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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的八个舞伴 (华吹鹰)


  蒲修云听着一长串话,太聒噪,离远了些耳朵。
  自从多年前发小知道之前的事情后,这些年没少在他耳边说李飞惮的坏话,凡事都要贬损几下。
  “嗯,马上回去,我刚蹦极完。”
  “你快——”
  蒲修云已经挂了。
  焦丞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却隐约感受到蒲修云电话那头狂躁的语气,正巧自己这边也发来好几条陆橧青的长语音,六十秒接六十秒,足足刷了一屏幕。
  “对了,我答应你的——”蒲修云侧头开口,“讲故事。”
  焦丞刚要按到语音停顿了手指,转然按灭开关,重新塞回了口袋。李飞惮和这个男人的过去啊,想听。
  蒲修云说话的语速很慢,徐徐道来,却没有一句废话。从相识到熟悉,再到共舞,最后走到如今这般局面,匆匆十几年,寥寥几句概括得清晰。其实,对方完全可以渲染得更强烈一些,关于他们的相处模式,关于自己付出的东西,可他没有。
  他只是简单陈述,将所有的事情都结论化,比如:“我留下来了”、“他同意了”、“一起跳舞了”、“他拒绝了”……
  焦丞听得很认真,有时也会被故事牵动心绪,大多的时间却随着蒲修云淡然的态度一起变得平静起来。
  他甚至偶尔回望身旁这人的眼睛,说话时微微眯起,语调慵懒且绵长,好像这些事都不曾发生在这人身上一般,即使蒲修云偶尔也会笑着故意挑/逗几下他,但到最后都未曾逾越过。
  待故事结束。
  焦丞才终于明晰了刘维丝曾经说过的“那件事”具体是什么,也终于明白那个改变了李飞惮的人是谁,即便后者的故事蒲修云只是一带而过。
  他很欣赏蒲修云。
  也庆幸李飞惮曾经遇到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谢谢你。”焦丞突然开口道。
  蒲修云侧身愣了一秒,然后往后斜靠在街角的栏杆上,轻轻将手塞进了衣兜。
  “谢我干嘛,我们可是竞争对手。”
  焦丞听笑了,他看见阳光洒在车子的反光镜上,闪闪发光。
  “替他谢谢你。而且没有你,我或许也见不到如今的他。”
  “不是我。”蒲修云慢悠悠说,“很多东西是李飞惮自己找到的,我只是普通的一个舞伴,只不过八个舞伴里,我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了吧……而且,”他突然咧嘴笑:“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你呢?”
  焦丞看得有些发呆。
  这是他这几天来看见蒲修云笑得最尽兴、最放肆的一次,好像这样笑着的他才是真的他,打心底里开心的他。
  “听说李飞惮收了个徒弟?安娜说的。”蒲修云抬头问。
  被这么一提,焦丞也没由来地回想起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日,如一场梦境,一切都那么不真切。那个楼梯口摔碎手机屏的男孩,如今也已经顺利地找到自己的路了。
  “嗯,叫柳伯茂。”
  蒲修云点点头,感慨说:“很好听的名字。”
  “怎么了吗?”焦丞侧头问。
  “没,只是发现李飞惮还是老样子,自以为是地拉着别人往前跑,学他小叔,这一点一直没变。”
  焦丞:“这样啊。”
  “老实说我也不想他退役,毕竟这样见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少,可是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也听说了很多其他的原因,”蒲修云停顿一下,“不要放在心上,他是成年人了。”
  最后这段话焦丞听出了安慰的意思,不免过于意外,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蒲修云拍拍他的肩膀,回到了驾驶位,“麻烦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对了,你回去可以问问李飞惮耳洞的事情,我记得左耳的耳洞他是七年前突然打的。”
  耳洞?
  焦丞没太懂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只记得去求姻缘签的那次,男人无意中提过打耳洞的原因,但也只是一笑而过,倒是最近突然开始戴耳钉了。
  买了回去的票,焦丞一路颠颠簸簸,他重新给李飞惮发了条,那边秒回了。
  焦丞:你结束了吗?
  红颜祸水:刚结束,你还和贺章在一块儿?之前我的消息你也不回复。
  焦丞:抱歉。现在就回天鹅诗那边。
  焦丞: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红颜祸水:我也有很重要的话想说。还有那事我都不知道,原来……算了,我等你过来。
  焦丞:好。
  从这头回天鹅诗要很久的车程,焦丞坐在车里看着天渐渐变得昏暗,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他不住地四处张望,拿出手机看时间……
  现在的扭扭捏捏,不是他想要的。
  焦丞不断地跟自己说。
  心急如焚。
  下车,果然下雨了,越下越大。
  焦丞匆忙地挤过人流,双手盖着头就往天鹅诗的方向跑,他跑得很快,水花溅起甩了一身,好像很久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了,耳边除了踩水的水花声,只剩下浓重的呼吸声……
  跑了很久,路过沿街的山毛榉,路过人字形角塔,路过圆顶角楼,柏油马路上倒影着城市的光色,所有的一切都与他们来的那天如此相似……焦丞甚至错觉地以为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那种热血喷张、夹杂着紧张的心绪,怎么都说不明了……
  想见李飞惮。
  想见他。
  脚步停止,他气喘吁吁,全身湿透,连绵的大雨把人包裹住,密不透风。
  天鹅诗门口寥寥几人,刚上完课的学生或打伞说笑,或举着包挡在头上四处窜,不一会就没人了,只剩下疾驰而过的车子。
  焦丞迷茫了一会,他不知道李飞惮具体在哪。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雨水顷刻间打湿了屏幕,手指的触碰也变得不敏锐,划出聊天界面,突然有些冷嗖嗖,打了句“我到天鹅诗门口了”,发送。
  可刚发完,突然身后伸出一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温热的,带着水汽的。
  连带着他脸上的水珠,就这样绵延在了一起,谁也分不清楚。
  好暖。
  “淋湿了?贺章呢?”身后的男人这样说。
  很温柔。
  焦丞呆站了一会,这只手就从眼睛移动到额头,又移动到脸颊和鼻子,一点一点地抹掉他脸上的水,随后再一点点地把他转动过来。
  睫毛上还有水珠,他眨眨眼,朦胧了视线。
  身前的人穿着那天他们的老虎西装,修长的身影,迷蒙在水汽里。
  揉揉眼睛,朦胧感消失了。
  李飞惮也湿漉漉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没有休息好,头发顺着水软塌塌地贴在头皮上,水又顺着轮廓一点又一点地掉落在西装的领口。
  焦丞突然笑了。
  “你不也淋湿了。”
  “没带伞,急着来见你,以为是小雨,谁知道最后下这么大。”李飞惮无奈地哼两声,拉住焦丞的手,“我们找个地方躲雨。”
  焦丞没动。
  “我有话想说。”
  李飞惮没拉动身后的人,本想回答“等会也可以说”,但一对上焦丞认真的目光,他突然松开了。
  “好。”
  焦丞低着眉眼,视线盯着水泥地上的小窟窿,开了头:“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别扭,生你的气,生自己的气,一点儿都不坦率,还有……那天不应该逼你回英国,干涉你的选择,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意气用事。对不起。”
  他的话一点点随着水汽蒸发,李飞惮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去,等到面前的人说完,他突然倾身抱住了焦丞。
  手指顺着发丝拢住后脑勺,另一只手臂挽住腰。
  雨水在蔓延、在渗透。
  两人就这样湿漉漉地拥抱在一起。
  焦丞有些意外,男人的力气用得并不大,可他一点都不想逃离,伸出双手也回抱了上去。
  这拥抱与不久之前在医院门口的不同。
  不是害怕失去,只是纯粹地想要,拥抱。
  李飞惮开了口,喉咙口涩涩的,仿佛堵住了一般,“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当时我竟然都没懂你的意思,只脑残地以为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明明先不开口的是我。安娜都告诉我了,是她让你劝我的,他们都跟你说我是因为你才退役的,对不起。最开始我就该告诉你的,但我自作聪明,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听着彼此雷鸣般的心跳声,听着男人的道歉,焦丞没有动弹,脑袋顶住他的胸膛,轻轻的。
  “自以为带你过来可以慢慢告诉你,反而让你不安了。”
  焦丞:“又道歉。我们之间哪来那么多对与错。”
  李飞惮笑:“那你也不许道歉了,听我慢慢说……慢慢说……关于蒲修云,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从来没有,但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不可能断了联系。”
  焦丞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没关系的。”
  “还有退役的原因……其实也很矫情。”男人松开些拥抱的手,两个人的眼睛就这样直接对在了一起。
  “嗯?”
  李飞惮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看向远处的天鹅诗,认真地看了很久很久。
  焦丞没有催促,他虽然背对着这座建筑,却依稀能从面前这人的瞳孔里看到很多,想到很多,比如那块漂亮的标牌,比如漆黑的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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