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一趟图书馆吧,我要找两本专业词典,最近在做的那个翻译有一些词需要查字典。”
“那从书店出来,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
俩人一起在学校外面吃过午饭后去了最近的书店,俞抒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书和词典,转头去找齐舫的时候他早就在座位上睡着了。
今天虽然冷,但难得的有阳光。图书馆很安静,俞抒和齐舫的座位靠窗,刚好有阳光照进来。
趁着齐舫睡觉,俞抒把今天没听的课自己看了一遍,然后捧着书靠在椅背上看。
这次俞抒没有再被干扰,脑子都是书里的内容。一直到齐舫自己醒过来,趴在桌子上哼哼,俞抒才合起手上书,和还没睡醒的齐舫一起去了电影院。
这久有一部喜剧在上映,俞抒看完之后心情又好了不少,几乎把一整天的不愉快都抛到了脑后。
从电影院出来,俞抒和齐舫本来打算找地方吃饭,俩人聊着电影院,俞抒就看到了徐桓陵。
徐桓陵套上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依旧是早上换了袖扣的那身西服,面无表情的从电影院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Omega。
这人俞抒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俞家的酒会上,还有一次就是前天的婚宴。
之前俞抒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现在看他能跟着徐桓陵看电影,大概也猜出来了。
周家最小的Omega,周闵嘉。
周闵嘉学的表演专业,比俞抒低一级,算是学弟,可俞抒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他。
因为徐桓陵和周琦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周琦一直想让周闵嘉和徐桓陵在一起,亲上加亲。如果不是徐之廉的命令,周闵嘉说不定真的会成为徐桓陵的结婚对象。
俞抒在意的倒不是他们两在一起,而是想起那些无端冒出来的流言。
“俞抒你在看什么?”齐舫顺着俞抒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徐桓陵立马就炸了毛,撸起袖子就往前冲。
俞抒赶紧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
“前天才和你结婚,今天他就和别的Omega在一起,我去揍他一顿!”
俞抒扶额,搂着齐舫的腰占着比齐舫高一点儿,拖着齐舫把他塞进了车里。
“你干什么嘛,你不气吗?!”
俞抒当然不气,进了驾驶室伸手从齐舫口袋里拿了钥匙,发动车子把车开出停车场之后才说:“我气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家族联姻,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关我的事。”
“你就当圣母吧!”齐舫更气了:“喜欢的东西也能拱手让给别人。”
“行了,你消消气,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冲上去揍徐桓陵,先不说你能不能打得过他。你打他一顿,以后我在徐家怎么过?”
齐舫一想,确实是这个理,耷拉着脑袋哼了一声。
一路上齐舫都在生气,俞抒把车开到两人经常吃饭的一家餐厅,才好言好语的劝着齐舫下车去吃东西。
没想到刚进餐厅,徐桓陵和周闵嘉也脚跟脚推开门走了进来。
徐桓陵看见俞抒也愣了一下,随即当做没看见一样,让服务员领着去了楼上的包间。
“卧槽,这什么态度!”齐舫好不容易才歇下来,又炸了。
“走走走。”俞抒捂住他的嘴,推着他去窗边的位子:“刚刚我看见门口的广告,今天有小羊排。”
可是今天小羊排也没让齐舫消火,一边吃一边骂人,把所能骂得脏话都骂了一遍,全是招呼徐桓陵和周闵嘉的。
俞抒一边怕被服务员请出去,一边又想着等会儿跟在徐桓陵后面回家,找机会和他解释清楚俞楚的事情。
哪怕不在乎,也实在没必要让徐桓陵误会自己是一个杀人凶手,是个无所不为的小人。
齐舫一身火的把俞抒送回徐家,在门口还朝着门桩上呸了一口。
徐桓陵似乎也刚进家,管家正在关大门,看见俞抒下车顿了一下,又把门打开。
俞抒和齐舫告别,进了门之后加快脚步进屋想去堵徐桓陵,正好在门口遇见从车库出来正往里走的徐桓陵。
“徐桓陵。”俞抒叫住他。
徐桓陵回头,皱了皱眉等着俞抒说话。
俞抒又有些紧张,组织了一整天的话全都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徐桓陵像是一座看不见顶的大山,只是站在那里,就无形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有话和你说。”俞抒鼓足勇气走过去,站在离徐桓陵两步远的地方,手在袖子里捏成拳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
“嗯?”徐桓陵点了点头。
“俞楚的事情……。”
“闭嘴!”徐桓陵冷着脸呵斥,完全没给俞抒反应的机会。
俞抒不提俞楚,徐桓陵还能当他不存在,他一提,徐桓陵就从心里冒出一股愤怒。
俞抒没说完的话全压在了嗓子里,身体也跟着一震。
这样的徐桓陵俞抒也没见过,让人害怕。
“你有什么资格提他?”徐桓陵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给自己留条后路。”
俞抒的心像是贴在冰上,手捏了几次才让自己重新回过神,低声说:“不管你信不信,俞楚的死,和我没关系,当时我们根本不在一起。”
“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徐桓陵走近俞抒,弯腰凑近他的耳边:“你如果心里没有鬼,何必特意跑来和我解释?”
俞抒抬起头看了徐桓陵一眼,觉得好笑。
解释或是不解释,都不对,意思就是这事儿不管是不是事实,都是自己的错?
“我知道了。”俞抒侧身绕过徐桓陵,脚步慌乱的进了屋。
第5章 徐总需要隔离剂
身后的徐桓陵没有跟上,但俞抒不用回头,也知道徐桓陵的目光有多冷。
那冰冷得目光刺得俞抒背后呲呲的疼,俞抒进屋之后也没管客厅还有人,几步跑回房间,关上门滑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俞抒整个人都很空,难受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难受,明明就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情。
屋里冷得像是冰窟一样,俞抒浑然不知,抱着腿等心慢慢热起来,才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不奢求就不会失望,可心尖最深处还是一阵阵的疼。
很久以前,俞抒刚刚懂事的时候,曾经庆幸过自己分化的时候比俞楚幸运,成了一个Omega。这样以后不管喜欢上谁,都像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后来俞抒才知道自己错了。
或许分化的时候,自己应该分化成一个beta。不用面临发情期,不用被迫一定要成为某个alpha的附属品,也不会被逼着和徐桓陵结婚。
可最终俞抒还是成了一个Omega,成为了徐桓陵表面上的附属品。
俞抒一直以为自己能忍受徐桓陵的冷漠,并且回以冷漠。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俞抒才知道自己心里依旧渴求着很多东西。
哪怕是冷漠,哪怕是永远不可能,心里还是喜欢。
“俞抒,你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俞抒望着眼前的黑暗,安慰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电脑放在原来的位置,可是俞抒打开的时候,发现电脑居然是插着电的。
昨晚用完之后俞抒记得自己关了电脑,把电也拔了。可是除了插着电,翻开显示屏之后电脑居然开着,还停留在浏览器的界面。
俞抒的电脑平常只是一个做翻译的工具,没什么隐私,所以从来不设密码。这会儿看着眼前的界面,只觉浑身发凉。
这是俞抒平时做翻译的网页,可以在上面接活,翻译完了直接通过网页发给对方。
俞抒打开草稿箱,里面做好的大段翻译凭空消失,连一个符号都没有留下。
这是明天就要交的文稿,篇幅很长,俞抒已经断断续续做了快一个周,就差一段专业词比较多的地方,现在什么也没了。
今天有人动过自己的电脑,删了存好的草稿,最后连电脑都懒得关。
捏着鼠标,俞抒只恨自己没有设密码,还在标签栏保存了书签。
俞抒泄气的趴在桌上,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那个客户给的价格高,但是时间限制也很严格,就算今晚熬夜也做不到重头把文稿翻译完。
可是除了责怪自己不小心,俞抒也不能下楼去质问谁动了自己的电脑。
现在还早,如果有人帮忙的话,或许还来得及。俞抒打开手机,找到了两个一起做翻译的人,谈好价钱让他们通宵帮忙做出来,自己抱着字典一边查一边翻最难的那段。
这一作就是深夜。
徐桓陵今晚在书房待的比较晚,回房的时候看见俞抒的屋子还亮着灯,顿了下脚步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心情回了房间。
发自内心的讨厌俞抒,可是看到他房间开着灯,居然有种想知道他在干什么的想法。
徐桓陵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极其反感,洗澡的时候掰断了一把牙刷,才算是把心里的气压下来。
昨晚徐桓陵没在房间里睡,洗了澡躺在床上才发现床上用品没有换,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