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宸在父亲走后,李斯宸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卧门口,管家过来拦住他。
管家其实怕林逐锦要是突然发疯,伤到李斯宸。
李斯宸除了李沉隐之外在这个家里,其实谁都不怕的,唯一一个天天跟他拌嘴的林逐锦也在房里关着养病。
其实在太阳好的时候,父亲会牵着他出来遛弯,但是并不让自己近身。
他其实觉得很奇怪,就算是精神病也不会被传染,为什么大家要这么警惕忌惮他呢?
他收回思绪,不耐地推开要拦着自己动作的管家,去拧开卧室的门。
李斯宸拧了两下,发现门竟然是被反锁住的,他眉毛刚一皱起,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声响。
然后是闷闷的脚步声,像是光着脚跑过来的。
里面传来林逐锦的声音,带着一些欣喜:“阿隐。”他拍了拍门,疑惑得很:“你怎么不进来?”
李斯宸又拧了拧门,晃了两下,又板着脸对着管家要备用钥匙。
里面林逐锦又很急躁的在拍门叫嚷着:“开门!把门打开!”
管家苦着脸不动,他说:“林公子现在生病了,万一神智不清伤着小少爷怎么办,况且这门是你父亲锁上的,我们怎么好擅自做主,万一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办,谁也担待不起啊。”
林逐锦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起来:“把门开开!别这样!开开门!我错了我认错,你把门开开行不行!阿隐!”他很用力地拍门,手都拍红了,整个人又急又慌。
他睁开眼,李沉隐就不在身边了。
但是门外明明有声音,门却死死的关着,他怎么拍门,怎么叫喊,也没有开开。
李斯宸却是一点都听不下去了。
他就不明白,这以前这么心高气傲像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一个人,就是因为生病了,连出个房门都要认错来求。
“你没听见他说让开门吗!”李斯宸也恼火至极,冲管家吼了起来。
到底这个门是开开了。
林逐锦在里面情绪明显的十分不稳,要是万一在里面伤着自己,他们也免不了干系。
只是没想到林逐锦这次会醒那么早,他通常有午睡的习惯,可能是被他们吵醒的。
林逐锦穿着李沉隐走的时候给他套上的很宽松的棉质睡衣,对着门外的李斯宸,大眼瞪小眼。
然后林逐锦蹲了下来,眼睛笑的完成月牙,他伸出拍门拍的有红又麻的手,捏了捏李斯宸的小脸:“李沉隐,变小了?”
这是两人初次相遇时,林逐锦喝的醉醺醺的见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李斯宸脸色微变,管家在林逐锦朝李斯宸伸出手的那一刻,就在旁边紧绷着身体,似乎是随时准备要叫人。
李斯宸清了清嗓子,看起来很是淡定地挥开了林逐锦的手:“我不是。”
林逐锦浅棕色琥珀似的眼眸望着李斯宸,过了会儿,像是确定了什么,有些失望的样子,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都没发现李沉隐的身影。
李斯宸看着他那副迷茫的样子,开口说道:“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逐锦哦了一声,也不是是听进去没有。
然后就赤着脚,越过他们,走向了李沉隐的书房。
李斯宸愣了一瞬,也紧跟着过去。
结果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叫他也不应声,最后他都快急了,发现林逐锦躺到了李沉隐书房休息室的小床上,蜷缩了起来,用白的被子把自己全部遮盖住了,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到外面。
李斯宸掀开他的被子:“你干嘛藏在这里,你要把自己闷死吗?”说完又觉得自己在林逐锦面前提这个“死”字太不应该,万一再刺激到他哪根敏感的神经怎么办,他知道的,抑郁病人本身就不想活。
林逐锦突然神色慌张,又把李斯宸掀开的被角扯了回来,盖住自己:“嘘,别吵,万一让阿隐发现就不好了。他在生我的气,不想见我,他总是这样罚我的,我这次好不容易提前先躲在这里,等他到时候回来。”
李斯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心里一咯噔,神色微动,他也把脑袋凑了过去轻生问道:“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林逐锦脸上浮现出了一些让人熟悉的不耐烦:“你神经病啊,你不是李斯宸吗?小古板。”
李斯宸:“.....”虽然被骂了一声神经病,心里竟然还涌起了一阵奇异的安稳感,觉得自己果然是没猜错,他就是抑郁症,大家怎么能说他神经病,是疯了呢?
他想,看在他接送自己陪自己吃饭的日子上,他帮帮他也没什么.....
他吸了一口气,掀开林逐锦的被子,语速也快了些:“童辛豪说了,你这种状况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我拿我的零花钱,给你找了一位,你跟我一起出去,让他帮你看看,我爸现在年纪大了,不知道怎么信他们这些鬼话.....”
林逐锦有几分厌烦的样子,又把被子扯回来:“你干嘛呀,烦不烦...”
“你.....”李斯宸气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逐锦动作突然一顿,望着门口的方向。
李沉隐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第45章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窗外传来一声闷雷。
林逐锦半年来情况持续好转,李沉隐慢慢地也能出去忙一些工作,李沉隐不在家的时候,林逐锦就跟李斯宸一起玩。
这天晚上,李沉隐还没回来,林逐锦在自己卧室里睡觉,本来很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的额头上开始溢出来大量汗,然后在这声闷雷声之后,猛然间睁开了双眼,身子猛的坐了起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无比真实又漫长的梦。
窗外是下的哗啦一片的暴雨,后花园的那池荷花都被淋得变了形。
暴雨如注,伴随着几声贯耳雷鸣,这声响可不算小,可林逐锦抱着脑袋,脑袋里混乱一片,却还觉得房间里静的可怕。
李沉隐还没回来,他怎么办呢?
林逐锦心思几动,最终起身拖着一个枕头,出了卧室的门。
站到了李斯宸卧室的门前,敲了敲门,拧开门,敞开了一条缝,问道:“小宸,你害怕打雷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
回答他的是砸过来的一个枕头和一声有几分恼怒的:“滚!”
林逐锦利落的关上门,扶着脑壳,叹了口气,又拖着自己的枕头回去。
走到走廊的中间的时候,客厅的门被打开了,是风尘仆仆带着疲色的李沉隐,脸上还有一些水迹,被灯光一照,散发出一些亮晶晶的闪光。
他想他原本以为李沉隐出差,今夜赶不回来了。
林逐锦刚才在脑海里翻滚的一些杂乱的片段,骤然间停止了翻涌。
林逐锦眼睫微颤,脸上有些愣,他走到了楼梯口说道:“刚回来?”
李沉隐看了他一眼他的神色,习惯性抬手抱住了他,像是安抚一样,回道:“刚回来。”
林逐锦在他怀里许久,而后嘴角勾起来一个淡笑:“啊,那巧了,我也是。”
林逐锦明显的感觉到,李沉隐抱着自己的手臂一僵,就要把自己推开,林逐锦却用力回拥回去,嘴里撒娇一样叫了一声:“阿隐。”
于是,李沉隐就不再动了,任由林逐锦抱着。
那是一个散发着冰冷潮气的拥抱,可却让林逐锦觉得无比的温暖与安心,因为那是李沉隐不放心自己一个人睡,连夜冒雨从国外转机回来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动作,像是他的行为本能。
林逐锦又约见了闻町,两个人耗时三个月,把一只舞跳的,用林逐锦的话来说,他熟练到倒着都能再跳一遍。
他的腿不行,有几个动作他做不了,温町给他删减了,林逐锦又不愿意,最后他说看到时候的临场发挥吧。
跳得了就跳,跳不了我也不会逞强。
温町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想着,才怪。
林逐锦这个人浑身上下仿佛都写满了不安分与逞强。
林逐锦从舞蹈室出来,看见汪敛清在门口正等着自己,看见自己,还挥挥手,送了个飞吻。
林逐锦走过去,跟他并排靠在了他的车上,然后又嫌弃的把他往一边推了推:“你身上的烟味,别沾我身上了。”
不说还好,一说汪敛清更来劲了,他挑挑眉,一把搂住了林逐锦的肩头,凑近了问道:“两个亿凑齐了吗?要是没有,你叫我一声好爸爸,我给你凑个整?”
林逐锦听到这话,停止住了挣动的动作,他突然转头,眉头皱起,看着汪敛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林逐锦的舞剧在九月末举行,官方发出消息,在那一年买过林逐锦舞剧的票的观众,此次免费,算作补偿,表达对当年那些等待着自己出场却失望而归的歉意。
他的这场舞,前期宣传投入了大量的经费,加上宁谙跟温町的转发宣传,又是温町的编舞,当天的观众数目还是十分壮观。
林逐锦时隔数年,重新登上舞台。
温町为他重新编排的舞剧名为《野鹿》。在聚光灯照在头上那一刻起,他就仿佛被变成了一只刚入林间,懵懂无知的小鹿,那种轻俏与不谙世事的懵懂无措,从那轻盈看起来又透着几分将倒未倒的步伐中展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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