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魂似的老板,不喜欢他把他老板的名字倒过来写!
但是,就算喜欢,现在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娱乐圈俊男美女数不胜数,老板为什么又非得在阮向笛这_棵树上吊死呢?
“回去吧。”直到雪花落尽衣领,在脖子上化开,陆景曜感觉到冷了,他才回过神来,对助理道,“叔
叔估计该生气了。”
大年夜不待在家里吃年夜饭,跑出来看什么晚会,不是瞎胡闹么?
助理暗自撇嘴,心想:您还知道他会生气啊,这几个月您干的让他生气的事可不少呢。
刚才陆景曜看得清楚,在阮向笛上车时,他好像接到了一个电话,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冰雪化开一般的笑容。几乎晃了陆景曜的眼,从前阮阮这样的笑容都是给他的,现在都是给那司玉琢的了吧。
“我已经唱完了,正在车上,马上就要回去了!您别着急!”阮向笛通话的人是曹曼。
曹曼:“我不着急,就是现在下雪了,路上可能会滑,你慢点开车,别开太快,不安全!”
“知道了,雪还没积起来呢,滑什么呀,您就别瞎操心了。”
车开到自己家别墅门口,阮向笛让司机和贺立轩都回去过年,才一个人上了楼。曹曼一个人在家,做了一桌子菜,热了两遍,才把他等会来。
一见阮向笛进屋,就端了杯姜汤给阮向笛驱寒。
“要不是这节目推不掉,我真不想让你去!”曹曼摸了摸阮向笛冰冰凉的手说,“你这烧才退,就去外面受寒,万一再复发,年都过不好了。”
阮向笛:“妈,你怎么净往不好的想,能不能想我点儿好?”
曹曼:“行行行,都是妈不会说话,你赶紧去洗手,洗了来吃饭。”
“好嘞!”阮向笛仰头一大口,把姜汤灌了下去,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去厨房洗手了。
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工作,爱情,都有可能会遇到种种不顺心的,可一到家里,有妈妈在,就总是觉得暖烘烘的,什么也不担心了。
126如影随形的不安
美美地吃完一顿年夜饭,阮向笛舒舒服服地泡了杯热茶,和曹曼靠在沙发上守岁。
栗阳市是城区,不能像在乡下一样放烟火,但是春联什么的,都是贴好了的,勉强能感受到一点年味。
暖洋洋的灯光,暖洋洋的热茶,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柔软的沙发,母亲微笑的脸,眼前的一切都让阮向笛觉得那么的美好却也那么的易碎。
越是美丽的东西,就容易消失,就像烟花,升上天空后,只极尽绚烂那一瞬,而后就归于岑寂,再也没有未来。
旧的一年在今夜走到头,新的一年近在咫尺,可阮向笛却无限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再向前走了。
因为在如此美好的气氛之下,他却感觉到无比的恐慌。
柔软的沙发,温暖的暖气,包裹着人,曹曼有些昏昏欲睡了。
除了电视机里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歌手们曼妙的歌声,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让阮向笛有些毛毛的,身上都起了些冷汗。
这时,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春晚上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阮向笛一恍神,又仿佛看到了崖山下大海里苍茫可怖的蓝。
“妈!”阮向笛推了推曹曼。
曹曼已经睡着了。
阮向笛莫名有些慌张,用力推了一下曹曼:“妈!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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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曼被推得身子一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只是眼睛里还有些茫然,她看了阮向笛一会儿,停顿了好几秒,才揉揉眼睛,露出笑容:“哦儿子啊。”
阮向笛敏感地觉得有些怪异,只是哪里怪异他还说不出,恰巧手机响了,阮向笛看了一眼,发现是陆景曜,立刻就给挂了。
“谁啊?怎么不接?”
“骚扰电话。”
“……I”
但是曹曼醒过来说几句话,已经把阮向笛从刚才那种不安的状态里唤醒了。阮向笛暗自舒了一口气,轻声道:“妈,你困了吗?回房间里去睡吧。”
曹曼却摆摆手,看着电视说:“已经过十二点了是吧?我又没等到倒数!”
阮向笛笑了笑:“这有什么要紧?”
曹曼抱怨道:“好容易一起好好过个年,守岁到一半还睡着了,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不行啊。”
阮向笛笑道:“瞎说,哪里年纪大了,妈还年轻呢。”
说着,弯腰把曹曼扶起来。
“您还是回房去睡吧,”阮向笛说,“免得跟我似的,您身体还不如我,感冒了还怎么过年?”
曹曼笑着瞋了他一眼。
扶曹曼回房时,阮向笛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阮向笛以为还是陆景曜,看也没看就打算挂断。
曹曼却说:“你朋友吧?接吧,别挂了。”
阮向笛这才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是司玉琢。
阮向笛有些犹豫,《崖山》杀青后,他跟司玉琢在酒店里发生过那些事情之后,两人就没有再交流了。他还以为司玉琢放弃了,没想到
电话还在持续响铃。
曹曼催促道:“怎么不接?快接啊。”
127第一个说新年快乐
他跟司玉琢的那些事情,显然没办法告诉曹曼,于是只好在曹曼的注视下,点了接听。
“喂?”
属于阮向笛的清朗嗓音通过听筒后,略微有些失真,伴随着极细微的电流声。阮向笛的声音并不像陆景曜那么低,如果唱歌,他大概是属于男高音那一挂的,嗓音偏细、柔、亮,即使二十四岁,依旧帯着略显青涩的少年感,十分有辨识度。
司玉琢不由得有些晃神,那嗓音从听筒钻入耳朵,通过耳膜传入大脑的神经皮层,帯起一阵细细的悸动。
“嗯是我。”司玉琢定了定神,低声笑道。
一听到司玉琢温和的嗓音,阮向笛忐忑的心安定下来,也笑了:“我知道是你,玉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司玉琢说,“刚才在陪家里的长辈,不方便打电话,所以过了几分钟才打,我大概不是第一个给你说新年快乐的人了吧?”
阮向笛情不自禁笑了声,恰好这时手机显示又有一通电话打过来,阮向笛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徐向晨。第一个给阮向笛打电话的是陆景曜,但陆景曜不算,所以阮向笛依旧说:“你是第一个。”
司玉琢声音似乎有些惊喜:“真的?”
司玉琢没有刻意提起那天的事,与阮向笛相处的状态也和之前一样,这让阮向笛松了一口气。他看了曹曼一眼,曹曼会心笑道:“你去打电话吧,我这里也用不着你跟着。”
阮向笛点点头,从曹曼的卧室走出去,穿过客厅,走到窗边。
“真的。”阮向笛说,“我家里除了我妈,就是我,朋友也不多,你当然是第一个了。”
屋内的暖气有些热了,阮向笛于是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从缝隙里望着窗外。
雪还在下。
“刚刚说话的是曹阿姨吗?”阮向笛听到司玉琢在耳边问。
阮向笛:“嗯,是我妈,今年因为我工作和身体上的原因,把她接过来,到我家里来过年的,往年会回老家去过。”
司玉琢:“我刚才应该跟她问声好的。”
阮向笛:“不要紧,我妈不在乎那些虚礼。”
司玉琢:“既然不在乎虚礼,那过两天我去给你拜年,怎么样?”
阮向笛愣了一下:“你家里不用走亲戚吗?”
司玉琢:“要走,但是这跟我去给你拜年不冲突吧?”
阮向笛想了想,是不冲突,因此笑了:“行,你想来就来吧,除了徐向晨家,我没什么亲戚朋友要走,挺闲的。你过来之前,先通知我一声就行。”
“行。”司玉琢:“听你声音,感觉病好了?你刚才的表演我也看了,在舞台上状态很完美,一点都看不出生病的样子。本来我也是想去现场看你的表演的,但是家里长辈多,走不开,有些遗憾没看到现场。”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我虽然不常唱歌,但偶尔也有一场两场晚会要唱的,错过这一场,以后机会还多得是你。”阮向笛:“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病了的,晨儿告诉你的?”
司玉琢笑着诧异道:“你生病的时候我还去看你了呀,你明明睁开眼睛看了我的,怎么竟然不记得了?”
128见色忘友!
阮向笛有些囵,脸微微发热:“你来了?!我完全不知道烧糊涂了,根本一点都不记得,晨儿也没告
诉我,这小子!”
司玉琢轻轻地笑着,不在意地说:“可能忙忘了吧。”
阮向笛:“那下回你要看我表演的时候,我可以给你送一张票,当做补偿啦。”
和司玉琢聊天的气氛,总是非常轻松的,司玉琢非常善于观察他人的心情并适当地体贴照顾,很少会说让人难堪或不舒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