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个黑人问号脸浮现。
这是什么情况?
这等“好”事怎么会落在他身上?
可惜在别人眼里“升官发财”的好事,陈瓷却避之不及。
陈瓷刚想拒绝,就听到他的前部长,也就是现在的社联主席刘觐说:“好的,刘书记。”
骂归骂,刘书记还是对自己亲手选出来的人很放心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走。
这待遇,跟亲自送赵明弈出门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瓷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推着走了。
敢情你们叫我来就是为了通知我一下?
办公室在靠近行政楼的北门,与他们进来的南门相反。
陈瓷并不想跟刘觐多说,岑蹊还在外面等他吃饭呢。
但这件事一看就是刘觐搞的鬼,不知道他吹了什么风,不然这等差事也落不在他头上。
陈瓷走出北门,对面是一片荷花池,可惜秋天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枯荷。
行政楼本就远离教学楼,这一出来直接到了学校最北边,除了办理手续,很少会有学生过来,也很少会有职工从北门进出。
刘觐想去对面。
陈瓷站在大门口不动,一脸不耐烦。
他们身后是玻璃门,前面是好几阶台阶,再往前就是通往池塘的小路,午休时间,连个人影都没有。
刘觐叹了口气,看向陈瓷,跟他道歉:“之前的事很抱歉,你不留任真的很可惜。”
刘觐也是本地人,说起来他们还是初中同学,不过他后来没有考上一中。
陈瓷对他的印象就是特别能喝酒,看上去和陈年差不多,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喝起酒来毫不含糊。
第一次社联全体聚餐,不管是别的部门来敬酒,还是他代替部门去敬酒,基本一口干。
当时部门里还有人私下讨论,说刘觐不会是喝酒喝上去的吧。
认识久了就会发现他确实是喝上去的,团委老师出去应酬基本都会叫上他。
酒桌文化他是格外精通。
见陈瓷不说话,刘觐继续说道:“公管协会今年的指导老师是行管的辅导员,也是你的班主任,会员基本都是你们院的,也算是直系学弟学妹。你们十月办一次所有会员都能参加的活动,结束之后顺理成章地从协会内选下一任理事长。”
“你在活动部呆了一年,不管是办活动还是选举,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协会的所有活动我都会代表社联出席。”
刘觐一口气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陈瓷。
“为什么不直接选一个?”陈瓷不甚其扰地说。
“还是需要社联出面过渡一下的,毕竟影响不太好。”刘觐答道。
“四个主席,六个部长,十二个副部长,加起来二十二个人,都没空?”陈瓷毫不留情地反问,再加上他冷着一张脸,刘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学校的三大校级组织分为三个层级,大一进来先当一年干事,大二有机会留任当选部长和副部,第三年再从部长里竞选主席团。
校级社团构成更为简单,虽然说各个年级都能加入感兴趣的社团,但也只有大一新生会傻乎乎地交一笔钱,参加一个一年也办不了几次活动的协会。
所以协会里只剩下理事长和管理层是大二的,其余基本都是大一新生。
而学社联就是管理各大社团协会的,陈瓷大一在社联活动部当干事,专门负责审批社团的活动。
也确实对各个社团的活动了如指掌。
陈瓷的手机开始振动,他拿出来一看是岑蹊,对刘觐说:“我先走了。”
“所以你是答应了吗?”刘觐在身后问道。
“答应你个头。”陈瓷头也没回,毫不客气地答道。
以前陈瓷顾着面子,没有当面怼过他,现在可不一样了。
刘觐当年任活动部部长时屁事不做,什么活都推给副部和他们这些干事,还美名其曰锻炼。
他就没见过领功比谁都快、甩锅比谁都狠的人。
陈瓷走到南门时,看到赵明弈倚在柱子上眉飞色舞地说些什么,岑蹊站在一旁,全程冷漠脸。
“你怎么这么慢?我都快饿晕了。”赵明弈摸着肚子抱怨,似乎想到什么,他看向陈瓷,“刘觐想让你去?”
“嗯。”陈瓷走下阶梯答道。
“呵,算他还有点良心。”赵明弈嗤笑,朝他们挥了挥手,“行啦,我车坐不下你俩,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赵明弈就开着他停在行政楼前坪的跑车走了,声势浩大。
陈瓷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
“抱歉,耽误你时间了,其实你不用等我的。”陈瓷向岑蹊道歉。
“没事,你下午还有课吗?”岑蹊带着他朝思源楼走去,状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我准备回一趟家,然后去趟敬老院。”陈瓷跟着他走,随口说道。
“我也准备回去一趟,要一起吗?我开车回去。”岑蹊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看陈瓷,只是看向前方,语气也很随意,仿佛是路上碰到了,问要不要顺路载他一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能带一些东西吗?”陈瓷问道。
从D大回家其实并不方便,要么转两趟公交车,要么打车去地铁站,前一个费时,后一个费钱。
所以岑蹊一提,他就心动了,天气转凉,他很多衣服都在家里,是时候搬些过来了。
“明天上午回学校。”岑蹊答道。
陈瓷眼睛一亮,立即说:“那我跟你一起,刚好明天上午没课。”
第48章
“去我家吃饭?”
“嗯。”
“嗯?”陈瓷去解安全带的手一顿,扭着身子瞪大眼睛看向岑蹊,问道:“我刚刚答应了什么来着?”
“你说去我家吃饭。”岑蹊伸手替他解开安全带,呼吸离他很近。
不同于赵明弈的张扬,岑蹊只开了一辆平平无奇的奥迪A8,车牌号也是泯然众人矣。
车窗外华灯初上。
小区的路灯却只发出微弱的光。
岑蹊坐了回去,半明半暗中,他的侧脸引人沉沦。
陈瓷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梳理一下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事情会从他搭顺风车发展成岑蹊跟他一起去看外公,最后进阶到他去岑蹊家吃饭呢?
“我已经跟我爸说了,”岑蹊见陈瓷陷入沉默,使出绝招,“他应该做了很多菜。”
“啊?那谢谢你和叔叔了。”陈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等等,我先去买点东西。”陈瓷下车后朝岑蹊说。
“不用。”岑蹊想要拉住陈瓷,却见他已往楼下的超市跑去。
“原来我们住的这么近!”陈瓷跟在岑蹊身后上楼,有些意外地说道,“我们真的没有在小区里碰到过吗?”
老式的楼房里,扶手的油漆早已脱落,栏杆之间全是的蜘蛛网。
楼道里的墙壁也大片大片脱落,每家每户的门也不是现在的防盗门,而是上面带着栏杆的铁门,铁门之后再是一道木门。
他们这个小区不大,但有些年头了。
“我们一般走东门进出,你们住西区的话应该走西门多一些,而且,”岑蹊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前不认识我。”
陈瓷觉得岑蹊语气里带着些落寞。
转念一想觉得是自己戏太多。
岑蹊他家在五楼,当他拿出钥匙开门时,陈瓷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岑蹊打开门,从鞋柜里拿出拖鞋递给陈瓷。
“岑蹊,你们回来啦?”岑哲系着买米送的围裙,端着菜碗从厨房里出来了。
“叔叔好。”陈瓷站在玄关向岑父问好。
“陈瓷你好,坐着休息一会,马上就能吃饭了。”岑哲笑着招呼陈瓷。
陈瓷倒是没想到岑蹊的父亲看上去这么年轻,穿着十分随意的家居服,笑容和蔼可亲,
岑家这套房子和他家的结构完全一样,标准的三室一厅。
客厅和餐厅相连,厨房在餐厅尽头。
不同于他家常年无人居住的冷清,岑家显得温馨得多。
客厅里电视机后面挂着一副《老子骑牛出关图》,沙发后面挂着一幅字画,只不过是草书,陈瓷看了半天没看明白。
推开旁边的玻璃门就是阳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绿植,还种了一些青菜。
“那是你写的吗?”陈瓷站在客厅里看着那幅字画问岑蹊。
他见过岑蹊的字,配得上一句“徘徊俯仰,容与风流。”
岑蹊正在给他倒水,闻言点了点头。
他的字是跟着姥爷练的,赵老爷子不曾过问他和赵明弈的功课,但是字却是抓得极紧的,赵家人个个都有一手好字,其中最得真传的还是他母亲赵瑾昀。
“写的什么?”陈瓷接过水问道,他是真的看不懂草书。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究诗酒田园。”取下围裙的岑哲站在一边低声念了出来,笑着朝陈瓷说道,“我要岑蹊写的,他现在这个年纪怕是读不出这其中的深意。”
“南怀瑾先生的《人生最高境界》?”陈瓷也笑了,确实不像岑蹊会写的。
“是的,”岑哲倒是没想到陈瓷也记得这句话,“原句是: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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