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一会儿请你吃煎饼。
男朋友是他给燕青之的备注,上一条是他发过去的消息,抱怨他睡过头没时间吃饭就来学校上晚自习了。
给老子爬:像我这种正在长身体的人,一个煎饼果子不太够,加个火腿培根就好点了,如果能再来份炸鸡那就更好了!
咧着嘴回完信息,让奒切回游戏画面发现自己已经黑了屏,对面五个人正在拆他们家水晶,显示游戏失败之前,让奒看见了屏幕左边队友发来的话。
队友都是憨憨(孙悟空):射手你站着不动是在给死去的队友念经超度他们?不会玩别玩,fw!
让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孙悟空骂的好像就是他,他这把玩的射手来着,战绩确实有点难看,2-7,光顾着和燕青之发信息去了。
主要不是刚确定关系么,他也没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啥的,一紧张他就喜欢叭叭,不小心就和燕青之叭叭了一大堆,扯了好多有的没的。
比如来学校的路上他看见了流浪猫,校外奶茶店又上了新品,门卫大叔又在吹他考上九八五的宝贝儿子等等。
现在想起来让奒都想糊自己一脸,太特么羞耻了。
燕学霸倒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依旧冷冷淡淡一张脸,对谁都礼貌三分,礼貌中透着看不见的疏离,对让奒就不太一样了,要什么给什么,说是宠着都不为过。
还有点不一样的,就是不论自习或者上课都没玩过手机的学霸,开始在这两种状态里给让奒回信息了。
比如说今天晚自习,回了信息还不够,他甚至堂而皇之地出了教室,就为了满足新晋男朋友的要求,给人买煎饼果子和炸鸡去了。
当时已经第三节 课课中了,让奒开始是以为燕青之去厕所了,他还准备等第三节课下课了让燕青之请他吃东西,等到下课铃打响,他也没见着燕青之的影子。
让奒郁闷了,他掏出手机用手机点点,常年玩手机的校霸手速奇快,不用看屏幕都能摸准二十六个字母的键位,三秒后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给老子爬:你人呢?就为了逃掉个煎饼果子和炸鸡咕咕我,不合适吧兄弟!
没过两秒让奒手机叮了一声,还没关闭的聊天界面又多了一条白色信息框,信息框后面飘着个小红点——是条两秒的语音。
让奒点开听了听,语音开头是燕青之低声的笑,再是他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的嗓音。
【下来车棚。】
简简单单四个字,因为他戴着耳机,那话像是贴着耳边说的,酥麻顺着耳朵爬到让奒肩膀,半个身子都软了软。
【作者有话说】:今天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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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当晚校霸收获了来自男朋友的投喂——加了火腿培根肉松的煎饼果子以及炸鸡,当然还有男朋友的吻一个。
周一。
六中升旗仪式七点半,校霸仍旧踩着最后一分钟到岗,差一分钟记迟到,早一分钟算浪费,这么多年被磨练得炉火纯青得踩点技能已是让奒学习生涯中的一项绝技。
曾经耗子问他为何能将踩点进行得如此彻底,让奒说其实也没多大技巧,出门再晚,只要你油门拧得紧,校门就拦不住你,所以前提是你得有个小电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耗子觉得他让哥不做人,留了个背影给他。
升旗站位和体育课一样,由矮到高,校霸钻进三班倒数第二排队伍时,广播里正响起义勇军进行曲。
旗杆上红色旗帜到了顶,让奒才松下绷直得身体,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生理盐水从眼角浸出,阳光一晃,亮闪闪的像颗钻石。
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在他身后动作,让奒不自在地歪歪脖子,偏头时瞥见熟悉的白色卡西欧,他动了一半的脖子又歪了回去。
燕青之将被校服压住的卫衣帽子扯出来,又给让奒叠了叠翻开的校服领子,“没睡够?”
让奒又打了个哈欠,点头,“昨晚上打游戏打太晚。”
说是打游戏打太晚,其实是失眠睡不着,和燕青之谈恋爱这件事有点魔幻,他还没怎么适应。这感觉有点像你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但真发展了之后,还是有点不自在。
“吃早饭了?”燕青之又问。
“吃了,今天喝的小米粥。”让奒早餐一般都是和叶寓一起吃,叶寓工作忙,有时晚上他回来时让奒已经睡了,他想了解让奒的情况也不能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于是便每天早上都等让奒一起吃早饭,在早餐的时间里跟让奒聊一点学校情况。
让奒深觉没必要,但他估摸着叶寓做这一出也是为了让华,就没多说什么。
他们家华姐总觉得他还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嘴里说的话不可信,非要总结总结别人的言论才觉得安心。
主席台上老吴还在讲话,学生会纪检部在人群里穿梭,目的是为了查校服和校牌,没穿校服的要扣分,没带校牌的也要扣分,隔壁班已经有几个被记了名,再过来就是他们班了。
所谓校牌,跟学生证有点像,就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班级姓名等信息,说白了就跟成年人使用的工牌差不多。
让奒曾一度认为戴校牌这种操作很low逼,记忆里那都是小学初中才干的事。好在校牌也不是天天都要戴,平常无所谓,但周一升旗必须有,学生会的会来检查,没戴的扣班级分。
“让哥,你牌牌呢?”耗子早上出门急,压根没想起这茬,不过他们让哥老跟学生会那堆人打球,熟,不戴也没事,他刚好借让哥牌牌用下。
反正他们学生会查校牌不会查牌到底对不对人,只查有没有,把校牌反过来一戴,谁也看不见,也不用扣分,简直完美!
让奒瞥了眼耗子空空如也的胸口,“你又没戴校牌?”
耗子摸摸脑袋,“这不假期综合症还没缓过来么,早上起晚了给忘了。”
让奒面露嫌弃,口吐讥讽,“你说说你,我一个校霸每周一升旗都老老实实戴着校牌,你一个老实听话数次被老师嘉奖的好学生怎么还能忘记戴牌牌这么重要的事呢?”
“是个人都有忘性,我就是不小心给忘了。”耗子同学虽然常年跟倒数校霸混在一起,但成绩还不错,说不上有多上游,但在全校排名还是能往前靠靠,超常发挥时能进个前五十,失常发挥时掉出前一百,稳定一点就是常年在七十左右徘徊。
“不小心?注意一下我刚才的措辞,田浩鸥田同学,我用的是又!如果我没记错,上上周你是不是也忘了?”让奒不慌不忙,他捏捏耳垂上的黑色小圈,单手抱胸脚还不忘在地上拍打。
跟以往他使坏时的德行一模一样。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田同学,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现在有我帮你,你说你以后进社会时咋个办哦?”让奒说着还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哥!你是我亲哥!我请你喝三天烤奶绿!行了吧!”学生会检查的人已经到了三班中间,眼看着人越来越近,耗子只能忍痛破费。
他让哥都这样了!他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周!加周末!少一天都免谈!”让奒得寸进尺。
“成交!”耗子咬咬牙,想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欲哭无泪。
“来来来,互帮互助是咱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我这么爱护同学的人,肯定要帮忙了!”后面传来嬉笑,语气中难掩得意。
耗子手往后伸着,半天没等到让奒的校牌,忍不住催促,“让哥你快点!再磨蹭人都到了!”
“急啥急!又不会真让你扣分!”硬卡牌终于出现在了耗子手里,检查人员已经到了耗子前面那个同学,拿到卡牌后来不及看,耗子直接戴到了脖子上。
时间赶得刚刚好,检查人员看了耗子胸前卡牌一眼,越过他往后走了过去。
逃过一劫!
“让哥,你怎么又没带校牌?”纪检人员很是无奈。
“诶呀!忘了忘了!看在咱哥两关系上放我一次,请你喝奶茶!”让奒嘻嘻哈哈,全然没把这事放心上。
“下次真得戴,兄弟我也不好做。”江湾是文科班,高一时也没跟让奒一个班,按理说没什么交集,但男孩子大多喜欢打篮球,高一那会他和几个朋友在操场打球,被当时高三的挤兑抢场子,来了场球赛定胜负,人不够,让奒刚好也在操场上打球,二话没说给他们凑了数。
男孩子的友谊通常来得莫名其妙,一场球,一把游戏,甚至打一场架,就能成为好哥们。
那时开始江湾和让奒关系就一直不错,现在升高二了也会经常一起打球,当然作为纪检部成员,他没少碰见让奒不穿校服不戴校牌,当然大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没问题!下次不戴我是弟弟!”让奒打包票。
江湾笑笑,让奒什么样儿他还不了解,这次发誓发的好好的,下次真没戴又会强词夺理,什么上周发誓的我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没理由为上次的我发的誓背锅。
学习吊车尾,歪理一套一套多得很。
江湾比了个OK的手势往后走,最后一个是燕青之,燕霸没什么好看的,学习食物链顶端的学神,人也稳重可靠的一批,像这种校服校牌的检查一般都不可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