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给季漪打了个电话,问她中午回不回来,不回他就吃方便面了。
一道陌生的女声说:“你好,我是季漪的朋友,她手机落我这儿了,需要等她来取了我转告给她吗。”
陈砚:“……”
陈砚:“不用了。”
他大概知道前段时间季漪为什么不着家了。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请问您现在有其他办法可以联系到她吗?或者您方便的话能不能来取一下给她带过去,我这怕给她耽误正事了。”
陈砚沉思片刻,然后认真地说:“没有,你还是等她自己回去取吧,我跟她不熟。”
女人:“……”
上一秒还问“你中午回不回来”,下一秒不熟。
陈砚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嘶”了一声,为了掩饰心虚重重地说:“对,不是很熟。”
然后飞速说“拜拜”。
挂断。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又是很晚的一天……短小怪今天也短小,周日一定补回来!
关于职场,千万千万别带入现实,就当个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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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女人面对已经黑屏的手机,脸也黑了。
她隐约听到点雨声,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并不剧烈的风携着丝丝雨滴,穿过细而密的纱窗,打在她身上,有些凉,但比起前些天的高温这算极致的享受。
她凑到窗边看了几眼,楼下的人都急着避雨,想来季漪是不会来取手机了。
季漪回家的时候已经淋成落汤鸡了,陈砚冒着热气还没来得及吃的方便面被抢过去一扫而空。
空了手更空了肚子的陈砚盯着喝汤的季漪,十分不满地环抱着双臂问:“你们开店的都崇尚‘喂饱客人饿死老板’吗?”
季漪放下方便面桶,在嘴上抹了一把,刚准备说话,打了个嗝,在咬牙切齿的陈砚的注视下,满足地说:“今儿没喂饱客人,店门没打开。”说完,她磨了磨牙,“昨天我赶着早点走,让简乐关店,结果这小子今天给老娘玩失踪。”
陈砚冷冷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给他打电话啊。”
季漪眨了眨眼,动作顿住,挣扎了片刻,挠挠头说:“忘了拿手机。”
陈砚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指的又“哦”了一声,故意问:“落家里了?”
季漪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陈砚继续问:“这都两点了,你们店早上都不开门?”
季漪:“……开。”
陈砚:“你在店门口等了简乐一早上?”
季漪:“……没有啊。”
陈砚:“哦,那你干嘛去了?”
季漪:“……”
陈砚挑挑眉,“干什么大事儿去了还把手机落别人家。”
季漪僵住。
陈砚啧了一声,说:“一动不动是王八。”
季漪抓起一个抱枕反手就砸过去,“不就是吃了你一桶方便面,你至于吗?!”
陈砚接住,抱住抱枕,认真地点头,“至于。”
“你他妈咋知道,你给我身上装摄像头了?”季漪喊道。
陈砚去厨房又拿了一桶方便面,走回来的时候一边拆一边说:“你是彩票吗?我为什么要给你装摄像头。”
季漪:“……”
季漪:“别逼逼。”
拆开了,他将方便面桶放在茶几上,弯下腰撕料包,回答了季漪上一句话,“当然是现在拿着你手机的人告诉我的。”
季漪惊了,“连涔?!”
陈砚见她脑子似乎到现在都没转过来弯,只好说:“叫什么我不知道,我给你打了个电话,她接的。”
季漪愣了两秒,然后顺了顺气,“原来如此。”
陈砚给面倒上开水。
“恭喜啊。”陈砚说。
季漪舔了舔唇,“八字都没一撇。”
陈砚笑了一下,没接话。
终于填饱了肚子的陈砚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看新闻,季漪突然说:“要不改天去把离婚办了?”
陈砚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季漪妈去世也有一阵儿了,陈砚也一直没提离婚的事儿。
这个社会对女性的恶意还是很大,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不结婚,总会有人说三道四。
离了婚更有人说三道四。
这种挂名的婚姻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堵外人的嘴。
他是无所谓了。
就是担心季漪。
不过季漪有女朋友了这一切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婚姻都会是一种伤害。
“再不找工作你就真成废人了。”季漪拿纸巾把桌子擦了擦。
陈砚吃饱喝足懒洋洋地说:“半个多小时前杨戚还在给我介绍工作。”
季漪说:“杨戚?”语气上扬,满满的怀疑。
陈砚笑了,“说是他一个朋友,公司高层被对家挖走了不少人,现在正广招人才。”顿了顿,他又说:“像我这样的人才。”
季漪睨了他一眼,自动过滤后半句,“待遇好的话可以试试,做什么的?”
陈砚说:“服装。”
季漪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可以试试。”
陈砚突然张开双臂,“你看看我全身上下哪里像个能搞服装业的?”
季漪看过去——压皱了的衬衣,宽松的睡裤。
不伦不类出了一种新境界。
她强忍着仔细打量了一通,最终视线落在他脸上。
“脸。”
“其实身材也可以,就是瘦了点。”
陈砚简直无语,“又他妈不是找我去当模特。”
陈砚其实一开始对这事儿就没抱希望,因为自己心底里下意识的反应是——不想。
只是没想到杨戚居然这么坚持,过了几天又打来了电话。
陈砚原以为他是有别的什么事,例如约喝酒,但最近他并不太想喝酒。
正心不在焉地想着要怎么拒绝,就听到杨戚说:“现在创业真的不容易……”
陈砚:“……”
他给挂了。
又过了几天,陈砚再次接到了杨戚的电话。
接电话前陈砚想,这次总该说点别的了。
刚一接起来——“砚哥,现在创业是真难啊……”
陈砚:“……”
操。
“别挂啊砚哥,你听我说——”杨戚语气听着倒是真诚,尤其是冒着被他揍的风险还连续三次打来电话,简直他妈真诚本诚。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陈砚想。
“砚哥啊——”杨戚见讲了半天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拖着长音大声喊。
陈砚正发着呆,被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拳头捏紧了。
“砚哥啊——”还是没动静,杨戚又喊了一嗓子。
陈砚咬了咬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闭嘴。”
杨戚立刻噤声。
陈砚缓了片刻,随后揉了揉眉心说:“行,可以试,但不保证业务能力。”
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把杨戚这种比自己还废物的二愣子说服的。
电话挂断后,陈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砚向来不喜欢拖拉,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就立刻约好时间,隔天就去了公司。
这个能说服杨戚的人看着并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是个普普通通的三四十岁的男人,脸色看着不太好,约莫是最近愁出来的。
不过男人态度很好,即使疲惫到极点也笑脸相迎。
甚至不只是态度好。
陈砚表明自己的能力和学历严重不符,而且对这个行业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男人也能抹一把头上的热出来的汗,然后摇头表示没关系,说自己可以带他。
再问薪酬和假期。
男人表示随他提。
陈砚:“……”
搞得他很尴尬,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于是很快就入了职。
男人名叫李诚,陈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想真是名如其人。
公司也有陆陆续续和他一起进来的人,兴许是学历加持,李诚对陈砚的待遇依然是最优。
而且李诚所谓的带他,真的是事无巨细的带。
一来二去,陈砚这个老混子也没脸混了。
晚上陈砚加班加点的学习,抱着个笔记本坐在客厅,戴上了多年未见险些找不着的眼镜。
季漪推门进来的时候他甚至头都没转一下。
不过还是习惯性问了一句:“回来了?”
季漪扔下包,凑过去在他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啧啧称奇。
不过没表达出来,这么认真的陈砚太少见了。
她坐在另一边休息,一直到陈砚合上笔记本并伸了个懒腰的时候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