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气又张狂。
……但和他这个人也蛮像的。
骆酒并不是天天戴耳钉,池意这么看着,忽然想起了八月仲夏初到骆家、初见骆酒时,他戴的就是这枚耳钉。
心悸的感觉从这一秒开始便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了起来。
-
回到基地后,宁荣、谢庭辞、陈曜他们几个正坐在红木门前的花坛边等着。
此时秋阳高照,光线打得红木门上的两个生锈的铁环突然生出了光彩,就连门两边的石狮子也栩栩如生起来。
他们几个上前分别围住了池意和骆酒,两个阵营有意边走边拉远了距离——
“第一次很疼吧?抱抱我的小池。”宁荣语气心疼,“校草看上去就很猛,他撞疼你了吗?”
“……宁荣我得和你澄清一下,我和骆酒…我们是兄弟之间的感情。”池意没很听懂宁荣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宁荣又误会他跟他哥的关系了,“你以后别再猜了。现在官方告诉你,是兄弟感情!”
“小池。”宁荣搂住池意的肩膀,靠近说,“……你真的没感觉到校草喜欢你吗?”
他能感觉到。
并且看出了校草忍得很辛苦。
一晚上什么都没做,憋得真是狠呐。
“……?”
好难啊,池意怎么感觉自己越描越黑来着。
那边谢庭辞迫不及待地问:“骆爷!昨晚怎么样!”
都是男人,骆酒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龌龊啊。
他是那种只馋小葡萄身子的人吗。
骆酒冷眼扫了谢庭辞一下,谢庭辞吓得立马闭嘴了:“……”
谢庭辞改用眼神和陈曜交流:
“骆爷一定是怕嫂子害羞。”
“羡慕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Omega朋友。”
陈曜板寸理得更短了,他直接没回应谢庭辞的二哈言论。
临水临水,临的是‘洛水’,一条东西向的自然河流。
昨晚骆酒带池意来的就是这条河上的石拱桥。
洛水上行驶着很多船帆,很多游客坐在上面观赏风景。
现在池意、骆酒他们一行人就打算来坐船。
洛水旁边不远处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只有冲天的枝干,没有叶子。
榕树老而不死,几百年了依旧屹立不倒,特别顽强。
后来被开发成了一棵许愿树,池意看过去时,榕树上红带飘飘,下面挂着写满心愿的白色卡片。
似乎很有意思。
池意便提议一起去许愿,其他人非常赞同,他们兴奋地走近榕树那边。
给了老板钱后,领到了卡片和笔。
愿望嘛,当然要保密啦。
池意才不要给骆酒看他写了什么呢。
秋风带着金桂的香气飘过来,吹动这一群少年人的头发和衣角。
池意自己没有什么想许的愿望,所以就写了一句:
“愿和我一起许愿的人,都心想事成。”
骆酒也低头写了一会儿:
“惟愿葡萄一生平安顺遂。”
“再和他哥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双更失败,可是粗长了!(心虚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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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逃课
秋游之后, 池意在和骆酒的相处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慌乱的情绪。
如果没有被旁人告知骆酒对他不止是兄弟感情,那么池意也许还会如从前一样心安理得地接受骆酒对他的某些亲密举动。
哪怕亲密到异常,他也不会怀疑。
不觉得奇怪。
因为他们是兄弟。
但凡事没有如果。
就像太阳终将升起, 他周围的迷雾散去,池意再也不能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表面上淡定无比地被骆酒搭着肩走路。
其实心里小鹿乱跳, 慌张无措得很。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因为。
跟他说话非要靠这么近么。
其实不贴着他耳朵, 他也是可以听见的!
“你别…”池意红着耳根扭头, 刚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骆酒并没有因为他转头而拉开两人的距离, 依旧是保持着靠近他脑袋的姿势, 所以他这么一侧头…
差、差点!!
他们的嘴唇就要碰到一起了!!
……没事的。池意瞳仁骤缩,迅速转回头, 强装镇定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就是兄弟之间正常的距离!
可是建设了好久。
为什么心脏还是不听话似的狂跳不已呢。
从教学楼走到南大门的这段路上,池意不自然的表情全部都落入了骆酒眼底。
刚才他故意的。
就想看看小葡萄什么反应。
果然啊。
那晚的吻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居然就这么无情地跑了。
什么都没表示。
-
晚饭时骆酒同往常一样,挨着池意坐下。
秦姨做了一桌子的南方菜,味淡却精美,池意吃了不少。
原本没什么不对劲的,直到池意发现骆酒竟然在喂他喝汤时才猝然惊醒。
其实以前吃饭都是这样的,骆酒喜欢喂池意,所以就连餐桌对面的叶雨萌和骆汉成也没觉得奇怪,神情自然地说说笑笑着。
只是池意自己突然换上了局外人的视角来审视他和骆酒的相处,难免觉得心惊。
原来、原来他们一直以来,是这样得亲密啊。
所有疑问都在此刻水落石出。
难怪很多人调侃他和他哥关系不一般,难怪就连宁荣也说他哥喜欢他……
而现在这一切都情有可原了起来。
因为…别人很有可能把他们出于兄弟情谊的亲密举动,看成了别的!
“发什么呆啊。”骆酒直接用手去擦池意的唇角, “吃饱了吗。”
“吃、吃饱了。”池意心里慌张,连带着说话就磕绊起来。他快速瞥了一眼两位长辈,心情如同藏了什么怕被人发现的秘密般小心谨慎。
明明没有必要紧张才对。
-
周二这天,北市一中所有学子都陷入了无比狂欢的状态——
国家气象局监测,今天有大雪。
要知道D省已经连续十几年没有下过雪了,大家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第一次看到雪时还是在幼年,因而对于雪的记忆早就在生命里淡化到无。
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今天将遇到长大后的第一场雪。
还是入冬的初雪。
很多事情如果冠上了“第一次”的名号,就会意外地珍贵几分。
高二A1班。
“同志们!!等会儿没有人不逃课吧??”闻子寒坐在位置上冲全班喊,“我可听我妈说了,未来几年都不会再下雪了!今天不看,以后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学校要找我们秋后算账怎么办?”乔甜甜有些不放心。
“哎班长!!你上次是不是去探过邵老师口风?她怎么说?”宁荣也问。
全班都看向了雷曼。
雷曼不负众望,清清嗓子说:“听老班意思是,学校这边吧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去看雪的,就去。不想看的留在学校学习。”
——这下,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
甚至已经有同学陆续从后门逃出去了。
“没想到校领导们这么近人情。”宁荣邀请道,“小池小池,我和几个姐妹约好去湿地公园,你和我们一起吧?”
“正好你不是说不喜欢校草吗。”宁荣神秘兮兮地靠近池意说,“有个小姐妹要带他两个Alpha朋友一块过来玩儿,附中的。我看过他们的照片,都是大帅哥!!当然比校草是差了些,不过也可以认识认识?说不定有你喜欢的类型!”
听到“校草”二字,池意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然后心脏就开始不住乱跳。
不过他表面语气平静地说:“不用了,你去吧。”
“唉小池,你不会真的只爱学习吧!我跟你说……”
宁荣还想劝,这时骆酒走过来把宽大柔软的围巾往池意脖颈上绕,冷声打断:“他有约了。”
池意惊愕地抬起头。
谁…谁有约了?
他么??
这一刻,池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宁荣:“……”
他无言地拍拍池意的肩膀后走了。
意思是小池你自己多保重吧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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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意被骆酒拉出去的时候,抬头看到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颜色,但是光线挺亮。
骆酒没有叫家里的司机来接送,而是带池意坐了地铁。
北市经济繁华,人口多,不过由于现在不是上班的早晚高峰期,地铁人很少。
车厢内也稍有些冷,池意半个下巴都埋在浅灰色的羊绒围巾里,巴掌大的脸显得眼睛大而晶亮,湿漉漉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可爱乖顺。眼尾的红搭着冷白的皮肤,又带了几分天然的懵懂与委屈。
骆酒盯了几秒,摘下自己的棒球帽扣到池意脑袋上,心里忍不住想怎么会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