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听了,惊住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怎么可能,哥哥你在开玩笑吗?别说他是我爸爸,我从小到大连妈蚁都没有弄死过,怎么可能会伤害其他人。”
沈北这才反应过来,沈彻和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高干家庭接受的优良教育,特别是法治教育,肯定是会让沈彻对于犯罪这方面的事情都有所忌惮。特别是杀人,绝对是天大的,不可饶恕的事情。而就沈北对于沈彻模糊的记忆里,他也的确比较软,小时候欺负他,沈彻也只会一个人在一边委屈而默默的哭。在沈北的印象中,沈彻是和暴力这两个字绝缘的。
怪只怪沈北自己融进这个圈子里太久,阴谋太繁,杀戮太多。所以忘了正常人的世界,究竟是如何。
沈彻看着沈北沉默了,似乎也洞穿了他的心思,只是没有说破,眯着眼睛说:“不过,我的确是等不了了。他身下的所有的财产就算是写的别人的名字,富有的却是他的银行卡,爸爸的机会并不多,一错过就没了,他为了这次已经奋斗了大半辈子,组积内的变动就是换届这最近的两年,他也只有这两年了,一旦调往中央,就会把这堆东西尽快甩出去,而我虽然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也不是很放心就这样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继承,逼着我今年给他弄个孙子出来。”
沈北也就顺着接了下去:“那又管我屁事?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他要孙子你就给他呗!十九岁也能上床了,你花点精神给他做一个不就好了。”
沈北说完顿了顿,“你不是手术几岁的时候就做了吗,应该没有问题吧。”
沈彻咬了咬唇,有些难堪,但他还是开了口:“我对女人不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北挑眉,瞬间脑海回到了几年前,当时沈北还没有离家出走沈彻好不容易回国一次的时候,两个人相处了一周左右,意外的发现沈彻在床上拿自己当性启蒙的样子……沈北都没办法去形容了,当时沈彻的神态就完全像个女人似的让人恶心,这辈子都像是阴影似的挥之不去。
沈北皱眉头:“你他妈的,你……”
就算是已经二十出头的现在,和男人上过床的沈北的现在,也被恶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彻还倒得寸进尺了:“前些年爸爸就在催我了,我那时候还小,只能用年龄搪塞过去,现在都成年了,就勉强给他找了个女朋友。只是,我试过了,的确是不行。哥,你就帮帮我这次吧。”
沈北笑了:“怎么的,沈耀国担心他沈家无后啊?”
沈彻:“实话跟你说,我知道哥你也心里清楚,他只把我当沈家人,所以就靠着我去传宗接代,一旦了却这身后事,他就立马把家业全给我,然后头也不回的去首都。但是我不可能给他个孙子。”
沈北觉得可笑,他抬脚就要走:“荒唐。”
沈彻立马拉住了沈北的袖子,说:“哥,你得跟我的那个女朋友在一起,上床,生个儿子。”
沈北狠狠的甩开沈彻,骂道:“你他妈的疯了吧!沈耀国要当总统,等着把手上不干净的东西丢不来又不敢随便丢,还得等着你这个儿子给他传宗接代以表孝心了他才敢放手,这中间有老子屁事吗?他沈耀国当不当的了总统这是他个人的造化,老子为什么要帮他?!”
沈彻急了,揪住沈北不让他走,还用手要试图捂住沈北的嘴巴:“你说话小声点!这种事儿能随便乱说嘛!”
沈北轻轻松松用点力就把沈彻弄到地上去了,说:“呸!你们一家他妈的都有病。让老子跟你女朋友上床,神经病!”
沈彻在地上喘息了好几下,才抬头,他看着沈北,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完成我一个心愿吗。”
沈北皱眉:“这是一回事吗?能不能有点社会伦理道德观念?”
沈彻:“你说话不算数啊。”
沈北叉着腰,抓了抓黄色的卷毛,要急了:“另说好不好,你让我不当昕尚公司的总裁你让我给你好几千万都没关系。反正我绝对不可能答应你做这事儿!”
沈彻笑了:“那你就不怕,我让你的那个小贱人过不好下半辈子?”
沈北此时愣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沈彻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温柔的笑着,好像有些男孩子的羞涩,他走到沈北的身边,趁他愣神的那一刻踮脚轻轻的吻了一下沈北的脸颊,然后飞速的退了一大步,有些调皮的说: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哦哥哥!哎呀这里太黑啦,我就先走咯。”
说完,他就小跑了好几步路,才转过身歪头笑着,小小的给了沈北一个飞吻。
沈北皱紧了眉头,恶心的弓着腰就干呕了起来。
这真是他无法控制的,从心理反射到身体的,最真实的反应。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吃糖永远不嫌腻
虽然弟弟的令人发毛的音容笑貌一直在自己的脑子里转悠,但终究来说,他今天还是自觉离开了沈北而没有一直缠在他身边,所以沈北该吐的吐完,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他只想回家,因为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他走回酒吧里,将事情交代给了酒吧经理,就要走。
不大的地方,音乐正酣,有人陶醉,有人喝醉,有人为情伤而落泪。也总有怀旧的人,每日每日的来这里,缅怀一些曾经的故事。
“还是之前的那个高中生唱的好些。”
有客人在沈北离开的时候,特意拉住了他。是个熟面孔,那此年老是是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点一杯黑色俄罗斯,小酌完毕,静静听完音乐就离开。
“人虽然不在了,但这个酒吧,可别关了。”
现在并没有之前来的勤了,但是每周都还会出现在这里,可能……也是唐璜的旧识。
他说着这句话,眼神里全是遗憾,和感慨。
沈北看着那个客人,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一定。”
当沈北拖着一身不舒服回到家的时候,他差点踩到在门口休息的猫咪的尾巴。
“你回来了。”
姜楠坐在客厅中间,没有灯光,沈北并没有看到姜楠的存在,但他知道姜楠会在家里一直等着他,所以突然的一声问候,也没有吓到沈北。
他把钥匙扔在了鞋柜上,那只捡回来的俄罗新青灰猫,懒洋洋的站起来,拉长了身体,然后舔了舔自己的前腿,优雅的从他前面走过去。
“吃药了吗?”沈北问。
他走过去把房间的灯打开,看见姜楠坐在地上,身边摆着一堆大张的画纸,周围到处都是排笔和颜料。
姜楠抬着头看了一眼沈北,然后又低下头接着画,手上已经被染得五颜六色,他也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有些甚至地方都直接用手在上面创作。
“吃了。”
他回答了,好像有些敷衍。
沈北觉得有些不对,他慢慢走到姜楠的对面,也跟着坐了下来:“怎么不开灯画画。”
姜楠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只不过是在用各种颜料往上面乱涂而已。
“来……不太喜欢有光。”
姜楠抬头笑了笑,眸子里盛满了雾气,“你知道的。”
沈北皱了皱眉,继续问:“姜楠,你最近吃了药感觉怎么样?”
姜楠敏感的直直看向沈北的眼睛,这样的动作让他的眼神锐利的一些,显得有些可怖。而沈北并没有转移视线,而是也直直的对上了姜楠的,将自己的内心的情绪,毫无保留的给姜楠看。
可能意识到了沈北的担忧,所以姜楠的睫毛动了动,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叹了一口气。
沈北:“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姜楠摇摇头:“没事,一个人在家里也找不到事情做,你之前不是想看我画画吗?我想着,等你回来就趁机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一直没有回来,我画着画着就忘了时间。”
沈北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疑惑的问:“忘了时间,所以画了那么多?!”
这里的画纸,都快把客厅铺满了,上面的颜料有些干了,有些还是湿的,黏在一起,弄花了都。而这些画看上去,没有任何的规律,沈北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很奇怪。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姜楠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发现他现在的反应,似乎是有些涣散。
沈北知道他现在吃的药是有这方面的作用,会让病人的注意力分散掉,这是其中一个抑制他过度兴奋和精神紧绷的一个用处。而沈北又去咨询过医生,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现在开始认认真真吃药过后,是会有一些生理反应的。
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需要慢慢的来,慢慢的经营,否到就会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毕竟这种精神疾病不像是其他,几乎是要伴随他四五十年的,长久的慢性的疾病。
“我们去洗个澡,直接去睡觉吧,明天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
沈北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
姜楠看了沈北一眼:“你知道的,我现在很多时候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我还是知道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