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看不起的问题,这是事实。”
小柳冷嗤:“我不打架,我杀人。”
莫清玄真心实意地劝:“小柳看上去比你小,但你看那把□□——开了锋的,刚要是砍中你的脖子,脑袋就掉下来了。”
他没夸小柳的身手如何之好,只是称赞□□的锋利。这让小柳不服气,顶回去:“没有刀,我照样能杀了她。要试试看吗?”
最后一句挑衅小玉
小玉内心颤抖:那是真刀吗?不是玩具刀么!看情况不对,立即服软,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自打嘴巴子:“是我嘴贱,说话没个把门的。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等恶心的臭□□计较呀。您看刀能收起来不?”
莫清玄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我的血也很臭,别脏了漂亮的刀……”
“哼!”
小柳十分爱惜兄长大人所赠的□□,即便不情愿,还是入了鞘。
她立即暗暗松了口气,顺势倒进莫清玄的怀里,柔软的双手摸上衬衣的扣子,嘴里娇声嗲语:“幸亏哥哥及时推开了我,我只伤到了胳膊,要不然……唉,才真凄惨。哥哥,我伺候你呀。好香~你喷香水了么,好好闻。”
纤巧的手指解开了一颗扣子,只见黑色项圈装饰的修长优美的颈子下,两根突出分明的美人骨以引人遐想的弧度延伸进雪白的衬衣。
她忍不住惊叹:
“真漂亮……”
衬衣下的皮肤是不常见阳光的透出琉璃青色的洁白,肩头削薄,肌理细密,又因为莫清玄的身形清瘦挺拔,气质斯斯文文,看上去像个未经世事的在校大学生。
小玉投怀送抱,莫清玄却不见半点儿反应,反而一脸镇定,甚至有点儿看热闹的意思。她又羞又窘迫,胸口砰砰乱跳,脸颊烧得通红,放在他胸膛的双手紧张地揪住一颗扣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莫清玄忽地笑了,说:“你看上去未成年。”
小玉捏着嗓子细细地答:“我16岁。”
“16岁……在中国,应该在上高中。”他如此猜测着,又问,“你做这个,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小玉立即仰起下巴,说:“一百块左右,有时候嫖客多,能赚三四百块呢。”
她看上去斗鸡一样,骄傲十足。
一旁的小柳嗤笑,嘴唇动了动,似要骂:傻子!
莫清玄则不动声色地挪开安全距离,将衣扣子系好,停顿了片刻,唇角突然勾出一抹春风细雨般极柔和的微笑。
“怎么……这么笑,笑得我的心跳有点快。你打什么主意?”
她的心跳一直很乱,这样夸张地说出来,反而觉得不再手脚僵直耳朵嗡嗡地紧张。
莫清玄从钱包抽出一打百元钞,目测上千块,道:“我跟小柳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需要个导游。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垂涎地吞口水:“你确定?不突然反悔,骗我小姑娘?”
“这是定金。我说话算数,从不反悔。”
小柳冷冷地看过来,说:“这不是旅游。”
——这当然不是旅游!
到了深夜,小玉睡莫清玄的床。
招待所的隔音效果极差,不断有“噼啪”“哐当”异样的动静穿透进来,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小柳只敢浅眠,忽听见逼近的脚步声,那双黑暗中锐利又明亮的双目瞬间睁开,像鹰眼锁住伪装在黑暗中潜行吐信子的毒蛇一样定住眼前的身影。
“——你做什么?”
眼前,只见莫清玄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食指竖在嘴唇前,做出个“嘘”声的动作。
小玉睡梦中喃喃翻了个身,怀里百元钞散落出来。
下一刻,莫清玄推开窗户,腥臭的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那些骚乱的动静越发清晰。
窗外的夜晚漆黑而混乱,不见半点光芒。只听莫清玄轻声道:
“夜深了,我出去一趟。”
然后像是风吹的纸鸢轻盈地跳了出去
这是二楼
小柳蓦地瞪大了双眼,继而感到一片深刻而混沌的迷茫。
……
第二天清晨,小柳是被饭香勾醒的。
睁开眼,恰看到莫清玄推门进来,托盘上两碗热腾腾的金黄小米粥、一碟咸菜、一盘白胖胖的包子,神清气爽地走进屋里,冲坐床上发呆的小柳微微一笑,打招呼:
“早上好”
她想到昨晚,立即追问:“你去哪里,做什么了?”
“别问这些,去洗漱。小玉,天亮了,起床吃饭~”
小玉打着哈欠从被窝钻出来,迷迷瞪瞪地喊:“好香,哥哥我饿,给我吃包子~”
“洗漱!”
一筷子敲中伸向包子的爪子
“——啊疼!哥哥真不懂怜香惜玉。”
小玉趿拉着拖鞋,眼睛都睁不开,摸索去了洗漱间。
莫清玄扭头看小柳:“我喜欢‘哥哥’——这个称呼,你要不要也这么喊?”
“休想占我便宜!”
小柳凶极了,恶狠狠地瞪莫清玄的表情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瑞丽的地理位置特殊,三面与缅甸山水相连,村寨相望。这里随处可见不同肤色的来此地旅游的外国人,莫清玄买了漂亮的花裙子——想当然被小柳撕成了抹布,租了台相机,走哪拍哪,整个人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表现得尤为兴奋。
小玉还在回味早饭吃的包子,一直缠着说:“哥哥中午还吃包子呀!哥哥,你怎么这么开心?”
莫清玄正在聚焦天空的飞鸟。万里无云、蓝盈盈的天空,不骄不躁的阳光落在身上很是舒服宜人。
“哥哥是哪里人?”
莫清玄喝一口水,含糊着咕哝:“不记得了。”
小柳仍没有穿上花裙子,一脸凝重地站在路口吃一包炸蜂蛹。听见莫清玄的声音,耳朵迅速支棱起来,慢腾腾地挪过去。
“——为什么会不记得?”小玉难以置信地大声问
莫清玄无奈地指着脑袋:“这里受过伤,名字亲人故乡都记不得了。”
“啊……”
她大张着嘴巴,仍一副不敢相信的惊讶模样。小柳将最后一个炸蜂蛹丢进她大张的嘴里,扭头盯着莫清玄,若有所思:“兄长从没提及过你的伤……”
他淡淡地回答:“因为他没想过治好我。”
同时,他脸上浮现出薄凉的神色,像极了山涧融化的清澈却无比冷冽的泉水,越是靠近,阴凉的寒气越是咄咄逼人。
小柳不觉怔住
很久以前,柳川家最美丽的枯山水庭成了族人望而却步的禁区。她跟藤原家的小姐常趴在墙头往庭院里张望,岩石、白沙、树木,流水的小桥,身穿七彩花的和服身影跪坐在盛放的樱树下,风吹动柔软的长发,露出清疏淡然的侧脸。火红的晚霞将天空燃烧殆尽,惊鸿一瞥,满目艳丽妖冶的红潮。
那时候,她就想:是犯错了么?兄长才会将他囚禁在枯山水庭,从不放他出来。
直到那天晚上,漫天飞舞的初雪樱。浴血归来的少女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踏进枯山水庭,见到了那个人。
却激发了从未有过的愤怒情绪
——那令她双目赤红的一幕,□□裸地摊开在眼前,淫|贱、污秽不堪。
破碎而凌乱的初雪、粉色飘零的樱花摇摇落下,她站在屏风后,恍然觉得心口破出碗口大的血洞,寒冷的风雪灌进去,全身抖得分不清是冷还是疼。
可现在,就在刚才,她才知道:莫清玄没有记忆。
傍晚,回到招待所。三人兴冲冲地走进门,冲在最前的小柳却表情一僵,脸色又青又白变化十分精彩。
“怎么?”
莫清玄跟上前,随之一怔。几步远处,隔着碎花帘子,里面木床不堪重负地“嘎吱”摇晃,□□激烈的撞击与男女粗哑的喘气声清晰地传出来,响在耳边。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
小玉说:“那是我嫂子。”
“我去厨房……”
说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小柳跟上去,见他跑进厨房,躲进石灰剥落的墙角,一手扶墙一手捂住胸口痛苦地干呕。
她舀了碗清水,慢吞吞地递上去。
莫清玄抬头,清透琉璃的眼睛噙着点点泪花一般的水光,说:“多谢。”
“你喜欢那个女老板吗?”
“不,不是……”
“那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莫清玄一口喝完,靠墙勉强站住,抖着嘴唇说:“我不知道。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亲切,像是……”
他斟酌着说辞,认真回想着。
“……像是亲人”
当夜幕降临,小玉满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爬上床,说:
“晚安”
莫清玄站在窗前,作势跳出去。
小柳好奇:“你怎么不走门?”
却见莫清玄一手搭在窗台,故作高深地瞥来一眼。
这副姿态在小柳看来,有几分隐藏极深的孤高自负,心头打了个激灵,陡然生出一种被鄙视的耻辱感。
她转了转眼珠子,佯装昏昏欲睡的模样,说:“困~我睡了。明天的早饭我要吃麻球。”
等莫清玄离开,她翻身坐起,长刀束在腰间,也从窗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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