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名猎人常年在昌州山林上行走、追捕猎物,对昌州山脉的走势、形状最是清楚不过,江一春一一问过他们之后,觉得满意,立即吩咐了杜浪子将这三人招待起来,只道明日就与他们一同上山寻找“宝藏”。
不说江一春死拖活拖地拖着假知识分子真手工作业者费仲上了山,整整寻了半个月,才敲定了一个矿产地点,立即将昌州里一半的人拉来开挖,只为尽早寻出铁矿来,为昌州内的麒麟军打造出铁质装备,好早早送去执行秘密任务。这边厢金甲领着两千兵马匆匆赶回朝歌,路上只在恩州驿上歇了一晚,第二日便将九尾狐扮成的苏妲己送到了宫门之外,只等午门官一声宣召就将人送上朝堂上去。
那纣皇早已对苏妲己的美貌垂涎三尺,一听说小美人儿已在朝堂之外等候,迫不及待地就放下了百官正在上奏的紧要事务,将那苏妲己宣召上殿。
这真是夏桀遇妺喜,却还道自己是楚襄王梦入神女峰!只见苏妲己二八年华,真是娇嫩嫩一张粉面却含了一双媚丝丝勾魂眼珠,直将好色鬼纣皇迷得三魂六魄恨不得立刻脱体而出,统统黏在她的身上,好与她共赴巫山云雨。
那朝堂上百官见到这女子一副狐媚德性,当下就有人站出来要纣皇陛下慎重,莫要为了美色误了国家大事,又言苏氏女狐媚之气过重,她家血亲又都被朝歌人马诛杀了,必定对商汤天子心怀怨恨,纣皇陛下为了己家性命就绝不能留下这祸根在身边。
这官员原道纣皇陛下虽然残暴好色却是最爱惜自己性命的,苏妲己美虽美矣,但是后宫六千粉黛哪里就没有个比不上她的?因此才稳稳站出,字正腔圆地请求纣皇将苏妲己赶出宫去,切莫留在身边害人害己。
只是纣皇此时已经被美色迷住了双眼,哪里还能听得进人话?那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苏妲己的脸上、胸前,那一双耳朵早已除了苏妲己娇滴滴地喘息声外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怜那忠心耿耿的大臣说了许多,却是一字未入纣皇耳中,正道这狗皇帝凭地怎么就一声不吭了,他却忽然站起身来,将苏妲己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道:“美人当真天香国色,堪比九天玄女下凡矣~”
那苏妲己立即作出娇态,趁机奉承道:“陛下才是英俊无寿德比天地,世人不可比神人无可及也~”
哎呀呀,酸溜溜一通无异于坊间狗男女间的情话,直叫下方站着的许多大臣都瞪直了眼,恨不得立即跑出朝堂,免叫自己被这对狗男女恶心到!
就连日渐老油条的比干也忍不住脸上抽搐,恨不得立即找一条缝隙钻进去,免得自家脸面都被这个昏庸好色的狗皇帝全部丢光!
纣皇才不去管这些大臣如何看待他与美人之间的天赐良缘,只道一声“知朕者妲己也”便将这妖精封成了妃子分位,而后也不宣一声“无事退朝”便牵着苏爱妃的嫩白小手去了寿仙宫沉溺温柔乡去了。
那些大臣见到这般情景,除了团团围住已经羞煞红脸的比干说些愤愤然的话,却是别的办法都没有的,再看看立在朝堂上的炮烙铜柱,最后也只能摇摇头,道一声“商汤完矣”,便鱼贯而出,各自回了家中。
纣皇拥着苏妲己入了寿仙宫,竟是十分急色,一刻也不肯多等,连沐浴更衣的时间也不给苏妲己去准备,便挥手叫左右侍从都退下,只将九头雉鸡精扮作的贴身宫女留下,分明就是要立刻与苏妲己上床了!
那些侍从自然不敢有所反对,一个个沉默地低着头出了寿仙宫。与此同时,早就等待在寿仙宫外的御七立即捧了一堆东西跑了进来。
御七前脚刚刚跨进宫殿,刚刚还在床上和九尾狐我一句爱妃你一句陛下彼此挑逗纠缠中的纣皇立即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走到了一旁。
那御七将手里捧的东西都放到了案上,然后便端端正正跪坐在一旁,原来是神识已经被纣皇收了回去。
纣皇坐在桌前一面翻看案上御七整理好待办的事务,一面滋养着分.身神识,却是不再理会那九尾狐。这九尾狐是早就知道会变得如此的,也不拿乔,只与自家妹子雉鸡精跑到寿仙宫门前,布下妖阵,让旁人经过了也瞧不见内中真实情况,反而只能看到一场场惊骇当世的性.爱play。
正是因为这一场场性.爱play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叫每一个来偷瞧的人都红了脸吓破了胆,暗道难怪纣皇大病初愈后再不临幸宫中女子,便是入得后宫也只是穷折腾嫔妃,叫她们一会儿仰卧起坐一会儿俯卧撑,尽做一些稀奇古怪得动作,原来非是他得了不举之症不能人道,而是有了特别的嗜好,非要如苏妃子这样同他又勒脖子又抽鞭子的便不能起兴致了!
这些被各宫嫔妃派来探消息的宫人一致得了这个结果,便浑身哆嗦地回去将事情禀报了各自主人,却叫这群嫔妃好不恐惧、好不悲哀,一个个跑去皇后姜氏那里哭泣,虽是不敢明说,但是比谁都最早得到消息的姜皇后哪里能不明白的?
姜皇后自己心里还在发苦呢,原本还指望是那帮蠢货宫人看差了,谁知道第二日那苏妲己入得中宫来问安,脖子上的勒痕却是一目了然,只把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故此,姜皇后与诸位嫔妃各自心中愁肠百结,也就没了与纣皇新宠争风吃醋的精神,只道这样的恩宠苏妲己能受着就让她受着吧,免得自己被纣皇想起来照此恩宠一番,可不就死在龙床上了?
只是心中毕竟抑郁,尤其是那些新近入宫,还没有被纣皇临幸过的女子,更是怨恨不已。这些女子分位极低,家世也不高贵,自然缺少礼数,时日久了就将纣皇在性事上的残暴宣扬了出去。
幸而有忠臣比干及时遏制住了流言,才叫纣皇勉强保住了颜面,不叫天下人耻笑!
作者有话要说: 纣皇:(摸脸)伯邑考,朕看起来像S吗?
伯邑考:像……(臣子根本听不懂好吗?不要再问臣子听不懂的问题了好吗?)
纣皇:→ →御七,给大公子准备一条狐皮围脖,再炖一锅鸡汤补身
九尾狐/雉鸡精:(┬_┬)
☆、封神乱(三十四)
伯邑考毕竟是嫡长子,姬昌如何能没有半点怜爱之意?偏这孩子十分通透,姬昌只是将寻找散宜生这件事情交代给姬发,伯邑考立即就变了脸色,却是转瞬即逝,重新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
但他越是这样乖巧,姬昌心中越是愧疚,只怪自己当时一时糊涂才会让太姒将长子养废了。但他又不能将太姒的心思告诉伯邑考,破坏他们的母子情分,只能沉默地承受儿子无言的怨怼。
但心里终究不舒坦,因而退朝之后姬昌竟是头一遭冷着脸进了太姒的院中。当时正陪伴在太姒身边的平妻殷氏看到丈夫脸色不好,连忙起身服了服,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姬昌与太姒。
太姒见丈夫面色阴沉,连忙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温温柔柔地问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朝歌又来寻西岐麻烦,增加赋税?
西伯侯但见太姒温顺谦逊,就如她嫁给自己这数十年来的每一日一般,却是更加不能明白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儿子,不由得一叹道:“夫人何以要那样对伯邑考,他可是我们的嫡长子啊!”
太姒面上一白,立即垂下眉眼,以袖子遮住自己的面容,哀泣道:“侯爷又何必问臣妾原因?为了侯爷安危,莫说是邑考,就是发儿、鲜儿、旦儿……这十个儿子的性命全部牺牲了臣妾也绝不顾惜!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邑考身为长子长兄,为孝为仁都是要担起这份责任的!”
姬昌料不到太姒竟然会这样说,一面感动于对方对自己的情意,一面又是想到太姒出身的莘氏一族,乃是前朝夏禹后人,亦是商王成汤妻族,实力非同小可,是西岐最坚定的同盟,不能轻易得罪。
姬昌思来想去,终于不能将过错全部怪罪在太姒身上,只能长叹一声,道一句伯邑考命中注定有此死劫,怪不了别人!
太姒见此才抹了抹眼泪,放下了衣袖,稍微靠近了丈夫一点。
那边,西伯侯夫妇冰释前嫌,再不提嫡长子他日殒身朝歌的事情,这边,浑然不知自己未来命运的伯邑考却还在为父亲的偏袒抑郁不堪,只是这番心情又不能对旁人说,只能独自抱了长琴走入侯府一处幽静之处,希冀着能在音乐声中淡化那份不甘与愁苦。
却是他刚将长琴摆放在膝盖上,就看到一个八岁儿童正站在不远处的青竹下,肩上停着一只绿毛雀儿,一主一宠皆是歪着头看他。
这儿童不是别人,正是姬昌所娶平妻殷姬的儿子,姬奭。
殷姬是先帝帝乙的同母妹妹,被帝乙嫁给了西伯侯为正妻。她本是帝王之女,身份尊贵,但是她父亲商王文丁杀死了姬昌的父亲季历,身负杀父之仇的姬昌根本不可能宠爱她。太姒又在她之前入府,与姬昌感情和睦,两人之间殷姬根本插足不了。种种原因之下,殷姬初到西岐时的境况可谓十分尴尬与难堪。
但是这个女人十分懂得审时度势,只安安静静呆在自己院落中从不声张,更不生事端,对太姒也十分恭敬,仿佛真心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长姐一般侍奉,连太姒都不禁常常在姬昌的面前赞美她的恬静恭顺,使她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有了侯爷正妻该有的尊荣,甚至还意外地有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