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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 完结+番外 (谢朝夕)




第33章
  钟衡朝前走了两步, 足尖抵在沙发腿时停了下来,然后便见到他低下头,凝望着祝深, 漆黑的眸子里好像盛着一夜璀璨星光。
  祝深嘴角的笑意未减, 食指轻轻地在沙发扶手上点着,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可心里却暗笑自己多想。
  转头一看阳光明媚的窗外,哪里来的什么星天。
  “问你呢。”祝深轻轻晃了下足尖,脚背蜻蜓点水般地擦过钟衡的腿, “该怎么谢我?”
  一瞬间西裤的布料被轻压着蹭了一下, 钟衡神色不变, 低沉地开口:“你想要我怎么谢?”
  祝深歪着头,却做出一副认认真真思考的样子。
  怎么谢?
  食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于是室内只能听见“哒哒”的声音。
  这个人,看似薄情,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总习惯将事情埋在心里。
  心里不知道有多软。
  祝深突然想要挖一挖。
  从前的钟衡……又会是怎样的呢?
  【从前就有一个喜欢得……】
  那句没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喜欢得要死?喜欢得不行?喜欢得想把全世界都拱手相让的人?
  ——会是谁?
  蓦地, 祝深皱起了眉头, 只见他直起背,仰着脑袋, 看向钟衡:“你从前……”
  话音未落,就见何萱大咧咧地推门走了进来。当她看到两人挨得那样近,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哎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别管我!”
  祝深:“……”
  钟衡:“……”
  实在也不能怪何萱, 只因从门外看,两人的距离有些微妙。
  一人坐在沙发上, 仰脸对着另一人的裤缝。
  任谁看了不得遐想连篇?
  祝深挠着脖子站了起来,钟衡也扶着墙壁轻咳一声, 直到走出医院,两人的目光都没有汇拢到一处去过。
  上了车,祝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经夏。
  钟家和宋家有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在合作,本该是长子接手,可钟衡却力排众议指名要次子负责,于是坐了多年冷板凳的次子一下就走进了大家视野。
  而那次子,就是阿鲁了。
  李经夏便攒了个局,当了回和事佬,询问祝深能否带钟衡去出尘,一起聚一聚,权当是为从前的误会赔罪了。
  祝深有些意外,问钟衡:“你指了阿鲁负责项目?”
  钟衡目不斜视,轻道了一声:“嗯。”
  祝深说:“他们想请你去出尘喝一杯做赔罪,当然了,你要是没有时间也可以——”
  “我有时间。”
  “啊?”
  “我有时间。”
  祝深便对电话道:“一会儿过来。”
  李经夏明显松了口气,欢快地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祝深仍有些意外,问钟衡:“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帮阿鲁?我以为你会很讨厌他,毕竟……”祝深皱着眉,没往下说。
  毕竟从前他叫人将你打成那样啊。
  钟衡微微抬眼,看着视镜里祝深精致的小半张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左胸还在沉闷发痛,似乎是在提醒他七年前的自己有多惶恐。
  他不愿意回想那个时候他顶着一身伤,是怎样拼命奔跑,才跑到机场的。呼啸而过的风刀子,都好像是在凌迟着他的心。听着广播里的航班信息,心头的惶然愈演愈烈。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害怕。
  他清楚祝深的个性,在那个节骨眼出国,大抵是存了不愿意再回来的心思了。他没办法挽留,却连送别都险些被耽误。
  顾不上疼痛,或者说那些疼与见不到祝深来说都不值得一提。
  见到了祝深,拥抱了他,那就足够了。
  他从来也不是贪心的人。
  钟衡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只听他沉声说:“在商言商,阿鲁的哥哥之前合作过,不是很愉快。”
  一句话,掩下了心头涌起的情绪。
  祝深撑着脸对他说,“你还真是一个商人。”
  他还以为是为自己呢。
  脸真大啊祝深。
  年少的错误不能再犯了,他也不是万人迷,谁稍微对他好些就都得是喜欢他么?
  好笑。
  见祝深不说话了,钟衡问他:“刚刚杨锦绣说和你有误会,是什么误会?”
  “不过是女孩子玩弄是非而已,现在想想,还挺无聊的。”
  钟衡瞬间想到会议室那天,杨锦绣对他说祝深觉得无聊就先回去了,一个猜测隐隐萦绕心头,不禁问:“所以在公司那天,你以为我打发你走?”
  祝深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是啊。”
  “我永远不可能打发你走。”
  祝深一滞,脸虽没转过来,可明净的车窗却映出了他的笑。
  顿了顿,他说:“哦?”
  平淡的音节,语调需得夸张一些,才能掩盖住心中的欢喜。
  “钟衡。”祝深突然对他说:“我想了想,你刚刚怎么能把问题交给我呢?”
  “嗯?”
  “怎么谢人,还要我来教你么?”
  钟衡的唇也轻轻上扬:“那我想一想。”
  祝深点头:“就该你来想。”
  片刻无言,出尘到了。
  这是钟衡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接醉鬼回家。
  但其实,从前周末的时候,他路过出尘很多次,这里是祝深和他发小的根据地,于是他就在想,能不能碰上祝深呢?
  有时候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即便你都已经守株待兔这么久了,可他偏偏一次都没让你等到过。
  李经夏和阿鲁在大厅等着,见两人从车上下来,不由得提步走到了门口。
  李经夏手肘杵杵阿鲁,阿鲁便红着脸梗着脖子走到了钟衡面前,“谢、谢谢你……”
  李经夏在后面小声提醒:“道——歉。”
  阿鲁猛地一弯腰,大声喊:“对不起!”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李经夏踹了他一脚:“你这个憨批……”
  阿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尴尬地搓了搓手,却又不知该放哪,可好在,钟衡不与他计较,祝深盯着众人的注视,轻道:“进去再说吧。”
  于是几人走进了包厢。
  桌上放着十好几箱酒,祝深瞠目结舌。
  阿鲁诚心实意道:“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但我现在是真有悔意。我反省了很久,当年实在不该……不该用自己对私生子的恨意绑架你们……钟衡,我先喝了。”
  说着,便熟练地开瓶,对着瓶口,吨吨吨地往嘴里灌。
  钟衡沉默地看着阿鲁一瓶一瓶地喝着,直到起到第四瓶时,他起身,夺过了阿鲁的酒杯:“可以了。”
  阿鲁却满眼通红,小声道:“对不起……那个时候姜遗拐走了薄梁,让我们几个分崩离析……紧接着祝深也出国了,郦萝也走了……我不该对你撒气……不该……你是薄梁表弟,那时总见你去姜遗班上,还见到你和姜遗说话……我以为你是知道姜遗他们的事的……”
  钟衡瞳孔骤然猛缩。
  祝深微怔,从前他和姜遗可是一个班的。
  如果说钟衡总是去姜遗班上,那么也就是去自己班上啊。
  他看向钟衡:“你总是去我们班?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呢?”
  钟衡轻轻皱眉,没有说话。
  只见阿鲁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到钟衡面前,再次鞠躬说:“真的……对不起。”
  哪知这么一弯腰,头就直不起来了,身体直直地栽向沙发。
  李经夏忙揽住阿鲁,歉意地对钟衡道:“他喝高了……”随即便低声道:“叫你别和这么高度数的,三瓶就倒,丢人啊!”
  阿鲁喝得迷迷糊糊,嘴上还说:“对不起……”
  祝深却愈发好奇,暗恨为什么过去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留心呢?
  “钟衡。”祝深眉宇里有化不开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以为过去自己和钟衡的交集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可阿鲁这么一说,却又好像钟衡常常来自己班上一样。
  也无怪祝深没有印象,从前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画室的,偶尔没有灵感了才会去班上。
  钟衡比他们大一届,两个级部并不在一栋楼,如果说钟衡常来自己的班上,那绝非是偶遇,所以……他是为了找谁?
  听阿鲁的意思,钟衡是知道姜遗和薄梁离开滟城的事情的?
  祝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有太多太多迷惑,萦绕在他的心头了。
  刚将视线转向钟衡,却见钟衡手机响起,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起身走向门外。
  祝深看着钟衡的背影,喉咙一紧,不由得抬手抵住自己的胸膛。
  扑通,扑通。
  李经夏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特意叫人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食材,刚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便有一个把自己给喝趴下了。剩下的几个,一个眉眼带愁,一个冷脸相对,他揉着额头,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调解了。
  阿鲁躺在沙发上,已是神志不清了,祝深却还不死心,轻轻拍了拍阿鲁:“你还好吗?”
  阿鲁点头:“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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