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默契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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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的这个生日过的还算不错,下午和柏韶傅云开去唱歌了,晚上和夏鹤还有江志远吃饭。
定的蛋糕也是他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菜色也是他喜欢的。
江志远甚至早早的回来,给他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手表。
在餐桌上,江志远和夏鹤也没有吵架,相处的是十二分的融洽。
一切看起来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让江榆很满意。
只是感觉少了一些东西,他摸不透是什么东西,但是江榆感觉自己总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吃过晚饭,也才八点,江榆写了一会作业,便拿着手机坐在院子里发呆。
夏鹤刚刚洗完澡,看见江榆在外面,不由惊讶的走出来,“小榆,你坐这里干嘛?不冷吗?”
江榆摇摇头,“还好,不冷。”
“怎么不回去写作业?”
江榆望着墙头,“我在等人。”
夏鹤看了他一眼手机,“等朋友来找你?”
“嗯。”江榆点点头,把手机攒的更紧了。
夏鹤无奈的笑笑,“挺冷的,要不要明天去找你朋友?”
“不想,就想今天找他。”江榆固执。
夏鹤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说不动他,便嘱咐:“你不要等太晚,要出去的话,和我说一声,早点休息!”
江榆点着头,又看了一眼手机界面,依旧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今早就和贺巢说了自己今天生日,但是贺巢没有回。
再常人看起来,这就有点尴尬了。
但是江榆却不觉得,他感觉贺巢就算不回,也会看消息,他知道贺巢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总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着贺巢爬过那堵墙的画面。
可是已经九点多快十点的时间了,贺巢没有回信息,外面也没有任何脚步声。
江榆莫名生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心不在焉的找了个游戏一直在玩,还差点把手机玩掉到地上去。
当江榆玩第三个回合的时候,江家二楼的灯灭了,江榆退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江榆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把手机揣进口袋,然后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都不安生。
与波澜起伏的江榆不同,今晚的风格外冷。
江榆的鼻子冻得通红,他捂着鼻子,就呆呆的望着那堵墙,生怕贺巢过来,他没有看见。
但是,贺巢始终没有来。
江榆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回了屋子里。
他洗了个澡,然后上了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然而下一秒,他的窗户传来了石头砸的熟悉响声。
一瞬间,这种砸玻璃的刺耳声音像是九天之上传来的美妙神吟般,让江榆一个鲤鱼打挺爬下床,赶紧拉开窗帘,伸头就向下面看去。
江榆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贺巢了,在看见贺巢站在他家大门前的时候,江榆感觉自己的心又快速的跳动起来,又紧张又兴奋,像是个笨蛋上台要说话一样。
江榆确认了楼下的是贺巢以后,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赶紧跑下楼,他打开门还以为能看见之前贺巢扒着门的模样,但是却只看见了贺巢背对着大门,低头有些落寞的样子。
“贺巢?”江榆走到大门前,紧张的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大门把手。
贺巢缓缓侧过头,此时的他穿着黑色的宽大卫衣,运动裤也是黑的,运动鞋也是黑色的,他还带着卫衣帽子,头发乱糟糟的从卫衣帽子里钻出来。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也瘦了不少,眼底下的青色比以前更重了,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一点也不真切。
江榆又唤了一声:“贺巢?”
第48章 共度一夜
或许是之前最后见面的时候太尴尬,现在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
江榆打开大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巢,他手里拎了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贺巢微微笑起来,脸庞还是熟悉的模样,“去走走吧······”
江榆点点头,他穿的睡衣还算厚,夜风很凉,但还好不冷。
贺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一小段距离了,忽然发现江榆没跟上,转头疑惑的望着他。
江榆楞了片刻,刚刚一直打量着贺巢的模样,没发现他走远了,他连忙低头跟过去,侧头偷偷的看他。
不知道为何,江榆发现只要自己看见贺巢,心里里有一股暖意像是流水般缓缓淌遍四肢百骸,发热又发紧。
“看什么?”
贺巢低头瞥了一眼江榆,发现他只穿了睡衣,不由懊悔没叫他多穿点衣服再出来。
江榆摇头,“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
贺巢呼出一口气,“我又不是走了十年八年,能变成什么样?”
江榆哦了声,对自己的问题也感觉有些愚蠢。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江榆已经偷看他七八次了。
贺巢顿住脚步,“到底看什么呢?”
江榆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歪头说:“你长这么好看,我不能多看两眼吗?”
这话说的贺巢倒是愣住,没曾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江榆开玩笑,他抿唇笑起来,可是觉得十分好玩,竟然越笑越开心。
听着他的笑声,江榆心跳动的更加快了,一阵阵的发紧,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贺巢笑了一会,转了个身向另一条路走过去。
江榆望着他的背影,姿态还是原先那般潇洒,但是肩膀却矮了一点,似乎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看着也比以前要疲累一些了。
贺巢越走越远,江榆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上去。
他们现在走的是花园里的小石子路,昏暗又崎岖,除了白天看起来好看,这里走起来实在硌人。
江榆快步走上去,双眼呆呆的望着贺巢的背影,脚步越来越快。
忽然间,他的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好想告诉贺巢,自己好想他······
“贺巢!”江榆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音。
贺巢应声顿住,缓缓的侧过身来看江榆。
江榆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眼神殷切的看向贺巢的眼睛,想快一点到贺巢身边去。
可是越靠近贺巢,江榆的脚好像是不听使唤了,僵硬的像是木头。
只见他脚底一滑,身体重心不稳,身子往前一歪,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摔过去。
江榆啊了一声。
要摔跤了,第一感觉,江榆的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脑袋蒙的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栽倒在地上,而是跌跌撞撞的被贺巢抱着。
贺巢的双手穿过江榆的双臂,搂着江榆的腋下,将他牢牢的抱在了自己怀里。
江榆怔了怔,闭上了眼睛,狠狠闻了一下。
是贺巢的味道,带着他独有的小野兽般的荷尔蒙,张扬肆意。
只那么一刹那,江榆心里什么嫩芽破土而出,几乎瞬间茁壮成长,被怀抱里的人催生成苍天大树。
江榆的心跳失了控制,只是呆呆的搂着贺巢,没有动弹。
贺巢似乎也没有打算放开他,他轻轻的侧头,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微微颤抖起来。
或许,他们之间都明白两个人关系不仅仅是以前那样。
但是要舍弃,却又都舍不得。
江榆舍不得,贺巢更加舍不得。
夜风越加的凉了,他们的体温却一片炽热。
贺巢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身体停止了抖动,他缓缓推开了江榆。
江榆回过神来,身体也慢慢的恢复知觉,缓缓感受着脚上受伤部位先是凉,但是马上就有点热热的,动一动就是那彻骨的钻心的疼痛。
贺巢瞧见,立即扶住他,“上次我崴脚,这一次你崴脚,还好我们有经验。”
江榆抿唇,“嗯,还好。”
贺巢扶着江榆又去亭子里坐着,他有模有样的找了湿巾敷在江榆的脚踝,然后把他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
两个人相顾无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却肩抵着肩,在这个小小的凉亭里面,依偎在一起。
贺巢身上那股荷尔蒙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江榆感觉自己的喉结动了动,闻着闻着,感觉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一直往外涌动,又热又怪异,让他不禁下腹发热,耳朵脸颊一并烫的像是被开水浇过一样。
“贺巢······”江榆偷偷看贺巢的侧脸。
贺巢听了,缓缓侧过头,看着江榆。
“江榆······”贺巢停顿了一会,把后半句缓缓的说出来,“生日快乐。”
江榆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眼里闪着晶晶亮的光芒。
贺巢禁不住也扬起笑脸,他把纸袋子拿出来,从里面掏出一盯黑色的帽子,扣到了江榆的头上。
“送给你的礼物。”
这个帽子和贺巢那一天发病时候戴的帽子一模一样,纯黑色,什么都都没有。
并不是特别好看,也不是特别昂贵,但是却叫江榆心里忽然满了,像是被海浪包裹起来的舒适感。
江榆缓缓伸手摸了摸帽子。
这是贺巢的帽子,还有他的味道,他没有准备什么精致的礼物,而是把属于他的东西送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