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赌上一切想和他在一起的，自然希望他也毫无保留。
见他回过神来，齐卫东微笑着对他伸出了手臂。
苏凡瑜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沸腾的血液被迸出心房涌上脸颊。他下意识想要捂住脸，手抬到一半又在千万注视的目光中僵在了原地。
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台上。虽然走得很慢，但无论是齐卫东还是有幸亲眼目睹的其他人都没有想要催促他的意思。
他们在等他。他在等他。迈出那一步。
“我愿意。”
第81章
超VIP通道
“……从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很欣赏他写的曲子……”
虽说并不害怕出柜，但苏凡瑜也没有把自己的私事在公众眼前通通抖落的兴趣。为了合理解释“我愿意”三个字，他不得不在台上端着老板架子侃侃而谈，敲一棒子给个甜枣地把齐卫东从头到脚评价了一通。
齐卫东乖乖背着手站在他身旁，听他说自己“才华横溢”也笑，说自己“骄傲跋扈”也笑，全无半点“乖张巨星齐卫东”该有的脾气包袱和人设。
不远处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或许，今天的活动视频经过剪辑能做几条新闻或是宣传物料，又或许，这样的影像在几十年后便成了另一个时间胶囊。
自恃任务已经完成，徐晏乔找不到她的盟友李莉华分享心情，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王檀身边，看着监视器画面中气场水乳交融不说、还冒着若有似无的粉红泡泡的两人，忍不住叹道，“真好。”
王檀回头，被她轻松愉快的状态感染，故意压低的嘴角也有些上扬的趋势，“是啊，真好。”他点头附和道。
撇开齐卫东的实际目的不谈，只从他这番动静达成的实际结果来说，虽然网络上更大范围的反响尚在发酵当中不好定论，但就会场里这些人迫不及待发的微博内容来看，他们这一步棋算是下对了。
因着千金签约艺人和《火眼》男主原型的双重身份，在千金和明珠之间，或者说苏凡瑜和徐毕之间，齐卫东是必须清晰站队苏凡瑜的。但是因为明珠在关键的时间节点搞了那劳什子的聊天记录出来，他们错过了让齐卫东站出来发表言论的最佳时机，导致他们的处境一度变得很被动。
——按照苏凡瑜的脾气秉性，让他为了打赢舆论战而主动曝光自己的隐私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便他们有办法证明聊天记录里的微信号根本就不是徐毕的，吃瓜群众们在没有别的信息的情况下，对齐卫东和徐毕有关系这件事，多少还是会信的。
此时，齐卫东若是贸然站出来力挺苏凡瑜，必然会被忻阁着力培养的cp粉们带节奏骂一波渣男，可若是他不发声，又容易被人当作“千金因为心虚故意压着他不让他说话”。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忻阁机关算尽，却也没能料到齐卫东可以毫不留恋地抛下正在重新回归正轨的事业不要，还顺手以此为取信于人的筹码，极尽高调张扬地抬了苏凡瑜一手。
虽然从cp粉的角度，尚不好判断到底是该信齐卫东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屈服在苏凡瑜的淫威，还是该信齐卫东被蒙在鼓里误会“真爱”徐毕，但对更广泛的大众来说，齐卫东既是作品原型，必然是对作品知情的，他站队谁，谁就是原作者。
何况这次他是把自己的前程都填进去了的，若说是骗人，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王檀虽然回应了徐晏乔，却只是复读机般重复了“真好”二字，再无其他言论。
徐晏乔一时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但终究还是好奇心作祟，试探问道，“檀哥也是同道中人？”看王檀一脸茫然，她忙摆摆手，“没什么。”
正当她抬头张望着李莉华的踪迹时，一个李莉华手底下被抽壮丁抽来负责前台签到的姑娘急冲冲小跑过来。
“小乔姐，门口的粉丝在好几个群里都互通了消息，我偷听到他们说，现在粗粗地算下来，要不了二十分钟，起码就会有上百个粉丝到这儿堵人。我们怎么办呀？”
小姑娘对齐卫东的退圈决定事先并不知情，又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大场面，一时有些惊慌失措，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别急，没事的，”早有心理准备且见过大风大浪的徐晏乔一脸淡定地安慰道，“一会儿走酒店VIP通道偷偷溜出去嘛，都安排好了。”
碍于此地人多口杂，她说的含含糊糊，实际上，“走VIP通道”包括了让助理换上齐卫东的衣服、带上王檀和保镖、假装本人从正门吸引注意、齐卫东同时从VIP通道上另一辆车偷偷离开等一系列动作。
不想，小姑娘一听她想出来的办法是vip通道，更慌了，“那个……刚才听酒店说，vip通道里也有粉丝堵着了，说今天见不着他本人就不走。”
徐晏乔这才猛感事态不妙，皱眉瞪眼道，“vip通道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人堵着呢，之前明明沟通的是酒店可以派人清场啊？”声音却不知为何越来越没底气。
“问过了，”小姑娘比她还没底气，“说是……人家也是酒店的客人，还刷的运通黑卡付账，酒店得罪不起。”
徐晏乔翻了个白眼，无能狂怒道，“好端端的白富美怎么就粉了个齐卫东呢！”
当然，这话她也就只能偷偷说一说。
“小瑜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全。”
一下台，苏凡瑜就被徐晏乔拉着一通道歉。他脑袋还有些晕乎，反应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了？”
徐晏乔忍着对齐卫东的迁怒给他解释，解释完又道了一次歉，然后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样子颇有些可怜。
见她脸上和所有人如出一辙的黑眼圈，苏凡瑜实在生不起责怪的意思，“本来也不该是你的职责，你又不是专做活动的，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必须让自己人来控场，你来就算是帮忙了。”
“照计划走呗，人不多的话，我应付一下就好。”站在一旁的齐卫东勾着苏凡瑜的脖子，没骨头般靠在他身上，颇为光棍道。
平心而论，虽然不喜欢，但他其实并不很在乎碰到几个粉丝。以前，忻阁常把他的行程甚至宾馆房间号偷偷透露出去，所以在各种地方和粉丝“偶遇”可以说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日常生活了。
“不行。”
“不行。”
王檀和苏凡瑜异口同声道。
“只要有人知道你的行踪，就大概率会碰到追车的事。”王檀死死抓着自己的手串，力道打得几乎要将它扯断，“何况你才砸下这么大一个重磅炸弹，粉丝缓不过来想找你要个说法也极有可能，你这样大咧咧出去，一旦被人堵死在路上，是会上社会新闻的，影响太不好了。”
“不仅如此，”苏凡瑜补充道，“就算有保镖护着，走VIP通道总是要近距离接触人的，未必安全。权宜之计……小钊，你手机在震，没发现么？”
他突兀地停了说到一半的话，声音有些变调，脸颊上也泛起了些微不太自然的红晕。
齐卫东站直，这才发现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从刚才起便一直死死贴着他的腰。
这阵子需要花精力的地方实在太多，他们的关系又一直不上不下的，便没人主动提起这一茬，因而这会儿掰掰手指算，距离他们上一次做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但不提不代表不想。齐卫东这几天光是看着苏凡瑜端正穿着居家服的样子就硬得厉害，再被这阴差阳错地刺激了一下，便更有些控制不住了。
“星星。”他坏笑着挑了挑眉，低低地叫道，还试图伸手在苏凡瑜敏感的腰上再摸一把。
“快接电话。”苏凡瑜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把他的咸鸡爪拍开——齐卫东禁欲多久，他就禁欲了多久，齐卫东憋不住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出洋相了。
但见齐卫东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他又起了些歪心思，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其他的回家再说。”
齐卫东曾经笑称自己仅靠耳朵都能高潮，虽说其中有夸张的成分，但他的耳朵极度敏感是不争的事实。被苏凡瑜这样吹气撩拨，他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看着苏凡瑜一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无辜表情，恨不得就地和他大干一场。
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面向墙壁，尽量不让人发现他裤裆的异样。
接起电话，“喂？”
“听说你那儿挺大动静啊？你们现在有办法走么？”电话那头是齐锦台老神在在的声音。
接起电话前，齐卫东只当他是有关于盛寅或者家里的事要和他说，却没想到他消息如此灵通不说，还如此“热心肠”，一时生出点狐疑来，“你最近对千金的关心也太多了吧？”
——他们明争暗斗了二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了几年，就算最近关系有了显著的提升，这一下子要上升到兄友弟恭的程度，实在有些夸张了。
对于他的疑神疑鬼，齐锦台倒也不恼，只是笑着啐了他一口，道，“快叫声哥来听听，哥给你派架直升机来接你。”
好歹是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对齐锦台无利不早起的性子，齐卫东还是了解。听他这么说，他很快回过味儿来，了然道，“你这是认识哪家做直升机租赁的老板，想趁机用我做免费推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