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的信息素是可以相互影响的，两种分子在空气中微妙地交汇、碰撞，窦之远鼻端都是魏桐淡香水的味道，他靠近魏桐，不自觉地俯下身，两只手扶住椅背。
“你觉得怎么样？”窦之远居然还有闲情问他。
魏桐难以形容这种感觉，被窦之远的信息素包围，一种微妙的满足感在心底里升起，心悸和气短的感觉渐渐消失，转而变成另一种渴望，是信息素影响之下，被标记的渴望。
这是人的本能。
魏桐抬头看他，见窦之远看着淡定，眼神却似乎有点失焦，微笑了一下，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窦之远的视线从他的腺体上划过，淡淡地道：“还行，觉得差不多就跟我说一声。”
魏桐本来想再趁机嘲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
时间约摸过去了一分钟，魏桐的呼吸已经放缓，不再有心悸的感觉，他自己也有点忍不了，说：“好了。”
窦之远便慢慢地把信息素收回。
屋里的味道渐渐沉淀，魏桐拿出一瓶阻隔剂，四处喷了喷，等气味淡去，这才把门窗都打开。
魏桐的背上不自觉出了一层薄汗，他看窦之远，额头上也有一点细密的汗珠，便回屋去，拿了一条新毛巾递给他。
窦之远擦了擦，从洗手间出来，看见魏桐正捡起地上的手机。
魏桐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
就这么把人叫来，办完事又让人家走魏桐觉得好像不太好，想了想，插上耳机，对窦之远道：“你会玩峡谷秘境吗？要不，咱先玩两盘你再走？”
他刚说完话，就听见程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卧槽，铜钱，谁在你家，你刚才干嘛去了，为什么我听这一串动静这么不对劲呢？”
魏桐：“……”
差点忘了游戏在后台没退出来，队伍语音一直开着，刚才的声音估计全被程礼听去了。
行吧。
第11章
一场灵魂马杀鸡被意外搞成了现场直播，虽然听众只有程礼一个人，而且还是高糊版的，魏桐依然觉得尴尬非常，玩游戏的时候都没出声，全程和队友零交流。
“铜钱，后面有人，快点包抄！”
魏桐的状态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三两下将那个落单的秒回了出生点。
窦之远在旁边说：“我站位，你们去中路。”
程礼不敢说话，他能感受到魏桐和新队友间的微妙气氛，而且魏桐刚才介绍的时候，说，“这是我们班的窦之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窦之远，不就是之前那个和他魏哥的女神交往，后来又把对方甩了的渣男吗？
这个世界可贼他妈玄幻了。
不过这家伙看起来挺自信的样子，程礼特想看看他水平如何。
刚好这一场又排到了他们之前那把排到的暴躁老哥，只不过这次他在对面。
起先程礼还不知道，直到对方在公屏上开麦一波嘲讽。
【硪似筱轲噯：对面垃圾双排，又来霍霍队友了。】
”草！“程礼看到对方的ID就道，“没想到我混到了这个段位，还能碰见这种无脑喷子。”
魏桐看了一眼那人的角色和位置：“别理他。”
对方还在那儿瞎逼逼：【垃圾双排带妹上分变三排了，这臭水平能赢？】
估计刚才输了一把掉分让他很不快，对方不停地刷屏。
魏桐捡了几个装备，升级了两个技能后上去把对方秒了一次。
“可闭嘴吧你，”魏桐在队伍语音里淡淡地道，“输出基本靠吼，走位基本靠抖，谁给你那么大脸让你喷爸爸？”
魏桐在队伍里说的话对面肯定听不到，不过窦之远还是笑了。
他选的是辅助位，一般女孩玩的比较多，再加上游戏角色是女的，怪不得对面看见他们三排就说是带妹上分。
他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队友走，因为魏桐之前没和他玩过游戏，不知道他水平如何，再加上前期压力不大，也就没有管他。
没想到这一局还是变成了逆风局，主要是另外两个队友失误太多，经济落后，导致防御塔血量一直掉。
对面暴躁老哥又开麦了：【垃圾三排，不是情侣就是3P，投降叫爹，给你们留个全尸。】
“草！”这下程礼真忍不了，说，“我想顺网线过去打他一顿。”
“等等……”窦之远看了下局势，说，“魏桐跟我去抓单，其他人守塔发育，一会儿开团了叫你们。”
魏桐有点意外，和他去了对面野区，辅助基本靠意识，也要看队友配合，窦之远窝在草丛里，丢出一个控制，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强行一波技能让对方剩下一层血皮。
魏桐一看，乐了，那不是那个“小可爱”吗？
魏桐趁机补了一刀。
【草。】对方又在频道里骂。
接下来，魏桐跟着窦之远在野区浪，基本盯住了那个非主流名字的“我是小可爱”，只要一出现，就合力把他摁回出生点，而且窦之远的走位风骚，基本上等他们一波浪完，队友已经逆风翻盘了。
“小可爱”的游戏体验极差，全程被他们死摁在出生点，最后推塔的时候，窦之远在公屏打了一句：【我们是情侣还是3P你管不着，先把今天份的爹叫了。】
对方还在骂骂咧咧，不过没有人管他了。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估计对面还要怪他话太多拉仇恨，让他们游戏输了。
程礼好容易赢了一把，终于满足了，美滋滋看了眼自己的分数：“再来一把？”
“不了，”窦之远看了下手表道，“我姥姥姥爷要睡了，再晚回去我怕吵着他们，先走了。”
魏桐便下了游戏，把他送到门口。
回到客厅，魏桐看到程礼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魏哥，你听过最浪漫的一句情话吗——你玩adc我玩辅助，我看了下那个姓窦的游戏记录，平时都是玩adc比较多，也就是今天看你选了他才选了辅助，我怎么觉得你两今天怪基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晚上来你家干嘛？】
魏桐暂时不打算告诉程礼信息素依赖症的事，想了想，回复他说：【我对我女神始终如一，只要有她在一天，姓窦的永远都是我情敌，懂吗？别多想。】
【你醒醒吧，你现在已经是个O了，跟你女神，没可能的。】
程礼又发了一条过来：【像我这么英俊托马斯回旋帅气的Beta都泡不到一个O……】
程礼发消息喜欢半句半句发，搞得像信息轰炸，魏桐看前半句就知道他后半句要发什么，估计是“你一个O就更别想了”。
魏桐发挥毕生手速，飞快地抢在对方前面回了一句：【前面可以省，你不是B，是2B，咱两不一样。】
程礼那边显示的“正在输入……”顿了一顿，半分钟后，改发了一串省略号过来。
把程礼噎了一通，魏桐总算舒服了。
他关掉对话框，在好友列表里翻了翻，翻到陶宁的头像，点开，发现对方在朋友圈里又发了一张她家小猫的照片。
魏桐想了想，在下面点了个赞，然后他往下翻。
他今天加了窦之远，照理说窦之远和陶宁应该也是好友，只要是共同好友，对方在陶宁朋友圈里的点赞留言他都能看得到。
但是魏桐一直往下翻，一直翻到去年一月份的一条，都没有看到窦之远有在她的朋友圈里留下只言片语。
他又想起那天走廊上陶宁对窦之远说“以后不会再打搅你”的样子，想了想，把手机扔到一边，隔空骂了窦之远一句：“渣男。”
**
周末过去，高二迎来了开学后的第一场摸底测验，因为是全校性质的，考场各个班级串着来。
每个人的考场和座位号都贴在班级门口了，魏桐看了一眼便准备收拾东西去考场。
周围有人抱怨学校太不人道，才开学第一周就测验，没给人缓冲的机会，再加上有几门课的老师上星期讲了考纲，好几科目里一些考试内容都是这学期还没学的，估计成绩出来回家又要挨一顿竹笋炒肉。
大家都愁云惨雾。
魏桐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不管题目难不难都是这么点分数。
正拿上笔准备出门去考场，魏桐忽然看见教室的后门出现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的校服裙子看起来比别的女生都短些，露出细白的长腿和膝盖，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眼睛大而明媚。
蓝轩在一旁看见她说：“又来了，啧啧，虽然她的信息素我没闻到过，但我盲猜是绿茶味的。”
魏桐疑惑地看向他。
蓝轩示意他看。
魏桐听见门口那女生唤道：“之远！”
正在后桌拿东西的窦之远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起来带着考试用品出去了。
那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因为身高的差距，她需要微微仰着头看窦之远，模样带上了点俏皮，她笑着道：“我刚看了考场，我两一个教室，一起走吧？”
“咦～”
蓝轩气了身鸡皮疙瘩，被雷得搓了搓胳膊。
听见她的声音，魏桐想起来了，这女孩是迎新晚会那天和窦之远一起搭档主持的那个，好像是校花，叫……喻柔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