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理大概是实在憋不住了,松开他自己坐了起来。
盛辛一脸懵地坐起来,转身就看见他盘腿坐在床上,手捂着脸,笑得身子都颤了。
当下就气了,伸手去扒拉他,“周为理!你……逗我很好玩啊!别笑了你!”
周为理抬头,摆出一脸正经的模样,但眉眼间还是满满的笑意,“你是不是,想了别的什么?”
盛辛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手被他抓着,他能化身小猫咪,挠他一脸,“怪我吗!你怎么……你是不是被人盗号了?”
“难道怪我啊?”周为理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你这思想……啧啧啧,有问题啊,没事多看看哲学。”
盛辛:“…………!”
哲学家就不用过那什么生活嘛!
虽然气,但是不能放过跟周为理亲近的机会。
盛辛还是大着胆子磨蹭进了他怀里,小声问:“我今晚,真的能住你这?”
周为理回抱着他,就让他跟猫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有点无奈,“真的,不是行李还在吗?”
对哦!他行李还没搬回去!还在周为理家玄关那放着呢!
还回踏马什么家!他要在这扎根了!
盛辛抬头满脸通红地凑上去,实打实一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你……你再亲我一下,我怀疑我在做梦!”
“做梦不是应该掐你一下吗?”
“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情——唔——”
——调!
靠!
还不让人骂完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是给周医生解锁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捂脸)
第24章 第24颗糖
早上醒的时候,盛辛还有点恍惚,主要是昨天的周为理,太不切实际了。
昨晚闹到最后,他还是回了自己家。
身体力行的贯彻了“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这句话。
——主要还是怂。
导致他今天一早起来,脸没洗牙没刷,第一件事就冲到周为理家去敲门。
大概周为理也才刚起来,倒不至于像盛辛一样什么也没收拾,只是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盛辛着急忙慌地第一句就是问他:“你昨晚是不是说你喜欢我了?我没在做梦对吧?”
“是真的,没做梦。”周为理才明白他一大早急急忙忙地敲门是为什么,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难得地温柔,“刚起来?”
盛辛红着脸埋在他怀里点头,完了又松开他扭头就跑,“我回去刷牙洗脸,你开着门,我一会就来!”
周为理低头看着自己抬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抱到人的一双手,颇感无奈地笑了。
再抬头,对门已经关上了,脚边大黄也蹭了出来,许是听见了盛辛的声音。
周为理弯腰把它抱起来,拍了拍大黄要躲开他的脑袋,“你说他,怎么咋咋呼呼的……是不是挺可爱?”
大黄哼唧了两声,扒拉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恋爱中的男人,都不太正常。
-
盛辛再来的时候,是捂着脸来的,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地冲着周为理。
“怎么了?”周为理本来在喂狗,见他那模样就大概猜到了,“牙又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刷牙没注意……”
“你先坐会,我去洗个手,帮你看一下。”周为理起身往厨房走,一边道:“你都一个多星期没换药了,吃过饭带你去医院。”
盛辛在背后做鬼脸吐舌,周为理一转身他又立刻变脸似的坐回去,“你今天不上班?”
周为理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到他旁边,拿了个小垫子放在腿上,冲他拍了拍示意他躺下。
盛辛还愣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这都在一起了,昨天还差点睡一起了,这枕个腿的,能有多大事。
想着,他就毫无心理负担并且还有些美滋滋地躺下了。
条件不足,周为理只能帮他看个大概,“一会带你去医院,嵇维空的话让他帮你换个药,牙龈有点肿。”
盛辛不开心地叹气,“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吗?”
“有可能。”周为理一边扶他起来,一边道:“本来是想你再过段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但是现在看可能得加一个星期,再帮你换烤瓷牙防复发。”
盛辛嘟了嘟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听连易说,你很怕牙医。”周为理饶有兴致地看他,盛辛的样子明显一愣,他又接着问:“连易穿白大褂你也有心理阴影?”
盛辛:“…………”
死党什么的,有的时候就应该拖出去打死。
以防将来给你曝黑历史。
盛辛还没来得及狡辩,就见周为理笑眯眯道:“所以我还是觉得你第一天来医院看牙的时候——”
周为理顿了一下,似作思考。
虽然盛辛觉得他大概没什么好词。
“什么?”
周为理抿唇,严肃道:“很勇敢。”
盛辛:“…………”
深呼吸,别冲动。
盛辛伸手戳他肩膀,愤愤然道:“周为理你怎么回事!你的冷酷无情呢!都喂大黄了吗!”
周为理抓住他的手,毫无压力地反驳,“你不是都说我那是装的了吗?况且,对着喜欢的人,我还要继续冷酷无情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盛辛:“…………”
你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并且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都不会反驳了呢。
周为理也没继续揪着他这个问题,松开他起身去给大黄穿牵引绳,“我带它下去溜一圈,顺便买早饭,去吗?”
去啊,干什么不去!
盛辛点头,跑上来拿了他手里的绳子,一边道:“那谁让我喜欢你呢,我正在努力克服牙医给我带来的恐惧。”
周为理看着他,摆出一副颇为赞许的样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给盛辛气得不轻。
-
两个人出去吃了早饭,楼下小公园带着大黄溜了一圈,解决了一下狗生大事。
今天周六,周为理带盛辛去了之前的牙科专院。
人还是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多。
连易站在分诊台看到周为理的时候,下意识瞟了眼旁边的盛辛,明显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盛辛转头看他,连易才收了目光跟周为理打招呼,“周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带他来换药,嵇维呢?”周为理翻了翻接诊记录,就听见连易道:“嵇医生排了两个做根管的病人,在忙。”
“行,我自己来吧。”
周为理放下记录往里走,盛辛跟着进去,还不忘回头打量连易。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脸上一脸了然的模样。
周为理把他带到最里面的小隔间,里头还空着一张诊疗椅,“你先坐一下,我去准备点东西。”
盛辛坐在诊疗椅上晃荡着两条腿,探头探脑地看那边嵇维,可惜病人太多挡了视线,还没看清呢,周为理回来了。
他凑上去,小声地跟周为理八卦,“我刚看见连易脖子上有小草莓!”
“嗯。”周为理低头收拾东西,一边道:“我看到了。”
盛辛用腿碰了碰周为理的大长腿,“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啊?我猜那个种小草莓的人,肯定是嵇医生!”
周为理伸手,抓着他捣乱的腿按回去,“这还用猜?”
“嗯?”盛辛突然燃起了八卦之魂,“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周为理笑了一下,把他按下去让他躺好,戴上医用橡胶手套才又道:“他自己跟我说的。”
盛辛被他按着,只能含糊不清地皱眉呜咽了一声,满眼疑问。
“应该是你出差那几天。”周为理悠悠道:“嵇维这个人,就是个大喇叭,交个对象,恨不得好友圈循环三遍以上,不让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不会甘心的。”
盛辛又“唔”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表示抗议。
——我啊!我不知道!
周为理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眉头轻扬,“估计连易没让说吧。”
盛辛眨眨眼,又“唔”了一声,似乎觉得很有道理。
周为理动作迅速地帮他细致检查了一遍牙齿,然后又非常快速地帮他换了药,前后不超十五分钟。
“好了,起来吧。”收回手才又问:“家里有消炎药吗?”
盛辛努着嘴回忆了一下,“忘了。”
“算了,回去的时候去趟药店吧。”周为理回头看了一眼,回头关照盛辛,“他俩的事你别掺和。”
“为什么?”
连易毕竟是他兄弟,怎么能不关心一下?
“情况比较复杂,他不说你就当不知道。”周为理摘了手套,伸手按在他头顶上轻拍了两下,眼神带着笑意,“明白吗?”
盛辛鼓着腮帮子,像条小金鱼似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找机会套话。
“乖。”周为理戳了一下他的脸,“出去等我,我收拾一下东西,带你回家。”
盛辛凑过去偷亲了他一下,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带你回家这种话真是……太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