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向易在那小嘴上咬一口,“摸哪儿?在哪儿摸?”
苏白笑着往后躲,“是《探清水河》。”
向易: “从哪儿学的?”
“听相声的时候学的。”苏白说,“我妈爱听相声,我有时候也听几句。”
向易把人从轮椅上抱起,往沙发的方向走,心里嘀咕:自己这是找了个什么宝贝媳妇儿,不仅会唱戏,还会唱小曲儿,爱听相声,却不会打游戏。
不知道还有什么隐藏技能等着他去发现。
安安稳稳地把人放在沙发上,向易进了厨房忙碌。虽然他不会做饭,但榨个南瓜汁还是不成问题的。等南瓜汁榨好,点的外卖正好送到。向易把人抱到餐桌旁,摆好碗筷,倒好南瓜汁,殷殷切切,妥妥帖帖。
饭后苏白拿出周知给的笔记本认真学习,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午睡的习惯都没了。
向易也很忙,除了老头儿交代的任务,还有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
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扰,却安静平和。
这几个星期落下的内容挺多,周知笔记记得细,几乎面面俱到。苏白咬着笔杆感慨,这就是学霸啊!
看学霸的笔记,除了自惭形秽,还有一个很大的便利——学得快。老师讲一节课的内容,苏白只需要半个多小时就能掌握。这么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地学下来,转眼到了落日时分。苏白伸展胳膊,打一个大大的哈欠,挪到床边,用那只没受伤的腿骚扰自己的男朋友。碰碰胳膊,蹭蹭小腿,没得到回应,直接搭到了肩膀上。
向易捉住那只脚,合上电脑,问: “饿了?”
“没,想让我的男朋友休息一会儿。”
向易坐到床边,把人抱怀里,“叫什么男朋友?叫老公。”
“不叫。”虽然被禁锢着不能动作,但苏白依然硬气的很。
向易哄人:“洞房都入了,叫声老公怎么了?”
奈何任他百般诱哄,怀里的人就是不肯开口。
门铃叮当作响,向易放下人去开门,再回来时抱了大包小包的快递盒。苏白纳闷,“你买的什么?”
向易回: “不是我买的,都是我妈弄的。”
一个一个拆开,情侣水杯,情侣拖鞋,情侣睡衣,情侣牙刷,情侣漱口杯,连碗筷都是情侣的!
苏白翘起嘴角笑,“阿姨太可爱了。”
向易把东西一一放好,用新得的水杯倒了两杯温水。递给苏白一杯,自己留一杯。喝完自己的,又去喝苏白的。苏白推他,“你不会再去倒?”
向易舔掉嘴边的水渍,“你杯子里的好喝。”
呸!明明是一样的水!
晚上向妈妈让人送了骨头汤过来,味道浓郁,汤色透亮。苏白喝了满满一大碗,摸着肚皮问: “谁做的?真好喝。”
向易: “应该是家里的阿姨做的。”
苏白坐直身子,正了神色,“学长,阿姨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大概四年级的时候吧。”向易说,“带着我哥改嫁了。”
“为什么?”
为什么?向易回想那天的情景,母亲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回来,问他和向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向容扑到母亲怀里,哭着喊着,“妈,我和你走,我好想你,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母亲把向容搂怀里,问他:“小易,你呢?”
他抬头看那个陌生的男人,一言不发。
“小易?”母亲催促,“妈妈赶时间,你快点决定。”
真无情啊!
他在心里想,做这个决定本就无情,还要用这样无情的话催促他。
“我不走。”他说,倔强的维持着心里的那份执着,绷紧脸皮,面无表情。
母亲果然很着急,只是用力地抱了抱他,然后带着向容潇洒地走了。
苏白眼角通红,环着向易腰的手不自觉收紧,“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向易揉他的头发,“没什么,已经过去了,我也释怀了。选择来这个城市上大学,就是想尽自己的努力和她走的近些。”
苏白抬起头,下巴抵在向易的肚子上,问出心里的疑问,“为什么我觉得你像哥哥,向容更像弟弟呢?”
向易答: “他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
“双胞胎?”苏白惊讶,“看着不像啊。”
向易解释:“异卵。”
“难怪。”苏白说。
“还有什么问题?”
苏白摇头,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他不想问了。
向易:“那现在该我问了。”
“嗯?”苏白看他,“问我家里的事吗?”
“问你除了唱戏唱小曲儿,还会唱什么?”
苏白眨眼,“这个啊?除了唱歌,别的就不会了。不过我会萨克斯,是在德国的时候学的。”
“德国?”向易惊讶,“什么时候?”
苏白: “我在德国上的小学,初中才回来的。”
向易感叹,果然是他的宝藏男孩,太惊讶了。把人搂怀里,像对待一个价值连城的珍宝,“说句德语让老公听听。”
苏白搓搓发红的耳朵,轻声吐出一句: “ich liebe dich.”
“Ich liebe dich auch.”向易柔声回答。
苏白震惊抬头,连害羞都忘了,“你会德语?”
向易笑,“只会这两句。”
苏白不信,挑着骂人的话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向易嘴角噙着笑,认命地听着苏白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唉,本来是想逗逗媳妇儿,谁知道把自己给坑了。
夜阑更深,两人相拥而眠。
向易担心压着苏白的腿,一直留着一根神经。熬到凌晨,再也坚持不住,挪到床边,昏昏睡去。
苏白醒来,先去看床上的人。
向易的五官轮廓分明,眉骨突出,眉峰斜斜入鬓,搭配高挺的鼻,性感的唇,美的凌厉,美的嚣张。
看着看着入了迷,不自觉伸手去抚摸。
向易感觉到脸上的触摸,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一片朦胧。
苏白印上一个吻,道一句:“早,Liebling.”
Liebling,我的爱人。
周末,上官泽来探望伤员,带了一连串的尾巴:小胖,沈博,韩阳,任飞,还有任飞的女朋友。
向易在门口拦人,“你们不是来看苏白,是来我家聚餐的吧?”
上官厚着脸皮承认,“主要是看小白,次要是聚餐。”
向易无奈,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只有认命的份儿。
电热锅打开,各种食材摆上,一帮子人围在桌旁涮锅。
苏白不能吃辣,为了伤员,大家只能吃菌汤锅底。上官吃两口直嚷不过瘾。韩阳说: “应该带个鸳鸯锅来的。”
唉,马后炮!现在说有什么用?
没有辣锅,那就来点辣的酒吧。上官在酒柜上寻摸,找到一瓶收藏多年的汾酒,大手一拍,“就这个了!”
任飞过来拦,“还没喝呢就醉了,你知道这个多少度?喝完这一瓶今天还回得去吗?”
上官哈哈一笑,“不怕,有小胖呢。那个死胖子吹十几瓶啤酒都不带晃的,喝半瓶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胖很上道,急忙附和,“那个,我酒量还行。”
众人把目光投向屋子的主人,只等一声令下,就开瓶倒酒。向易点头,“想喝就喝吧,不过丑话说前头,一,喝醉了不能留宿。二,我和苏白不喝。”
沈博提问,“苏白有伤不能喝,你为什么也不喝?”
向易斜他一眼,“我要照顾受伤的媳妇儿。”
操!
我操!
我操操操!
秀恩爱,死的快!不知道么?
苏白把脸埋手心里,红着脸不敢看人。完了,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任飞的女朋友悄悄地问: “他俩是认真的?”
“是啊。”任飞说,“来之前不是和你说过?”
女朋友捂脸,“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向易面无表情地咳一声,“还喝不喝了?”
喝!当然要喝!
刚才受的伤害必须从酒里找补回来。
第二十九章
酒足饭饱,屋里也一片狼藉。
上官酒量不行,喝醉了还爱耍酒疯。嬉笑怒骂,所有情绪都叫他演绎了个遍。
韩阳摇摇晃晃,红着一张脸过去安慰,“上官,别气,找不到女朋友就找个男朋友,你看向易和苏白,不是也挺好?”
“呸!你懂个屁!”上官泽骂,“男人哪有女人好?前面那两团肉硬邦邦的,摸起来多没劲。”
没醉的都是一惊,小胖赶紧捂上官的嘴,“别说了,再说要挨揍了。”
向易已经黑了脸,耍酒疯耍到他头上,看来是嫌命太长了!
苏白拽他的衣角,小声安抚,“学长,别生气,闹着玩儿的。”
沈博也过来说好话,“一个屋住了三年,他什么熊样你不知道?喝二两马尿连自己爹妈都不认识了。别当真,都是兄弟。”
向易不是那小肚鸡肠,心胸狭窄的人。但凡事只要涉及苏白,就会失了理智。心里默默记下这笔账,面上和缓了神色。
任飞的女朋友自告奋勇要收拾,任飞自然去帮忙。小胖羡慕,“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