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远走过来,看着他面前的这堆衣服,道:“就去三天,你当是走秀?”
季凡纠结死了,他不知道该把哪件舍弃掉,想都带又带不了。
许则远将一件白色的工装服拽出来:“这件就别带了。”
季凡不乐意:“为什么?”
许则远将衣服重新挂进柜子里:“我俩再穿一次同款,铁哥能从轻年的顶层跳下去。”
季凡想了想:“也是。”
他起身在衣柜前站了一会儿,拽出新买的大衣,道:“这件我还没穿过。”
许则远看一了眼:“零下十几度,你想冷死?”
季凡有点儿不甘心,就像小朋友买了新玩具要第一时间给朋友炫耀一般,他也想要秀一下。而且羽绒服穿起来显肿,大衣会更好看。
他不太高兴:“我在机场穿还不行吗?”
许则远特别无奈地又拿了一个箱子过来,说:“放吧。”
结果收拾了好几个小时,第二天造型师带了赞助的衣服过来,他们的人气激增,终于被越来越多的品牌方注意到,要开始“带货”了。
季凡挑挑拣拣,有些嫌弃,这还没他的私服有品位。
以前赞助的衣服少,多数时间还是穿自己的私服,而且季凡喜欢买买买,许则远又挑剔,他们的衣服就没几件过季的,几乎都是大牌新品,全身上下都透着金贵。
本来造型师已经帮忙搭配好了,但季凡不满意,又自己重新搭了一下,造型师也没说什么,他审美在线,这样也更能体现他的个人风格。
季凡换好了衣服,站在一边围观许则远整理大衣,许则远的手指修长,扣纽扣的动作干净利落,指腹轻轻捏着纽扣和衣服边沿,有种特别的性感。
季凡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正想靠过去,造型师过来递给了许则远一个斜跨小包。
许则远还没接,季凡就顺手拿了过来。
他打开看了看,在包里发现一张购物小票,顿时不满:“这包别人用过?”说着就放回了造型师的手上。
造型师有些为难,之前出席活动借的西装和首饰也都不是新的,品牌方的东西借来借去,早就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他们也没嫌弃过呀。
怎么就一个包,倒还矫情上了。
季凡跟造型师解释:“姐,这包我有,还是限量款的,他背我的就行。”
造型师没再说什么,从行李箱里把季凡要用的包递给他,季凡看到就笑了,笑得特别灿烂:“这款许则远有,我借他的。”
而且许则远还背出去过好几次,机场图估计早就出过了。
季凡笑嘻嘻地去翻柜子,回头问许则远:“你放哪儿了?”
许则远走过来,打开其中一个帆布袋,将包拿出来给他,季凡道:“这回铁哥要是闹着跳楼,锅不用我们背了吧。”
许则远“嗯”了一声,等造型师出去了,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送上门的糖料,不熬白不熬。
出发前,夏廷树找了一个新的保温杯,又泡了一杯罗汉果,准备给洛溪带着在车上喝。
他刚从厨房出来,就碰见一夜未归的庄池。
庄池看见他,眼神躲躲闪闪的,客气地叫了一声队长,准备上楼去。
夏廷树叫住他,问:“你昨晚干吗去了?”
庄池精神状态不好,脸色也很差,眼下泛着一圈青色。他答:“不是说了朋友聚餐吗,时间晚了,就在外面过夜了。”
夏廷树打量了一番,庄池换过衣服了,外套没变,但里面穿的明显不是昨天那套,他忍不住道:“在外面别玩太过,注意别被拍到了。”
虽然他们的关注度不见得有多高,但并不是没有狗仔跟踪,还是要时刻小心,如果爆出负面消息,留下什么污点就不好了。
庄池含糊地“嗯”了一声,正巧洛溪从楼上下来,他将手里的快递盒子给洛溪,有点儿难为情地说:“洛溪,之前把你的耳机弄丢了,一直没还,抱歉。”
洛溪愣了一下,接过来道:“没关系,我已经快忘了。”
庄池继续道:“还有这个,你借我的面霜快被我用完了,赔你套新的。”
洛溪更纳闷了,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庄池今天唱的哪一出,他看向夏廷树,夏廷树也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庄池还完东西,快速地跑上了楼,背影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洛溪小声问夏廷树:“庄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夏廷树帮他拿手里的盒子,方便他喝水,回答:“应该没事儿,你好好录节目,别多想。”
他想起洛溪受伤的事情,又叮嘱:“不可以再单独行动,知道吗?”
洛溪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到达哈尔滨时,几个人就冻得一哆嗦,他们来时都不是穿的羽绒服,在停车场上车后,赶紧拿来自己的羽绒服裹上了。
哈尔滨的空气都是冰冷的,说话时白雾在空中飘,《爱出发》这次安排了滑雪项目,录制的前一个晚上,许则远和季凡去户外装备店逛了逛。
因为提前知道了行程,所以他们都带了冲锋衣,但护目镜和头盔需要临时购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是第一次来哈尔滨,在中央大街溜达一圈也不错。
许则远在一排货架前找了找,终于在靠边的位置找到了护臀垫。
季凡见他拿起护臀垫研究,凑过去问:“这是什么?”
他看到包装上的字,有点儿不解:“你要用护臀垫?”
许则远不是第一次滑雪,他大哥特别喜欢这类极限运动,从小就带着他一起玩儿。
而且他们就是录节目的时候玩玩儿,也没有多专业,这种专业装备根本用不上,反倒搞得像进新手村前挑低级装备似的。
许则远只答:“给你买的。”
季凡不乐意了,菜鸡新手戴这种护具一点都不酷,他可不想要,而且他恐高,都不一定会滑。他拽着许则远的手放回去:“我不要。”
但许则远很坚持,还是在结账前拿上了。
第二天到了滑雪场,季凡穿好装备,站在坡顶看了一眼,觉得眼晕,赶紧退到了一边。
那边盛逸和景舒琀已经滑上了,手拉着手,他看得更眼晕。
想起之前时煦说盛逸是个GAY,又老往自己跟前贴,季凡泛上来一阵恶心,不愧是演员,演得像模像样。
更可笑的是,盛逸和景舒琀的CP粉骂许则远又当又立,装得冷酷还不是往景舒琀身上贴,居然为了红挖人墙角。
更可气的是,居然真有许则远和景舒琀的CP粉!放着绝美爱情不要,搞上了绝地战歌?
季凡怀疑他们眼神不太行,许则远没对象吗,许则远和他的对象不好嗑吗?他比景舒琀高,比景舒琀富,比景舒琀帅,怎么就不擦亮眼睛看看他呢?
他坐在一边看大家在雪道上玩得不亦乐乎,心里有点儿痒。洛溪本来在初级道上玩,许则远教了一会儿后,就跑去挑战中级道了,虽然好像不太成功。
季凡站起来,走到练习道的坡顶又感受了一会儿,还是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其实在练习道玩的大多是小朋友,坡度不高,为了安全考虑,连个拐弯都没有。
许则远见他跃跃欲试的样子,问:“要不试试?”
季凡犹豫了一下,跑去车里把护臀垫穿上了。
季凡的雪裤很大,护臀垫又不是特别厚的那种,穿里面就行,也看不大出来。
他是真的怂,又怂又贪玩,见别人都玩得那么开心,自己只能干看着就很郁闷。
许则远看他跑来跑去,因为穿得厚所以显得有些笨拙,像个四肢不太发达的小企鹅,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季凡鼓起勇气站上雪道,和赴死似的,往下看了一眼打打闹闹的小孩子,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到初级道上去了。
初级道比练习道稍微陡一些,季凡看得两眼一黑,只好搬救兵:“许则远,你快过来!”
许则远本来在练习道边等他,压根儿没有动的意思,只冲他招了招手。
季凡不耐烦地跑过来,摄像还在,他觉得自己这么来回跑有点儿蠢,捂住麦小声对许则远道:“你别老耍酷,让我酷一回不行吗?”
许则远点头,把人往练习道上拉。
季凡不愿意,他才不要和一群小孩子抢道玩儿,盛逸和景舒琀都在初级道双宿双.飞了,他就算摔死,至少也得是在初级道壮烈牺牲。
许则远只好哄他:“我第一次滑的时候,也是从练习道开始的。”
季凡才没那么好骗:“你第一次滑都没十二,我现在都二十二了。”
许则远见他不死心,道:“那先带你去初级道摔一跤?”
季凡对自己的定位相当明确:“在哪儿不是摔啊,我好歹也要摔得漂亮点儿。”不然又得被后期恶搞,他摔得惨兮兮,旁边的小屁孩却在漂移,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许则远妥协了,带着他站到初级道的坡顶,先讲了一遍动作要领,然后扶着他的手臂试着往下滑。
还没滑出去两米,季凡就已经开始尖叫了,护目镜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哇哇乱叫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滑稽,哪里还记得什么动作,滑雪杖都禁锢不住他的灵魂,眼看着就要往下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