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把冷水脸,隐藏好脸上所有的负面情绪——为了谢祁,他可以无坚不摧,百毒不侵。
他爱谢祁。
他恨谢祁。
谢筇疲惫不堪地睡到第二天大早,手机闹钟响起来——他记得自己昨晚没设闹钟,看见闹钟底下还有条留言。
[周日,看望爸妈,去墓园]
他这才反应过来大抵是谢祁弄的。
谢祁昨晚进过他的房间?
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谢筇浑身上下半点睡意都散去了,谢祁是什么时候来的?谢祁有没有用那种或许温柔或许冷淡的表情看他?谢祁对他这个蛮横又娇纵的弟弟,是什么看法呢?
曾经无需担心,答案只有一个的问题现如今通通成了让谢筇头疼的问题。
他的手机密码是……谢祁的生日。
你看啊,他暗嘲自己,谢祁什么都知道,你的欲望,你的纠结,他全看在眼里。
他明明知道谢筇想要什么,可他就是坐视不管,隔岸观火。
吃完一顿没有交流的早餐,谢祁放下筷子,忽然看向谢筇,谢筇被看得发毛,问:“怎么了……”
谢祁冷哼一声:“终于打算跟我说话了?”
“雀雀,你还没有和哥哥说早安呢。”
杯中最后一口牛奶也被喝尽,谢筇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早安。”
“早安,雀雀,”谢祁站起身,在谢筇耳垂落下一个吻,“快去换衣服吧,等下先去父母那里吃顿中饭。”
谢祁说完就走,只留下摸着被触碰的耳垂发呆的谢筇。他不知道谢祁是在为了等下面对父母时的表演提前进入状态,还是为了——
看他笑话。
面对父母时他们两个早就能摆出一副互爱互敬的样子,甚至还能随着年龄变化做出不一样的改变,至少谢从夫妇是半点没看出破绽。
谢筇从来不打算把这归结于他和谢祁演技过人,因为他们在表演着过去的相处模式,因为他们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
无论是延续过去还是开辟新的关系都比抹杀一切要来得好,谢筇不明白为什么谢祁偏偏要选择最困难的那条路,还要拉上他一起。
他只看见那个鲜血淋漓的未来。
谢从脸上的皱纹似乎又不加控制地多了几条,他问谢祁:“听说小祁在新学校适应得惯么,那点麻烦解决了没有?”
谢祁夹一筷子菜放到谢筇碗里:“父亲放心,都已经解决了,和雀雀一个班级还能照顾他。”
谢母笑道:“你啊,从小就宠着你弟,以后要怎么让他独立啊。”
谢筇叫嚷起来:“妈,我现在已经很独立了诶!”
他们说说笑笑,谈论美好的过往,对未来期待,就像是这世间再多的烦恼都能在午餐中烟消云散。
只有谢筇知道,他的的确确是被谢祁宠成了一个离不开哥哥的废物。
所以一旦哥哥有了任何试图逃离的想法,他就失去了五脏六腑。他想要哥哥的人,哥哥的心,还有哥哥的存在。
只有把关于谢祁的一切都抓在手里,他才能得到些许微弱的安全感。
他记得关于谢祁的太多事。
在他被女孩子塞情书表白时,谢祁告诉他“可以谈恋爱,但是要对女孩子负责任,不能做出格的事情”。那个时候谢祁眼角眉梢都是关切,谢筇多想问对方——可是我不想和她们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会答应我吗?
过年时他和谢祁一起爬到山顶看烟花,谢祁在倒计时中对他说:“新的一年,雀雀也要乖乖长大。”
谢祁眉眼含星,是他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存在。
可他只想要谢祁。
中饭过后他们出发去墓园,看望谢从的姐姐,谢筇和谢祁的姑姑——谢婉然。
谢婉然自小是被家里宠大的,却并没有蛮横无理的性子,反而活脱脱是个大家闺秀,结婚生活同样幸福美满,然而却在怀孕时遭遇了车祸,一尸两命。
她的丈夫对相关部门给出的车祸原因不甘心,最终查出了是仇家的蓄意报复。他用一年时间整垮了仇家,谢婉然的死对他的打击过大,最终选择了去其他国家生活,选择终身不婚。
谢筇对这段故事抱有惋惜,却不至于痛哭流涕,他在谢婉然墓前摆放上一束花,鞠了个躬,便退到一旁。
谢祁也沉默着,盯着女人的黑白照片,不知在想什么。
谢筇就站在谢祁身侧,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与谢祁比肩的时刻。
回去时他们不与谢从夫妇坐一辆车。拥抱告别,谢筇又要面对谢祁的冷淡。
谢祁把隔音挡板拉下来:“雀雀,喜欢哥哥吗?”
他坦诚道:“喜欢。”
“那好,我答应和雀雀在一起,雀雀能不能离乱七八糟的人远一些?”
这一次谢筇无法脱口而出,本该是他憧憬已久的话语,现在他却有太多东西想要问——难道他们两个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之前拒之千里现在又为什么来示好,你真的做好和我面对流言蜚语的准备了吗。
他感受不到想象中的开心,这样的场景他幻想过无数遍,他早就为他和谢祁创造了无数种在一起的可能性,可是——太晚了。
“我喜欢哥哥,可是我不要和哥哥在一起。”
谢祁嘴里的在一起,只是单方面的从属关系。他属于谢祁,而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谢祁同样属于他。
甚至他要连嫉妒的权利都失去。
谢筇本可以不这么贪心。
第15章
回到清清冷冷的家,谢筇和谢祁又像是两个不太熟的陌生人。
这样的场景谢筇见过无数遍,在谢从夫妇搬离之后,他们本该是更加亲密的关系,然而谢筇不留后路的告白搞砸了这一切。
他的心里藏着一头野兽,那野兽只认得谢祁的气味,谢祁对他越好,那头野兽便越发的贪婪,甚至想要将谢祁彻彻底底地占有。
拒绝没有用,只会让他的爱更加极端。
谢祁回了房间,那扇门紧紧关着——谢筇手里有钥匙,可是却失去上前打开的念想。他跟在谢祁身后追了那么久,谢祁却连一句“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不要缠着我了行不行”都不愿意给他。
只要谢祁一句话,谢筇总能逼迫自己放弃无谓的痴想,可谢祁连面对自己弟弟的表白时都要摆出知心大哥的样子来劝导他。
夜里辗转反侧的只有他一个人,谢筇受不了。越这样,他越要看到谢祁失控的样子。
事已至此,他对谢祁早就不是纯粹的爱了。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要以某种方式纠缠到死,那就让他主动划分开一条新的界线——以欲望的名义,不再有成为恋人的奢望。
他站在谢祁门外,叩响了那扇门,听见谢祁的声音:“进来。”
谢祁正在书桌前看书,抬头问他:“雀雀,有事吗?”
谢筇也不客气,直接跨坐到谢祁的腿上,手搂住谢祁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问:“哥哥在车里说的话还作数吗?”
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后颈,谢祁的声音低哑:“想明白了?哥哥一直爱你,雀雀怎么就不知道呢?”
他终于得到了来自谢祁的一句爱,可他知道那不是他想要的爱,而谢祁,也未必还是那个当年让他怦然心动的少年。
“假如我和哥哥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要被外人评头论足的,还不如……我和哥哥做炮友,反正这不会影响哥哥爱我的,是吗?”谢筇开始解谢祁的衣服扣子,故意将动作放得极慢,他在等待谢祁的答案。
他在等待最终的判决。
谢祁许久没开口,用力在他脖子上揪了一下,谢筇痛得喊出声,谢祁又假意给他揉:“这就是雀雀考虑的结果啊……哥哥答应你。”
谢筇赌赢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谢祁是天生的领导者,他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放弃他的前程——更何况,他在谢祁的心里,未必就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谢祁只是因为教养习惯对谁都温柔,一直以来自作多情的,是谢筇。
“只是雀雀,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哥哥再也不会放开你。
他们相拥着躺到床上,谢祁原本解了一半衬衫被完全脱下,露出少年人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谢筇闻到属于谢祁的气味。
那气味他曾经闻过无数遍,气味的主人曾经占据了他整个少年时代,成了他梦中也求之不得的人。
他被命令抱住自己的腿,谢祁在他的性器上套弄两下,冷笑道:“这就硬了?江楼没有把你喂饱吗?”
谢筇心中一跳,性器顶端更是渗出些液体来,然后谢祁低下头,用舌头从两个囊袋开始往上舔。谢筇看着谢祁的头顶,身体诚实地做出反应,被手臂抱住的腿开始打颤,又被谢祁猛地打了下屁股:“抱紧了,别乱动。”
也许是谢祁的技巧太好,也许是谢祁这个人,谢筇不知道哪个才是让他快要高潮的根本原因,他舒服地眯起眼,小声地哼起来,谢祁却应声抬起头,掐住他快要射精的性器的底端:“在我没开始肏你之前,不许射。”
被欢愉的边缘被强行掐断,落差感让谢筇差点哭出来,谢祁却半点不像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哥哥,反而拿手掌捂着谢筇的嘴,在他的脖子上咬出一个个印子——就像是……谢祁想要覆盖掉那些别人的印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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