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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 (与孟生)


  可阮矢别无退路,他灵活的绕开守庄弟子,熟练异常的翻上庄墙。待要落至庄内时,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行路时的疲累齐席卷上头,他失足从墙上摔下来,却出人意料的没有砸到坚硬的石板上。
  他被一人接了正着。
  阮矢望向接住他的人,俊逸绝伦,轮廓分明,眉心靠左处长有一颗亮眼的红痣,本该是一派顾盼神飞的长相风貌,却被这颗小红痣,将整张面容的轮廓衬得都柔和了下来。
  “孩子。”接着阮矢的男子呐呐的道:“阮郎……”
  话音方落下,阮矢的余光便瞥见一道紫色身影,款款而来。
  那当真是一张让人见之便难以忘却的面容。
  阮矢长这般大,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容颜。
  他后来才知道,这张面容的主人,便是孤星庄的庄主,他从未见过面的堂叔。
  阮烟从那人身后探出头,扫视他一眼后,道:“你便是见到这个孩子,才突然从我身边跑来此处?”
  抱着他的那名男子闻声眼睫颤动,重复道:“阮郎,孩子……”
  阮矢挣脱这男子的怀抱,一下子跳下地,朝着面前两名陌生之人嚷道:“我找阮烟!阮恻隐在不在!”
  院内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守在庄外的弟子将阮稚和阮童抱了进来,那些弟子仅是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后,便将视线落在他跟前的紫衫男子身上,异口同声道:“庄主恕罪!”
  阮矢一身的力气因这声“庄主恕罪”霎时散的一干二净,他一下瘫坐在原地,如愿以偿道:“阮恻隐,堂叔……我终于见到你了……”
  阮烟挥退弟子,留下阮稚和阮童。听他如此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堂叔?”
  阮矢胡乱的抹了两把脸上不知是灰还是泥的物什,拉着阮稚和阮童连爬带跪的扑倒在阮烟面前,“我是旁支的阮矢,冒昧来此拜见堂叔,只希望能有一条活路!”
  他垂着头跪在地上,根本看不见头顶上方阮烟此刻面上做着的是何表情。
  他心跳如雷,害怕与恐惧一时间尽数将他席卷。他切断了自己的退路,破釜沉舟的带着阮稚和阮童来到孤星庄,阮烟眼下便是他们三人惟一的救命稻草,若阮烟这根救命稻草将他们弃之不顾,他们三人,又该何去何处?
  堂亲之间的亲缘浅薄,阮矢头一次有些憎恶。
  阮童一路勉力支撑,如今好似已到了极限。小姑娘头上两个毛乎乎羊角辫颤了几下,最终头一歪,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阮矢却不敢抬起头把阮童搀扶起来,只见一片紫色的衣角映入他余光里,抱起了阮童,头顶上方又传来那男子重复的话语:“阮郎,孩子。”
  阮矢双手攥成拳,片刻后掌心又舒展开来。他猛地抬起头抓住那男子的衣摆,力道极重:“哥哥,救救我们……”
  男子抱着阮童,神情空洞,眸色黯淡。
  阮矢那一刻只觉手中抱着的浮木浸了水,随着他一起快要落入无望海域。
  寂静的庄内响起一阵突兀的轻笑。
  “你叫杳杳哥哥,却又唤我堂叔,这是个什么道理?”阮烟嘴角噙笑,从云杳的怀里单臂接过阮童,一手牵起云杳的手掌,掌心相扣。
  阮矢神情慌乱,支支吾吾的“我”了半晌,脑子一热蹦出一句:“杳、杳叔叔好,我是阮矢。”
  云杳抓着阮烟的手臂,往阮烟的身后靠了几步,“阮郎……”
  阮烟温声应了这声唤,旋即垂眸望向阮矢,问道:“你叫阮矢?”
  阮矢重重的点头,又将身侧跪着的欲睡不睡的阮稚一把扯了过来,“他叫阮稚!”而后又指着阮烟怀里的阮童道:“她叫阮童!他们两个是龙凤胎!”
  阮烟唇角弧度上扬几分,露出的笑艳极:“我们杳杳,也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
  阮矢不明白阮烟为何有此一说,只能傻傻的点头附和。
  阮烟也不知忆起什么,唇角的笑忽然一下子就淡了下去。只见背转过身去,一手抱着阮童,一手牵着云杳往庄内走,说出的话同着周遭遍布的风传入阮矢的耳中:“往后,叫他云杳叔叔。”
  阮矢拉扯着阮稚从地上站起,磕磕绊绊的从阮烟和云杳的身后跟上去,口中还不忘应答道:“云杳叔叔,我是阮矢……”
  院落中的烛火随着风影时明时灭,油花扑溅的声音,惊动了陷入过往回忆中的人。
  阮矢背靠在一棵老树上,眼光注视着周遭之景,手中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合着。
  故地重游,难免勾起从前的思绪。
  孤星庄内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物,他都极为熟悉。
  连同着那座烧成残絮的大殿,和那两个一同离去的人。
  阮矢唰声开扇,踩着树身一跃而上,在屋顶落下。
  原本该空寂的屋顶,此刻突兀的多出了一道端坐着的人影。
  阮矢啧声,“杵在这多久了?难不成一直在这里偷看你兄长我的伟岸英姿?”
  阮稚不答,身板挺直,目视前方。
  阮矢早已习惯了阮稚这幅秉性,不以为意的在阮稚身旁坐下,道:“如何?景象可还是同从前一样?”
  阮矢本不指望阮稚能回答上他的话,不曾想阮稚却出乎他意料的了出了声:“不一样。”
  阮矢低笑了两声,心底才缓和的情绪又起了波澜,“亏你能看出来。”
  阮稚眸光闪动,逐字逐句道:“堂叔,云叔叔,小童……还有屋子。”
  都不在了。
  阮矢将开合的折扇挡在面上,双肩环着后脑,顺势躺下。少顷后,他道:“你还有亲哥哥我。”
  阮稚不解风情的道:“是堂哥。”
  阮矢一脚踹在阮稚的小腿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阮稚在他踹过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像是掸灰。
  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阮矢方才将面上的折扇取下来,重新别回腰间。
  阮稚缓缓的转过头朝他看来,木声道:“你是,阮庄主。”
  阮矢垂着眼帘,轻声答:“我是。”
  “阮庄主,应当,照顾云杳叔叔,照顾小童……”阮稚说:“还有,阮稚。”
  “还要,每日都笑。”
  阮矢听罢,学着记忆中人的模样,唇角上扬,竭力露出一个笑来,可笑了一会儿,却只觉得嘴角僵硬的厉害。
  他就着这笑面朝阮稚:“像这样笑?”
  阮稚回了他一个字:“丑。”
  阮矢气的牙痒痒,却又不能把这弟弟怎么着。
  心中却是想着,堂叔那般的笑,大抵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学得来的。
  “还是,别笑。”阮稚缓声道:“照顾阮稚,和阮矢……就好。”
  心智不全的人,是极难记住一些片段的。可惟独有一幕,从幼时便印在阮稚的脑海中,一直未曾消失。
  堂叔抱着妹妹,云杳叔叔抱着他,哥哥坐在他们对面。
  哥哥托着腮,一脸认真的问堂叔:“当阮庄主,每日都要干些什么?”
  堂叔想了想,眼中含笑道:“大概便是每日笑着,照顾杳杳,照顾小童,照顾小稚,照顾你。”
  哥哥嚷着声道:“当个庄主还要照顾这么多人,麻烦死了!”
  堂叔牵着云杳叔叔的手,道:“做心之所向之事,永不厌烦。”
  阮矢从屋顶起身跃起,将阮稚也拽了起来,不咸不淡道:“阮庄主要做的事呢,大概便是每日照顾许多人,你哥哥我这才刚起个头。”
  阮稚默然的望着他,片刻后,道:“哥哥,不准,嫌烦。”
  阮矢提着阮稚跃下屋顶,声音在风中飘远:“我尽量!”
  ※※※※※※※※※※※※※※※※※※※※
  阮烟和朗禅大概是一对相见恨晚的挚友,开个玩笑。
  两个人都是反派,但是他俩能狼狈为奸的走到一起,完全是利益至上,各取所需。
  我对阮庄主情感也挺复杂……但这里还是想说一下阮矢。
  前期墨南剧情中,阮矢出现时我描写的很隐晦,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云杳死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结界,将阮烟和云杳罩在里面,让君灵沉和闻瑕迩夺不回云杳的尸首。
  干这件事的人就是阮矢。
  阮矢以及阮稚阮童三人,对待阮烟的态度和文中一众可谓是背道而驰。
  阮稚阮童兄妹俩能因为朗禅是阮烟的旧时,一个为朗禅炼蛊丢了命,一个为朗禅驱使走尸也险些死了。
  阮矢所做的,更不用说。
  养育之恩,抚养之情。
  在阮矢三人的立场上,阮烟永远不会是一个偏执的恶徒,而是伴着他们一起长大的亲人。
  是堂叔,更是父。
  阮烟心底尚未来得及展现给云杳的,最柔软的部分,大约在不经意间全部灌注在了这三个孩子身上。


第145章 番外5·青鸟(上)
  大黑盘踞在闻瑕迩的头顶上,模糊一团的身形时不时左右扭动着,将闻瑕迩的头发丝蹭的毛乎乎的,看模样有些焦躁不安。
  闻瑕迩面朝着大开的房门懒散的坐着,手中把弄着一支莹白的玉箫。
  只见他唇抵箫口,指腹覆在箫身的几个洞孔之上,一段磕磕绊绊的箫曲便从中泄出,仔细听不难听出,他吹奏的正是君灵沉那日在岐城奏的那首《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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