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凑到白玉堂的耳边,话还没开口,就听打身后方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熊飞?”
展昭听到这一声呼唤脸色瞬间变了,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同时向后一撤步,手快的将帽檐压了下去,甚至比之前压的更低。
白玉堂显然也听到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他皱着眉头,颇不耐烦的扭脸,果然就看到赫连舍一身青衫在身,此时正手持着折扇,一副惊然的样子盯着旁边的展昭。
“你认错了,这是我家娘子。”白玉堂依然皱着眉,但话里却不似表情那般严肃,至少在展昭听上去不严肃。
“娘子?可是他……”赫连舍看着白玉堂一愣,随即又看到展昭那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捏住手中的巨阙。这把剑他认识,是展昭师父送给他的上古名剑,向来剑不离手,可是他此时身上穿着的女装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赫连舍心下有些恍然,唇边才刚恢复笑容,就听白玉堂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你打算盯着我家娘子看到什么时候?”
展昭听着白玉堂将“娘子”叫的这么顺口,有些哭笑不得,感觉他每叫一声娘子就好像潜台词在告诉别人“这不是我娘子”一样,他轻叹一口气,抬手揉揉额角,越是担心会碰见熟人就越是碰见,老天爷这是在故意开他的玩笑么。
“这位兄台,误会了,在下只是见令夫人长得实在有些像在下的一位旧友,多有得罪!”赫连舍合起折扇,对着白玉堂抱了抱腕。
展昭则在兜帽下听得直眨眼——什么什么?他就这么相信了?还是说他明白了他们在查案因此不能暴露身份?
“在下途径此地,听闻周边一些村镇出现人口失踪的怪事,想来查寻一番,不巧路上偶遇二位,当真是缘分。”赫连舍再度打开折扇,摇着向前走近了几步。
展昭立在原地,听着赫连舍的话就觉得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耳熟,又是偶遇?当真有缘?
那个刚刚被展昭点了穴道的年轻人此刻定在原地也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自己动也不能动,跑也不能跑,当真是苦不堪言。
“几位大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他仍不死心的求饶,赫连舍这才注意到白玉堂的身后还定着个人。
又向前走了几步,赫连舍来到那个年轻人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发觉不过是个村民,他抬眼看了下展昭,又把视线移向白玉堂,“兄台,可否为他解了穴道?”
白玉堂将寒月抱在怀里,望天,不理他。
赫连舍轻叹一口气,问那个村民,“你说会把知道的统统告诉我们?”
村民哭丧着脸,“问什么说什么!连我的小金库藏在哪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了!”
赫连舍无力的扶额,心想要你的小金库作甚?想了想,又问他:“你是哪里人?为何会来这里?如何知道何处又丢了人的?”
村民连忙具一禀答:“小人名叫吴良,周围朋友都叫我良子,是前面吴家村的,今日出来是奉我娘之命来这边买药。要说如何知道丢了人嘛,因为我良子是出了名的‘良知道’有点什么小道消息我总能得知。”说道最后,这吴良的眼中已染上了少许得意之色。
赫连舍听了一点头,“好,那我们若为你解了穴道,你可愿意让我们同你一道回家,并保证不将我们问你这些的事情说予旁人?”
这吴良倒也爽快,满口答应着:“当然没问题!我就说在村口偶遇你们,想要寻个歇脚的地方,反正这周边除了那十里镇上有个小客店便也没有什么客栈了。”
赫连舍听得满意,抬头正欲再度开口拜托白玉堂解穴,不料一旁突然飞过一块指甲盖般大小的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到吴良的穴位上,吴良瞬时感觉身体一松,再试着一动,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
赫连舍看了看地上的石子,又抬头看了看展昭,见他正在垂着头踢石子玩……
“咳咳。”轻咳了两声,赫连舍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来塞到吴良的手里,淡淡的对他道一声:“烦请带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过后貌似就要下榜了,亲亲们求求求收藏QAQ【打滚其实我觉得这么整展大人有点不太好XDD但是伦家就是喜欢听五爷叫他“娘子”
五爷:娘子要不要背背??
猫儿:滚!
第20章 第二十回 五爷初闻龙阳事,吴良之母疑中毒
吴良将三人带回了吴家村,路上三人得知吴良他娘身患重疾,常年卧床不起,吴良这些日子,除了要到周围的几个村镇走街串巷倒卖一些物件来赚取差价养活他和他娘,也随口打听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解闷,更主要的是他想要去探听哪里有神医可以帮着医治他的娘亲,说起来他也算是孝子一枚了。
吴家村距离十里镇不算太远,不过整体经济水平相对于十里镇却是下降了一大截。吴良因为去各地倒卖差价倒是也赚了不少钱,不过一多半全都用在母亲的医药费上了。
三人跟着他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吴良让他们先在外间稍等片刻,他去卧房同母亲说说就回来。
待吴良进了屋,赫连舍这才转过身子走到展昭的面前,“熊飞,你们来此可也是为了人口失踪的事情?”
展昭用手轻抬帽檐,露出半只眼睛来看了看他,而后又放下手,轻声道:“赫连兄不是要赶去扬州会朋友,怎会在此地出现?”
赫连舍被他问的微怔了怔,继而晕开一抹淡笑,“确是如此,不过听闻了有孩童无故失踪,总还是放心不下的想要来看看。”他垂下头,随即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熊飞你们不是护送郡主去了扬州么?我见出巡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如何你们却留下了?”
展昭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他们故意用计让队伍先走的吧。
一旁的白玉堂听着赫连舍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本就没多少的耐心此刻已经几近瓦解,他冷然的扫他一眼,而后伸手拽住展昭的手腕子,将他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白某奉劝你最好不要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对你来讲没什么好处。”
赫连舍被这冷冰冰的语气噎了一下,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他扁了扁嘴巴,摸着鼻子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恰巧这个时候吴良从内室回来了,“几位,我娘说了让你们快些进来,我娘身子弱,就不来见各位了。”他笑嘻嘻的倒是很恭敬,大概是赫连舍刚刚塞给他的那块银子起了作用。“你们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住处。”他将三人让进了里间,“恩,赫连大哥你暂且与我挤一挤将就下,将旁边那间屋子让给他们夫妻可好?”他向赫连舍打着商量。
展昭听着吴良说夫妻,忽然就想到了刚刚在客栈里被白玉堂压住一痛热吻的情景,他脸上瞬时一热,也幸好他此刻有兜帽遮着,不至于被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白玉堂倒是很开心自己能凭借着假夫妻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和展昭一间屋,恩反正自己手上还有伤,也需要他给自己上药,不在一间恐怕不太方便!他美滋滋的暗中去拉展昭的手,却被对方藏在身后死命的挣脱。
进了房间里,展昭总算是可以把该死的兜帽摘下来了,他将兜帽往桌子上一扔,而后有些疲累的倒在床榻上。以前跑江湖无论多累都不觉得怎样,后来跟着包大人查案办案也不觉得如何,唯有此行扮成女人,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觉得自己此时又是腰酸又是背痛。
白玉堂站在桌前,先是看了眼被展昭随手扔过来的兜帽,而后有些玩味的看着倒在床榻上呲牙咧嘴用手锤腰的展昭。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轻声走过去,站在床前,打趣的问道:“娘子,可是要为夫帮你揉揉?”
展昭现在很想一脚将他踹出去,可是一路上端着走又为了不漏破绽的一直紧绷着神经,此刻当真是没什么力气了,于是一扭头,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个“滚”字。
白玉堂看他的样子突然就有些想笑,不过看他那么辛苦,到底还是将笑意埋在了心里。他在床沿上坐下,右手伸过去,轻轻地在他的后腰上揉|捏着,企图帮他缓解浑身的不适。
展昭觉得受用,倒是不拒绝,任凭他给自己服务,心里却想着,这扮女子的差事本就应该让这死耗子来做,这倒好,自己扮了女人,根本没法抛头露面的去查案嘛!
白玉堂一边给他揉腰,一边看他那副哼唧的表情,越看越觉得这展昭生的是这样的好,以前他也知道他面相不错,不过一直在心里把他当做对手,觉得自己缠着他就只是为了能跟他一决上下,如今他似乎在心内又生了些其他微妙的想法。
不知为何,他突然又想起刚刚在客栈自己把他压在身下亲吻的画面,展昭的唇温温润润的,很软却不冰凉,吻上去的感觉刚刚好。
他越回味,就越是有些着迷,甚至有种想再亲他一次的冲动。“猫儿。”他不自觉的唤出声来,声音自口中传出的瞬间,温柔的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