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 (与孟生)
来人目含鄙夷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进到宫中。朗行旋即跟上。
朗行将人一路引至宫中一处偏僻角落,来人察觉不对劲,在他身后道:“我来你们应天长宫做客,你这是把我往哪处引?”
朗行背身停下,见四下无人,压着声音朝来人道:“小魔头,你混进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迟圩插腰的动作一顿,被朗行识破身份也不惊慌,一把将蒙脸的黑巾扯下,“老子来找我在岐城里被朗禅那狗东西给哄骗走的思君前辈!”
“注意你的言辞!”朗行愤愤道:“朗宫主不是你能诋毁的!”
迟圩朝朗行抬了抬下颌,趾高气扬道:“那你敢拍着你的胸脯说,我思君前辈没在你们应天长宫?”
朗行面上神情一滞,缓了许久才道:“……思君前辈,确在宫中。”
迟圩啧了一声,道:“那你还在等什么?缈音清君在岐城同你讲的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朗行握紧拳头,“但我还没见到阮矢,我还不能确定……”
“朗行你省省吧。”迟圩道:“你不过是不愿相信,还对朗禅心怀侥幸。”
“我……”
迟圩不欲听他多作辩解,摆手打断道:“有什么煽情动容的话留着跟你的朗宫主讲,我只是来将思君前辈带出你们这虎狼之地。告诉我,他在哪里?”
朗行撇过头,少有的不敢直视迟圩的脸,“我回宫的头一日的确和思君前辈打过照面,但也只那一日。”
迟圩猛地上前一步,逼着朗行看向自己,“你什么意思?”
朗行拳头又紧几分,道:“这几日我在宫中,没能见到思君前辈。”
“你王八蛋!”
迟圩一拳揍到朗行肚腹上,将人推搡至后方的墙壁,压着声道:“你忘了你当日在岐城是如何答应缈音清君的!你忘了吗?”
朗行以臂撑在墙上,咬牙道:“我自然是没忘的!宫主和思君前辈是多年友人,宫主是不会对他下手的!”
“友人”这两个字眼此刻钻入迟圩耳中,便如同火上浇油,当即气的他七窍生烟,唾道:“友人个屁!在朗禅那个狗贼眼中,友人不过是他踩着上位的棋子!谁做他友人,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朗行瞪圆了眼,恨声道:“我不准你侮辱他!”他一掌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迟圩,肩膀发颤的立在原地,竭力遏制住自己拔剑砍向对方的冲动。
迟圩冷眼旁观,半晌,道:“你说你没见到阮矢,应天长宫的地牢,你可去了。”
朗行身形一僵,周身如坠寒窖,寒意如同跗骨之蛆,袭向他四肢百骸。
迟圩别过头不再看朗行,将面上的黑巾重新戴好后,待要混入宫中寻找闻瑕迩的踪迹,身后的朗行突然叫住他:“……你且等等。”
憧月宴在应天长宫的莲花池畔举行,已是初秋时节,也不知应天长宫用了什么法子,令原本一池的凋零莲花死而复生,又复夏日亭亭玉立,在池畔满目的红叶秋景的印衬下,不合时宜的绽放着。
宴还未开始,到访的修士们见到莲花池上之景后接连称奇,遂围在了池畔边,三五成群的交头谈论着。
一位年长的修士眺望着池中景,抚着长须,叹道:“死而复生便是涅槃重生,缘起缘灭,缘灭又起。经过磨砺和历练之后获得新生,此乃祥瑞之兆啊!”
应天长宫如今在修仙界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非寻常人士可撼动。众人见这秋日莲景即便心中有异,也不敢大肆宣扬,以免触了霉头,此番听见这位长者修士如是赞叹,便纷纷上前附和。
“这位老前辈说的极是,我观这莲池上方隐隐有金气浮动,竟还有些像佛门瑞气,实在是令人叹服!”
“如此说来,这应天长宫果真是福地不假。”
“此言差矣。”一年纪稍轻的修士接话道:“这些年朗宫主率着应天长宫为我们修仙界立下许多奇功,若要以功派头论资的话,朗宫主可拔得头筹。”他睨着池中景象,说道:“能有如今这番奇景降世,也必是天道感念朗宫主之功勋,这才有了你我诸位一饱眼福的机会。”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他笑了几声,“福地福地,若不是受上天感念的无福之人,居住之地又怎会有‘福’字一说?”
众人闻言犹如醍醐灌顶,应天长宫朗家是百年世家不假,但绵延至今一直位于修仙界的中上流。可如今到了这一代的朗宫主朗禅手中,却是繁荣鼎盛到空前绝后的地步,好比他们在道上行走游历,见到应天长宫弟子也不由得心生几分敬畏。
此人这番言论,可谓是点醒了他们,应天长宫在这朗禅手中,照这势头恐怕取代不问世事的禹泽山一脉,也只是时日长短罢了。
各怀心思,众人将在秋日莲景的话头纷纷转到了朗禅身上,滔滔不绝的赞言,论的唾沫横飞。
一名弟子突然从后方站了出来,高声道:“诸位宾客,宫主将到,请诸位至上位就坐。”
话音方落,一众修士赶忙噤声回到自己的位上正襟危坐起来,眼神不留余地的皆数聚集在上方主位。
不多时,朗禅从主位后方的竹屏后走出。
他今日装扮与平日不同,半束的发丝此刻尽数被一只金冠束起,平添凌然之气。身上亦难得着了宫主的宫装,虽仍是墨色宽衫,但胸前却多出几朵错落有致的金莲,犹如一方墨潭中惟一的星色,夺目亦华贵。
朗禅面上此刻虽仍旧覆着浅淡的笑意,但举手投足之间的威仪却愣是教在座众人不敢心生怠慢,见他走到主位前,众人纷纷从座上站立起,朝朗禅拱手,齐声道:“朗宫主。”
朗禅略颔首,“诸位请就坐。”
他们依言落座。
朗禅拂袖坐下,立在他身侧的弟子恭敬的上前替他斟满酒。朗禅目视下方,眼神扫过众人,道:“适逢中秋佳节,诸位道友不辞辛劳前来司野赴我应天长宫的憧月宴,朗某心下甚感喟,这杯酒便由我敬大家,替诸位接风洗尘。”
他执起桌前酒盏,朝众人拱手,修士们立刻拿起酒盏回敬,旋即一饮而尽。
有修士道:“应天长宫多年不举办憧月宴,今年中秋有幸得朗宫主相邀,实乃我辈之幸,多谢朗宫主!”
众人闻声接连附和,又朝上座的朗禅敬以谢酒。
朗禅一一应下,饮毕放下酒盏后,温声道:“今年举办憧月宴,一来的确是因应天长宫多年未办此宴,是以借这中秋之际邀诸位前来一同赏月玩乐。二来,却是有另一件事。”
“我辈先谢过朗宫主之邀。不过敢问朗宫主口中所说的另一件事,到底是何事?”
朗禅但笑不语,站起身来招了招手,道:“将人带上来。”
不多时,筵宴正中被人放上了一把椅,紧接着一名浑身血污的人被两名应天长宫弟子架到了这椅上放下。
朗禅绕开案桌走到这人身前停下,他垂眸,坐着的人低着头,手脚具戴着锁链,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四下修士见状面色各异,有人按捺不住,终是道:“朗宫主,这是……”
朗禅伸出手,将面前人的下颌抬起,昳丽的青涩面容暴露在周遭视野中,竟是闻瑕迩。
朗行和迟圩躲在暗处留意憧月宴上的动向,迟圩远远地便看见了他恩,周身具是被用过刑后留下的痕迹。
他怒不可遏,当即便要从暗处跳出去将他恩师夺回来,朗行及时拉住他,“冷静!你眼下出去不仅救不了思君前辈,还会被在场的仙修们捉住……”
迟圩死死的咬紧后牙槽,目眦欲裂的望了朗行一眼,好似在讽刺他方才说的那句“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对友人下手”。
朗行低下了头,拽着迟圩的力道愈紧手便抖得愈加厉害,他尚能清醒的制止迟圩,但惟独自己心中的动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息。
头顶上的日光让闻瑕迩不适的眯了眯眸,缓了片刻才看清周遭之景。
朗禅见他从昏迷中转醒,突然高声问道:“不知在座各位有谁还记得在二十年前仙魔一战中,以一人之力屠杀我仙道十万余修士人的名字。”
此话一出,四下静谧,二十年前以一人之力屠杀仙道十万余修士的人,除了那死绝的冥丘少君闻旸还能有谁?这朗宫主提了这样一个人尽皆知的问题,实令他们有些匪夷所思。
闻瑕迩以一副阶下囚之姿微仰着头冷眼看着面前的朗禅,紧抿唇不语。
朗禅松开闻瑕迩的下颌,目视众人,“前段时日,墨南城中传出冥丘少君闻旸死而复生一事。经我应天长宫多方查证,确有此事。”
众修士大惊失色,哗然不已,一人甚至破案而起,急声道:“朗宫主所言非虚?莫不是在同我们开玩笑?”
朗禅笑着看向这人,道:“此等大事,我为何要同大家说笑?”
他这句话无疑是一记惊雷,震的在场众人坐立难安。
闻旸那厮睚眦必报,二十年前仙道一众剿灭冥丘,他便以牙还牙祭了灭灵阵,教那群修士血溅冥丘城,有去无回。而他们此次参加憧月宴的人大多是二十年前参与过荒暨山一战围剿过闻旸的修士,闻旸那厮前世死的如此凄惨,此番死而复生,依照他那锱铢必较的脾性,定会找上门来,要他们一个一个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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