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
李岩:“……”
赵其:“……”
我:“……想挨揍?”
李岩收回在我眼前摇晃的手,转着八卦的眼珠子,“叶哥,你昨晚干啥去了?”
“睡觉啊。”
我抬起头,看他不信,“我他妈还能干啥?”
赵其一把拍在我肩膀上,“睡哪儿?!跟谁?!”
我翻出昨晚刚得的笔记本,看着那家伙无比工整的笔记,优美的字体,微笑着说,“有屁赶紧放。”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李岩发羊癫疯一样哆嗦着手指头,“昨天你还忧郁王子附身、要死不活、好像天都要塌了、世界都要毁灭了,一夜之间,就跟他妈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这一脸的春风,辣舞俺的屁死……”
赵其迫不及待点头,生怕被他抢了全部戏份,“对对对,刚历史老头罚你站,你他妈没冲他,还他妈谢谢他?!我没听错吧?话说你没看他脸色,我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我听说他已经在办公室告你的状了……”
“……算了算了那就是个配角让他滚吧,你就说你昨晚睡觉,睡什么觉能把你睡能这样?你他妈这是睡仙女去了吧??”
李岩摩拳擦掌,示意赵其,“是兄弟就别藏着掖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这是第几春了?”
“……”这傻.逼从小看那么多少女漫画,还真是没白看?
我摸了摸下巴,有那么明显?
课间我在厕所碰到姓蒋的。
那厮随口说,“这么大了,还给自己嘘尿啊?”
“给你嘘,怕你尿不出。”
他耸耸肩。
这会儿人多,只有一个台子洗手,我退后一步,“你先吧。”
姓蒋的一脸防备,“你怎么了……水里有毒?”
“艹,老子让给你,不洗就滚。”
我扒开他自己洗,洗着洗着,想到上次跟这厮在厕所差点儿又打起来,又想到那家伙站在门口,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姓蒋的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你发.春啊?”
chapter 27
两个男的在一起是变态,这事我还是清楚的。
李岩跟我多少年的哥们儿,我也没法告诉他他所谓的第三春其实是个男的,但这姓蒋的一出来,我那体内就有根筋不对头,非得跟他说清楚了。
我甩干手,凑近他耳根,“你不知道?我的喜欢有回报了。”
姓蒋的一愣,平时眼里那让人很不爽的轻飘飘终于被惊讶取代。
“怎么个意思?”
“我俩在、一、起、了。”我看着他,不错过他得知的精彩表情。
看他那副懵逼相,我点了根烟,退回原位,“怎样?我说你也该有眼力劲儿点了吧,你现在说好听点儿是电灯泡,说难听点儿就是小三儿。”
“……”
他哭笑不得,“你真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谈恋爱啊。”
他的表情有点微妙,怎么说,哭笑不得之余,我竟然看出了点儿同情?
我的话当天中午就见了效。
连带着之后的很多个中午,姓蒋的都很识相地没再跟我们一起吃饭,有时候晚上我在A班门口等那家伙,姓蒋的看见我,也只是欠揍地挑挑眉毛,也就走了。
那家伙倒是怀疑过我对他的“蒋哥”说了什么,但在我大概是极度不爽的眼神下,提了一次就算了。
自从那天晚上他亲了我,我才意识到,我他妈真正地陷入了恋爱。
虽然我们从小就一起上学、吃饭、放学,每天待一起的时间都没差别,但现在,我身份大变,即使是每天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二十分钟,我也要把他拎出来,绕着黑漆漆的校园公路走上一遍又一遍。
斗南作为整个C市数一数二的高中,综合实力是相当牛.逼的。用莫女士的话说,当年我能挤进来当个吊车尾,完全是因为小学毕业被她塞了一大笔钱读上了它隔壁附属初中占的便宜(其实那时她得知我以四分之差飘了进来,简直是在用看下一个爱因斯坦的眼神看了我一整个暑假,走哪都跟人炫耀,期望我高中毕业再给她整个清华北大)。
扯远了,斗南作为C市数一数二的高中,占地面积相当之大,依山傍水,绿化相当之好,据说不输给隔壁最牛.逼的C大,虽然变态的学霸不计其数,但是打架早恋的一样不少。
每天晚上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之后,环绕着整个高中部的绿树下,黑灯瞎火的路上尽是亲亲我我的小情侣和打着手电四处捉.奸的教导主任,处处洋溢着梁山伯与祝英台不死爱情的气息——这都是以前谢丹亭告诉我的;洋溢着偷.情的快.感——这是我自己总结的。
在我和谢丹亭那一段不长不短不痛不痒的“初恋”里,她每天晚上风雨无阻坚持不懈地拖着我往这路上走,总是叽叽哇哇在旁边说着她这一整天都干了啥、吃了啥、喝了啥、郝光头(她们班数学老师)又给她们布置了啥讨人厌的作业、哪个小明星是个绿.茶.婊,哪部新出的电影难看死了等等等等没完没了。
有时候我觉得丫找我,就是想找个垃圾桶,看老子话少,想把她每天那些鸡毛蒜皮的倒霉事全给我倒一遍,以转移她那无处安放的负能量。
通常情况下,我都对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干脆盼着教导主任赶紧举着手电救我脱离苦海,要是在路上碰上李岩之类的熟人,我能跟人聊上十五分钟,极少的时候,她抓着我的手,我俩会没滋没味地牵个手甚至接个吻,然后等着预备铃“叮——”地一声响,我就赶紧催她回去。
总之,恕我直言,我曾经觉得每天坚持来这地方喂蚊子的都是傻.逼。
想不到这才没多久,我也成了傻.逼中的一个,而且风水轮流转,我有点变成谢丹亭的征兆——自从那天之后,我好像总是控制不住,总想逗他开口、随时随地想摸他手、搂他肩膀、时不时亲他两口,而那家伙总是不解风情,总是完成任务一样敷衍地跟我碰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推开我不断凑近的帅脸,冷冷地说,“够了。”
——够了?我永远不够!
老实说,每次走到东面那片少有人走的小树丛,我都恨不得把他拽进去犯罪。
但那家伙真是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我的心理下限,他害羞不愿意跟我亲亲热热就算了,第二天他就带着一身花露水味儿出了教室,一路上开始疯狂考我英语单词。
有一次,我们又走到那儿,我正在绞尽脑汁回想“证明;证明书”。
他说,“c……”
“哦我知道!你别说了!cer……certi……”
“……等等,我好像听到我叶哥的声音??艾玛叶哥,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上次咱俩也在这碰上来着!啧啧,可惜我还是当年的我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上次你身边还是谢丹亭这会儿……”李岩的嘴就是他身上最无敌的武器,但当他看清我身边那人时,他立刻哑火了。
“……这是,纪凡啊,你俩这是……”
“……”
“你让我先考考他,”我冲那家伙笑了笑,“来来来岩儿,证书这个单词怎么拼,下周就要月考了。”
“不不不不不算了算了你俩……这大晚上地,你不去跟你的新女朋友玩耍跟你弟在这情侣路背单词?”李岩抽搐着嘴角,“有情趣,有情趣,小弟告退。”
李岩光速退下,他的出现没有打断我的思路,反而让我醍醐灌顶,“certificate!!”
“centigrade.”他没给我丝毫喘息,立马开始了下一个。
他说英语时很好听,有种在听英剧的感觉。
“等等,”我四下扫了一眼,没人,“这个背出来了,给我亲下。”
“提醒了不算。”
“我可没让你提醒。”
“你想了整整两分钟,”他无情地说,“十分钟背了四个单词,还有三个提醒。”
“……”
我不管了,我左手握着他的手腕,右手提着他的衣领就亲了上去。
我亲了一口没退回来,咬了咬他的下嘴唇,终于没忍住伸舌头舔了他的唇缝。
湿了。
连带着他的呼吸。
我忍不住想加深,近在咫尺的鼻息猛一下错乱,那家伙嘴闭得死死的,瞪着眼就要后退。
“好了,”我立正,低着头看他,“都说了让你闭上眼睛,张开嘴巴。”
“不行。”
“为什么?”
“……”
“行吧,我知道只是试试,那你试试张开嘴巴呗。”
“不行。”他很坚持。
一计不行,我又施一计,“纪凡,要不咱俩再打个赌吧?”
“什么?”
“这次月考我考进前三百五,你就张开嘴。”
灯光照进他的眼睛,将它染成了茶色,里面满是不可置信,“……你是为我学的吗?!”
“是啊。”我说,“不是说过了吗?”
“.……”
“到底赌不赌?”我逼近他。
他想了想,想了又想。
“赶紧,磨磨蹭蹭地都上课了。”
“考不进的话,你不准再拉拉扯扯,”他斟酌着字句,又看我一眼,好像又怕我‘不舒服’,“……至少学校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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