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安用指腹若有若无地蹭了蹭他的后颈:“喝酒了。”
沈荣河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他们才接过吻,对方肯定能察觉到。
不希望对方误会自己酒瘾很大,他一边心里发怵,一边急忙蹬了脚踏要走,结果发现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也没蹬动。
他手心发汗,向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安德里安身上还挂着个黑色挎包,看起来份量不轻。
“包里是你的行李吗?”
他随口一问,卯足了劲总算发动了车,只听对方在身后答道:“是礼物。”
说到礼物,明摆着就是给他准备的了。沈荣河又惊又喜,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就像从头到脚注入股暖流,浑身充满了力量。
安德里安一直都有想着他的。
“新车吗?”
他心里正高兴着,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对呀,这你都看出来了啊。”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腰部被不轻不重地在手掌里掐了一下,对方的吐息痒痒地洒落在颈后:“谁买的?”
“我妹妹啦!”沈荣河猝不及防,被对方搞得颤抖了一下,脸上和脖子都泛开热度。
没有听到应答,就在他本以为消停了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颈裸露的皮肤传来一下子轻痛,似乎是被人用牙齿磨了一下。
沈荣河顿时一个激灵,连人带车都摇晃了一下,声音里透着示弱道:“别闹……骑车呢……”
身后的男人“嗯”了一声,听话地将脸靠在他肩膀上。
心跳声特别清晰,也特别快。
安德里安又活过来了。
第29章 完结章
迎面而来的风往脸上一吹,让沈荣河酒醒了大半。但后劲没过,他整个人行动还是不大灵敏,车也骑得歪歪扭扭,强撑着到了家。
家里没人,沈荣河让对方先进去,自己则把大门锁好,再将车停入侧院……完成这些琐事,方才进了屋。
前脚刚迈进去,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腰就被紧紧箍住,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翻涌上他的面颊,湿热的舌头探入他的唇齿间,口腔的温度几乎要将他融化。
沈荣河被抵在墙上,于是闭上眼,很顺从地张开嘴配合着对方的舌纠缠。像是坠入片泛着月光的梦海,疯狂的思念汹涌地从最深处漫上来,在呼吸中淹没所有的理智。
热烈的吻就像野火燎原,两人剧烈的心跳声似乎都融为了一体。这一刻,他们只拥有彼此。
久久沉浸在这深长的吻里,直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重新对上他的双眼,沈荣河的心脏仍在砰砰狂跳个不停。大概是这场景在梦里出现了太多次,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有一种虚浮的不真实感。
他现在才有机会用目光细细描摹一遍爱人的眉眼——对方面容瘦削了些,带着层冰冷的霾。典型东欧人种的眉骨棱角分明,衬得那浅眸尤为深邃,半隐在黑暗中低低地看着他时,像是能把他的魂摄走一样。
这是活生生的安德里安。
沈荣河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手指轻轻地抚上对方的脸。明明他心里还有种不清不楚的委屈,可一对上那双眼睛,便本能地勾起了嘴角。
像是潮水下退后在沙滩上留下松软的浅痕,看见他的笑,安德里安周身气息倏地软了下来。他垂下眼睫,瞳孔隐没在簌簌阴影里,用手压了压对方的手腕。
气氛又慢慢暧昧起来,沈荣河突然觉得今天不该喝这么多酒的——两人挨得如此之近,显得他身上的酒气格外清晰。他心里懊悔,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往旁边错了一点,刚要将贴在对方面颊上的手收回来,对方便立马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反而凑得更近,高挺的鼻梁划过他的脸:“我不介意。”
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纵容,沈荣河的心情顿时很好,晶黑的眸子亮亮的,看人时微微带了点仰视:“下次一起去喝酒吧,我请你。”
“…不过,你酒量怎么样?”还不及对方开口,沈荣河忍不住玩笑道:“要是有机会,就让你尝尝我们这边最猛的。”
当兵的酒量都差不了,这点他心里清楚,不过洋啤酒他也尝过,只觉得那玩意儿比起刘邵诚每次带来的白酒,简直像淡得和水一样。
“还可以。”安德里安顿了顿,“一般都是别人先醉。”
听出一种“包括你”的言下之意,沈荣河漆黑的眉眼完全舒展开,笑容明朗得像春天的暖阳:“…怎么听着那么过分呢。”
安德里安脸颊上也出现一个浅浅的小涡,整个人的气息都柔软起来。他伸出双臂把沈荣河圈在怀中,让对方也老老实实看着自己,隐约带了点对他方才闪躲行为的控诉。
说实话,沈荣河一看见他笑,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了。不光是因为他心里也跟着高兴,还因为对方每次笑得都很含蓄,只有那小涡若隐若现,有点显乖,在他这里特别受用。
他下巴抵着对方的胸膛,两人的呼吸再次难舍难分地交缠在一起,扑朔又旖旎。沈荣河心里躁动,不自在地蜷起后背。
安德里安似乎察觉到了他细小的动作,眸色渐稠。他抬起眸子,从下拨开衣摆,用手掌在他腰上缓缓摩挲,仿佛在用掌心丈量一样。
沈荣河的腰部本就敏感,顿时好一阵发抖。
他定定地注视着对方颤栗不已的睫毛,喉咙细微吞咽了一下。
沈荣河骨架比他小很多,一截腰正好被拢在掌心,整个人就像被他牢牢掌控住一样。那皮肤在手心透着热,让他心里有种极隐秘的满足。
只是他还想要求更多。灵魂上似乎有个残缺的黑洞,只有沈荣河才能填补,只有通过那些亲吻和占有,去一次次地证实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安德里安继续将唇贴上对方的喉结,顺着那颈部的线条一路下滑,吮吸出几块浅红的痕迹,流畅而自然。然而,当到达锁骨的位置时,他却蓦然顿住了——
银链上挂着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走前给沈荣河的袖扣。
心头像是被忽地烫了一下,烫出了个小口。各种情绪挤压在一起,冲击得整片围制轰然崩塌,最深处的那股独占欲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汹涌到水平面上。
眼里带着灼灼亮光,安德里安就着衣料发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怎么这么乖呢。
没感觉到疼,但牙齿咬合的感觉很清晰。沈荣河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也知道这是想他想狠了,他抬起手轻轻拢了拢对方半长的浅发,带着点哄人的意味。
沈荣河一直都是这样,温柔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
可安德里安不同,从小守着集中y上方狭窄的天空长大,对于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再熟悉不过。懦弱只会遭来欺凌,想要什么,就该不计代价地争取。
直到眼前这个人,在他二十四岁那年破坏了他生命的秩序。面对那双漆黑的眸子,他小心、怯懦,又无能为力。
因为不管他用怎样的手段,卑劣或正义,沈荣河都不会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可眼前的这条银链,就这么明晃晃地系在对方的脖颈上,分明跟宣示主权一样。
沈荣河是他的。
想到这,安德里安耳尖就烫得厉害。他顺着对方的手低下头,额头抵在对方的肩窝处。
心跳得快不是他自己的了。
沈荣河知道对方明明比自己都高一头,却很喜欢黏着他撒娇——并且每每他都难以抵抗。
现在便是如此。对方靠在他的颈旁,鼻息火热,舔舐起他温热的颈侧,舌头像附着蒸汽的羽毛,在他的皮肤上停停走走。那感觉酥而痒,一点一点带着刮弄。
感觉到对方下身若有若无地蹭着自己的下腹。他恍然明白过来,手往对方腿间一探,果然那处已经高高鼓起。
他的气息也紊乱起来。视线被淡金色的发顶遮挡,只得摸索着拉开对方的拉链,真的碰到那硬勃的器物时,只觉得耳边的呼吸声也陡然一重。
他也被撩拨得起了反应,一起将自己的性器从裤腰挑出来…两副男性的器具抵在一起,躺在他掌心似乎有千斤重。
沈荣河双手上下包住这两根,彼此摩擦起来。龟头粘腻无比,手心受力而变得汗湿,皮肉的触感格外清晰。
脖颈一处也被弄得湿湿的,男人缠他得紧,又接着亲吻起他的下颚,连带着用牙齿轻轻地刮,手掌从腰侧落入他的内裤里,揉捏起他的后臀。
沈荣河还记得上次的事,身体立马紧紧绷了起来。但对方的手指并没有往穴口探,只是沿着那深沟揉搓他的皮肤。
沈荣河被他指甲刮擦得发出细碎的哼吟,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些,只觉得全身的感官敏锐得发抖,要跟着下体—起去了。可这时,对方却突然五指托着将他向上提了提,下身在他性器上狠狠地顶起来,那挤压感舒爽得紧,让沈荣河有种头皮发麻的晕眩。整个人处在边缘摇摇欲坠,他身体痉挛了一下,径自泻了出来。
刚刚释放完,沈荣河浑身发软,而对方用身体严实地嵌住他的双腿,就着这姿势将性器往他腿间送进去摩擦。
夹合的姿势让大腿内肌绷得死紧,那里的皮肤仍较别处敏感得多。腿根处被柱头反复顶弄,摩擦得快而重,让沈荣河觉得那硬物几乎陷进他的双腿,仿佛热铁烙下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