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到眼前这个人,原以为萍水一场缘,只是擦肩而过的份。却没想到这个人,于不知不觉间,幻化成他心胸中无法停下也不能停止的跳动。
原来,浓重的一笔是你,心房的跳动也是你。那么,宁浮思,往后,请允许我怀揣这份心动将这一笔改写成我们的一生。
可好?
叮的一声响,宁浮思走出电梯,他手中举着的毛巾一面擦着头发,一抬眼远远看到他门前的人。只一眼,他便能辨认出那人叫秦潜。
秦潜双手虚搭在门板上,半垂着头,他闭着眼,额头抵在宁浮思的房门中央。乍眼看去,仿若一只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又像一个将欲顶礼叩拜的虔诚信徒。
走进了,宁浮思忍不住笑出了声:“秦潜,在干嘛?又发什么疯?”
秦潜缓缓转过头,眼中发红:“你…怎么在这?”不是在房间里吗?
说话间秦潜只是扭过头,脑袋还贴着门板。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宁浮思向前走了两步,停到秦潜的一米外,“你扒在我门口干嘛?”这幅样子也不怕上头条。
“哦,”这下秦潜站直了身体,握拳抵着嘴角咳了声,解释道:“我想看看你在不在里面。”
“嗯,看得到吗?”宁浮思浅浅笑着问。
“看不到。”秦潜垂了下眼又撩起眼皮,“能感受到。”
宁浮思走向前,秦潜让开身。开门的时候宁浮思偏头看了眼他的脸,又问:“找我什么事?”
对于秦潜喜欢深更半夜找他,宁浮思倒是习以为常。只是对方此时浑身上下都透漏着异常,就拿那双充着红血丝直勾勾盯着他的眼来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宁浮思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门都开了,里面的灯也点上了。秦潜跟着进了门,还是没说找他有什么事,宁浮思扭过头去看他,带着疑惑。
秦潜的脚步一顿,“找你喝一杯。”他轻声开了口。
“喝一杯?”宁浮思颇想笑,这个点了,两人这么一个情况,他是脑子泡水了才会答应秦潜要喝一杯。“不了,太晚了秦潜,我打算睡了,改天吧,改天我再陪你喝一杯。”
“就现在……”秦潜话没说完,他口袋里的电话倏地响起,他皱着眉掏出手机,只看了眼,眉头拧得更紧,脸也跟着沉了下来,直接关机塞回兜里。
待他再抬眼的时候,宁浮思已经进了浴室,洗起澡了。
秦潜就这么静静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啦啦水声。蓦然间觉得,这便是岁月静好,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的纷扰。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他已经提前感受到了相互依偎的温暖。
原先以为秦潜已经回去,出来后冷不丁撞见杵在门口的大活人,宁浮思不出意外怔住了,他擦着头发的手僵了僵,叹了气缓下声:“秦潜,到底怎么了?”
最终,在秦潜的灼灼逼视下,宁浮思还是松了口:“说好了,就喝一杯啊。”他承认,他的脑袋晚上是泡了水。
他也承认,对于秦潜他从始至终无法拒绝,再说只是喝一杯这样一件小事。只不过,他这会已经打定主意,真的就是喝一杯。不管在白舫巷还是现在,每当秦潜说什么“一起吃个饭”“来根烟”“喝一杯”,剧情都会朝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他无意继续下去,那就把这些乱糟糟的事在这一杯中解决。
进了秦潜的房,看着一样的布局,一样的清冷,宁浮思这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秦潜跑去他那边找他,举步就到的这间房,他是第一次踏进。一转头,看见大屏幕上闪着光,定格的是他几年前的身影。宁浮思的脚生了根,动不了。
遥远的过去,不止在脑海里浮现,现在又亲眼看见,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回过头,发现秦潜两手空空走了过来。
迎上宁浮思转过来的目光,秦潜抿着唇解释:“才发现只剩一瓶白兰地了,不适合你,不喝了。”
“你头发还湿的,”秦潜走到他身旁,想去拉宁浮思的手,“先把头发吹干再说。”
退了一步,宁浮思抓了下头发,说:“没事。又没有多长,一下就干了。白兰地就白兰地,一杯不碍事,来一杯吧。”
秦潜收回手,白兰地的度数高了些,但是控制在一杯的量也还好。如今他的满脑子里只剩宁浮思三个字,眼睛里只有宁浮思这张脸,以致于在对方话音一落下他就立马接了声“行”,便转身去倒酒。
宁浮思上前两步,坐到沙发上,正对着屏幕上的自己。
“没想到你还把它挖出来了。”
沙发轻陷,秦潜坐在他身旁,将酒递给他。“嗯”了一声,又低低唤了声:“宁浮思……”
宁浮思碰了下秦潜的杯子,他的动作很快,秦潜还没来得及拉住,一杯已经被他灌下。酒精入喉下肚,没有想象中的辣,反而是呛人的咸,像高盐的海水灌进心田,才愈上的皮肉就这样翻开敞着,既不见血,也不疼。
“宁浮思!你在干嘛?”秦潜抢过宁浮思的杯子,难见的严肃。
宁浮思站了起来,艰难地挤了挤嘴角,睨着同样跟着站起来的秦潜:“是我该问你,秦潜,你到底在干嘛?”这样不清不楚的接触又为了什么?
“对不起。”临出口了才知语言的苍白,挑来捡去只剩这三字。秦潜又去拉他的手,见这次宁浮思没再动作,他大着胆子上前,额头抵在他的耳朵上方,就像刚才抵在门板上的样子,他闭着眼说:“对不起宁浮思,四年前……”
噢,原来他知道了。只不过——“秦潜。”秦潜的双唇落在宁浮思的耳廓上,一开口,声音就直接落进耳中,带起的气流吹得宁浮思又泛起疙瘩。他毫不犹豫打断对方的话。
“我已经忘了。”宁浮思侧了侧身,与秦潜拉开距离:“翻篇了秦潜。也不要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秦潜,我们现在演着这么一部戏,我知道你很专业,不存在出不了戏的情况。但是不能否认我们两个的情绪都在受它影响。错觉总是致命的秦潜。”
“而且,”宁浮思眨了下眼,“秦潜。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桥。”
第73章
我的糖:
东北沦陷,往后能驻足的地方恐怕是越来越少了。你不愿意出国,我总担心着。时时想把你藏在最安全的角落,却始终找不到这样一个地方。我现在恨不能马上变老,老了就算是聋是瞎都没关系,总归还有一颗心在跳动,他只要不停,就能继续想念你。
我正在想着你老了的样子。
我当真看到他了,放宽心,他是个可爱的老头。
——你的粥
自唐守明离开上海后,他和周望先两人算是彻底断了联系。两地相隔,各自回归到原有的人生轨迹。那段朝夕相对又亲密无间的日子对于二人来说不过萍水的一场缘,人生中的一次意外。
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唐守明仍然在家和医院之间两点忙碌。
日子照旧,人心却难再。有了段消不去的记忆,哪里又能一切如初。改变多是潜移默化,细微的慢慢的,就连唐守明自己都没察觉。
但有一双眼睛,带着疑惑转向他。唐守明自己没发觉,身处同一个屋檐下的唐守义又怎会一无所觉。
“哥?”唐守义蹲在唐守明的对面,鼻头抽了抽,见唐守明没反应便摊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糊了?”
唐守明眨了下眼立马收回神,他低头去看身前的药炉子,紧接着移开药锅,熄灭药炉,一气呵成。
唐守义之前在草班子里生活,饥一顿饱一顿不说,好好的身子也被折腾得落下各种病。
“哥,我就说吃西药就好,熬什么药膏,多麻烦!”嘴上嘟囔着抱怨,双眼却专注地看着唐守明搅动锅里黑乎乎的一坨膏药。
“你这是关节病又不是头热感冒,单吃西药治不了根,贴药膏快一点。”
“换我来吧,你一旁歇会。”唐守义伸手去抢唐守明的药锅。
“小心烫。”唐守明让了下手,将药炉的柄让到对方一边。
“不烫,”唐守义仰脸龇着牙,“我皮厚。”
他仍是蹲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搅动着锅里的事物。两人一坐一蹲皆身处厅外的屋檐下。与他们一米之隔的地方还下着瓢泼大雨。
顺着屋檐下坠的水柱灌入水缸中带起连绵不绝的哗啦啦声。这场夏雨已经连续泼了两天还不见停歇的趋势。
唐守明将他坐着的小板凳往大厅的方向挪动,同时拍了下唐守义的肩说:“移进来点。”
唐守义不甚在意,笑嘻嘻回:“没事,正好凉快。”说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手拍去溅到身上的水珠。
“哥,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见唐守明不知觉间又对着雨幕出神,唐守义终于问出多日来的疑问。
闻言,唐守明垂下眼锁起眉头,情不自禁去扶他的眼镜才发现这会并没有戴。
不待他回复接着又听蹲地上的唐守义说:“你心情不好,总是悄悄叹气。”
刚提起一口气尚未来得及吐出的唐守明顿时一窒,又将那股气又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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