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 (与孟生)
闻瑕迩没功夫搭理常远道,此刻一心都扑在君灵沉身上,“缈音清君你说句话,你喝了那杯酒之后体内可有不适?嗯?”
君灵沉一脸淡淡的看着他,薄唇微闭,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答话。
君灵沉虽然一向话少,但往常闻瑕迩问他两三句还是会应的,可他眼下一连问了五六句也不见君灵沉答话,定是体内出了什么问题。
闻瑕迩思及此,也顾不得许多了,走到君灵沉面前将手心贴在君灵沉的额头上,关切的问:“这里疼吗?”
君灵沉默了一会儿,轻摇了摇头。
闻瑕迩又把手移到君灵沉的脖子上,“那这里呢?”
君灵沉仍旧摇头。
闻瑕迩继续下移到君灵沉的胸膛上,“这里?”
君灵沉还是摇头。
闻瑕迩耐心的继续下移,摸到君灵沉的腹部,“疼吗?”
君灵沉平静的眸中浮现出了些许波动,但很快他便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眸中的情绪。
他压低了声音道:“不疼。”
“可以说话啊?”闻瑕迩松了一口气,但心中还是不安,“那你哪处有不舒服的地方?”
君灵沉如墨羽般的眼睫轻微的颤了一下,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常远道用着跟见鬼一样的目光,在闻瑕迩和君灵沉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语气十分古怪的来了句,“他就没有哪一处不舒服……”
“你说什么?”闻瑕迩没听的太清楚,转过头来问常远道。
君灵沉抬眸静静的瞧了常远道一眼。
常远道脸色变得更为古怪,斟酌了半晌,才道:“你家缈音清君哪处都不适,他不说话就是在硬撑着的,你这两日一定要好生照顾他……”
第41章 云杳
“常仙师说的是真的吗?”闻瑕迩回头看向君灵沉,眼中的关切毫不遮掩,“吃过药了吗?常仙师你替他看过了没有......”
君灵沉道:“看过了,没事。”
闻瑕迩道:“可是常仙师说你在硬撑。”
君灵沉顿了顿,眼光轻扫了一下常远道。
常远道摁了摁额角,咳了一声,“我替灵沉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过两日就好,你无需太过担心。”
“当真?”闻瑕迩有些不放心。
“比我这一手的玉扳指还真!”常远道抚了一圈他右手上戴着的玉扳指,睁着眼睛开始胡扯,“你这几日就好生照顾灵沉,莫......莫让他劳累就成了,其他的该如何就如何。”
闻瑕迩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他伸手握住君灵沉的肩头,道:“缈音清君你现在就去床榻上躺着吧,坐着没有躺着舒服。”
君灵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无事,我现在很好。”
闻瑕迩闻言眉头紧缩了一阵后,才道:“那你记得哪里不适了一定要立刻告诉我,不要硬撑着。”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还有一定要应我的话!”
君灵沉道:“好。”
常远道觉得自己此刻待在这里简直如坐针毡,他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些难熬的开口道:“......你们商量好了吗?”
闻瑕迩瞥了一眼常远道,“常仙师,你为何还不去替阮庄主的夫人看诊?”
常远道:“......阮庄主还没派人来请我,我就这么上赶着去?”
闻瑕迩在君灵沉身旁坐了下来,道:“你主动前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意向不到的东西。”
常远道警觉的抬起了眼,“譬如?”
“譬如...…”闻瑕迩看向君灵沉,挑了一下眉,“譬如忽然发现庄主夫人是个绝世美人。”
常远道似乎对庄主夫人是不是绝世美人不感兴趣,道:“你若是好奇,待会阮庄主派人请我过去时,你同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闻瑕迩摇头道:“我要留下来照顾缈音清君,就不和常仙师你去了,你回来的时候把看见的事告诉我好了。”
昨夜从阮牧口中得知阮烟并未娶妻,闻瑕迩心中便有一番计较了,他虽然好奇届时阮烟会让谁来假扮庄主夫人,可君灵沉眼下身体不适,他想寸步不离的守着君灵沉。
毕竟好奇心可以暂时压下,但确定心上人是否安好却是刻不容缓。
常远道手撑在额角,半眯着眼瞧着君灵沉,不说话。
君灵沉错开了常远道向他投来的眼神,转而看向闻瑕迩,道:“无妨,我们同大师兄一起去。”
闻瑕迩道:“可是你不能劳累。”
常远道:“不过是去凑个热闹有什么劳累的......”
君灵沉颔首嗯了一声。
闻瑕迩有些不情愿,但君灵沉看样子心意已决,他也只能松口,“好吧。”说完后还不忘再嘱咐君灵沉一遍,“一定不要硬撑,记住了!”
君灵沉道:“好。”
闻瑕迩勉强放下了心,正想着再询问一下常远道,君灵沉什么时候才会彻底痊愈,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
屋内三人心照不宣,闻瑕迩起身去开了房门,阮稚站在门外,看见他后,仍旧用那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开口道:“庄主有请若瑾君,替夫人看诊。”
闻瑕迩点了点头,问道:“其他的修士也请了吗?还是只请了若瑾君一人?”
阮稚的眼珠缓慢的转了转,片刻后看向了闻瑕迩,逐字逐句的道:“庄主有请若瑾君,替夫人看诊,其他的修士正在赶去的路上......”
闻瑕迩看着阮稚这幅明显不正常的模样,笑了笑,“好,你回去转告阮庄主,若瑾君马上就到。”
阮稚站在原地呆滞了半晌,缓慢的点了点头,“好......”说罢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回去复命了。
闻瑕迩盯着阮稚的背影看了半晌后,才回头对屋内的常远道和君灵沉道:“阮庄主派人来请了,常仙师。”
常远道十分从容的站起了身,难得将他披在肩头的懒散外衫拉好了起来,“走,去看看这阮庄主今日又要唱哪一出。”
君灵沉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大师兄。”
常远道回头看君灵沉,“灵沉,何事?”
君灵沉默了一会儿,“无事。”
常远道随手捏了个决,将他随身携带的白玉如意召了出来,用右手抱着,“那便走吧。”
今日是晴日,闻瑕迩照旧和君灵沉共撑一把红伞下。
常远道是第一次见他和君灵沉二人共撑红伞,一路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比见了鬼还惊愕。
闻瑕迩没多做解释,只扬了扬嘴角向常远道露出一个笑,常远道见后立刻张嘴欲言,下一刻他们便已经走到了孤星庄的前殿。
常远道收了调笑的心思,率先走了进去,闻瑕迩和君灵沉紧随他其后。
被阮烟请来的十几名医修此刻已经尽数来到了殿内,正各自坐在一方座椅上。
常远道挑了一个靠近主位的位置坐下,君灵沉和闻瑕迩依次坐在常远道下手。
阮烟此刻并不在殿中,唯有那名少女和阮稚在旁,常远道遂看向那少女,问道:“阮庄主这又是庄务繁忙抽不开身?”
那少女闻言,缓慢的转过了头望向常远道,语气毫无起伏的开口:“庄主带夫人去院中了,马上回来。”
常远道从鼻尖哼了一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玉如意,没再答话。
他们方才来前殿时便经过了几处院子,却没撞见阮烟和其夫人的身影,这借口编造的委实太过敷衍了些,也不知这阮庄主到底想做些什么。
闻瑕迩闲来无事,便抬眼打量了一番殿内,这一打量之后,竟真让他察觉了一些不大对的东西。
不对劲的不是这殿内的景物,而是与他们同处一屋檐下的人。
君灵沉和常远道进殿的时候,殿内坐着的十几名修士并未像昨夜在筵宴上遇见时的那样,殷勤的向常远道和君灵沉二人行礼问好,就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们进来一样,这是其一;他们进殿也有一会儿了,这些修士竟然也不似昨日那般纷纷交头接耳,胡天侃地,整个殿内安静无比,这是其二。
最后一点,是闻瑕迩刚刚才发现的。
他发现这些医修不但闭口不言,每一个人都还以一种看起来十分不适的姿势低垂着头,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看到这里,闻瑕迩若是再未察觉到这些医修出了问题,那他冥丘少君的名头也算白叫了。
他从椅子下伸出手拉了拉君灵沉的衣袖,君灵沉略微顿了顿,从衣袖里伸出手指在他指腹上轻点了一下。
闻瑕迩心领神会,刚要从椅子下收回手,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闻瑕迩顺势收回了手,循着脚步声看了过去,只见姗姗来迟的阮烟正搀扶着一位身量高挑的女子,缓缓向他们走来。
那女子穿着和阮烟一样的紫色衣衫,脸上蒙着面纱,又被阮烟挡住了半截身子,是以闻瑕迩未能看清那女子的样貌。
他坐着的位置,反倒是能将阮烟左半边脸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阮烟的脸上依旧含着浅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和面对着他们时展露出来的笑意有所不同,具体是哪处不同,闻瑕迩说不上来。
若硬是要找一个词来表述,闻瑕迩只想到了两个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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