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叶白的男人一点也不恼,甚至很无所谓的看了看报废的电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沅城商圈里的事你是知道的,跟我结婚,我能保你郎家无虞。”
郎子瑜冷笑了一声,“呵,我郎家还没到舔着脸靠联姻保全的地步。”
他大跨步往外走,身后的男人又道:“听说你前段时间为顾家的事情发愁,外加帮你保住顾家呢?”
“没戏,不蒸馒头争口气,您老人家哪凉快哪呆着去。”
郎子瑜一肚子火的往外冲,噔噔蹬下了八楼,刚出写字楼便见舒文清那丧心病狂的淫·魔,一手抱着茶茶,一手抱着星辰,不顾一大一小俩美人的抗拒,泰迪发·情似的以小鸡啄米一般的速度对着那俩脸蛋子猛亲。
多漂亮的两张脸,都被亲变形了!
等等!星辰......他之前就觉着这小宝贝眼熟!
靠!这不跟舒文清那王八蛋长一样吗!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纯真少男心。
叶白从楼上下来,还没出门,便被站在楼梯口凹造型的男人堵在了当场。
“哥们,其实我觉着可以商量商量,我死我活无所谓,但我得为兄弟两肋插刀,为顾家考虑考虑。牺牲我一个,幸福一个家,值了!”
......
眼前的画面一切尽在不言中,温简都不用问什么,瞧着星辰跟舒文清的脸,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肯定是眼瞎了。
温简虽然是很不愿意让茶茶跟舒文清有什么的,可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算了,心好累。
“你们先忙着,我出一趟远门。”
一米六三的小姑娘被一米八五的男人摁在怀里继续小鸡啄米,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温简买了一张回沅城的火车票,郎子瑜的那句话刺·激着了他。
人的潜意识里的总是愿意去相信一些好的,哪怕是一点点提示,他都不可遏制的把顾辞远跟他离婚这件事做一万个理由。
温简希望自己能出息一点,不要这样不成器的软绵绵的,给自己无限的希望,但他做不到。
他想在和顾辞远的婚姻上,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走,是最体面的一件事情,可事实上,他是个怂包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都想飞奔回顾辞远的怀抱里去。
这是顶没有出息的一种行为,半点没有自己的自尊和骨气。
走的时候那般决绝,总以为时间能疗伤,慢慢的久了便麻木了。
这仅仅才几个月的功夫,越是想忘记,越是清晰的感觉自己被顾辞远这个人握住了心口。
最夸张的是睡着的时候,听见外头上楼梯的脚步声,他都会下意识用耳朵去辨别是不是顾辞远的脚步。
没有顾辞远的日子,不会死,他照常一天三顿饭的生活着,最多不过是饭菜不香了,电影没有趣了,看花的时候不觉着没了,温简再也不快乐......
一张车票,驶向的地方到底是从横店到沅城,还是从温简心里到顾辞远心里,谁又说得清呢?
火车飞驰,路过很多的城市,有着各种各样美丽的风景。
他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仿佛要死掉了一般,半点没有留心看。
回去的时候,默念着郎子瑜的那句话,就像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美景无限,他却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肚子里的发面团受到感召,四个月多一点的小东西,乖乖的在肚子里缩着,一点也不在关键时候给爸爸添麻烦。
而此刻完全不知道老婆孩子已经飞奔而来的顾辞远先生正在进行一场决定顾家生死的战斗。
顾辞远从来不是待宰的羔羊,温和矜贵的外表下,包藏着一团熊熊烈火。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依靠父辈,他也早有了支撑起顾家的能力。
“您几位觉着这个提议怎么样?”
西装革履的三人,嘴角上含着一点淡淡的笑,几分企划书呈上去,里面的内容比他本人的堪比电影明星的容貌还两眼。
几位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那些寒暄的夸赞顾总是多么的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的话全部堵在嗓子眼里。
都说富富不过三代,富家子弟容易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甚至不光不是草包,金子的外表之内更装着更为昂贵的钻石。
有了这几个政商合作的企划案,近乎全面性的拉动了整个沅城各个方面的经济,至少能保证他们在位的这几年的业绩要求绝对是稳中求进,甚至很大程度的会让他们在座的位置上更上一层楼。
这一是一块好的不能再好的蛋糕,可上头有人下命令的要顾家倒台......
“顾总的提议很不错,但合作众多,我们也不能今天给你定了,这样,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开个会。”
年轻的男人低调又谦逊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需要多几分方案吗?我让秘书打印过来。”
“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顾总不担心我们几个拿了这方案,一扭脸找了别的企业。”
顾辞远微微一笑,“那到不担心,顾氏集团在沅城的产业链,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取代,方案上的这些若是大而化小分包给不同的企业,过于复杂不说,质量也会良莠不齐,会大大降低效果,中间还容易出各种岔子,一个不小就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再者,我也知道几位领导有为难的地方,要考虑上司的意见,也要周全沅城,我们集团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顾家首当其中自然没的说,可怜了底下的近万名员工,大额失业率、沅城经济的急速下降也得让几位部长、局长辛苦了。”
第102章 巴掌和牙印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烈,已经是初秋了,前几天还冷着,残夏的余温不知道怎么有爆发了出来。
身形挺拔、容姿绰约的年轻男人,站在一群秃头大肚、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中间,显得格外的扎眼。
温简来的匆忙,连箱子都没有拉,手里只拿着个手机和一瓶矿泉水。
他站在几米远的林荫道上望过去,眼眶酸涩的有些让人难受,可那里面的水却像是被太阳蒸发了一样,让人觉着又干又涩的不舒坦。
清一色的白衬衫黑西裤,顾辞远身上看着像个普通款,实则在设计上是花了小心思的,领口的不分、腰线的不分,袖口的翻领上,扣子的选材上。
回到沅城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顾家现在的危机。
温简有些想笑,既然这么决绝,这么不待见他,干什么还穿着他专门给他做的衣裳。
他去见了林小糖,心里惴惴不安的想着该怎么面对,谁知一见面的时候,林小糖正跟他的新男朋友腻在一起吃一份爱心蛋炒饭。
那男人看着不错,也很体贴,只是不是顾辞远。
“一起去车上聊聊?”
忽的有一人拍了拍温简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这人温简见过,是在顾辞远身边的秘书,跟了他很多年,名字叫王默。
王默长相老实,大圆脸小眼睛,一笑起来很淳朴,用句不太好听的形容词,那叫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办事能力没有多凸出,也从来没有拖过后退,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顾辞远跟他说过,以王默的能力,端着现在的饭碗已经是顶天了,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能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看清自己的能力范围是很要紧的。
温简看着后面那辆并不合王默身份的豪车,心里咯噔了一下,隐约之间明白了什么。
他手腕上带着一块劳力士,穿着十分考究,靠在车边上,像是给社会顶层人士开车的司机。
反没有开着之前那辆二十来万的小白车看着合适。
温简没有作声,只是冲他笑了笑,喝干净的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里,一扭脸走上了马路。
当时正是红灯,路上车水马龙一般的车子紧急刹车,不停的摁着喇叭,司机们骂骂咧咧的把脖子伸出窗户骂着这个突然出现不要命的。
晚高峰的车,堵的厉害,忙碌了一整天,更是容易让人精神暴躁。
刺耳的喇叭声,滴滴滴的响个不停,让人下意识的往路面上望去。
那是个穿着姜黄色连帽衫、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板鞋的男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脸很白净,略微有一点点瘦,风吹过来的时候,肚子却有些微微的圆润。
顾辞远自然也往这边看来了,一时间心如擂鼓,又似万马奔腾,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都东西堵住了喉咙,连张嘴都变得有些困难。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会梦见他的简简回来。
可从来没梦到过是以这么激烈的方式。
这大约又是一场梦吧......
被邀请的领导们已经在三分钟之前离开,顾辞远手脚仿佛被通了电,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之后奋不顾身的去迎上连命都不要了横穿马路而来的温简。
“简......”
“啪!”的一声脆响,温简扬起又落下的手都跟着有些发麻,“打你这一巴掌,是因为你骗我!”
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依稀觉着自己是在梦中的人骤然清醒,疼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