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枵似乎有些别扭,就是不看孟停晚。
孟停晚立马展颜一笑,珍重其实地点头了。
他需要的,是一个和陈枵长期联系的方式。因为他看不到他会不安,会失落,因为孟停晚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曾经只有孤身一人的日子了。
好在,终于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还好,他也一直都在。
第29章 主动摊牌
自从和陈枵约法三章后,孟停晚的精神状态就变得好多了。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傍晚时分和陈枵视频的这半小时,虽说人各一方,但能够听到心上人的一句关心,却比什么都强。
“今天进展如何?”陈枵端着个板凳坐在门口,边择菜边看镜头,轻声问道。
“还不错,找到了点蛛丝马迹,医院尸检报告被我找出来了,正跟进分析。”孟停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翻阅着手中的纸张,皱着眉忧心忡忡。
“怎么说?”陈枵闻言放下手中动作,不禁望向孟停晚。
“尸检报告很奇怪,你母亲的胸腹上有几处刀痕,但刀刀避其要害,并非杂乱无章,似乎只是对其泄愤所以才捅的刀子。但怪也就是怪在这,从监控里就可以看到肇事司机都没下过车,出了这么多血非但没救,还冲过去把人家给撞死了……”孟停晚突然停顿。
“那么说明,凶手另有其人。”陈枵接道。
孟停晚轻轻颔首:“没错,而且这个凶手既然选择了借刀杀人,就说明他必定来头不小。你仔细想想看伯母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诶,不好意思,有人打电话过来了,我先接一接。”
不一会儿,陈枵的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看着漆黑屏幕里的自己,还没有缓过神来。
最近孟停晚似乎总有些忙,常常话还没说到一半,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
罢了,陈枵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自顾自地干起活来。
孟停晚这些日子的确很忙,原因无他——殷诗曾知晓了他的行迹。
那年陈枵离开后,他就和孟家大吵一架,事后摔门而去,说是不找到陈枵誓不罢休。直到现在都和孟远山、殷诗曾二人作对,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再阻止孟停晚的作为。他很无奈,但也只得带着整座公司四处躲藏,直至寻到了一处极其荫蔽的地方,这才安定了几年。
谁知他这段日子频繁往返的踪迹竟被殷诗曾给查到了,逮着他的电话就是一阵猛打,说什么都要过来带他回家。
但孟停晚当然不肯就范啊,半推半就地拖了一个星期,终于惹恼了殷诗曾,说若孟停晚不回家必定让那陈枵没好果子吃。
孟停晚攥紧了拳头,知道自家母亲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便在这通电话后答应她要回家了,并且让殷诗曾先别轻举妄动。
他不敢怠慢,并且立刻买了张机票,简易拿些物品就登上了飞机。期间他给陈枵发了条短信,让他这几日不要轻易打电话,正回老宅处理事物中。
殷诗曾也显然有备而来,怕孟停晚会临阵脱逃,便安插了一名司机在机场里候着,看不到孟停晚的人影就不准回来。但是只要涉及到陈枵的事儿孟停晚都老实的很,一路由他开车回家,半句废话都没多说。
果不其然,孟家大门正站着一名翘首以盼的女人,她雍容华贵,风韵犹存,若不是看到她脸上的皱纹,说是二八少女都有人信。
“妈……”孟停晚皱着眉对她问好,而后者回应了她热烈的拥抱。
“停晚,真的是停晚,我的儿啊,你怎么都瘦了……”说着,她便夸张地哭哭啼啼。
“妈……我一直都好好的啊。”孟停晚挣脱她的怀抱,无奈地望着她。
“妈知道你在外头受委屈了,不用逞强的,当年妈说的都是气话,你会原谅妈妈的对吗?”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孟停晚的袖口,双目瞪大,语气也越说越激动。
身旁的保姆余姨赶紧上前将殷诗曾拉住,面露为难地说:“夫人,少爷才回,你还是让他赶紧进屋吧。”
有了余姨的帮助孟停晚才得以进屋,他看着熟悉的装潢,一时间百感交集。殷诗曾尚且清醒的时候自然和以往无异,但倘若她突然发病了,这些昂贵的家具将会变成一片狼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孟停晚却早已记不清了。
大概是许多年前的某个夜里,一向能说会道的殷诗曾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茶不思饭不想,只说了句上楼休息便再没动静。本以为她是当天不适,没想到后来的每一天她都变得沉默寡言了。
不仅如此,她偶尔还会疯疯癫癫地大哭大闹,无非是嫌这嫌那,但嫌了天下人就是没嫌自己。可往往在哭过之后,她都会发出阴森的笑,还“咯咯”地笑个不停,凡是听到的人心里都不舒坦。
孟远山看到枕边人发生了这种变化自然觉得很莫名,又是请医生又是做法事,可这些都只能让她缓和一段时间,过后就只能重蹈覆辙。所以这事算是没办法了,心理医生说她可能是心病,只能说些开心事让她自己平静下来。
但正因如此,孟停晚才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分外陌生。她时而暴戾乖张,时而静如止水,可无论怎么样,却总爱拿自己心尖上的人去说事。
所以孟停晚走了,他宁愿将自己永久的活在流言蜚语里,也不愿陈枵再受一分一毫的诋毁。
但事到如今,他却能够相当有底气地说出“陈枵”这个名字了。因为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伦理道德的桎梏,填充彼此的,只有一颗沉甸甸且充满爱意的心。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去打破这份柔情,就是殷诗曾也不行。
“停晚,快吃吃这些菜把,余姨忙活了好半天才做出来的……”收拾好情绪的殷诗曾就坐在了孟停晚的对面,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布菜,直至将他的碗堆成一座小山包才善罢甘休。
“妈,你不用这样,我自己会夹。”孟停晚有些愠怒,一把放下碗筷,为难地望着她。
“啊,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啊,妈妈不过是想帮帮你……好吧,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吧,留下来好不好……”殷诗曾的辩解,却突然变成了哀求,她懊恼地揉乱了自己整洁柔顺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疯癫,浑然不见刚才端庄的模样。
孟停晚不怒反笑,无奈道:“妈,我从来都没生过你的气,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再说了,我在外面还有工作,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孟家的羽翼之下。”
殷诗曾忽而双眼通红,看起来绝望无依。可没过一会儿,她又不顾形象地拍桌而起,言语过激:“我知道了!肯定又是那贱人的儿子影响到你的!他们不得好死!他为什么不跟着那个老妖婆一起下地狱,为什么……”
孟停晚怒从心边起,同样拍桌起身,指着她大声回骂:“您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能听进我的话!我的好与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您为什么总要拿他开刀呢?”
“别这样停晚,妈妈知道你有苦衷,你不用为他说话的……”她面目狰狞,一把打断他的话。
“够了!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如果您一意孤行认为自己是对的,我无话可讲,甚至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和睦共处!但如果您还认我这个儿子,就请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说罢,踢开椅子准备离去。
“好,好!妈不说了,不说了……但你是忘记了他们如何破坏我们的家庭的吗?陈棠这个贱人做的那些坏事,你全然不顾了吗?”殷诗曾咬牙切齿,明明人已入黄泉了,却仍是不能让其泄愤。
“妈!陈枵的妈是无辜的,她当时并不知情。而陈枵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孟家的人!”孟停晚头疼欲裂,每次一说起这种事情就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殷诗曾整个人愣住,频频后退,丢了魂似的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孟停晚一把拿出以防万一的DNA检测报告,拍在殷诗曾的面前。
她形色仓皇地拿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并死死地咬着下唇。
“白纸黑字都在这呢,还请您看清楚了。”孟停晚抱胸而立,似乎面前这个身体已经微微颤抖的人和自己并无瓜葛,持旁观者姿态。
殷诗曾大汗淋漓,腿脚发软,双眼都快要瞪出眶来了,狼狈地不像是一名豪门阔太太。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念念有词,尽管惨白的脸已而证明了她的心迹,却还是逞着能不肯相信。
美梦做久了,自然以为会成真。
而孟停晚正是捏准了这一点,才敢说出这些话的。
“正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和陈枵,理应有理由相爱相知,并且您无从干涉。”孟停晚乘胜追击,非要趁着今天把话全都说干净了。
衣冠不整的殷诗曾垂着头,喘息不止。她荣华一生,唯一的污点就是敬爱的丈夫会出轨吧。所以她沉醉在自己给自己的幻想之下,无条件的去相信自己信赖了多年的丈夫,并臆想是外面的“狐狸精”勾引了自己的丈夫。
他没错,都是花花世界太诱人了。
可到头来却错的肝脑涂地,这些女人全都是他那“完美”的丈夫自己去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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