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曜的嗓音稍显疲惫,听到阮向笛的声音后,舒了一口气。阮向笛可以想见他伸展肢体,靠在椅背上的情形。
“还没睡?”陆景曜说。
阮向笛:“在看剧本。”
陆景曜:‘‘白天拍戏累了吧,晚上记得早点休息,别熬太晚了,不然第二天没精神。”
“嗯。”阮向笛说。
阮向笛的话一向少,可今天这么言简意赅,也有些反常,陆景曜听出来了,不解地问:“怎么了阮阮,你好像不太高兴?”
阮向笛:“没有。”
陆景曜沉默了一下,解释说:“这几天我妈病了,公司里也有个大项目,正在关键时候,我在医院公司两头跑,比较忙,所以没顾上你。”
阮向笛:‘‘阿姨没事吗?”
陆景曜以为阮向笛不再生气了,温声道:“她没什么大事,就是人年纪大了,总有些病痛,免不了的,你不用担心。”
阮向笛踌躇了一下,问:“我听说你跟童氏有合作?”
陆景曜:“是啊,我说的那个项目就是跟他们合作的,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来了,以前不是都没兴趣吗?”
阮向笛有点想问关于童采薇的事,但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083阮向笛出事
“阮阮,我过两天来看你,好不好?”陆景曜说。
阮向笛皱眉道:“我最近都没什么空,你来干什么?”
陆景曜:“就是想看看你,只听声音,总觉得不够,我想看到你真人。”
说不行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陆景曜说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会做。
“那你随便来吧,到时候我没时间的话,你就在旁边看着我拍戏好了。”
挂了电话,阮向笛将手机丢到一边,重新拿起了剧本。
徐向晨说:“那渣男又要来探班?”
阮向笛点头。
徐向晨:“他还来干什么?他不是都要跟人结婚了吗?”徐向晨突然被点起了怒气,上回陆景曜来,可是打了阮向笛一巴掌!
阮向笛失笑:"网友那么说而已,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呢,等《1936》播出,肯定有一堆人说希望我跟黎雁结婚呢,难道我还真跟她结婚?”
“行吧,”徐向晨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这次他再来,你不能跟他单独相处,否则他再发神经打你怎么办?”
阮向笛静静看着徐向晨:“你觉得他会同意?”
徐向晨:“我不管,我不放心你,你吃亏怎么办?”
阮向笛弯腰把剧本放下:“算了,不说这个,你回自己房间吧,我睡了。”
第二天的拍摄照旧。
第二天拍到了极为关键的一幕戏。主角沈音徽的父亲在酒会上被洋人枪杀,沈音徽本来在戏园子里听桃白唱戏,接到这个消息后,匆匆赶往现场,却遇到了一场混乱的枪击案。
里面有一场吊威亚的戏,是阮向笛在二楼被洋人攻击,结果不小心摔下来,只有手抓着扶手的边缘,整个人悬空吊在那儿。幸亏女主桃白及时赶来,一枪打死了那洋人,跟沈音徽的朋友一起将沈音徽拉了上去。
阮向笛拍戏两年,对于吊威亚已经十分熟悉了,没想到设备出了故障,阮向笛直接从二楼摔了下去,整个人重重地砸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砸不得了,阮向笛是主演,在娱乐圈风头正盛,他出了事,这整个剧组的进程都要被耽搁下来,一天亏的钱就有十几万,还要被粉丝们骂。
“笛子!”
“哥!”
“阮哥!”
一时间,从导演到场记,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现场乱成一锅粥。
“笛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司玉琢竟是第一个上来的,由于不知道阮向笛的伤情,他没敢随便动他,免得造成二次伤害,凑到阮向笛身边,急促地问。
阮向笛其实还好,二楼,就两三米的事,没有多高。不过他摔下来是脚先着地,一时间痛得厉害,躺在那儿一时间没缓过劲儿来。
“哥,哥!你别吓我啊,”徐向晨脸都吓白了,“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伯母,跟你的粉丝交待啊!”
阮向笛疼得额头冒汗,半晌,喘匀了气,胳膊撑着地,徐向晨连忙扶着他坐起来,一脸焦急地盯着他。
084受伤
阮向笛“嘶”了口气,冲众人摆摆手:“我没事,别担心。”
黎雁嘴快:“你看你都疼成什么样了,还没事!别逞能!”
“骨折没有?”司玉琢试探着轻轻捏了捏阮向笛的腿。
阮向笛疼得蹙起眉头,摇头:“应该没有,但是脚腕好像扭了,腿只是磕了一下,有点疼,没骨折。”
徐向晨拉起阮向笛穿着的戏服马褂,一看,阮向笛的右脚脚腕果然已经肿了起来,扭伤得还挺严重。
徐向晨轻轻碰了一下。
“别动,疼。”
“我不动我不动,”徐向晨在阮向笛身前蹲下来,“哥,我背你出去歇会儿。”
阮向笛没动:“就你,背得起么?”
徐向晨不满地回头瞪他:“快上来,别磨磨蹭蹭的!”
一旁黎雁小心地推了一下司玉琢,司玉琢非常识趣,轻声道:“向晨,我来吧。”
说着一手从阮向笛腋下穿过,一手勾着阮向笛膝弯,一用力,就稳稳当当地把阮向笛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没有着力点,阮向笛本能地抬手环住司玉琢的脖子。
“都让一让,让一让围这儿干什么?”导演柯峰是心里最着急的那个,挥着手让大家躲开,“别挡道!”
“柯导,”阮向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就是扭到了,养两天就好了,你别担心。”
柯峰忧心忡忡地看着阮向笛的腿:“人没事就好。”
旋即转头就翻了脸,大骂道:“道具组怎么回事?好好地掉个威压还能掉下来,这威压掉得是个屁啊?!幸亏这回不太高,要是再高一些,你们担得起责么?”
道具组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不住地道歉,冲柯峰道歉,冲阮向笛道歉。
这边司玉琢已经把人放到了附近的躺椅上,阮向笛半躺在上面休息。
阮向笛脾气好,没对道具组说什么难听的话,反正该骂的柯峰都会骂,他就做个白脸,于是好脾气地笑着说:“算了,我没太大事,你们以后注意检查一下设备,下回出更大的问题就不好了。”
道具组更加羞愧了。
“什么没太大事,”徐向晨叫道,“你这脚腕肿得跟猪蹄似的,很可能脚腕骨折了!”
脚腕扭了也不能揉,司玉琢一手握着阮向笛腿,一手握着他的脚,稍微转了转关节,阮向笛就疼得抽气。
司玉琢拧着眉:“还是得找医生来看看。”
“对,”徐向晨附和道,“医生呢,还不把医生找来!”
阮向笛蹙着眉拉住徐向晨挥舞个不停的胖手:“你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先拿冰块敷一敷吧。”
“冰块冰块,冰块来了。”黎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叫人把冰块都拿过来了。她现在倒是变机灵了。
阮向笛:“谢谢。”
“哎,没事,”黎雁微红着脸说,“都是一个剧组,应该的,上回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计较,是你大度。”
冰块贴在脚腕上,缓解了那刺骨的疼痛,瞬间舒服多了。
085不幸中的大幸
脚腕刚扭伤时,不能揉,也不能泡热水,最好冰敷,可以减少出血,并消肿。此外,冰敷也可以稍微减轻一些疼痛。
司玉琢给阮向笛冰敷时,又挽起阮向笛的裤腿检查了一下他腿部的伤势,只是磕青了,骨头没事,不幸中的大幸。
“这回还好运气好,掉下来的位置不太高,”贺立轩是阮向笛的经纪人,刚才最担心阮向笛的无疑有他一个,“幸好只是扭伤了脚腕,没发生更大的损害。”
阮向笛也笑着点点头。
柯峰满面发愁地看着阮向笛。
“还是先送医院吧。”司玉琢给阮向笛冰敷了一下后说,“向晨,你去开车,我把笛子抱去车上。”
徐向晨不自觉地就听了他的话,立马一路小跑着去开车了。
原本这该贺立轩来处理的,被司玉琢抢了活干,贺立轩略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柯导,我就帯着笛子走了,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应该的,应该的。”柯峰说。
上了车,司玉琢将阮向笛放平,右脚抬起,这样有利于消肿,同时还给他冰敷着。
徐向晨开着车,贺立轩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瞥到后座的情形,微微蹙起眉头,看了徐向晨一眼。徐向晨无辜地回望他,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送到医院检查后,医生说阮向笛的右脚脚腕只是韧带损伤出血,骨头没事,不需要手术,吃点药,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