦里,那个男人也只会对他冷若冰霜。  贺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边除了一小袋没吃完的麦丽素,还有一张纸条:  “我去拍戏了。”是魏九歌的字迹,他的字迹跟本人一样,清秀俊逸。  本来昨夜就没睡好的贺澜,一看到这张纸条,心底莫名升腾起一股火苗,他烦躁把纸条揉成一团,然后摸出手机给魏九歌的经纪人孟星河打了通电话:“孟星河,我说过多少遍了?魏九歌要接的戏都要事先跟我说!”  孟星河刚一睡醒就听到老板暴躁的声音,他缓了几秒,慢条斯理地戴上了床头放着的金边眼镜,然后道:“贺总,我给您打过电话的,但您在开会,就跟我说‘随便’。然后我看那个角色挺适合九歌的,就帮他接下了。”  贺澜一听,气得头皮发麻:“我说‘随便’是让你接戏的意思吗?你是第一天跟我混?!”  “贺总您记性不可能这么差,我从大学毕业就跟您混了,怎么会是第一天?至于您口中的‘随便’,如果按字面意思来看,我做的也没有错。”孟星河机械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有个特点,不管贺澜怎么对他发火动怒,他依旧能面不改色地怼回去,而且怼得贺澜哑口无言却又无力反驳。  果然,贺澜气哼哼地顿了几秒,最后“啪叽”挂断了电话。  贺澜刚才起身没注意,这刚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滑落在脚边的羊绒毯子。他的神色不觉间舒缓了许多。  这么多年,不管他有多么厌恶魏九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在很多方面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逆来顺受,也习惯了单方面霸占魏九歌那份卑微的爱。  这些都是魏九歌欠他的,也是欠韩若水的,如果魏九歌不曾出现,他跟韩若水可能渐渐地会从青梅竹马变成相伴一生的恋人,是那么的浪漫美好。然而这一切,全都被魏九歌污浊的嫉妒心给剥夺了,连同韩若水年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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