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仪愣了两秒,意识到李瑜大概觉得自己离席是与他的谈话,“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觉得被冒犯。”她朝他坐正,“何况……你现在也是我们家的一员,陈劲也该喊你舅舅,不要见外。”
“你没生气就好。”他放松地笑了一下,觉得肖明仪其实并不是个古板的母亲。他不知道她从没觉得自己当过母亲。
“那我不打扰了。”李瑜说,肖明仪却不自主前倾了些,“坐下聊聊天吧,楼下他们看电视,吵得很。”
她或许该少一点姿态,才能多听几句李瑜真诚地喊她妈妈,才能和这个很斯文的青年建立一点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拥有的情感联系。
常怀瑾等了半个小时快晚餐了李瑜还没下来,却和姐姐很默契地没有上楼催促,似乎有什么在这栋空阒已久的古堡里悄然改变着,他们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不抗拒这种改变。毕竟肖明仪明白常怀馨和常怀瑾恨她,他们却更加清楚,之所以恨是因为除了肖明仪,无人可恨而已。其实也不必相看两厌,常怀馨吃了颗樱桃,都这么多年了。
晚餐时李瑜直接被肖明仪示意坐到了自己一侧,又是夹鱼又是夹肉,常怀馨在对面看得好笑,心里知道小妈图的是那句“谢谢妈妈”,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肖明仪舀了碗骨汤,“妈,补补。”
肖明仪愣了一瞬,打量了两秒后女的表情,确认不是讥笑,才有些出神地接了过来。更别论饭后四个人围着打麻将,常怀瑾刻意喂了几个子给她,表情难得温和,还笑着说,“妈今天手气真好。”
李瑜不知道他们三个暗流汹涌,牌臭得要命,总是输似乎有点丢人,常怀馨怎么给他子吃也救不过来,让了几次胡,最后只能无奈地笑,“小瑜啊,这真不是我们几个欺负你。”
他不好意思地笑,“我不怎么打牌。”
常怀瑾颇有护人的自觉,“输了算我的,”又朝姐姐说,有点不屑,“你胡你的,让子也没我赢得多。”
常怀馨很不优雅地嗤了一声,“来呗。”
肖明仪随小辈斗嘴,要说打牌谁有她打得多?七分运气三分技,她也闷声不响靠着三分满的技术赚了大半,最后还敦促常怀馨拿现金当场给钱,极其不具有家长严明作派地又包了个红包给李瑜,“你拿着,当压岁钱。”
常怀馨笑着问她,“那我呢?妈妈。”
“四十多岁了,也不害臊。”她却是笑着的。
常家没有守岁的传统,九点多就各自回了房间。
李瑜洗完澡换了白色睡裙,也来不及害羞,在床上乐滋滋地——数钱。
“好多呀,会不会不太好?”他把钱数完又收了回去,朝进门的常怀瑾道,“我从小到大的红包加起来都没今天多。”
常怀瑾捏了捏他的脸,“别人的钱拿的这么心甘情愿,我的要巴巴地求着你用?”
他很傻地笑了一下,“这是改口费呀,还有压岁钱……我快十年没收过压岁钱了。”
常怀瑾把他的红包拿开,压着人亲了上去,“以后每年我给你包,”又说,“每年都平平安安的。”
李瑜跟他抵着额头,蹭了蹭他的鼻子,“嗯,谢谢常先生。”
常怀瑾又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跟我改口?”手也从裙底摸了进去。
李瑜想起姐姐的话,脸腾地红了,“改什么啊……我们又还没有,结婚。”
常怀瑾没有逗他,而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是不该这么随便就改。”
李瑜没有多想,只说,“我们会结婚的吧?”
常怀瑾笑了一下,“当然会。”手已经摩挲到腰上了,李瑜很顺从地抬起双腿,环住了他的腰,很痴情地吻常怀瑾的脸颊和脖子,以及性感的喉结,他忍不住唤他,“先生。”
那似乎的确唤的是另一层含义了,又或许早就暗渡陈仓了另一层含义。
常怀瑾喊他,“宝贝。”
李瑜把后穴暴露出来,任他抚弄,发出满足的低叹,心里也想要更满足一点,于是问他,“爱不爱我?”
“爱你。”
常怀瑾吻他的唇。
在李瑜的坚持下常怀瑾还是把套子拿了出来,不过戴上的方法到底要特殊些,李瑜跪在床上,用嘴巴含着,把洞腔对准那根东西的顶端,上下唇含住龟头,常怀瑾摸摸他的脑袋,便继续用口腔裹着往里送,吞不下了,就退出来用红软的舌头把塑胶一寸寸往根部舔,还配合着牙齿注意分寸的咬弄。
“做得很好,”常怀瑾很温柔地摸他的头顶,“乖孩子。”
李瑜很享受地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后乖巧地爬到床头,把睡裙底下的屁股撅了起来,还晃了晃,绵软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他回头羞怯地做着勾引,“主人。”
常怀瑾笑了一下把他的睡裙掀了起来,堆到腰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下他的屁股,就很温柔地掐着他的腰插了进去。
他们做得很慢,一点也不急躁,李瑜又是主人又是先生地喊,一会儿跪得乖顺,一会儿又撒娇要他的抱,常怀瑾都听他的,给威严,也丝毫不吝宠爱。似乎是两片彼此交融缠绵着化到对方身体里的雪水,慵懒地荡出情动喘息与脉脉低唤。
第一轮过去后李瑜赖在常怀瑾怀里休息,每一寸皮肤都被他触碰过了,整个人都软暖着,窗外雪落得似乎也很缓,李瑜跟他说悄悄话,“常先生,我好开心。”
“嗯。”常怀瑾和他十指交握着,声音很低。
李瑜觉得他好犯规,轻轻一应就撩得自己要起反应,他咬了咬常怀瑾的喉结,接着道,“感觉姐姐和妈妈……都比较喜欢我,对我很好。”他说,作保证似的,笑得有点憨傻,“我以后也会对她们好的。”
常怀瑾笑了一下,“那我呢?”
李瑜亲亲他的嘴巴,“对你最好。”
常怀瑾满意地捏了捏他的小屁股。
李瑜蹭了两下,又有些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常先生。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家了。”
“肖阿姨和我妈妈其实有一点像,”他垂了眼睛,“都有一点严肃,但妈妈对弟弟会好些。今天肖阿姨给我包了压岁钱呢,你和姐姐都没有,好像……我也变成‘弟弟’了。”
“哎,”他有些苦恼地闭上眼睛,“好幸福。”
常怀瑾没有笑他,很珍贵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决定保密这些年来自己和常怀馨从没喊过肖明仪“妈妈”的事实,李瑜不用知道这里曾经是个残破的家,因为这一点已经随着他的来到发生了改变。
常怀瑾以为自己对韶园早就不抱任何温馨的期望,却没想过一切来临得这样措不及防,然而又和他怀里小孩的特征一样,温吞又自然,没有大开大合的争斗,润物无声地揉化了他们三人若即若离的冷漠咒诅。
李瑜似乎给他带来了一切,就像李瑜也觉得,常怀瑾给自己带来了一切一样。
他们接了一个很长的吻,交换感恩和无尽的爱意,这冬天实在是太丰盛了。
常怀瑾也搂着他说话,要他看屋外的飘落的雪,“第一次想你,也是这样的天气。”
“什么时候的事?”李瑜问他。
常怀瑾想了想,“很早的时候,第二天你迟到了,记不记得?”
李瑜点点头,似乎感叹了一下,“你那个时候也会想我啊。”
常怀瑾嗯了一声,“很早就开始想你了,是我太笨。”
他们又断断续续聊了许多,常怀瑾尤为坦诚地说着五年来自己做了些什么,说他也很愚钝地恨过他,又说自己怎样磕绊地学会了想念他,“其实不是没办法找到你,甚至把你抓回来。”常怀瑾的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脑袋,“但不太敢,好像觉得你光是这样折磨我就够了,总比再见到的时候,你也忍不住要恨我好。”
常怀瑾顿了顿,“这样说也不对,我情愿你恨我。”李瑜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到他接道,“我怕你忘了我。”
李瑜眼睛有些红,他摇了摇头,“没有忘的,五年也没能忘掉。”
常怀瑾拥住他,两个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填补了五年的经历与情绪,以及彼时对对方似爱也类恨的复杂感情。李瑜忍不住对他说,“做吧,我想做。”
常怀瑾看了下时间,“快零点了,过完再做。”
李瑜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有仪式感了?”
常怀瑾没有回话,分针走到五十几的时候他下床说要替他倒杯温水,李瑜在床上看雪,等他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
都快零点了,李瑜挪到床沿准备出去找他,就看到常怀瑾推门进来,端了杯温水,零点要到了。
李瑜光着脚坐在床上,朝他笑,“好慢。”
常怀瑾看他喝了几口水,有些奇怪地站着,未等李瑜出口询问,韶园的草坪上突然亮起一注闪耀的金色花火,李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身前的男人迎着窗外的光,朝他单膝跪了下来。
那似乎有点滑稽,常怀瑾的表情过于郑重,却穿着灰色的睡袍,然而那道明灭的金光穿越万千白雪照在他脸上,又是这样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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