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成瘾 完结+番外 (放飞的自留地)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放飞的自留地
- 入库:04.10
“掉了什么?”彭旭又问,“手机?手机我给你打个电话就行,不至于给我磕头。”
乔扬再也安分不下去了。就是他想安分,裤裆也受不了。离电影结束顶多半个小时,他担心散场时给顶灯一照,彭旭会看出什么,反正电影开场他就没看进去,不差一个结尾,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特地多下了三层楼,想着楼下人少,结果——
“湿了?”
“嗯。
“锁上都不老实?”
“越锁越控制不住想……”
“骚货。”
不知是哪个隔间里传出来的,他险些迈不动步。正想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一阵冲水声响起,他赶紧往对面隔间里躲,躲还不正常躲,真成了听墙根了,支着耳朵,屏气凝神。
那两人出来了。熟悉的嗓音有点不安地问:“是不是有人?”另一个语调沉稳许多,说:“无所谓。”
等他们出去,乔扬心里一惊:那是韦老师吗?!天呐!嗓音有九分像,只是语气略陌生。
好半天,他几乎忘了自己是来干吗的,满脑袋转着刚才那几句对话,浑身直冒汗。真不敢相信他又把彭旭扯进来了,他竟然幻想着彭旭也能这么叫他“骚货”,就用平常对他爱搭不理的那副腔调,他想想都腿软。
太疯狂了,这才禁欲几天,他怎么又进阶了?可把他浪死了!
当晚回家,他在网上耗了很久,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上有那么多癖好独特的边缘人,连整日站在讲台上点着自己回答问题的韦老师都可能是其中一员,直到现在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他无法把自己归于其中任何一类:他既不恋足,也不大渴望捆绑鞭打那类调教,对做奴做狗,他似乎也兴趣不大。他不想要一个在日常生活里比他“地位”高的主人,但又的的确确喜欢被羞辱,尤其喜欢被羞辱到起反应以后,却死活不能高潮的那个抓心挠肝的过程。
当然,这种羞辱不能是刻意的谩骂。假如彭旭指着鼻子骂他,他一点也不觉得享受;也不能是纯粹关乎“性”的,那同样不够吸引他。真正刺激他的是那类极其随意的、轻描淡写的逗弄或嫌弃。越是不带主观目的,越是能戳到他的兴奋点。但这些是一成不变的吗?他又不确定。他太年轻了,远没有到能彻底认清自己的时候。
一连几个晚上,他总能梦见彭旭。梦是个相当奇妙的东西,再不合逻辑的情节,梦里的自己也总认为那是真实不虚的。梦里的你,既是你,又不全是你。或者说,是更真实的你,至少展现了你最真实的某一面。
乔扬梦见高一军训,有天早上他出操迟到,被教官批了一顿之后单独留下反省。他眼瞅着队伍从他身边跑走,越跑越远,偌大的训练场只剩下他一个人呆站着。
这时彭旭出现了,完全是腾空而现,明明刚才周围连只蚊子也没有,他却摇身一变成了教官。一切出奇的静。梦里的乔扬半点也没有质疑这其中的诡异,仿佛彭旭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乔扬笑一笑,厚脸皮地想和彭旭搭话,彭旭却对他的讨好视若无睹,陌生人一样的口气警告他:“站直了别动,什么时候其他人回来,什么时候你可以活动。”
乔扬等啊等,怎么也等不来队伍,脚底板渐渐失去知觉。莫名其妙地,他开始蹲在地上蛙跳。一抬头,彭旭在他前方两米不到的位置,一边后退一边命令他跟上。开始还行,渐渐他跟不上了,一个猛子栽下去,直接趴到了彭旭两脚之间。他喘着粗气说自己实在没力气了,能不能歇一会儿?彭旭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把手上的武装带晃了两晃。乔扬立刻怕了,连滚带爬地继续。假如他能意识到此刻是做梦,他一定会诧异自己为什么要怕彭旭,但他是在梦里,他对梦里的一切深信不疑。
直到他蹦得双脚都要抽筋了,周遭的一切突然又变了。他发现他站在一个单杠底下,就像体育课时。他又在做引体向上了。意外的是,做着做着他的裤子突然掉下去了,更意外的是,他没穿内裤。他就那么赤裸着下半身,眼睁睁看着裤子坠在脚踝上,却一点也没意识到他完全可以撒手下来,把裤子提上。梦里的他毫无这个念头,他只能感觉到强烈的羞耻和不知所措。
当彭旭绕到他面前站定,他的脸已经烫得要炸开,但他一声也不敢出,一个指头也不敢动。下体突然被什么戳了一下,乔扬垂眼一看,是彭旭手上那条武装带。
“你说你长这玩意儿干什么?你又不爱撸,又不想射。”彭旭慢悠悠地说,表情就好像他对乔扬每天的意淫了如指掌。
乔扬简直吓死了,摇着头怯怯道:“别……”别什么呢?梦里的他以为彭旭要抽他,那种气氛像极了要挨打的前奏。
彭旭却没打他,面无表情地走开了。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久,彭旭始终没有回来。乔扬的手腕快断了,可就是不敢松手。他忍不住大喊彭旭,说自己错了。梦里的他对自己长了个彭旭看不顺眼的玩意儿感到十分抱歉,仿佛他真的多余拥有这根东西。然而空喊了半天,不见人。乔扬抽抽搭搭地开始求饶:“我真不行了!……求你了!饶了我吧!”
“你求谁呢?”彭旭不知从哪冒出来。乔扬脱口叫“爸爸”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硬了。彭旭也发现了,面色嫌弃地扭头就走,两步后却又折回来,把武装带往乔扬挺硬的阴茎上一挂。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一个字也没说,但梦里的乔扬什么都明白了:这武装带不能掉到地上,掉下去他就完了。他记得彭旭曾说过“我生气你就完了。”乔扬又怕又累,挂在那里可怜极了。直到彭旭拿来一张凳子放到他脚下,准他暂作休息。
彭旭具体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大致是一本正经地教训他不守规矩,似乎梦里的他在军训期间总给班级拖后腿。他试图解释,反倒把彭旭惹了,一脚踢开凳子,说既然他这么不识时务,那就好好练一练他。他又被迫悬空了,整个过程他的裤子都在脚踝坠着……
醒来时,他内裤一片湿。母亲还问他:“喊你爸干吗,他出差你忘啦?下周回来。以为你怎么了,想看看,门还锁了。做梦啦?”
“……啊,嗯。”他搪塞着,心想幸亏锁门了,睁眼时那个造型:撅在床上,内裤不知怎么给拽下去了,而且只拽的屁股那侧,前头仍穿着。难怪梦里他觉得下半身累,还以为是武装带坠的,实际是内裤勒的。
吃过早饭,母亲出门上班,乔扬躺回床上打算重温一下美梦。刚醒那会儿他都不敢回想,似乎他真在彭旭面前丢了那么一回脸,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也知道,梦这东西很具有时效性:别管最初的情绪多么真切生动,过去了那几分钟,若再想体验,往往怎么也找不到当时身临其境的状态。果然,他试了几次都不行,还真是过时不候。
他气馁地下了床,翻出藏在床脚的内裤去洗。洗着洗着,他突然想到彭旭曾在消息里回的那句“爽死你”。他停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问:刚才爽吗?镜子里那张没皮没脸的面孔轻点了点。还想这么爽吗?又点了点。
——那你还要什么脸啊!
第6章
然而新学期一来,班主任重新调配座位,乔扬不再和彭旭坐同一列,也就不能再一块做值日。难得的小范围接触机会,生生没他的份了,他差点要去找班主任说他不想换座。
好在没去,他发现他和彭旭的物理距离实际上拉近了:现在是彭旭仍坐末排,他搬到彭旭的临排,且往后挪了一个位子,他稍一扭头,眼睛里就是彭旭,比原先方便多了。
每天上课,他总盼着任课老师满教室转悠,最好能一直徘徊在后方,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过头,借着打量老师,或是打量某位随手被老师提溜起来回答问题的倒霉蛋的机会,偷偷看一眼彭旭。可惜理科老师常常不是写板书就是放课件,很少下讲台溜达,乔扬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自己一向的短板语文。
可也不知谁躲谁,开学半个多月,他回头愣一次也没和彭旭对上过视线。彭旭总是垂头盯着课本,手上转着笔做思考状。乔扬一直以为他是听课太聚精会神入了定,直到有一次语文老师从他桌边路过,发现他连书页都没翻对。
“赤壁都让你看丢了!”老头敲敲桌面。彭旭显然是迷糊到姥姥家去了,一点反应没有,老头无奈地替他把书翻过两页。“跟上队伍,苏导在这儿呢。”全班一阵哄笑。
彭旭终于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一抬眼皮,正和乔扬撞上。乔扬猛地扭回头坐正了,心口咚咚直蹦跶。说不上被什么刺激了,彭旭面无表情的这一眼竟把他看硬了。直到下课,他都没敢大幅度动作。其实裤裆里早平息了,只是心里那根弦仍有点绷着,老觉得身上哪不对劲。
最后一节物理实验,乔扬帮班主任拿东西耽误了点时间,到实验室时,好位子全被占了,他照常坐到他的专属座位:班主任眼皮底下。彭旭也是照常踩着上课铃进门,扫视一圈发现同学们全都两两成组,正要朝最后一排走,被班主任叫住了:“别往后跑了,坐乔扬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