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初打算去找祁骁说清楚。
青年原本只是想揪出幕后的周宁,所以才一直没告诉祁骁真相,但现在祁骁一定因此消沉颓废,他必须要告诉祁骁,那晚他根本没跟傅文发生关系。
“恐怕现在不行。”陆琛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已经来了好几辆警车了。”
“发生什么了?”温时初拉开最近的遮光帘,才发现所有人都被控制了,依次排队进入一辆医疗车。
“傅文报了警,说剧组有人吸du,所以现在剧组的人全部被封闭在这里,等待一个一个抽血取样。”
温时初看向桌子上还没被动过的甜茶。
“其实傅文给你的甜茶下了东西后,我悄悄地换掉了,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甜茶没有问题。”陆琛挑挑眉:“然后我把有问题的那杯,换绐了傅文,他现在也因为封闭问题无法出去,潜藏在群演堆里。”
温时初惊讶地抬头。
眼前的陆琛一脸的漫不经心,嘴角上扬时,会露出像冬天暖茶般的笑意一一
怪不得他的粉丝都爱叫他暖鹿。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想欠别人的,算是还你的人情。”陆琛打开保姆车的车门:“我们也下去吧,去那边抽血。”
抽血的一共两个道儿,中间有红色粗布线隔开,左边是一长溜的群演抽血通道,而右边的则是剧组主要工作人员和主要演员的通道。
温时初排在一个制片后头,等制片抽完血后,温时初按照指示坐到凳子上,将胳膊露起来。
深红色的血顺着极细的通道,一滴一滴快速灌进手指般粗细的器皿里,藏匿在群演中的傅文一瞬不瞬地望
着温时初的那罐血,几乎要当场指认温时初吸du。
“下一个,姓名报一下。”医生催促道。
傅文回过神,坐了下来,眼睁睁望着温时初离开。
傅文抽完血后,因为其他人还没结束,信息和血液没有采集完毕,所以这里依旧是隔离状态无法出去,傅文只得到处瞎转悠。
转着转着,傅文来到了陆琛的面包车前。
陆琛的助理上车拿东西,离开时,忘了把车门关死。
傅文眼睛一亮,等那助理走远了,悄悄进了车里。
暖暖的车里还开着空调,傅文心底的恨像只张牙舞爪的影子,在篝火前肆意攒动。
他在外面伪装群演排长队冻了这么久,温时初竟然这么享受地在这里睡大觉!
余光中,傅文注意到了折叠桌上的糕点和甜茶。
与甜茶配套的塑料吸管,根本连外面的透明薄膜都没剥开。
“他没喝?!”傅文大脑一片空白,气得发抖,塑料吸管从指间掉落,滚进了座位底下:“廿……死贱人,命还真大。”
傅文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着低烧。
据说,感染了AZ的人,症状之一就是发烧。
这是一辈子无法治愈的绝症。
他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可是温时初的却依旧好好的。
“都是你害的……”傅文呼吸急促。
“要不是你挡我的路,我也不会出下策去找鸭子,就不会感染上,都是你这个贱人!”傅文越说越气,手狠狠甩到折叠桌上。
“唔……嘶!”手恰好砸到了桌子的边缘,手心瞬间划开一道血,鲜红的血珠从血口里冒了出来。
对了,他怎么没想到呢?AZ病,可以通过血液传播的呀。
傅文眼睛一亮,恰好在这时,手机响了。
傅文本不想接,但看是父亲打来的,还是接通了。
“干什么?”傅文冷冷道。
〔小文啊,我听警视厅那边的人讲,你动用家里的关系绐警视厅的缉毒组打举报电话了?〕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般的民众电话,必须要切确的证据在手才能举报,而且就算举报成功也不一定会立刻行动,所以为了确保温时初能够尽快被铲除,傅文不得已只好动用家里的关系,走了捷径。
“关你什么事?你拿我爸电话干什么?”傅文听到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排斥。
这女人是父亲后娶的小妈,傅文从小就讨厌她。
〔我去医院看过你了,医生说你得了那什么病,我担心你,所以想问问你在哪。〕
“你还跑去医院?那医生跟你说了!?”傅文气得咬牙切齿。
“我是你妈,当然有权知一一”
“你算哪门子妈,别绐自己戴高帽子了!”傅文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等回去,他就把血滴在小妈的化妆品里!多管闲事的死女人。
另一头。
龚思蕊望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忽然想起什么,迅速给警视厅的熟人打了电话,查询刚刚傅文打电话时所在的位置。
“您说小文是在帝都影视城是吗?好的谢谢,麻烦你了。”
结束通话,龚思蕊把手机捂在胸口,心脏砰砰跳。
“傅夫人,床已经绐您铺好了,我们店的金牌美容师已经在里面……”
“我临时有事,不做了,下次吧。”龚思蕊打断美容院顾问的话,提着普拉达鳄鱼皮包,踩着高跟鞋,近乎狼狈地跑了出去。
温时初抽完血,就给祁骁打了电话。
可这大猪蹄子竟然把他给拉黑了。
温时初急得慌,又拨通了江冥和伶俐打了电话。
可是这两个祁骁的金牌助理,一个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另一个直接显示关机。
陆琛在旁边跟导演谈事情,大概是在说退剧组的事。
温时初不好去打搅,随便走了几步,又怪异地停下了一一
那里,粘稠湿润的感觉随着双腿走动摩擦着,只要稍稍一动便能感觉到内库与肌肤的接触,又湿润又难耐。
想必,女生来大姨妈没垫卫生/巾就是这种感觉吧。
还好包里备了充足的纸巾,温时初双腿怪异地迈着,进了附近的一处卫生间。
卫生间里,此时还空无一人。
随意推开一间,温时初脱下内库检查。
“怎么会……”青年望着沾染在纯棉布料上的一小滩血红。
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温时初急忙用纸巾擦了擦,提上裤子。
因为提得太急,手背一不小心划到了旁边用来放包的铁架子。
—道偏白的口子出现在手背上,没有出血,在一分钟内渐渐凸起,形成一道红彤彤的痕。
温时初草草冲了马桶,推开厕所隔间的门。
—个人影,恰好打在温时初脸前。
傅文双手插兜,头缩在连帽衣服里,看到温时初的一瞬,露出和蔼又诡异的笑。
“好巧啊小初,在这里遇到你了。”
温时初感觉到情况不妙。
“你怎么在这里?”温时初一边警惕着傅文,脚步放缓,屏住呼吸,从傅文身边擦肩而过。
—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单纯在厕所里偶遇。
“装你吗呢装!死贱人!”傅文突然伸手,抓住温时初的背包,狠狠往后拉。
温时初也早有准备,当即放弃了背包,朝着门口跑。
"救命!救唔”
傅文突然跳起来,死死捂住温时初的嘴。
绝望的人往往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傅文赤红着双眼,力气比平日里大了好几倍,三两下就把温时初拉得摔倒在地。
温时初在地上滚了一圈,一脚踹开傅文,摸出口袋里的刀,对着傅文:“别过来!”
温时初的脸上,沾染了傅文双指的血掌印。
“呵,你以为我现在还会怕这种东西吗?”傅文冷冷嗤笑,吊儿郎当地一步步靠近温时初。
余光里,傅文注意到了温时初没拿刀的手。
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处红色的刮痕。
要是那里不小心滴上了AZ病毒的血,应该也能传染的吧?
傅文张开手,手心里的血口已经不流了,傅文笑着狠狠挤压自己的手掌,血流再次被打开,流鲜红得像条
溪流,渗进衣袖。
“你疯了吗?你得病又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噗!我咎由自取?我才是祁骁堂堂正正应该娶的人,我们俩从小就就在两个家族的见证下定了亲,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现!你抢走了祁骁,你还害得我得了这种病,哦对了,你还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死!要你生不如死!”
“你少自我催眠了,你跟祁骁在18岁时就解除婚约了,你得病也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有你的孩子……”
“你绐我闭嘴!闭嘴!”傅文突然疯了似地扑了上来。
温时初往后倒退,后背撞到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
傅文狰狞的面孔在瞳孔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瞬间,温时初似乎感觉到,天,塌了下来,任何思考都变成一片空白。
青年下意识地闭上眼,刀子举在面前,做着最后的保护动作。
—秒。
两秒。
三秒。
傅文始终没扑上来。
耳边,传来傅文气急败坏的声音:“龚思蕊你这个贱人,绐我放手!”
作者有话说
猜猜龚思蕊是谁八_八
第130章 再也不对你凶了(超甜超甜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