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听陶文的吧,下学期开学约
冯阳阳有些不情愿,但介于不用他出钱,他还是同意了。赵小虎也没理由反对。
搞定群里,粟烈又返回和陶文私聊。
小树:老大,这样行了不?
过了几秒,群里人数变回四人,粟烈彻彻底底松口气,瘫倒在床上。
“好的,再见。”电话挂断,消息栏疯狂跳动,余敬之边点看查看,边往床边走。
一个名为“庆祝小树脱单”的群聊引起他的注意,还显示他被邀请、移出好几回。
点进一看,他的眉毛轻微地挑了挑,往上翻了看聊天记录,他嘴角不禁往上扬,轻声笑了。顿时明白了粟烈的那几次偷瞄和烦躁的翻身。
听到动静,粟烈立马扔掉手机,探出脑袋问:“你忙完了啊?”
“嗯。”余敬之收起手机,说,“我去刷牙。”
“好。”粟烈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他和余敬之不是第一次在同一张床睡觉,但这次的感觉,格外不一样。
余敬之动作利落,洗漱完便脱了外衣上床,粟烈贴心地往边上挪了挪,还没调整好位置,就被人捞回来搂紧。
“跑什么。”余敬之双手环在他腰间,还可恶地捏了捏腰上的软肉。
连脚趾头都不自然地绷直了,粟烈气息有点不稳,说:“没,我是想给你让点位置。”
余敬之说:“不用,挤一点更暖和。”
粟烈脑子一抽:“那我把空调调……”
话说到一半,不仅腰被捏紧了,连脖颈的嫩肉都多了块牙印。余敬之闷声闷气地说:“真不懂?”
“没……我就是不太习惯。”粟烈愣了愣,适应几秒后窝进他的怀里。
余敬之满意地松开腰间的手,还用掌心揉一揉,把粟烈半边身子都揉热乎了。
两人也不说话,安静地抱着。屋外风雪交加,狂妄的风狠狠地拍打着门窗,屋内却温暖如春,耳鬓厮磨的两人,只能听见耳边萦绕的呼吸声。
余敬之时不时在他颈边轻啄一口,粟烈便把在腰间稍微松了一点的手再次环紧。
又安静片刻,粟烈感觉一直沉默也不是一回事。他想了想,委屈地开口:“回去我得好好挣钱了,刚刚我花了一笔巨款,好心痛……”
“花哪了?”余敬之问。
“嗯……”粟烈以为移出群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半真半假地扯个理由,“陶文伙同冯阳阳赵小虎给我挖坑,我傻乎乎地跳了,答应要请他们吃饭。”他扯着他的手臂昂头看他,“到时候你一起去,我介绍你们认识。”
“还用介绍吗?不是早就认识了。”余敬之装傻到底,“我还有陶文的微信。”
还好意思说,就是这个破微信惹的祸,要是再不好好介绍,下回说不定还得再被敲一顿。
粟烈学他去捏腰上的肉,刚碰上,余敬之立马绷紧,硬梆梆的肌肉,捏都捏不动。
他佯装生气,故意说道:“你不想我介绍,难不成还有别的想法?”
“想当你秘密情人,”余敬之笑着说,“行不?”
“不行!”粟烈瞪他,气呼呼地说,“想不清不楚找别人去……”
最后几个字被吞进唇舌,粟烈失神,耳边想起余敬之含糊不清的话——
“没有别人,只有你。”
☆、第 35 章
一夜都被紧搂着,冷是不冷了,血液也不循环了。
早晨七点,生物钟将粟烈准时唤醒,他小心翼翼地挪开愣在腰间的手,穿上鞋子,他第一时间伸个懒腰,捏捏腰背。
心里琢磨那些天天晚上都抱着睡觉的情侣都是怎么做到的,腰不酸腿不疼吗?!
从卫生间出来,粟烈有些犯难,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可余敬之又睡得正香,外面下着大雪,离出门显然还要很久。
挣扎片刻,他掀开被子轻轻地躺回去,再一点一点地往炽热的身体靠近。
风雪中的温暖,格外让人留恋。
迷迷糊糊,粟烈也睡过去,直到余敬之起身,他才醒来。
摸手机一看,将近十点。
两人不敢再磨蹭,洗漱穿戴完毕急忙出门,急得余敬之连围巾都忘了拿。
又跑回一趟,成功地看着观光车从面前驶过。
粟烈盯着车轮印嘀咕:“年纪轻轻就忘东忘西,老了可咋办啊。”
“你有没有良心,”余敬之戳着他腰质问,“我围围巾时,是谁举着暖宝宝让我帮他贴的?”
粟烈怕痒,隔着厚实的衣物也觉得不自在,边躲边求饶:“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错!大侠饶命!”
后退几步,粟烈不慎踩到一大团雪,摔个屁墩。
半米后的小男孩见状把手里的小雪球随便一扔,抱着爸爸的大腿嚎啕大哭,告状道:“粑粑!我的、我的雪人被坏哥哥坐没了……”
刚被余敬之搀着起身的粟烈低头看,一大团雪里夹杂几根树杈,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呜呜呜呜,粑粑!”小男孩捡起雪团里的树杈,回头喊,“雪人的手也断了——”
粟烈听着头皮发麻,忙不迭蹲下哄:“小朋友对不起,是哥哥不小心弄坏了。我帮你重新做一个好不好?”
孩子爸爸用纸巾把小男孩糊一脸的鼻涕眼泪擦干净,对一脸歉意的粟烈说:“没事没事,他就是随便玩玩。我哄哄就好,你们忙。”
小男孩一听,急得不行,扯着粟烈手臂喊:“不可以!他要赔我雪人!要赔!”
膝盖刚伸直的粟烈被迫又蹲下,手忙脚乱地哄:“赔!哥哥赔给你,别哭了,马上就赔给你。”
粟烈只在电视上见过别人堆雪人,一时紧张,连雪人长什么样的忘了。
他只好求助余敬之。
余敬之瞥他一眼轻声笑了,粟烈感觉受到了嘲讽,却只能委屈受着。
有人赔雪人,小男孩这才收起哭声,完全不搭理操劳的老父亲,一心一意看着余敬之做雪人。
十分钟后,一个比小男孩小一号的雪人诞生,粟烈松口气,咧着嘴交差:“小朋友,这是哥哥赔给你的雪人,真的对不起啊。”
“明明是大哥哥给我做的!”小男孩高声帮余敬之邀功,一脸嫌弃地说,“和你没关系。”
“……”粟烈强颜欢笑,再次和孩子爸爸道歉后,拉着光明正大偷笑的余敬之走人。
“别笑了!”粟烈板着脸凶人,“不会做雪人有什么稀奇的,有这么好笑吗?”
余敬之努力敛住笑容,解释:“重点不是堆雪人,是你看到小朋友哭慌张的模样很好玩。怕什么,孩子爸爸就能旁边,还能哄不好不成。”
“我打小就受不了小孩哭,鬼哭狼嚎的,又难听又烦人,恨不得提什么要求都同意,只要他别哭就行。”粟烈摊手无奈道。
“这么夸张?”
粟烈拍拍衣物上的雪渣子,说:“可不是。小时候不也是你哭的稀里哗啦我才带你回家玩的。没想到我给自己招回来个童养夫,值了——”
“什么回家玩?”余敬之蒙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印象。”
“你小学啊。那时候你爸妈吵架,你妈闹着回娘家,把你扔给余伯伯照顾。余伯伯要上班,只有饭点才会回家,其余时间让你一个人写作业。余伯伯每次去上班你都哭个不停,我就求我爸让你下来一起玩。”
唠起回忆,粟烈有颇多话要说:“当时你教我写作业,比我爸还严格。我有一阵特别后悔让你到我家了。后来你跟着你妈去梨城,我还偷偷高兴了一阵。”他挑眉问,“你都忘了?”
余敬之诚实地点头:“确实没印象。你怎么会记这么清楚?”
小学,那得有十几年了。
“你是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凶,把我吓得做梦都在写作业。”粟烈若有其事地说,“我害怕学习的心理阴影说不定就是你留的。”
余敬之信以为真,笑着问:“我这不是回来补偿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赖账。”粟烈眼里划过狡黠的光。
事情都是真的,但这些事粟烈早都忘了,更别提心理阴影了。他本来学习就一般,记忆力也没好到哪去,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语文老师的话,会天天写日记。
前几天董慈莲清扫卫生,把小学日记本扫出来了 ,粟烈翻了翻,便留了个印象。
那一阵,他的日记里全是余敬之的名字。夸的贬的诉苦的,上语文课学的成语全用来描述余敬之了。
由此可见他当时对余敬之教写作业的怨恨,现在借此谋个好处,也不算过分。
☆、第 36 章
做雪人耽误了时间,待两人上了观光车,已经十一点。
昨晚下了一晚的雪,路边冰雪很厚,观光车轮胎带上锁链也不敢行驶过快。
粟烈坐在临窗,乐此不疲地往窗户上哈气写名字。余敬之瞧见直笑,说他幼稚。粟烈便真的扮鬼脸幼稚给他看,一路上笑意都没停。
天气寒冷,雾气蒙蒙,靓丽的景色大多被掩盖,两人下车后沿着路线走了一遭,皆失望而归。
粟烈垂头丧气,嚷着天公不作美。
“下次挑个好天气,这次出行确实太匆忙了。”余敬之帮他把帽子往下拉一拉,遮住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