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即将炸毛的闻征,易承昀表情依旧没任何变化,转头淡淡问身旁的助理:
“是我记错了么?请柬有寄给闻家?”
他看上去波澜不惊,跟在老板身边多年的助理却瞬间看出端倪,拼命摇头:
“绝对没有!只寄给了几位国内外有分量的前辈。”
“那就对了,”
朝吓坏的助理微一颔首,易承昀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如果有不在名单上的宾客到场,会有不好的影响,烦请你们配合。”
顿了顿,他微垂下头望向闻征,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柔和:
“还是你希望邀请他们?我会让人马上改。”
相当不习惯他这种温和的态度,闻征心底吐槽了一万句,倒也登时领会他的用意,趁机往他身上靠,回他一个能恶心死人的“电眼”,故意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老攻真是清楚我的心思,都听你哒~”
仿佛遭受十万伏特暴击的易承昀:……
闻家上下本以为易承昀只当闻征是个玩具,坐等闻征被“日抛”,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出。
闻祈一时脸色煞白,有意无意睨了身旁一眼,立马有个男人挺身而出:
“这也太过分了吧,你们俩按辈分得叫祈祈一声‘哥’,仗势欺人算什么?”
说话的人身高比闻祈高一点,勉强能与易承昀平视,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
易承昀抬眼,似笑非笑:“这位是?”
闻征认得他,闻祈的追求者之一——速度赛马骑师彭林;刚彭林在给马匹装车,一见闻祈,就像蜜蜂看到蜜糖一样粘了过去。
这人对闻祈死心塌地,只为得到心上人一个眼神,就不明就里为他得罪易承昀。闻征不晓得该不该赞叹他的勇气,忍不住嘲讽:
“我俩哪里仗势欺人了?你是三岁小孩吗?就算他的马不送去樊锐那里,你也不能备胎转正的,醒醒吧。”
被戳中痛处,彭林脸色铁青,又听易承昀的助理适时附和:
“马场主打电话那天我也在,是樊先生提出要把闻祈先生的马匹接过去,闻祈先生也点头同意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闻祈先生会改口。”
一手搭上彭林的胳膊,闻祈边安抚他边瞪向闻征,寒声警告:
“彭林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什么备胎。”
“打住。”
皱眉揉了揉额头,易承昀抬手示意,冷声制止即将爆发的兄弟战争:
“既然已经弄清楚,这场闹剧到此为止。至于闻祈先生,相信樊锐那边会很欢迎你时常带着各位‘好朋友’过去宣传,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我等下亲自替你问,失陪。”
闻祈脸色一变:“你……”
“等等。”
气不过被称作“备胎”,加上彭林听了不少闻祈“诉苦”,说的全是闻征坏话,必须争一口气:
“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你输了,让祈祈的马留在这里。”
闻祈顿时察觉这是个好机会:假如彭林赢了,他的马留在这里,方便制造机会多和易承昀接触,更可让樊锐吃醋;假如彭林输了,正好借机甩掉这个没脑子的备胎,一石二鸟。
于是他轻蹙眉头,瞥了闻征一眼,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可小征练的不是这个,会不会被人说你欺负他?”
明知道对面是在激他,闻征不理会易承昀的暗示,扬声应战:
“比就比,谁怕谁!”
第8章
当闻征一发话接受挑战,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不想错过这场豪门间的好戏。
不屑地笑了笑,他偏过头给易承昀一个“信我”的表情,傲然开口:
“省得你又说我们仗势欺人,就比你最擅长的速度赛马吧。”
听闻征的语气、完全没把他放在眼内,没彭林脸色铁青,怒极反笑:
“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别后悔。”
闻征从小主攻的马术项目是盛装舞步,这项运动与速度赛马的区别,就像芭蕾舞和田径赛。
彭林作为专业速度赛马骑师,优势显而易见,更有传闻他有望当选华国本年年度骑手。
“我也可以参加吗?省得有人说我除了拍照根本不骑马。”
不想风头被夺去,闻祈顺势提议,狡黠笑道:
“不过,我不是专业的,会不会妨碍你们?”
闻征看也不看他:“随便,反正让你十个马位你也跑不赢。”
他这种不可一世的语气,惹来旁观数人一阵窃窃私语,只有易承昀眉头紧皱不说话。
不打算继续跟他们废话,闻征径自转身大步走向换衣间,扔下气急败坏的彭林和闻祈。
当闻征换好骑马装,骑着战马缓缓走上赛场,观众席上不约而同响起一片吸气声。
尤其是坐在贵宾室里的易承昀,视线简直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闻征身穿一套常见的彩色骑师服,马靴也是最简单的款式,仍难掩骑姿的风度大气;他的身材匀称颀长,结实的肌肉和流畅的身体线条无不养眼,看上去极具魄力。
助理把闻征选的战马资料递给易承昀,他挑的是一匹6岁大、名为“珊娜”的纯种阿拉伯母马,马主是前卡塔尔副总司令,战绩不算多,不过每回都是冠军,然而已经一年没出赛。
紧跟其后,彭林优哉游哉骑进闸箱,斜瞄了一眼闻征选的马,发出一声嗤笑,怜悯开口道:
“不会就不要死撑,我也可以让你半个马位。”
彭林出赛的马匹是陪他征战多年的“路易”,一匹5岁大的英国纯血赛马,马主是一位韩国富豪;这匹马由彭林从小培养,一人一马默契不必说,自首次上场便战果累累。
“我以为我们比的是骑术,难不成你用口来骑?”
一骑上马背,闻征就似换了个人,眉目不怒自威,寒声道:
“闭嘴。”
最后来的闻祈,在沿路摆足姿势,好让旁边的摄影师拍下他的一组组“英姿”;他自然也听见两人的谈话,策马上前,板起脸教训闻征:
“这是大哥的朋友,你不应该用这种态度。”
瞥了他一眼,闻征活动活动肩膀,漫不经心回道:
“什么人我就用什么态度。”
闻祈还想说些什么,准备的哨声适时响起,三人立即调整好姿势,视线紧盯闸门。
“咔擦”一声响,按之前的约定,闻征和彭林让闻祈六个马位。因此闻祈最先出闸,他的坐骑是樊锐送的“拿破仑”,同是纯血赛马,可惜上场经验不多,若是换个老道点的骑手,说不定能赢得头筹。
数秒过后,闻征和彭林面前的栏杆同时打开,他们比的是两千米,此时闻祈已超前近百米远。
只见闻征像离弦的箭般冲出闸门,身姿轻盈得像腾架云雾,一人一马宛如一体。
与总是优雅干练、游刃有余的盛装舞步赛不同,速度赛中闻征的骑姿身体前倾,注意力高度集中,如同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起步时闻征与彭林几乎是并驾齐驱,然则当两人与最前面的闻祈拉进距离时,出乎意料地,闻征的坐骑突然发力,一举跑到与闻祈齐头并进的位置。
咬牙瞪着近在咫尺的闻征,豆大的汗珠从彭林额角滑下,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
他之所以在赛前信心十足,正因他熟悉这里的马匹,没有一匹比他的成绩好;而眼前的事实却似打了他一巴掌,何况这么短的距离,闻征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闻祈,他不接受闻征这个同父异母“绣花枕头”,竟快反超他将近半个马位?!
不妙,眼看已跑过一半,闻祈想也不想,扬起鞭子往闻征身上甩去。
“嘶啦”一声脆响,夹杂一声低沉的闷哼,闻征的骑服被马鞭抽破,冬日的寒风从衣服破开的裂缝钻进去,冷得锥心刺骨。
抓住缰绳的手青筋毕露,闻征下唇咬出血,身体随马奔跑起伏,双眼死盯终点线。
“第一位:闻征,马匹:珊娜!”
观众席上稀稀落落的掌声,易承昀甚至不需要回头看,这里除去他,没几个希望闻征赢。
他目不转睛凝望着在赛场上纵马的人,冲过线那刻,闻征漆黑的双眸炯炯有神,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而现在,那人的姿势从“飘骑”渐渐改为一般骑法,背微微后仰,全身放松。
这时的闻征,眼中敛起所有锐气,时不时垂头用手轻拍马脖以示鼓励;每当望向马儿时,他的目光是如此温柔深情,犹如凝视倾心的恋人。
忽然,易承昀神色一凛,他看到了闻征手臂上残破的衣服。
“看,我说了我会赢。”
边潇洒脱下头盔,闻征边朝向他走来的易承昀点点头,扬眉道:
“这下满意没?”
将他有意遮住手臂的动作尽收眼底,易承昀眼神复杂,又注意到随后下马的两人:
闻祈被助理搀扶下马,饱含哀怨般扫了彭林一眼,似是受了满腔委屈;后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与闻祈对视片刻,索性别过头不说话。
两人的僵局被“噼啪”一声鞭子脆响打断,闻祈发出一声尖叫,周围顿时一片乱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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