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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瘾 完结+番外 (暧昧散尽)


  从进到赌场门内开始,程安便不觉得在人间了。人不是人,他也成为了鬼。只是今夜不知为何,他没玩牌。坐在台桌前,跟人摇了一晚上的骰子。
  起先还总赢,桌边人换了几波,他的注也越下越大。他不因贪钱而赌,贪得是孤注一掷带来的刺激。一腔热血上头,心口才不会难受,钱不过是可以继续下一把的道具。整年的工资数目,翻倍后又一阶阶的见底,一个上岸又再度洗白。
  不到结束那刻,赌徒不会认输,这场博弈最后以程安签下赌场欠条为结局。
  程安突然轻松了,站在赌场外人烟稀少的街边,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像是不适应般,扶着墙止不住的干呕。
  欠条上的金额以他入职教师第一年三千出头的实习工资,需要不吃不喝十九个月才能还清。程安以这种方式断了赌。可日子总要过,饭也总要吃。在利息越滚越高,家里米缸见底之前,他要为自己谋一份财源。
  程安少年时期是年级数得上名号的优等生,一边拿着奖学金,一边勾结外校小混子拦路抢劫“贴补”家用。到了大学,偶尔搬小板凳去广场卖画像,或者摆个夜市小摊。他将自己拉扯长大,在挣钱方面亦没什么道德感。
  所以在上次催债人绑他做“鸭”时,程安选择了跟他们走。在这次没那么被动的情况下,更是把进会所捞钱提上了日程。
  为服务上流阶层所设立的私人娱乐会所,比起乌烟瘴气的小赌场又是另一翻景象,多了层雍容华贵的外壳,内里穷奢极欲,不过是“禽兽”之地与“衣冠禽兽”的区别。
  程安当时签的合约只是一次性的买卖,若想上这条财路,还需再度发出求职申请,为此程安甚至特地准备了一份简历。
  上次接待他的负责人仿佛失忆了一般,“程先生,我们会所经营的是正经生意。”
  在程安提出想要单纯的兼职女性陪侍之后,对方如是说道。
  上次程安在签署过条款之后,为私密起见,按要求喝过加料的水后,才被转移到别处。
  他的视线从面前茶水移到对方身上,抬手摸了下脖子上的疤痕,“是吗?可我没打算陪到床上去。”
  负责人是见过世面的,被程安看王八孙子一样盯半天,一张脸仍能摆到底。
  “在不触犯法规的情况下,无偿陪侍还是可以的。”
  无盈利性陪侍,陪酒卖笑时不能向顾客收取报酬。但这只是个前提,真正实施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会所中录入的程安的资料要比简历上更详细,虽不能收他进“暗场”,倒是可以留他当个明面上的侍应生。
  暗场负责人一推眼镜,神情木纳的兼职起了人事的工作,“程先生外形条件尚可,会所酒吧区侍应岗位在招,待遇从优,程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第4章 是你
  程安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负债。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份兼职。
  白天他是带着书卷气的实习老师,晚上他是在岗夜店新星。每天早七晚六,晚八夜十二。忙碌且充实,一段时日下来,赌瘾都要没时间犯病。
  这间会所会员制度,出入酒吧区域的贵客们端着身份,喝前一闻,二品,浅尝辄止,氛围犹如品酒大会,仿佛在此玩乐的才是异类。以致于程安胃里装满酒水,被几只涂着艳丽指甲的手边摸边撕扯衣服时,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处的感觉。
  这几个女人年纪参差不齐,外貌各有千秋,疯起来的劲头倒是不相上下。一小时前程安送酒到这个包间,被一名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的女孩拦住了去路。三言两语的调戏与拉手都没拒绝。
  程安直言:“我要钱。”
  女人们哄笑,快乐的,放肆的,尖锐的声音,盖过了场内高分贝的音乐。
  有个年纪比程安母亲还大几岁的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撒花一样冲程安扔去。
  “姐姐今天失恋了,赔姐姐喝杯交杯酒。”
  程安卖笑卖的虽不专业,胜在脸好,即使摆着不咸不淡的表情也有人捧场。
  哄笑间,女人丰满的酥软贴上了他的手臂,隔着衣物技巧性地揉捏他的胯下。
  “硬了,硬了。哟,还挺大的。”
  “装的这么禁欲,结果很享受嘛——别躲啊。”
  “这反应,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哈哈哈……”
  逗弄玩物一般,跟摸一只狗没什么区别。
  酒精麻痹了部分感官,该有的局促与不耐几个呼吸间便降至低点。程安任由轻薄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了那只在他腰际游走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垂眼时藏在上眼睑的那点红痣便落了下来,眼尾随之上扬,弯出刀锋一样的弧度。他低头凑近女人,一笑,眼皮上的那点红随着眨眼的动作时隐时现。
  “可以换个地方摸吗?那里太痒了。”
  这句话可以解读的地方太多了,旁人没听清一味欢笑,被贴近的女人红了半边耳朵。
  “去……去哪?”纵横欢场的女人回过味来,眼神上下扫过程安,贝齿轻咬红唇,道:“你要跟姐姐回家吗?”
  程安将压在杯底的红钞抽出,喝光最后一杯酒。
  “抱歉。”程安松开女人的手,“与姐姐们聊天很开心,我还有工作在身,先失陪了。”
  拿着装钱的托盘在身后的哄笑声中,退离了包间。
  只要能令顾客舒心,不触红线的陪侍行为无伤大雅。小费可以说成是客人主动赠与,酒吧领班甚至为程安记了一笔酒水提成。那几瓶则红酒物尽其用,多数进了程安的肚子。
  再高价的酒喝多了也难受,吐出一些之后,这种不适仍没缓解。程安漱过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将落在眼前的头发拢在脑后,鞠着水洗去脸上的醉意。
  转身时用力过猛,又或是喝多了不知轻重,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栽了过去。
  余光看到有人从拐角处走来,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眼看便要撞在一起,那个高大的身影伸出一只手,短暂的扶了程安一把,又将站立不稳的程安推了出去。程安踉跄两下,撑着洗手台总算稳住了身形。
  一句谢谢怎么都说不出口。好在这位“好心人”并不是真心做好事,扶只是推开前的铺垫,亦不在意程安的态度。
  程安却猛地愣在了原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与另一身影一帧帧重合交错,不由屏住了呼吸,扣着洗手台的手施力到掌心发白,才压下打冷颤的冲动。
  那是位极为英俊的男人,从相貌到气质都有种外放的凌厉。他的穿着并不十分正式,熨帖的衬衣却直系到了最上端的扣子,多了几分与形象不符的刻板。若程安给人印象是不近人情,这男人便是敬而远之。
  气场上的压制本不至于令程安有这样的应激反应。
  男人只是来洗手的。他将手上那枚看不出质地的戒指褪下,放置一旁。就着水流冲洗着手掌与指缝处的关节。从口袋中拿出张干净的帕子,擦拭完毕后,将戒指戴了回去。
  程安在两个洗手池中间的位置,与来人相距并不远。中止的呼吸恢复那刻,他闻到了刚才差点撞上时,男人身上的味道——如同浸湿的檀木放入香炉内烘出的一线冷香,肃穆的香火气息。
  那日的梦魇便是这个味道,甚至在他反复洗过澡之后依旧阴魂不散。
  冯川感受到注视,从镜中与程安对上了视线。平静的两个人,波澜不惊的两双眼。
  程安戴着名为醉酒的面具,“是你?”
  眨眼时,在他眼皮上跳动的朱红色小痣加深了冯川对他的印象——是那个进入时,里面很热的人。脱光衣服趴在床上时,后腰上有对不甚明显的腰窝,身躯被弯折的时候才会显露。穿戴整齐的“尸体”令冯川回忆不起更多细节,看着对方故作镇静的脸,起了将他衣服一层层扒开深究的兴趣。
  冯川走近他,拿着帕子替程安擦了擦脸上的水,动作自然,仿佛二人是相识已久的狎昵关系。
  这算是对于他疑问的回答了。
  程安身子软的像被酒泡过的面条,索性倚着镜子坐在了洗手台上,微扬着头看向对方。身穿的侍者西服不平整,头发是乱的,衣领上蹭着口红印记,程安形容狼狈,悬空的小腿却状似悠闲的摇摆了两下。最初的惊惧过后,尚未完全被酒气攻占的大脑,起了别的念头。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侍者语含深意的说。
  对方肯停下来跟他浪费一些时间,这是一个预兆。
  程安在等一个邀请,甚至准备好了讨价还价的说辞。可带着酒气的念头往往是不理智的。他梦魇的具现化,看起来也并不好说话。
  冯川将脏污了酒渍的手帕递向一旁,保镖向前几步恭敬接过,继续保持着无存在感的距离。
  “这要看你能提供什么服务。”男人笑的温雅,不露犬齿。
  程安:“比如……上次那种?”
  并非程安自甘轻贱,他只是缺钱且记吃不记打。
  在程安初中早恋时,他母亲就开明且严苛的告诉过他,爱是一种积极的情绪,恋爱是美好的,但更加亲密的关系却是禁忌,需要承担与负责。这种针对女性的尊重教育无疑是成功的,程安混到如今这种地步,面对女人也是卖笑不卖身,而同性间没有这样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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