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严率先认怂道:“欸欸欸,俩大老爷们的事,跟我妈说干嘛啊?!”
路祁聪把他那辆奔驰活脱脱开出了四轮蹦蹦车的感觉,整辆车都能感受到路祁聪的暴躁。
幸亏半夜马路上没什么车辆,红灯街口,路祁聪停下来等红灯,让闻严和路从期终于有了片刻喘息。
迎面跑过一辆机车摩托,车身黑红,炫酷的让闻严多看了两眼。
机车队通常都是在半夜出没,谁也没放在心上。
闻严很快移开视线,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路祁聪长篇大论的说道还在继续,随着闻严低头,骑着机车摩托的那人在经过路祁聪车子的时候,歪着脑袋朝着车后座看了一眼。
机车速度太快了,那一个偏头谁都没有捕捉到,尤其是那人还带着头盔,根本分不清男女。
唯独路从期,面色平静的通过后视镜目送摩托车走远,握着手机适时的打断路祁聪:“爸,您今天去看妈了吗?”
这一句话效果明显,让路祁聪吃了哑炮一样一路上嘴都闭得死死的。
他这才恍然想起,今天立秋是徐秋阅的生日,脸色难看了好一阵,终于在开门进家的时候开了口:“明天天一亮就去看她,你妈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路从期垂着眼睛,再一开口听不出心里的不满:“老样子。”
闻严对徐秋阅没什么印象,但毕竟是路从期的妈,于是跟着多留意了一些。
路祁聪站在前面摸黑开着门,清脆的钥匙声和路祁聪烦躁的嘀咕声格外清晰。
闻严的视线里,只能看见路从期低着头扣着指甲,尽管这三个字还是平时路从期说话的语调和风格,但闻严还是敏锐的捕捉到路从期这句话里别样的情绪。
闻严装作无意的伸出手从后面攀上路从期的脖子,将路从期往后扯了一下。
路从期顺着力道撞进闻严的怀里,随着一声闷响,闻严的手在用力,死活不肯放路从期。
“今天是怎么回事……灯是坏了吗?”
路祁聪还在玄关处摸着灯。
他们跟路祁聪就隔着几步的距离,闻严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却觉得这个时候不握住路从期是不行的……
路从期胳膊肘顶了一下闻严,问他:“你干嘛?”
闻严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突然笑了:“没事,就觉得你每到立秋这天都不怎么开心,这不是怕你不开心嘛。”
由于两个人距离很近,闻严说着话的时候是低头嘴唇擦着路从期耳廓说的。
路从期挣了几下没挣动,音调不稳的说:“我没事。”
“啊?”路祁聪回过头,抹黑看出俩人僵持的姿势,也问道:“你们干嘛呢?”
闻严一声不吭的松开路从期,路从期这才走了进去,将客厅的灯打开,朝里让了让。
他越过路祁聪看向闻严的眼神讳莫难辨,灯光打在他脸上甚至有一层不真实的苍白,仿佛隔着层很厚的面具看着闻严。
路祁聪就在这个时候越过两人之间,摸了一下路从期的头顶,说道:“奥,路从期,今天你们班主任叫我去学校了。”
路从期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被叫家长的经历,一时之间也奇了:“老师说什么了?”
路祁聪煞有介事的跟路从期说:“你们班主任说你最近玩手机玩的厉害怎么回事?”
“……”
路从期不免想到了几次觉得有人上课的时候偷看他,搞得他跟着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以为那些人这么快找到学校了……
原来是……
路从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查资料”
路祁聪不疑有他,伸出手说:“你们老师还说了你最近老是跟谁打电话呢?手机呢,让我看看。”
闻严一听还有打电话这事,又不免想起了路从期那天半夜谁给他发的消息,顿时极有危机感的掺和着:“打电话?路从期你不是不喜欢那女生的吗?”
闻严和路祁聪大概这一辈子很难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闻严本意是让路祁聪管着点路从期,最好能限制他和人交往,这样他就可以趁虚而入,却没想到这老帮菜比谁都积极的说道:“哟?我儿子谈恋爱了?你们班主任还说你跟一高二的同学两个人偷偷摸摸说话呢……谁啊?长得好看不好看?”
“……”
路从期默默磨了磨牙,心想,好看,好看到因为校草这事跟人打起来呢。
蹦着跳着想要凑热闹的闻严干咳了一声,默默往沙发上缩了缩,他叫道:“这都四点了,老路你还睡不睡?”
一屋子三个男人。
路祁聪青春是个又皮又浪的人才,当然懂闻严这招掩护的把戏,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抱胸站在路从期面前,也终于搬出了家长的威严,厉声道:“手机。”
还好路从期有删东西的习惯,倒也大大方方的给了。
只见路祁聪翻了一会儿突然惊疑道:“这尾号7568的人是谁?你干什么一下子给人家打二十多个电话?路从期,你是不是早恋了?”
闻严一听,心不在焉的扒着筷子,在心里撺掇着:
路从期谈恋爱了?
还打了二十多个电话?
操,不会真是前两天堵他班门口要人电话号码的那女生吧?
不是不喜欢吗???
“不行,我打过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姑娘——”
打打打!
闻严和路祁聪难得的站在同一个阵营,就差摇旗呐喊支持。
然而不一会儿……闻严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一时复杂至极。
闻严幼稚的儿歌在半夜响起本就诡异异常,加上顶着路祁聪如有实质要射穿的他目光,闻严辩解都不知道给自己辩解什么。
倒是路祁聪突然想起,今天李健是怎么形容跟路从期偷偷摸摸说话的人……祸国殃民……那不就是红颜祸水了吗???
怎么这倒是真是个祸害啊。
过了一会儿,路祁聪觉得自己傻逼了,硬着头皮咬着牙问:“你给闻严打这么多电话干嘛呢???”
路从期似也觉得难堪,迟疑着说:“那个……他逃课了,他班主任让我找他。”
他今天为了找闻严急成什么样了,哪还顾得了这么多。
路从期关键时候卖闻严卖的毫无负罪感,只见路祁聪咧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晃着手机走到闻严面前:“逃课呢?……闻严,今天这账我如实跟你妈说了,奉劝你找颗好点的树或者够高的楼。”
卷一:第十五章
闻严一觉醒来,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一点三十。
不早不晚,刚好半个小时的起床气一过,到了闻少爷吃午饭的时间。
昨天本来想死皮赖脸跑路从期房间里睡的,又被更不要脸的路祁聪捏着脖子扔进了给他准备的客房。
路祁聪兴致冲冲的抱着被子跑到给闻严准备的房间,洗完脚,躺在闻严的床上,手里拿着一本《青春期少年叛逆心理问题疏导》一书,打算给他亲爱的干儿子讲足一晚上的睡眠故事。
闻严被迫接受了一晚上的高度思想教育。
搞得他别说肖想路从期了,他以后怕是见到姓路的都会绕着走。
并且闻严严重怀疑路祁聪这老混蛋是上了发条的公鸡,昨晚四点半才到家沾上被子就睡,今天可就朝九晚五的上班去了。
闻严没有那个时间观念,但不代表,路从期也没有。
索性他也耍起了赖,就等着路从期跑过来叫他。
结果,他睁着眼躺到了自己肚子叫,也没有等到路从期过来。
闻严腾的一下坐起身子,自个儿开始犯嘀咕了:“不会路从期这小子到现在还没醒的吧?”
当他蹑手蹑脚的推开对门路从期房间门的时候,赫然发现路从期正躺在床上,穿了暗蓝色睡衣,白色空调被搭在他腰侧。
睡衣被掀起一角,露出他精壮的腰部。
窗帘被拉的很死,甚至有种不透气也不透光的感觉。
只要一合上窗帘,关上门,绝对到了与世隔绝不分昼夜的地步。
路从期像只蜷缩在黑暗中的蚕蛹,被层层包裹,自己栖身黑暗,沉沦与此,从未想过挣脱。
闻严不是第一次进路从期的房间,闻严现在对路从期可谓更加遵从本心了。
他以为的依赖,以为只是兄弟——此刻都不一样了。
以前他好歹突然看到路从期没穿衣服的样子有了反应就会慌张无措。
他如今是,光明正大且坦荡的硬了。
闻严深吸了口气,识相点的话他现在应该早点把自己的‘事情’解决,虽然男人大早上那个地方精神着是很正常的……但他知道,也不仅仅是早上。
主要是因为路从期。
闻严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八月份也刚立秋,夏天还没来及的收尾,路从期屋内的空调开的很足。
闻严甚至能够感受到路从期冻了一夜的头发此刻一定是又柔又凉的,会是很舒服的手感……还有他的腰,他因为腿长而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在暗蓝色调的衬托下,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踝骨突出,脚背上几根青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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