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淋淋的男孩喘着气应了一句后,调教师才吩咐人把他放下来,扔在挂着无数皮鞭的墙面下。
穿着高筒皮靴的调教师将布满软刺的鞋底踩在他满是鞭痕的脊背上,他一下子跪不住,手肘狠狠地磕在了地板上。
调教师不满意,“这点痛都忍受不住的话,就太娇气了。”
于是揪着头发把他拎起来,催促他勉强跪好之后,又拿手里的鞭子抽了几下。
上帝视角的木淳靠在墙上看完了全程,屋里的两个人却都对他视若无睹,所以他猜,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吧。
那小男孩儿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年纪,还是个尚未长成的小小少年,瘦骨嶙峋,浑身都是红肿青紫的各色伤痕。
他不反抗,也不哭,眼睛紧紧闭着,睫毛还在微微颤抖,只是脸色红得不太正常,在阴冷的石室里瑟瑟地颤抖着。
这场折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调教师要求他保持姿势、不许躲闪,安安静静地接受鞭打。
木淳自诩是个不太心软的人,但此刻看到小美人被折磨得这么凄惨,他竟然有点不忍。
不过事态发展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调教师并不心疼,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甚至让跪着的小奴隶双手握了两根粗长的红色蜡烛。
这样一来,只要他在挨鞭子的时候身形稍有不稳,滚烫的烛泪就会落他一手,如果他因为忍耐不了烫伤而晃动的话,烛泪就会源源不断地滴在他的手背上。
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直到他能一声不吭地忍受手里的蜡烛和后背的鞭打,调教师才终于放过他,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关门上锁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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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凄惨惨的小奴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几次都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在地上,正恼恨间,他看到墙边站了一个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你是谁?”稚嫩的声音颤抖着询问。
我是你的主子,木淳默默回答。
看他没有回答,年幼的晚风也不敢再说话,支撑着身体爬到墙角去缩成一小团。
这人衣着光鲜,精致得不像凡人,自己却光着身子,又脏又狼狈。他低下头,抱紧自己的双腿。
木淳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具幼小的身体太过瘦弱,而伤痕又实在太多,就连唇边都有明显的巴掌痕迹。
与寻常sub自愿性质的权力让渡不同,这些从小被训练的商品奴隶遭遇要凄惨得多。
不喜欢束缚,那就每天都被绑成奇怪的姿势在笼子里入睡;
不习惯疼痛,那就被强迫要求展示最脆弱的部位来接受鞭打和电击;
不愿意口舌侍奉,那就佩戴张口器具被无数陌生人都使用一遍。
尊严一点点丧失,希望一点点破灭,直到取悦主人的思想战胜保护自己的本能。
打破人格,然后重塑。
晚风到木淳手里的时候已经是饱经磨难的成品了,现在看来,“雕琢”阶段才是最艰难苛刻的。
木淳轻轻问他,“痛不痛?”
幼年体晚风咬着唇摇摇头,露出了木淳非常熟悉的隐忍神情。
这回答在意料之中。
木淳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在发烧。
他陪着小美人在墙角坐下来,替他把手背上干涸的烛泪清理掉。
晚风很久没被这样善意地对待过,呆呆地看着木淳的动作,有点感动,又有点难过。
他想起老师们教导过,要做个有教养的奴隶,于是强撑着爬起来去亲吻木淳的鞋子表示感谢。
木淳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和乖巧的动作,心里酸酸麻麻,恨不得把他抱走带回家好好养着。
“……唔,要不要做我的小狗?”木淳双手捧住他的脸。
晚风第一次被人表示好感,有点不知所措,“带我、回家吗?”
木淳点点头,“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晚风惊喜地睁大眼睛,但还是矜持地表示这样的事自己没办法决定。
木淳掐掐他的脸,“尾巴都快要摇断啦!”
被拆穿的小奴隶羞愧地低下头,仿佛是一只耳朵都耷拉下来的沮丧小狗。
木淳支起一条腿,用手拍了拍,示意他靠在上面。
小奴隶乖乖听话,绷着力气把脸贴在木淳的裤子上。
“您...您可以抱抱我吗?...我冷。”
木淳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小孩,摸他的头发。
小孩子在发烧,又难得有人听他说话,于是絮絮叨叨地倾诉着——
“我好疼。明明已经很听话了,可是还是每天都好疼。”
“我...我有点想妈妈,可是我不敢说。”
木淳眼睛都听得泛红,硬是咬着嘴唇不想在幼年晚风面前哭。
擅长察言观色的小孩一看他那样子就怕了,赶紧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让你也不高兴,我不哭了,我不敢了。”
木淳拍拍他的脑袋,忍着泪水安慰他,“没事,这里只有我在,你大声点哭吧。”
“可是,哭出声会挨打的。”
“没事,我在,我会保护你,替你把他们都打跑的。”
“不要...他们人很多,又很厉害,会连累你也挨打的,”他仰起脸,期期艾艾地对木淳说,“我只希望,如果您是认真的、的话,请您等我几年,我一定好好学,一定很会伺候人的……”
木淳被他赤诚明亮眼神看得有点小心跳,但是比起“好好学”,他显然更担心另外的问题。
这样恶劣的环境,晚风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抓住晚风小小的手,对他说,“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无论遇到多么艰难的处境,也一定要坚持着活下来!别的都无所谓,我只要你活着,如果放弃自己的话,你就等不到我了。”
晚风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也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我…我答应你,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努力活着的!”
这话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说,“不可以嫌我脏的哦。”
然后木淳就醒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半夜三点。
狂躁的木淳一把掀开被子就给助理打电话,“我要回国!立刻!现在!没有航班就去给我买一架飞机!”
第三十三章 请您标记奴隶
半夜被叫醒的柏灵勉强保持了一丝清醒,并没有答应丧心病狂的上司“买下一架飞机”的要求。
由于时间紧迫,娇生惯养的木淳不得不被塞进了临时空位的经济舱,挤在三四百人的大飞机里飞回了国。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木淳腰酸腿痛地下了飞机,没来得及换的正装上满是褶皱,彻底失去了霸道总裁的尊严。
计程车停在小区门口,被门卫拦了下来,木淳跳下车,才发现竟然下起了雪。
漫天飞舞,纷纷扬扬。
木淳黑亮的皮鞋踩在积雪里,睫毛上都落了雪花。
真好,木淳想,终于回家了。
-
几天来,晚风一直抱膝坐在窗前,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开始等待,直到困倦无比地闭上眼睛。
他最害怕黑暗和孤寂,却被杳无音讯的主人丢在这间静谧的囚牢里一个人煎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晚风从未体验过这样酸涩的苦——抑制不住地思念,却还要时刻警告自己,不能越界。
奴隶爱上主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晚风只觉得头痛欲裂,大概又发烧了。
他的身体状况其实很差,十几年高强度的训练、毫不顾忌的处罚,甚至还被无节制地当成泄欲工具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底子都被掏空了。
自从来到木淳身边,衣食不缺、心态平和的生活,让他得以修养生息,但长久的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胃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好。偶尔被木淳调教一场,过后更是要几天的低烧。
从小严苛的教育告诉他,奴隶的病痛并不是偷懒的借口,对他的训练和惩罚从未因生病而有丝毫留情。他也不肯对木淳说,怕主人觉得自己麻烦,一直以来都默默忍耐。
听到指纹开锁的机械音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烧得迷迷糊糊幻听了。
直到风尘仆仆的木淳站在他面前,感受到主人身上凛冽的寒气和独有的体香,才让他突然惊醒。
晚风迟疑地叫了一声,“主人?”
木淳心都化了一半,“傻狗,我回来了。”
让他魂牵梦萦、肝肠寸断的人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面前,晚风眼眶有点热,甚至破天荒地有点委屈。
他想,原来生病的时候真的更脆弱。
好想问问他,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留给我?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真的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但他还是把这点委屈都默默吞了回去,抬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主人。
木淳被这样清澈的眼睛看得十分愧疚,半蹲下来去摸他的脸,“对不起。”
晚风这才看到他满身满脸的雪,有些已经在室温下化成水,洇湿了他的肩头。
木淳从不曾如此不体面,平日里日头略大些都要举伞遮着,此刻却满身褶皱、连行李都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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