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脸来看着苏青,有点害羞还有点不安。
“哥……”陈同看着苏青,小声说,“你亲亲我。”
苏青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
陈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埋脸在他胸口跟吸猫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冲苏青说:“我好了!”
十分斗志昂扬。
苏青揉了把他的脑袋和他开玩笑:“喔,你这么快。”
陈同没听懂,拉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才反应过来苏青又在说骚话笑话他,他回头瞪一眼,往苏青胳膊上揍了一巴掌。
苏青举手投降:“先联系锅盖,其他的回家再说。”
陈同这才罢休,又狠狠瞪他,大有要他缴械完蛋的模样。
苏青喜欢极了生动活泼的陈同,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陈同的手顺着他胳膊下去拉了拉苏青的手,换来一个给他力量的回握,陈同一颗心放回胸膛里,有底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不虐不虐不虐。
大不了叫苏少爷甩给邢女士一百万:
“给你一百万,离开我老婆!”(bushi,当然不会便宜了她
“天凉了,你完了。”(bushi,文明民主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第88章 一月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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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去的时候刘玫兰捧着碗还在吃饭,金毛给郭凯拨来拨去打电话,一直不通。
刘玫兰在劝他:“行啦,说不准是手机坏了呢,你这一直打一直没结果,等阿姨给他那怂爸打个电话,再叫郭凯接,你好好问问他。”
“嗯。”金毛垂着头,眼角余光瞄见苏青陈同过来了,颓然弓起的肩背稍稍端正了点。
刘玫兰没叫他们多等,胡乱吃完了饭菜便亲自给郭凯他爸打电话,又是一阵催,只是外面天色都青了,郭凯居然还不在家。
刘玫兰这才觉得不对劲,有些慌张起来:“郭孝!你到底把我儿子藏到哪去了!你说不说,不说我今晚上坐飞机也要去你家把儿子带回来!”
电话那头郭凯他爸底气不足地劝:“别着急别着急,我这就叫他给你打电话,你别生气啊,气坏了身体……”
他说话温吞,刘玫兰收了怒火抿了下嘴唇,犟道:“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打。”
郭凯他爸忍了忍,旁边已经有他家人在问:“哦哟,和谁电话呢,还学会躲着我了……”
刘玫兰闻声冷哼,郭凯他爸没敢说话,直到那边背景声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对刘玫兰讲:“凯凯没事的……他去参加了个补习班,寄宿制的,你联系他不方便,我马上就叫他打给你。”
刘玫兰:“补习班?上补习班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好好的上什么补习班,你妈舍得给我凯凯花钱了?之前不是一直讲凯凯没有他禄禄哥哥乖吗?不会讨她老人家欢心的都叫‘不乖’,真是笑死人了。”
郭凯他爸叹了口气:“我妈都这么大年纪了……随她怎么开心吧。”
“你这人一点原则都没有,就知道听你妈的听你妈的听你妈的,四十来岁了还和你妈住在一个屋檐底下,打个电话都要汇报,”刘玫兰嗤笑说,“没出息。”
郭凯他爸烦这个话题:“你怎么就是和她过不去呢……再怎么说都是生我养我的父母,狗还不嫌母丑呢,你那么恨她做什么?”
刘玫兰气得咬嘴唇,恶狠狠道:“我和你都不是一个家的人了,她是你妈又不再是我妈,我还不能说两句了啊!我和你说,这是我旁边有别人在呢,不然我非要给你妈数出三九二十七条律令来,你瞎了眼睛啊,看不见没离婚之前她是怎么一天天磋磨我的?别说那么多了,我不想和你说话!赶紧让儿子给我打电话!”
郭凯他爸温吞谨慎地问了句:“你身边有谁?”
刘玫兰气得没摔电话,话赶话道:“和你有关系吗?离都离了,我找野男人都和你无关,问什么呢问,你有这个资格问吗前夫。赶紧让儿子给我打电话,今天我没接到这个电话,我就去报警!”
“别别别,别报警,我这就给儿子打电话!”
刘玫兰挂了电话,坐在桌边呆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旁边三个少年,兀自叹了口气,抹了抹脸。
刘玫兰又笑起来:“哎呀,呸,不叹气,本来就一把年纪了,越叹气越老得快。”
“不会,阿姨和我小时候看见的一样年轻漂亮。”陈同说。
刘玫兰笑笑:“胡说呢,我看你从挂鼻涕开始长到这么大,一转眼十年了,我还能不老吗?又不是老妖婆。”
“十年啊,发生了多少事啊,我的凯凯都长大了,你们也长大了。”刘玫兰说着,眼中藏了点怀念。
“还记得小时候你和凯凯玩着玩着就被你妈叫回去学习,凯凯就哭着回店里找我,说他同同哥哥不和他玩儿了,那鼻涕流得,啧,跟鼻涕虫成精一样。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上初中有了新朋友小戴,才不那么爱哭了。他个爱哭鬼,小时候都没人陪他玩呢。”
刘玫兰叹了口气:“唉,所以阿姨一直都挺感激你们的,平时店里忙,我也没那么多心思管郭凯,好在他也争气,闲下来了我还能打打牌,不用一天到晚盯着他学习。”
“我也不想管他管得那么严,你看看他那个怂爸,说什么都听他妈妈的,不管对错都听他妈妈的,你说我干嘛和他结婚,这谈恋爱吧——当时提倡自由恋爱——恋爱时候的人都是傻子,哪怕他渣男无可救药,也会相信自己是能让他改变的那万分之一,都是自我感动,等结了婚就什么都暴露了。”
“一天天的,我感觉不是嫁给了他,是嫁给了他妈,赚钱就够累的了,回家还要面对锅碗瓢盆,所以啊,锅盖打小我就不怎么爱管他,反正怎么长那都是我儿子。”
刘玫兰叨叨了一长串,看着面前的电话等着响。
陈同坐在旁边有些怔怔。
他就是那个打小就听妈妈话的孩子。
只是越长大就越敏锐地发现家长的眼界也不过如此,于是叛逆生了根发了芽。
可他妈妈一次次告诫他,他的叛逆只不过是少年天真的狂妄自大和愚蠢而已,一次次把他的天性打折在直尺上,好让他生出奴性。
他也的的确确生出过奴性,陈同的手放在身侧微微发麻,苏青靠近了他一点点,手指轻轻碰着他,把寒冬变成仲夏夜,好像月亮下的一个梦。
陈同往苏青身边挤了挤。
不等他再继续胡思乱想,刘玫兰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刘玫兰赶紧接通,旁边金毛眼巴巴地看着。
“喂?是凯凯吗?”刘玫兰问。
那头的确是锅盖的声音:“妈妈怎么了啊?找我什么事?”
刘玫兰松了一口气,又忿忿起来:“没事不能找找我宝贝儿子吗!你爸给你报了个什么补习班啊,一天到晚联系人都联系不上!你手机呐?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也不说,弄得今天陈同小戴他们来找我,我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锅盖的声音有些疲倦:“我没事,再过几天就回去了。”
金毛听不见锅盖说了什么,小声道:“阿姨,能外放吗?”
“真没事?”刘玫兰一边问着一边听见金毛说话,点开了免提。
锅盖的声音适时从手机里冒出来,有些惊喜和振奋:“金毛在旁边?”
刘玫兰道:“不止呢,小戴在同同也在,还有个长得很帅的小帅哥,叫……叫什么来着……哎呀,反正他们找你都要找疯了。听说你们还有小组作业要做,要和老师视频?你真的没事吧?你爸干嘛不给你配一个手机,现在这年头没手机真要麻烦死了。”
锅盖的声音没有那么兴奋活泼,只说:“我没事。妈妈你让金毛接电话啊,我和他说寒假作业的事。”
刘玫兰听见儿子这么说,还真就放心了,往旁边一坐让出位置来:“你说呗,开着免提呢,他们都在旁边,都能听见。”
金毛赶不及地问锅盖:“你在哪里上课,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我微信上找你你也不回。”
“哎呀……”锅盖在那头似乎是把玩着一只笔,按帽的声音嗒嗒嗒,“我在的这学校军事化管理,不让人用手机……”
他的笔也玩不转,从手上掉下去三回,摔在桌上吵死了。
金毛忽然一个激灵,按了通话录音。
锅盖懒懒地玩着笔,又说:“我奶奶看我天天在家玩游戏看不惯,就把我送来了这边的一个私立辅导班托管。”
刘玫兰一听就急了,心疼道:“我就知道又是那个老不死的在搞鬼,什么军事化管理啊就是受罪!你有没有受苦啊儿子?”
“没有没有,”锅盖笑着说,“那不是我英语成绩太差了吗,补一补也好。”
刘玫兰虽然没怎么管锅盖学习上的事,但他卧室里整面墙都贴满了英语报纸和各种剪切下来的英文材料,儿子英语好她还是知道的。
刘玫兰满头雾水刚要问,坐在她旁边的苏青立马比划了一个噤声,把刘玫兰吓一跳。
陈同也发觉了不对劲,于是配合着说:“那是挺好的,就你那水平,赶紧补,别拖班级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