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是命儿,谁拦也拦不住的该死东西。管他呢。
郑秀衣蹙了蹙眉头,嘱咐郑树声看店,自己上了二楼卧室,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个檀木盒子,里面一对儿羊脂玉镯子沉谧地躺在深红绒布上,光晕温润,细如割脂。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阿秀。
郑秀衣冷笑一声,心说去你妈的吧,把那镯子拿出来,绒布扣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破纸,上面一行地址,一行9开头的电话号,字还是那套柳体,一撇一捺都骨力遒劲,人要是有这字儿一半刚强就好了。
那时候的大哥大现在肯定不用了,只是这地址……赭家老宅应该是不容易变的。郑秀衣不怎么会上网,也没想过通过网上能不能查到东西,警局她又不怎么敢进,就想着要不拍个照给寄过去问问,是不是,不是就算了。
郑秀衣打开手机下了楼,对着那桌小心拍了一张,俩孩子面吃完了。小舟正招呼他去好好洗洗脸洗洗手,回来的时候干净了不少,郑秀衣越看越心惊,又对着偷摸拍了两张,去隔壁小超市打印了,简单写了信一起扔邮筒里。那孩子是个结巴,话都说不清楚,问他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俩的儿子,赌一把得了。
小饭馆里放着一首老歌,郑小舟靠着椅背儿腿搭在椅子上,跟着哼唱,那小孩就静静听着,眼神一瞬不瞬地钉在郑小舟身上。
郑秀衣长长吸了口气,挺着身板儿走进了厨房。
小儿子的粤语是跟饭馆的碟学的。机子里循环放一堆老歌,全是粤语的。她那时候念书,就喜欢唱这些歌给赭启明听。那戴着金丝眼镜儿的年轻学生就笑笑地听着,手臂搂过来低头吻她嘴唇,与她悄悄地说情话儿。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觉 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没人。
你喜欢这山,你搬不走它。
它是它自己的,谁也别想拥有它。
小叔蹲在椅子上求评论啦
阿然长大后,他就成了攻三。
小叔更新速度怎么样呀?(摸头憨笑)
第7章 腥气
天气渐冷了,叶子疏起来了,学校里的水泥地走起来越来越硬。郑小舟的脸埋在冲锋衣夹克里,心里抱怨起来。最近不知怎的,祈源开始流行冲锋衣这种东西,男女老少都穿,不管有没有冲锋的需求。买就买吧,关键还是个骚粉色,郑秀衣纯粹就是自己穿腻了想买新的,就把自己的扔给她儿子了。
人在屋檐下啊。
郑小舟摇头晃脑袋地叹着气往教学楼走,发现栅栏那儿照例支棱着个小脑袋,耳朵冻得通红,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郑小舟啧啧两声,溜达着过去了,手伸过去在他白嫩的额头上弹了个带响的脑瓜崩儿。自从那天带他洗干净手脸,小孩就再也没脏过,小孩人不大,倒是敏感,察言观色的怕别人嫌弃。那天的信算是石沉大海了,都一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郑小舟打算再放假就带这孩子去趟警局,郑秀衣怕警察,郑小舟是知道的。他妈总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特点,比如给儿子穿粉色冲锋衣。
“冷不?天天往这儿跑。”郑小舟皱着眉看他身上的棉衣服,看起来穿了能有十年了。
阿然定定地盯着他,摇摇头,可能是小舟身上的衣服太过鲜艳,让小孩有点不适应,觉得陌生。
“你爷爷怎么样了?”郑小舟问道。
“……给”,阿然突然把手一扬,一个黑色塑料袋从栅栏上面越了过来。郑小舟赶紧接住,挺沉的,这小孩一声不吭拎了这么久。打开一看,郑小舟愣了,里面全是木刻。他拿了一个出来,发现是刻了一个小船。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独木舟,沉甸甸卧在手里,尖头尖尾的,小舟里面有一个小人儿,藏在一侧木板下面。
不是多么好的木头,但是刻工足见精心。
郑小舟惊讶地看向小孩,笑出声来,“哎呦?这是你做的?你还会这个?”
阿然有点羞赧地看着他,轻声道,“喜……欢……”
郑小舟把他的礼物举到嘴边响亮地亲了一口才放回袋子里,两根手指在唇上按了一下,又做了个小小的飞吻,梨涡出来了,看着是真的开心。
阿然呆住了。他迟疑地模仿着郑小舟的动作,细小的手指放到嘴边,小小地啵了一口。
郑小舟大笑起来。他用力揉了揉阿然的头。“小家伙。”
阿然很喜欢郑小舟的肢体接触。喜欢小舟哥哥摸自己的头。他表达喜欢的方式还是很单一的,孩子气的手工礼物,一板一眼的模仿,闭着眼睛皱起鼻子的微笑。
他想天天和小舟哥哥在一起。他想小舟哥哥一直陪着他。陪着自己一个人。
哥哥收了他的礼物,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爷爷说收到别人的礼物是要付价钱的。他想要的是哥哥一直陪着他。
他给哥哥刻了很多东西,都是哥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巧克力,树叶,牛肉面,大白兔奶糖,厚袜子,保暖内衣,故事书。他都刻出来了还给了哥哥,这是他付出的价钱。
那只小舟是多出来的,不是价钱,是自己送出去的礼物。
小舟哥哥还没有付出价钱。
小舟哥哥走掉了。
阿然看着穿着粉色夹克的郑小舟飞奔回教室的身影,被冻得僵硬的手死死攥住铁栅栏。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阴沉地盯着教学楼的方向。
路过的老师不经意抬头几乎吓出一身冷汗,这小孩附在栅栏上,就像小鬼被困在监狱后面,看人的眼神像兽类。就那么死死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郑小舟提着一袋小木头喜气洋洋地回班上晚自习,讲台上喻微开着笔记本,手指如飞地打字,赭青在旁边专心致志刷题。郑小舟一件件掏出来看,发现都是自己送给小孩的东西,全给他细细刻出来了。不禁失笑,这小子,心太细了。
郑小舟最烦上自习,因为都是尖子生,全班特肃静,全是笔尖蚕食卷纸的声音。郑小舟觉得椅子扎屁股,桌子硌手腕,空间小小胸口闷闷,怎么待着都不是滋味,蚕蛹似的拧到下课,赶紧站起来,踢赭青凳子,“我出去。”
赭青纹丝不动。
郑小舟心头火起,手伸过去要摘了他耳机,不小心碰到他的耳朵,赭青薄如蝉翼的耳朵猛地一哆嗦,血色腾的染上了耳廓,一路烧到脖颈。
赭青没有转头,手却精准地攥住了郑小舟的手腕。
“我操?”郑小舟气笑了,他俯下身去,很近地贴向赭青的脸,眯着眼睛跟他咬耳朵,“你抓我干嘛?不是挺烦我的?”
郑小舟眼看着那红色烧到赭青脸上了,赭青强作镇定,要撒开手,却被郑小舟反手扣住。他那副流氓样子又出来了,在课桌后面手强行扣住赭青的手,下死劲儿十指交合,赭青受惊兔子似的往外撤,力是相互作用的,两人的骨头都要被攥碎了。郑小舟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赭青象征性地挣了几下,后来索性泄力了,就由他那么握着。
一丝尴尬浮了出来。
郑小舟咳嗽了一声松了手坐了回去,没个正形儿地仰墙上伸了个懒腰,抱怨道,“挺一节课了都,他妈还不让我出去,有病吧他。”
赭青余光看到他腰间泄出一小抹白皮肤,喉结动了动,平静道,“不可以抽烟。”
郑小舟一听就暴躁了,狠狠踹了一脚赭青的椅子,“老子抽不抽烟关你鸡毛事儿!”
赭青戴上了耳机继续做题。
“操又装孙子?你他妈有种跟我打一架!”郑小舟窝了一肚子火,他最烦被别人无视,手伸过去揪住了赭青的校服领子,制造粗劣的拉锁一下子崩开了,呲的一下敞了怀,里面竟然是光着的。
郑小舟目瞪口呆。他俩坐在最后一排,但是小班下课比较静,刚才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赭青精壮的上身就这么大喇喇地露着,很多双眼睛聚焦在他俩身上,一瞬安静后嘁嘁喳喳的开始议论起来。
“……我不知道。”郑小舟脸都憋青了,他把自己外套一脱扔了过去,不敢看赭青的脸色。
大老爷们的,露个膀子,也没事吧。
……没事吧。
剩下的两节课郑小舟安静如鸡。
赭青若无其事地穿好了郑小舟的校服,笔下的卷子再也没翻页。
郑小舟衣服上有股舒肤佳香皂味,还有股郑小舟自己的味儿。
赭青不动声色地把拉链拉到最上面,贪婪地嗅着郑小舟的味道。
衣服的主人盯着历史书上被涂鸦得长出胸部的始皇帝,目光开始游离,最终昏昏沉沉地枕到自己的胳膊上,脸无意识地转向赭青那边,嘴巴还一吮一吮的,像是没断奶的样子,下巴微微地动。
郑小舟有口欲。
他小时候,一吮嘴巴郑秀衣就要抽他,扳了这么多年也没给扳住。
赭青看着他蠕动的红嘴巴,闪亮亮的涎水渗了一点在嘴角。赭青鬼使神差伸过手去,拇指按住他丰润下唇,却被他无意识地吮进了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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