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瘾 (陌寻桑)

苏臻没料到严屹会直接抱上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他推开。

严屹立刻有些不满地，还有些哀怨地抱怨道：“怎么？几年不见，你连抱一抱都不可以了？”

林静宣挑眉：“所以……严总和苏臻认识？”

严屹说：“当然认识，我们是大学同学，还在一个宿舍里住了四年。”

“难怪你们指定要苏臻负责，原来是老同学啊。”林静宣笑了笑。

苏臻却一把推开了严屹：“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四年，但感情并没有好到见面就拥抱的地步吧。”

严屹自然而然地拉住苏臻的手：“怎么？两年多了你还生我的气啊？”

苏臻顺势把手抽了回来，对林静宣说：“林总我们是来工作的吗？眼看已经十点半了，已经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林静宣没说话，却是拿眼神瞄着严屹。

严屹脸上受伤的神情倏地一收，摆出一脸的正经：“哎，那咱们就开始说说工作吧。”

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围绕着商场的话题聊了下去。

嘉盛给了更多更详尽的资料，又说了一下公司目前的情况，便再没有其它的了。

嘉盛负一二楼的铺面出租情况不容乐观，目前己经有一半的商铺退租。

苏臻他们看完资料后，还没说话，严屹便先问苏臻：“小臻，对于这种情况，你怎么看？”

苏臻看向林静宣和刘勤。

刘勤双手往后脑勺一抱，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就目前的信息来看，问题最大的就是负一楼。”

林静宣没说话，反问苏臻：“你有什么看法？”

苏臻说：“这些资料里反馈出来的信息大家都看得出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不如先去商场里面转转？”

严屹却在这时说道：“眼看已经十二了，你们去商场部走访之前，不如先一起吃个午饭？”

严屹表现得十分热情，林静宣也没有推辞。

……

午餐就选在九楼的中餐厅里，菜色是早就点好的。他们进去刚坐下，服务员就开始一道道的上菜。

苏臻挨着刘勤坐着，原本低头翻着资料没说话。

严屹说：“虽然我希望你们能忙帮我们解决商场的麻烦，但也不用这么拼命，该吃饭的时候还是好好吃饭吧。”随后收了苏臻的资料。

苏臻无事可做，便低头瞧着眼前的茶水发着呆。

没一会儿一桌子菜就上齐了。

严屹招呼大家吃东西。

苏臻看着眼前这满桌子他爱吃的菜，便愣了一下。

他看了严屹一眼，严屹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苏臻：“……”他收回视线默默地吃起东西来。

因为下午还要工作，便没有上酒。

严屹性格外向开朗，而且搞长交际，没一会儿便与林静宣称兄道弟，开始说起苏臻上大学时间的事来。

说的都是好的，比如说苏臻组织了什么活动，得了什么奖，又多么被领导看中之类的。

林静宣越听越惊讶，回头看着苏臻：“这些你的简历里可都没写。”

苏臻笑了笑：“没什么好写的。”

苏臻心里惦记着下午的工作，吃饭便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

严屹便道：“你吃饭还是这么快，工作也好两年了，你的这个臭毛病怎么还没改？你胃病还没好吧。”他又给盛了碗汤递过来，“你先把汤喝了。”

苏臻没去接汤，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说：“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我先去楼下转转。”

苏臻说着就起身下楼，严屹追了上来，出了餐厅门才拦住他：“你还在生我的气？”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

他拧着眉，眼神暗淡。

苏臻笑了笑，说：“严总您言重了，是我没接您的汤，拂了你的面子，生气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小臻……”

“够了。”苏臻神情淡淡的，语气却咬牙切齿地发着狠，“别再这样叫我，现在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末了似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些，轻轻叹了口气，说，“抱歉，严总，我语气重了些。”他冲严屹点了点头，转身便下楼去了。

严屹目送苏臻上了电梯，才有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什么，转身回了包房，又恢复了之前洒脱谈笑的状态。

五十五章 实地调查（二更）

苏臻坐电梯下楼没一会儿，刘勤便跟了上来。

现在正是午餐的高峰期。他们两人没在别的地方乱晃，直接去了负一楼。

才刚刚乘电梯下去，一股食物的香气便传了来。

苏臻对刘勤说：“闻着还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刘勤说：“嗨，这种地方的东西味道都是差不多的，能有多大区别？就看种类多不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已经到了负一楼。

情况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想过这里的情况会有多差，却没想到差成这样。

稀稀疏疏的根本没坐几桌客人，半点没有别的美食的热闹气，甚至连其它商场最冷淡时候的情况也比不上。

苏臻刘勤二人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负一楼基本上是快餐式的美食，设计成非常典型的单排铺子，中间是座位，再零星点缀着一些商铺。

果然有一大半的铺子都关了门，就算没开门的，也是冷冷清清的。用餐的桌数用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而那些店员闲得在台位里面数筷子。

刘勤说：“这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

苏臻说：“我们挨着店铺去看看吧。”

两人沿着店铺走了一圈儿，也不过几分钟。

苏臻问刘勤：“有多少家干锅？”

刘勤说：“四家吧。”

苏臻问：“麻辣烫呢？”

刘勤说：“两家半，有半家既卖麻辣烫，又卖面食。”

苏臻说：“还有两家卖蒸菜的。”

刘勤总结道：“商品还真是够单一的，难怪生意会这么差。”

他们这里的生意确实够差的。

现在是下班用餐的高峰期，仅仅是本幢楼上就有二十几层的写字楼，更何况旁边还有许多的写字楼、商铺、以及来这边逛街消费的。

这里的情况，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两人了解了一圈儿之后，也没多说什么。

苏臻走到客人最多的一家店的柜台前，服务人员立即热情地凑了上来：“先生想吃点什么？要不要试一下我们的招牌干锅？”

苏臻皱着眉，一副十分犹豫的模样：“你们这里这么多家干锅，你们家的好吃吗？”

服务员连忙道：“当然好吃啦，哎先生你不知道，我们的店刚开业的时候，就我们家的干锅卖得最好了，每天都爆满，围满了客人。其它家干锅都是当初眼红我们生意好，半路改成卖干锅来抢我们的生意。”

“那好吧，我就要一份你们的招牌干锅。”苏臻点了菜，“哦，我带走的，你给我打包好。”

刘勤又去别家店里，视情况而定地各点了几道招牌菜。

打包好食物之后，他们便拿着东西径直回了办公楼层。

他把严屹等人招集起来，到会议室里试菜。

八九个人围坐在一起试吃。

苏臻打包的招牌干锅，其实就是一份排骨拼虾干锅。苏臻用筷子扒拉了几下，愣是没能给每人都挑出一块肉来。

找到最后苏臻都放弃了。

大家都尝了尝这几道菜的口味，都尴尬得没人说话，就连严屹的神色都有些飘乎。

苏臻倒也没必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向大家报告了一组数据。

“负一楼的商铺，关张的有二十三家，开门营业的有十七家，关张的比开门营业的还要多六家。这十七家里面，干锅有四家，麻辣烫有两家半，蒸菜两家，日式菜品的一家，韩式的也有一家，还有两家卖面的，还有一家卖罐罐饭的，另外四家连菜都没摆几样出来，更别说有客人了。”

“菜品太过单一，五十八块钱的干锅，连十块肉都找不出来，至于味道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负一楼的问题，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

“我们负一楼的商铺都是卖出去的，是租出去还是业主自己经营，租赁给什么样的人都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严屹没说话，他的助理替他把话说了。“我们也偿试过和业主商量，则我们商场进行统一招租管理，可他们每一家都有自己的主意，不同意我们的办法。我们说服不了他们，所以才请你们企业医生来帮助我们。请问你们现在可有什么对策？”

“还有啊，解决了负一楼的问题，我们整个商场的问题就能都解决吗？”

这一回头就把问题抛回来了。

不过苏臻他们本就是拿钱替他们做事的，并没有觉得对方有说得什么不对。

但他们并不是神人。他们只是做企业医生的普通人，他们帮助别人的公司起死回生，亦或者是解决问题，靠的是专业的数据分析，敏锐的市场嗅觉，以及各种优秀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