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黑道控制下的城市下,她们的生存,早已被黑色染透。
一块煎饼三块五,加其他作料,得五块钱。每天晚上,他会来到这里卖煎饼。而早上,会前往第五区中学、高中附近卖,卖给那些学生。一个晚上,孟悠能卖出一百多块煎饼。过年过节,生意好的话,能卖出两三百块煎饼。
正在煎饼时,带着两个小弟前来收“管理费”的头子大晚上地戴着个墨镜,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路,还是故意以此彰显自己的不同。
墨镜头子拿出棍子敲了敲他的车子:“管理费。”
孟悠赔笑“马上,马上”转脸对儿子说:“小以。”
孟以点头,手脚利落地钱桶里拿出一张20块钱递过去。墨镜头子身后的小弟接过。孟悠把煎好的三个鸡蛋饼递过去,脸上带笑说:“三位大哥辛苦了。”
墨镜头子接过,然后带着小弟继续向别的摊子收管理费。
吃着鸡蛋饼,墨镜头子心满意足——每天晚上能吃上那个男人做的鸡蛋饼,真香。
他喜欢这份工作,因为能从每个摊子上能吃到那些甜津津、酸溜溜、苦涩涩、辛辣辣……各种口味的小摊美味,在他看来,真的别瞧不起鸡蛋饼和两块钱的酸奶,这可比大酒店好吃多了——虽然他吃不起大酒店。他们这些收管理费的,被其他头子戏称为“吃软饭”、“没出息”的。但比起打打杀杀,他们更喜欢不用杀人的工作。
时间靠近九点时,孟悠捂着肚子着急对儿子说:“喏,爸爸要去厕所,小以自己看摊子。”
孟以拍胸脯说:“爸爸放心,论做起煎饼,我比爸爸做得还好吃。”
孟悠高兴地摸摸儿子的脑袋,小跑着离开去厕所。
第一区红灯区,不仅有妓/女,还有男/娼。和毗邻的第二区不同,第一区不收/未/成/年。如果需要找嫩点的孩子,可去第二区。
在这个残酷的黑道社会里,从妓的人,不外乎分为三种。
第一种,因为赚钱养家糊口,所以主动从妓。随时可以辞职离开。
第二种,被人贩卖到这里,向花下买下他/她们店主支付一倍的钱赎得自由。
第三种,欠下大量赌债的,做到还清为止。
此时,儿/童/贩/卖/人口头子孙彪正在第一区的红灯区寻欢作乐。他实在不明白,第二区当家开雌妓店有什么意思?那些未发育的孩子,要/奶/子/没/奶/子,要屁股没屁股,要腿没腿。还不如第一区风俗店里,成熟风韵的女人呢。
是的,孙彪向第二区输送童男童女。年纪最小的6岁,限定年龄最大的16岁。今天,他又向第二区输送童男童女9个,又赚上一大笔钱。
孙彪知道自己在做遭天谴的事情,但他又没有/拐/卖/良/家/儿/童。那些孩子啊,都是孤儿。反正,放任着也会饿死,还不如被他卖了。这样,他即得到钱,那些孩子,也能出卖身体吃口饭活下去。
所以,他没有愧疚的心里。在他眼中,那些孤儿,不过是商品罢了。
拥着一个风韵犹存大胸女人上楼进入一个厢房,把女人推到床上后,他迫不及待地解裤子。
“嘿嘿,今晚让你看看老子的/胯/下/雄风。”
解开裤子,迫不及待地扑到床上,但迎接着他的,是一把划破他肚子的长刀。
如同杀猪一般,这把刀刺进他肚子后,便从肚子从上至下划了下来。肚子口一开,大肠内脏便从口子里掉了下来。
“啊——”床上的女人,惊吓一声晕了过去。
孙彪不敢置信地看着划破他身体的黑衣面具人。
他倒在地上,并没有马上死掉,而是惊恐地瞪大眼睛求饶:“放过我!放过我!”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手执长刀,先是削掉了他的左腿,再削掉了右腿。接着,把他削成了人柱子。在孙彪只剩下最后一点意识时,长刀落下,削掉他的脑袋。
此时,房间里,床上女人昏死,孙彪已被肢解,内脏流出。床上床下,鲜血蔓延一地。
面具男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气球吹起绑好,然后在气球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之后走到窗边放出了那个红色的气球。接着,离开杀人现场。
“是气球!是气球!”
一只红色气球,在红灯区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有气球,意味着有人被杀了。
有气球,意味着乌鸦的降临。
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孟悠见人人仰头看红灯区的上空,他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超人飞过第一区的上空?
孟以指着漂浮的红气球说:“是红气球。”
一句话,把孟悠吓坏。
只有在一个情况下会出现下会出现红气球,那就是,乌鸦杀人过后。而乌鸦,叫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来无踪去无影,当他杀掉一个人,会放出一个红气球。如果气球上写有人的名字,那么这个名字的主人,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如果,没有留下名字,那意味着没有下一个目标。
但他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出现,谁也不知道。
枪声响起,有人把气球打下来给第一区的当家程鸿煊送去。
生怕触到霉头,孟悠急忙收拾摊子:“收拾收拾回去了。”
儿子对他做个了鬼脸:“胆小鬼。”
人贩子孙彪被乌鸦杀害,现场如同杀猪场,极其惨烈。不知谁把现场照片流出,一下传遍各区,有人看到高清/无/码/的照片,在电脑前当场呕吐,把隔夜饭也吐出。
孙彪没想到,在他把孩童当商品时,自己也会被当猪一样被宰杀吧。
现在,所有人都在关心,气球上有没有留下名字。今晚,被打下的气球,已被送到了第一区当家程鸿煊的手里。
40岁的程鸿煊,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尔雅温文,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你看他的样子,完全想不到他是个混黑道的,更没想到,他是个黑道头子。
第一堂主把红色气球送上,他接过一看,气球上写的是第二区“虎鲸帮”当家的名字。接着,他吩咐到道:“把这个气球给巢川送去。”
“是,先生。”第一堂主接过,然后让手下的人把气球给第二区的当家巢川送去。接着,把弄醒的女人带了上来。
被孙彪点名的大胸女人清醒后,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程鸿煊说:“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女人点头,颤抖着声音把今天晚上的来龙去脉道出来,不敢有一丝隐瞒。
今日,孙彪给第二区送了新鲜的“货”后来第一区点名让她陪侍。在他们进入厢房,孙彪把她摔倒床上时,她的嘴巴便被捂住了。而捂住她嘴巴的人让她别出声,接着,那个人对着床外伸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在孙彪急呼呼地往床上扑的时候,长刀刺进孙彪的肚子,接着,那把长刀杀猪般,往下划开了孙彪的肚子,他肚子里的大肠内脏等流了出来。从未见识过这种活体解剖的女人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看到了第一堂主。
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
听完,程鸿煊继续问:“那个人有露脸吗?”
女人摇摇头:“没有。”
想来,查不到有用的消息了。于是,让人把女人带下去了。
前任当家盛宗礼八年前去世,跟随他去世的,还有乌鸦的消息。那个神秘的乌鸦,是盛宗礼的义子,身为义子,他放下继承权成为一名闻风丧胆的杀手。每每,他在组里出现时,不是用布巾蒙着半张脸,便是戴着一张面具。程鸿煊记得,乌鸦身材颀长,总是带着一把长刀,身穿一身黑衣,还留着一头长发。除盛爷之外,他不曾与任何人接触。就算是他,也只和对方对过一次话。在盛爷去世后,他也跟着消失。他暗中调查盛爷的私生子,也没了任何消息。
那两个人,仿佛人间蒸发。
八年来,他一直在寻找那两个人,甚至怀疑乌鸦带走了盛爷的孩子,毕竟名义上,盛爷的孩子是乌鸦的义弟。
乌鸦潜伏在南州市哪个角落,没人知道,因为,根本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在盛爷去世,组织瓦解后的这八年来,他有时会出现,但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死亡事件。
今晚,拒他上次出现的时间是一个月前。一个月前,他一个人拿着长刀杀掉了一个用人体做实验,开发新型药物的黑道医生。
这一次,他出现在第一区,并杀掉了人贩子孙彪,留下了第二区当家的名字。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一个人杀向第二区,将其毁灭。
乌鸦没有在气球上留下时间,意味着,他随时可能会出现在第二区。或许是现在,或许是明天早上,又或许是几天后。总是,他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再次出现。这将是,他与对方再次相遇的机会。
只要能找到对方,他会想尽办法,把他劝回第一区。至少,让他看看盛爷的孩子也好。
第二区被乌鸦盯上的消息炸开了,同时传递着第二区有可能被瓦解的信息。被乌鸦盯上的人,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出来然后杀掉。
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分析看,有人猜出第二区当家巢川为什么会被盯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