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那就贺巢赢了,你们队先发球。”
江榆看着现场气氛有点尴尬,他摸摸头发,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他咳嗽一声,忽然鼓起掌来。
柏韶苦笑:“······”
贺巢倒是乐不可支,转头笑了起来。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有鼓掌声,也下意识跟着鼓掌起来。
没一会,操场上掌声雷动。
不过,这一场球赛打的乱七八糟,因为上场的人太多了,柏韶和贺巢两个人又是球到手里就使劲儿往对方脸上扣,最后比赛还让柏韶他们队赢了。
柏韶逮着赢了的结果,使劲揶揄贺巢。
但是贺巢淡淡的擦汗,淡淡的表示:“我们俩接球的时候,我赢了就够了,毕竟一对一,很公平啊。”
柏韶面上的笑意浅了,他想贺巢真他娘的讨人厌。
由于他们俩壮烈的抢球事件,在班里还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少人都猜这两人平时关系挺好,上了球场就和仇人似的,尤其是贺巢,一年不动弹,上来就和柏韶两个人撸袖子要干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新也跟上了一波潮流,对江榆说:“他们俩肯定是看对方不顺眼,要不然一个好好的抢球能变成那样。”
江榆仔细想了想当时似乎没发生什么事,除了自己被太阳光晃了一下。
徐新还在说:“你猜是不是他们俩吵架了?”
江榆觉得这倒有可能,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问问去。”
但是好巧不巧,这两个人晚上请假了。
江榆托着腮望着前面空荡荡的位置,问傅云开:“你说他们俩是不是约着去打架了?”
傅云开听得乐不可支,“这倒有可能。”
“不过下午的时候,我以为柏韶会抢到球呢!他都比贺巢高半个头,结果没抢过贺巢。”
江榆歪头,“贺巢好厉害啊!”
傅云开哼了声,不想苟同。
江榆咬了一下嘴唇,“他学习又好,打篮球打排球都好,你说为什么有这么厉害的人?”
傅云开从书里抬起头,“他那是装逼,会遭雷劈的!”
江榆不理他,“我很好奇贺巢每天白天来睡觉,成绩还那么好?他是不是晚上不睡觉就一直看书啊?”
傅云开听贺巢这名字听的头疼。
“贺巢肯定是回去看书不睡觉,要不然怎么白天来睡觉呢?”
傅云开:“······”
“不过,为什么白天不听课?他好奇怪啊!”
傅云开吸了一口气,“你干嘛一直讲贺巢,贺巢,贺巢?”
江榆啊了声,“什么?”
傅云开拿出数学卷子,使劲的抚平了,然后赌气一样的拿出圆珠笔,唰唰唰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不听课就不听了,你担心他干什么?”
江榆:“我没有一直说。”
傅云开转过身,把卷子对着外面,背对着江榆,闷闷的说:“不和你说话了,我要写作业。”
江榆气鼓鼓的,“不说就不说。”
他也赌气的转过身,拿出卷子开始写,越写越烦躁。
江榆脸色不好,心情也不好,他写了两道题,就偷偷摸摸的转头看傅云开,但是傅云开仍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硬态度,完全背对着他。
也不知道傅云开生什么气?
这么奇怪的?
连贺巢的名字都不能说?
难道是和贺巢有关?
贺巢和傅云开两个吵架了
但是他们俩根本不熟啊!
这种人际关系的揣测可难倒江榆了,他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想明白,最后忍不住了,伸出白净的爪子,戳了戳傅云开的胳膊,轻声的问:“傅云开,你为什么生气啊?”
第41章 睡觉
傅云开心里闷闷的,之前在江榆和柏韶之间斡旋已经觉得哪里都不舒服了,现在又跑出来一个贺巢。
他好像是平白无故被抢了玩具一样,不甘心就算了,关键是有一股难以抑制的酸味老是涌上来。
“我没生气。”
江榆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了,反正傅云开说什么就是什么。
晚自习下课,江榆先去了卫生间,然后回来整理书包。
但是回座位的时候,发现傅云开已经走了,班里一个人都不在,只剩两个人值日生在擦黑板。
江榆呆了一瞬,连忙整理好书包,快步走出去。
傅云开这时候已经到车上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故意坐到了车前座,抱著书包,望都不望江榆一眼。
江榆闷闷地戳着矿泉水瓶的盖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傅云开说话。
吴伯左看看江榆,右看看傅云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江榆被这口气叹的也是有些不舒服,他小声的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傅云开赌气的转过脸去看车窗外面,“我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榆接口,“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傅云开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吴伯:“······”
江榆低声:“我知道你就是生气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我说贺巢成绩好,你就生气吗?可是你也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傅云开听得耳朵红了,有些怨怼的回:“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江榆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低头想了想怎么回他,可是想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傅云开不生气,只好闷闷的说:“那我就不说贺巢成绩好了。”
傅云开叹口气,这架吵的心真累。
江榆又说:“我们说你成绩也可以,其实你成绩也不是很差,就······挺好的。”
傅云开听他犹犹豫豫的语气,实在是想笑,为了讨好自己,连自己成绩挺好这谎话都编的挺溜的。
“算了吧!江榆你说这话你都不好意思,”
“也没有不好意思。”江榆脸红,他摸了摸鼻子,“那你不生气了吧?”
傅云开哼唧一声,嘴角翘起来,“勉为其难不生气了吧。”
江榆一听,咧嘴笑开了。
傅云开抬眼,借着倒车镜看见江榆的笑脸,忽然感觉脸热了起来,他咳嗽一声,转身把车窗打开。
吴伯看的纳闷,“外面风大。”
傅云开继续咳嗽,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扇风,“我热不行吗?!”
吴伯:“·····行行行!”
下周要月考了,这两天发的试卷越来越多,江榆今晚也打算好好做两张卷子再睡觉。
他刚进家门,准备把书包放下来,就看见夏鹤和江志远在客厅吵架。
本来他们俩有什么吵架的都是避开江榆,尽量声音低点,再加上他们觉得自己都是体面人,大声吵吵嚷嚷实在不像样子。
但是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夏鹤的声音尖利的都快破音了,江志远也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夏鹤看见江榆,倒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江志远却被江榆刺激到了,本来冲着夏鹤吵着,一转身指着江榆的鼻子喊:“我说当初不要他,你非要他!要是我们多生一个,能成现在这样子吗?”
夏鹤一听,连忙推开江志远,吼道:“你疯了!江志远!你在乱说什么!”
“我哪里乱讲了?他妈的他要是正常一点点,我们能成这样子吗?”江志远气的咆哮起来,眉头直抖,眼睛发赤,“就不该生他!就不该生!都是你偏要生!!!都是你夏鹤!你就是存心的!就是看我不顺眼,非要折磨我!”
江榆面无表情,但是双手紧紧攒在一起,指甲扣在了手掌心,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钳进皮肉里。
江志远的怒吼声盖过了夏鹤的尖叫声,夏鹤被他吓的呆了呆,随即用更高的分贝喊:“江志远你就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江榆!他是我们儿子啊!”
“我怎么不能说他!就凭他们的江榆是老子的儿子!”
江榆闻言,低下头去,手也渐渐的松开了,被指甲掐出红印子的手掌心一阵阵的疼,大概是破皮了。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拿著书包,转身推开房门。
出了门口,他直接跑了起来,他们家院子并不大,没两步江榆就跑出了大门,直奔对面傅云开他家。
等江榆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以后,他已经冲到了傅云开大门前了。
他冰冷的双手使劲敲着傅云开家的大门。
这时候傅云开刚刚换下鞋子,刚刚准备站起来就听见轰隆隆的敲门声。
那样子不像是敲门,好像是要撞门。
傅云开连忙站起来,“谁啊?来了!别敲门了!”
他踢踏着拖鞋走到门口,刚拉开一个门缝儿,江榆就从那个门缝里面挤进来,转首就把大门啪的关上了。
傅云开一愣,“江榆?怎······么了?”
江榆靠着大门,手上传来刺痛感,他想了想,问:“今晚,我能在你家睡吗?”
傅云开更楞了,半天没缓过来,脑袋登时就当机了,他想半天,没想明白这话的意思,“啥?啥?······啥啊?”
江榆又重复遍,“我想在你家睡觉。”
“可以!我房间在二楼!”傅云开拉着他就往俩面走,走到客厅的时候,仰头冲着楼梯喊:“妈!江榆今晚和我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