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狗皇帝昨夜受了一夜惊吓,今日很是气虚体弱,连笔刀都握不住了,而姜皇后与他夫妻恩爱,不忍他受奸人所迫,便亲自下了懿旨委任两位威武大将军来捉拿蔑视先帝与纣皇权威的大奸人商容!
待到晁田、晁雷将旨意一字一字读来,那被比干拘住的商容脸色渐渐由红变白,最后又全然通红起来,登时跳将起来,死命将比干往边上一推,指着他便要大声唾骂:“比干……”却只说得两字便被后面的内宫侍卫一把擒住,塞住了嘴巴,不让他说出一分话来!
众位大臣原道是狗皇帝来拿商容,因此心中愤恨不已,岂料竟是皇后来拿人,一下子都愣在了当场,不明白一向贤德的皇后怎么会这般作为!又见商容忽然跳起来指着比干大叫却是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心中又添了一份糊涂!原本看到晁田兄弟捉拿了商容,众位大臣还想上前阻拦,谁知比干又在商容叫他名讳之后一下子掩住面目道:“老丞相放心且去,比干现在就去宫中求见皇后娘娘为老丞相正名,娘娘明察秋毫,必然不会冤枉了老丞相,!”
说罢,亚相大人立即回过头来,对众位大臣说道:“诸位同僚,今日老丞相受难,我等怎可袖手旁观?且与我来,同写一份联名状纸,好送到皇后手中,相信皇后娘娘聪慧贤德,一定能明白老丞相的冤屈!”
众位大臣纷纷点头称是,比干又叫来侍婢取来竹简与笔刀,分发给各位大臣,让他们一一签下姓名,而他自己也没有落下,第一个签了竹简、草拟了这份百官联名状纸!
那比干写了状纸,收了竹简,立即叫人用麻绳将两样编纂在一起,然后又寻了一二个有威望的忠臣,同自己一同求见皇后姜氏。
却哪里料到那狗皇帝手段好生了得迅速,他们才刚踏入中宫殿中,前头就已经传来宰相商容被炮烙的消息。那姜氏看过诸位大臣的联名状纸,见上面果然写有商容拿了灵牌上殿的事情,面上虽对商容有所动容,却是不能违背先帝旨意,只能向几位大臣摆摆手,叹了口气,叫他们回去,莫再如商容一般糊涂,犯了同他一样的过错,到时就连祖宗与老天爷也不会放过的!”
几位老臣听了这话,哪里不知姜皇后完全被狗皇帝骗了,又道他们是夫妻,本就是两体一心,如何真能为他们这些外人说话?一时默默,只得退下!
这些外臣又哪里知道这其中还有个由头,才导致一向看狗皇帝十分不顺眼的姜皇后做出这般偏袒他的事情来!
却说自从黄贵妃带着大批处.女宫妃离宫之后,那些剩下的失望之余便也开始琢磨起能叫狗皇帝开恩放过自己的主意。只是她们胆量终究不如黄贵妃,也没有她那等家室背景,因此根本不敢跑到暴君面前求他放过,一时之间也没个主意!
但她们毕竟是皇宫中人,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那宫斗的本事可是一个顶一个,时日久了便动起了歪念,暗道正面攻势不成,何不从侧面进攻?于是一个个将那纣皇宠幸的苏妲己、伯邑考围追堵截起来,用那椎心刺骨的话去讽刺他们、骚扰他们,只等狗皇帝发怒将她们赶出宫去!
只是苏妲己是一只妖精,哪里会将这群战斗力只有零点五的宫妃放在眼底?她现在又连跳三级,上头只皇后与黄、杨两位贵妃,其他人一概被踩在脚下,因此只将找上门来的宫妃头两个直接下令拖了下去,叫她们品尝了一下新式宫刑——“一丈红”的滋味,自那以后自然没得一个人再敢来寻她麻烦!
宫妃们没有办法,原本还不愿意去为难伯邑考这个温文儒雅的青年,但为了各人自由,也只好在心里默默说着道歉话,一遇见伯邑考便立即围堵上去,将他一顿指桑骂槐,言语羞辱!
可惜的是,这伯邑考当真是一君子,不论她们如何辱骂于他,都不曾见他向狗皇帝告过状,直叫她们一番苦心白费!
宫妃们却是不知他们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被御七看在了眼底,她都已经看见了,纣皇哪里又会不知道?因此昨日夜里寻来皇后,将这些事情摊开在她面前,与她对质!
皇后为了保护这群连宫斗都不得其法的宫妃,只好答应了狗皇帝,帮他处置了商容。
但若不是商容已经被剥夺了官位权力,如今毫无实力可言,对朝堂的影响也已消弭一空,姜皇后倒还不至于为了区区几个宫妃就下命将他拿下了!
☆、没有硝烟的战场(十八)
不说狗皇帝从姜皇后手中取得了陪同商容一起长跪的官员名单,却说那冀州之上,因为受了水难,江一春只得想办法将粮仓里的新种粮食偷偷兑换出去。却是那西岐最是善解人意,又一贯与他冀州交好,竟是不请自来,由着现在主事的二公子姬发带了粮食赶来救济冀州百姓。
那西岐本是头一批里得到新种粮种的诸侯,而今可是从中得了许多好处。姬昌与姬发都不是鼠目寸光之辈,眼见得好处得来,哪里会为了区区五年的税收就抵制了这多产的新种粮食?现在只恨狗皇帝给的粮种太少,因此耳闻冀州遭了水难后,姬发料想能从江一春这里换多一些粮种,又想重新联系了西岐与冀州的感情,于是立即驱车赶牛地来到了冀州地上。
姬发当真没有料错,他来之前那江一春还正与自家宰相费仲商讨着如何脱手这批可做种子的粮食,如今他一来也省的他们再去寻买家,可谓一拍二和,分外感情好!
既然两方感情再次交好,那江一春便顺手卖了一个人情于姬发,让他与弟弟姬奭相见一面。
江一春自是好意,但是姬发与姬奭感情实则并不深厚,姬奭在西岐时两兄弟就不曾说过几句话来。因此冀州人一走,姬发登时尴尬了起来,只能那些寻常问候的话来与姬奭相谈。反而是姬奭在见到只剩下西岐人在场,连忙上前一步,将姬发手握住,对他道:“二哥此次来冀州可是要换那粮种?”
姬发一愣,知道姬奭既然能如此问,便是诓也诓不过去的,便点头承认了下来。
姬奭立即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而后示意姬发俯□来。等到姬发应了他低下头,这小鬼头才偷偷摸摸地在姬发耳边说道:“二哥莫要被那江一春骗了,这冀州最能产粮食的并非那些玉米,番薯,而是在北面后山上种的一种名叫‘面包树’的果树。那果树上结的果实烤熟了便能直接食用,而且只要有土地栽种下去,到了年份即便没有人力来看护也能四季结出果实,岂非比那玉米、番薯妙上许多?”
姬发听了姬奭所言,很是讶异。那姬奭却又愁眉不展道:“可惜那面包树四周被江一春种了一种妖树,见人就要来咬,很是可怕……”说罢又是摇摇头,叹息不止。
姬发看到姬奭这般模样,却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并不敢轻信于他。姬奭抬头触到他疑惑目光,神情不由得一凛,而后迅速地退到一旁,拱手道:“奭儿自知身份特殊,所说的话难免让兄长怀疑,但是母亲已经拒绝了纣皇旨意,我母子二人而今只能是西岐之人,这番忠心难道还不够让二哥信我一言吗?”
见姬奭面色较真,姬发连忙将他扶起,对他抱歉道:“非是二哥不信弟弟,实在是弟弟刚刚所说的两种树木叫人匪夷所思,那终年都能结出果实的树木也就不罢了,却哪里听说过会有吃人的树?”
姬奭听他话意已有意动,立即一本正经地回答他道:“小弟怎会欺骗二哥?只是二哥若真要去探一探面包树,却是一定要切记弟弟的话,小心那食人树,免得被它袭击,反叫弟弟不好向父亲、西岐臣民交代。”
姬发此时顶替了父亲掌管了整个西岐,正是要猛足了劲发展西岐实力,唯恐别人将自己与兄长伯邑考做对比认为他不如对方,由此事事尽心尽力。现在他听得姬奭话知道有面包树这等神奇果树,如何能不动心?只是长久以来一直对姬奭存着戒备,这时即便感兴趣也不能完全放在脸上,只是说了几句感激抚慰的话,便将姬奭打发了过去。
却是对这宝树终究按耐不住好奇心,姬发思虑了半晌,想不通这江一春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何以将那些粮种都弄了出来,却独独将面包树掩藏了起来,难道这人其实是一个虚伪做作之人?
但不管怎样,这冀州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即便真有那吃人的树,姬发也并不将其放在眼底,便早早吩咐了几个虎贲现行前往北山查探,而自己则依旧留在江一春的府中,直等到粮种兑换之事完全谈妥了才离开了冀州侯府。姬发恐江一春疑心,便佯装出回西岐的样子,到了半路又回过头来,化作平民模样,偷偷潜回冀州。
到了北面后山之上,果然见到了一颗颗狰狞恐怖的大树,树上长满了一张一合的“夹子”,还有许多的粘液从中流淌出来,滴落在地上——姬发低头一看,便看到这些树木的四周一片除了灰白的土壤,半分其他景致也看不到,哪里会猜不出这些粘液含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