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谁？”魏桐斜着眼睛看他，“恋你？”
窦之远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魏桐没忍住笑了：“你他妈怎么就那么自恋呢？”
窦之远刚要说话，听见前面老师道：“魏桐，这么爱说话给我站到外面走廊上说去！”
窦之远：“……”
魏桐回过头，默默地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往外走，一边咬牙切齿地想，行，窦之远，这笔账老子先给你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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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是迎新晚会。
学校提前几天就把舞台搭好了，在操场。
为了试音响，一整个白天操场都在放歌，窦之远一天没出现，听说是去礼堂彩排了，3班也准备了节目，参加演出的同学不知道是去化妆还是也彩排去了，反正教室里人都凑不齐。
明天就是周末，杨老师看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听课，干脆最后一节给他们放自习。
演出开始的时间是六点半，六点不到教导主任老郑就开始组织大家有序进场，广播里不断传出他絮絮叨叨的声音：“为了二中的荣誉，请大家不要乱扔果皮纸屑，到操场的同学分区域就坐，那个谁，你在干嘛，谁让你翻栏杆了，给我下来！”
吵吵闹闹的音乐配上吵吵闹闹的声音，让人仿佛置身大卖场。
魏桐觉得自己又开始心悸。
准确地说，最近这两天他时常都会有点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和分化前的感觉还不一样，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嗜睡，现在则是有点胸闷，像是呼吸困难一样。
特别是今天，这种感觉异常明显。
起先他以为是操场人太多了，空气不流通，他便站起来，走到了外圈的围栏边。
围栏边来来去去都是些候场上台演出的同学，因为礼堂就在旁边，他们化了妆便赶过来熟悉走位。
魏桐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窦之远，他穿着一件雾霾蓝的衬衫，袖口卷起，正低头看手上的小卡片。
衬衫这种偏正式的衣服，学生一般不会穿，窦之远那件还不算太正式，但已经比一般校服正规太多，穿起来竟有点痞帅的味道。
魏桐的视线下移，落在他那双长腿上，他可以肯定，下面那条牛仔裤绝对是窦之远自己搭的，因为以二中老师的品味，不可能让他衬衫搭牛仔裤。
那条裤子不知道为何还有点偏紧，衬得他屁、股特别圆翘，魏桐的眼睛在上面画了个弧，得出一个结论，窦之远这人是真的骚。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窦之远抬起头来，看见魏桐，笑了笑，冲他做了个口型：哥哥帅吗？
这人还特么来劲了。
魏桐回过头去，不打算再理他。
不过过了一会儿，魏桐又看到窦之远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生，那女生看身形好像是个Omega，她红着脸，给窦之远递了一封像情书一样的东西。
“啧啧……”旁边有个同学说，“这是窦神今年收到的第几封情书了？”
“不知道，光我看到的就有好几封了。”
“他一定又要祭出他收情书的经典三句了。”
魏桐回过头，好奇经典三句是什么。
就看见窦之远的口型和旁边同学的讨论声完美对上了。
“对不起，不收，谢谢。”
“噗——”
魏桐没忍住笑喷了。
窦之远送走了那个女生，抬头见魏桐冲自己狂笑，露出了个莫名的表情。
晚会将近两个小时，魏桐坐座位上有点太闷了，打算回教室去休息一下，他站起来，忽然摇晃了一下，抬手摁住了旁边同学的肩膀。
他旁边坐着蓝轩，见魏桐好好的像是要摔了，连忙道：“魏桐，你没事吧？”
魏桐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蓝轩忙道：“那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操场外围站着老郑，他尽职尽责地守在出口，看见蓝轩扶着魏桐出来，问他们说：“干什么去？”
蓝轩说：“老师，我同桌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去教室休息一会儿。”
老郑看了看，发现是之前刚分化的Omega魏桐，态度变得和蔼了些，对他们道：“去吧，实在不舒服回家也行，身体最重要。”
蓝轩点了点头，扶着魏桐出了操场。
他问魏桐要不要先回家去，可以帮他叫一辆出租车，但魏桐还是想一会儿骑车回去，就说：“我先去教室趴会儿吧，说不定待会就好了。”
蓝轩只好送他去了教室。
教室里没人，不过灯火通明，蓝轩对魏桐道：“我一会儿手机加你好友，你通过一下，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发消息或者语音call我都行，我抽屉里还有两管抑制剂和一管阻隔剂，如果你需要用，直接拿就是了。”
魏桐点头：“谢谢。”
“谢什么，都是同学。”蓝轩调皮笑了一下，出去了。
魏桐真心觉得当Omega太麻烦，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也摸出了一管抑制剂，放在旁边，以备不时之需，然后趴下来睡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也不知道多久，他清醒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吸引。
这味道他这两天经常会闻到，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他觉得特别好闻，就好像，不去闻一下他就会窒息似的。
魏桐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在窦之远的桌肚下翻了翻，翻出了一件校服。
这好像是窦之远早上才穿过来的，后来要去彩排，他换了衣服后就让蒋苒帮着从礼堂带回了。
魏桐犹豫了一下，拿起衣服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窦之远挺注意形象的，不像是其他男生，天热就浑身上下都是汗味。
这衣服早晨才穿了一次，还有股阳光的味道，当然，还留有淡淡的信息素香气，魏桐闻了一会儿，果然觉得舒服多了，正质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忽然听见教室后门传来一个熟悉清淡的声音：“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凉儿”灌溉的营养液。
第8章
魏桐吓了一跳，连忙把校服塞了回去。
这种场面太尴尬，逮了个现行，又不好假装没看见，窦之远想了下，犹豫着问了他一句：“……好闻吗？”
草……
魏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种行为，要他怎么说？
“你不是在主持吗？怎么回来了。”魏桐强自淡定。
“下面太闷，我上来喝口水……”窦之远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
“哦，我刚说怎么一股味儿，原来你课桌下散发出来的，下次记得收拾。”
说完迈步走出了教室。
魏桐觉得这一刻自己的演技达到了巅峰，这份镇定，希望下回能再多来点儿。
“……”窦之远看了看魏桐乱七八糟的抽屉，再看了看自己收拾整齐的桌子，不由开始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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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魏桐一个人拿着你的校服在教室里可劲闻，还一脸陶醉？”
窦之远“啧”了一声：“你的形容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那么猥琐？”
“不是，你说的事情就一点都不正经，还充满了玄幻！”蒋苒满脸不可置信地说，“豆子，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你才发‘骚’了。”
窦之远迈开腿往前走。
前面就是市二院的附属康复中心，他们是来探望病人的。
走过狭长的走廊，越往里越阳光明媚，这里的光线非常好，白天无遮挡，只要有阳光的时间都能晒得到。
走廊里或站着或坐着，都是修养的病人，有人认识窦之远，就道：“之远，又来探望你萧叔叔？”
“是，”窦之远笑了下说，“他在吗？”
“在呢，在病房里，早上还有个护士给他送饭，我们都开玩笑说他春天要来了，结果他把我们一气儿都轰出了病房，这个萧文杉，就是面皮太薄……”
大家都开玩笑地说这事，窦之远跟着笑了笑，和蒋苒一起穿过走廊，进了里面病房。
因为这里康复中心，和正常的病房配置不太一样，更加豪华，有点星级酒店的味道。
窦之远来到3108号病房前，抬起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请进。”
窦之远推门进去，努力忽视病房里用棉布和胶带缠绕的各个尖锐角落，以及病床上那人用厚纱布包裹的手腕，笑着道：“萧叔叔，我和蒋苒来看你。”
说着从蒋苒的手里接过一束鲜花，帮他靠在床头柜上：“这里没花瓶，一会儿就让护士姐姐给你收起来，现在让你先闻闻味儿。”
“来就来了，还带这些不实用的东西，”萧文杉笑说，“小混蛋越学越坏了。”
“不知道您能吃什么，这儿水果又是天天供应，一会儿给你买零食，院里的护士又该骂我。”说着他自己在床边找了个地方坐，示意蒋苒也随意。
“哟，”萧文杉看了下他的头发说，“剪头了？”
“萧叔叔您不知道……”说起这个蒋苒就要笑，“那天豆子陪他姥姥去逛菜场，那菜场大妈一见他就说，‘哟哪儿来的小姑娘，真标致’，豆子回来一气之下就推了个平头，你看他这发茬，背后看就跟劳改犯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