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难分ABO (LittleSweetie)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LittleSweetie
- 入库:04.10
“本来是想让大家看看你长得多俊……可现在我后悔了,你一穿成这样,我就只想扒你衣服。”说着,齐煊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他每回讨好阮宵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拿准了阮宵吃软不吃硬。
阮宵还未回嘴,几个正在攀谈的贵妇人看到了齐煊,便唤道:“小煊。”齐煊俨然是主人的模样,同她们寒暄了几句,举止得体有礼,却不显生分。阮宵也朝她们点头致意,他隐隐觉得这几位夫人面熟。
“在电影里,许久未见的恋人,都要亲一下的。”齐煊忽然轻轻在阮宵的耳边说。好像没有得到该有的吻,他有多委屈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呢?阮宵埋怨地瞪了齐煊一眼,道:“不过一周没见而已,更何况我们并非恋人。”
齐煊看到他的耳朵尖都染上了虾子红,轻轻笑了一下。他不理睬阮宵的,继续添油加醋:“还一般要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还要很激烈呢。”
阮宵权当做没听见。
齐煊在阮宵耳边悄声道:“正在跳舞的人,是自由党主席和他的夫人。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他们?”
阮宵明白过来,今天在场的人,应该都是自由党人士。阮宵稍一联想,便问:“与叔叔的竞选有关?”
齐煊的父亲齐鹏获得了自由党党内提名,要与和平党候选人竞选本市市长。很快,齐鹏就要在本市各区演讲以获得选民的支持和选票。
“是啊。等会儿让他们大人商量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就玩我们小孩子的。”齐煊朝阮宵笑,眼睛都眯了起来。阮宵是搞不懂他,怎么能快奔三了还把“我们小孩子”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顺口。
“比如说,我就玩你。”齐煊又补充了一句,一说完就仿佛被自己的机智逗得不行似的,这回是眼睛都笑没了。阮宵本想回他一句,“幼稚。”不过一想到自己不理睬他他都能自娱自乐开心成这个德行,那一和他说上话他岂不是更要来劲了?如此,阮宵才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假装齐煊是空气。
齐煊被无视了也不恼,同周围的长辈们打招呼,寒暄,也介绍阮宵。他说阮宵是他高中和大学的同学,后来阮宵继续读S大的法学院,他则是读S大的医学院,两个人很有缘分,是特别亲密的朋友。
说得倒是一点也不错,他们确实是很……亲密。阮宵不知怎么,竟还有些莫名的失落。这么些年,除了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他们还在谈恋爱的齐家一家子,就只有大学室友洛曦川知道他们两个人谈过恋爱。陆信泽知道他在大学时谈过一段失败的恋爱,但不知道对象是谁。本来他们都约好了要与阮宵的家人见面,可就在那之前他们分手了。第一段掏心掏肺的感情就仿佛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轰轰烈烈,阮宵难免会心有不甘。齐煊却觉得感情是私密的事,没有必要大肆宣扬。如果有必要广而告之,那也是结婚之后的事。就像齐煊做事的习惯一样,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绝不会提前把预计做的事或是还没有做完的事讲出去。齐煊在阮宵面前很多时候都很孩子气,却总在一些事情上十分缜密。
一曲终了,紧接着的是一首节奏韵律强烈的探戈舞曲。齐煊心血来潮要同阮宵跳一支舞,阮宵不肯。
“我不会。”
“我跳女步,”齐煊朝他眨了眨眼,“你就像毕业舞会时,和你学妹跳舞那样,跳男步就可以。”
经他这么一提,阮宵记起了大学毕业舞会时,被学妹邀请跳舞的陈年旧事。一开始只是一个胆大的学妹在众人面前声音洪亮的邀请,在一旁安静坐着的阮宵被突如其来的邀约吓了一跳,愣了半晌,刚想拒绝,突然留意到了学妹眼中的泪光。阮宵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但也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人家,还把人搞哭了,实在是不怎么合适。恻隐之心一起,他便应允了。阮宵并不怎么会跳舞,只是随便跳了几步,可却被刚刚赶到的齐煊在一旁看完了整支舞。后来齐煊的表现有些古怪,说什么都能绕到“和学妹跳舞”。阮宵想了想,虽然觉得以两人目前的关系,齐煊大抵是不会吃一个性伴侣的醋,但也还是询问了他。“我没有吃味。”齐煊仰头干了一罐啤酒,这样说着。
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如果拒绝倒像是区别对待似的。阮宵拿他没办法。
结果阮宵一点头,齐煊就贴了上去,前胸贴着前胸,没有一丝缝隙。阮宵愕然。
“探戈就是这个样子的,”齐煊说,“你还要搂住我的腰。”
作者有话说:
准备快乐地写他们跳chi探dou戈fu
第15章
这首探戈舞曲抑扬顿挫,曲子最初是以小提琴为主旋律,悠扬而缠绵。到了高潮部分,钢琴的加入使得曲子铿锵有力,激烈澎湃。
探戈在世人眼中往往是浪漫与性感的。舞者的动作并非是难舍难分的缱绻或是摇摆,而是有棱有角,每一处都是力量与美感。如此说来,这本应是让荷尔蒙碰撞,擦出火花的时刻,可阮宵的感觉却并不怎么好。不仅不会跳还要与齐煊在众目睽睽下贴身硬跳,齐煊黏在他身上,他不禁感到自己正在被齐煊的气息环绕、渗透。他有一种耻于宣之于口的冲动,就像是**期时被信息素操控了那般。除此以外,每跳几步,齐煊就会勾上阮宵的腿。阮宵隐隐听到周围那些大人物的窃笑。
齐煊捕捉到了阮宵一闪而过的皱眉,分外无辜地道:“探戈跳女步,就是这个样子的。”
阮宵不怎么清楚探戈的女步如何,总之齐煊的神情难得的十分诚恳,正经得教人难辨真假。但不论怎么样,阮宵每回被齐煊勾一下腿,他就要多拘谨几分,脊背都僵直了,目光也不自觉会往笑声处暼。他的不够专注让脚步也跟着有些错乱了。
齐煊当然留意到了阮宵的反应。他的行动步伐倏忽变得充满侵略性和攻击性,不断前行,迫使阮宵再顾不上其他,不得不由着齐煊的步伐不断后撤,直到后背撞上了三角钢琴。
齐煊在阮宵耳旁悄声道:“宝宝,别管他们,专心一点。我们跳我们的。”
阮宵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本以为他对于齐煊这种连哄带骗的语气已经免疫,可没想到竟真的让他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变得心无旁骛,周围的人事物也不那么嘈杂了。
随着钢琴重音落下的一刻,齐煊突然把腿伸到阮宵的两脚间,猛地勾住了阮宵的腿,阮宵自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重心不稳向后扬倒。旁边传来妇人的惊呼,阮宵本能地拽住齐煊,齐煊也顺势捞住了阮宵。阮宵欲起身站正,可齐煊覆在阮宵后背上的手却陡然发力,阮宵被毫无防备地向下一拽,就又变回了原样,被齐煊压制着。
“你!”阮宵有些恼了,可对上齐煊眼睛的那一刻又怔住了。
齐煊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捣蛋鬼,带着与你玩闹的心思却并无坏心。看他笑容粲然,愉快都仿佛变得明亮,阮宵刚升起的,感到被戏弄的恼火也就被迎面浇灭了。
阮宵再次试图站好的时候,齐煊难得的没有捣乱,却在分开之前,嘴唇若有似无地蹭了一下阮宵的脸颊。齐煊亲吻的那一小块地方烧得慌,发烫。阮宵垂下眼帘,不看他,看向别处,但阮宵听到齐煊在笑,声音又低又轻。
阮宵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总觉得感情是个人隐私,曝光会被当成是别人饭后的谈资,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可现在他们二人连感情都算不上,这时候却肆无忌惮地做这些教人误解的事。
用餐落座时,小辈们坐在长桌的下席。阮宵和齐煊坐在长桌的左右两侧,隔着长桌面对面相望。齐煊朝他挑了挑眉,阮宵装作没看见,不理会他这种无聊的小动作,垂眸盯着纹样繁复的绣花桌布,也不看齐煊一眼。阮宵本以为不理睬会让齐煊有所收敛,没想到当他在与坐在身旁的齐玥闲谈时,齐煊竟然伸展长腿轻轻踢了阮宵一脚。
有近乎及地的桌布相遮掩,藏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自然就不会被注意。再加上始作俑者正在与身旁人谈笑风生,当真像是一个谈吐不凡的绅士,让阮宵差点儿就相信他并不是存心故意,而是长了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再次被忽视的齐煊仍不愿意见好就收,仿佛阮宵不瞪他一眼他就浑身不得劲儿,又一回去招惹阮宵,这次还踢得更重了一些。阮宵正在安静聆听齐玥讲她去峡谷蹦极的经历,冷不丁被这么又踢了一脚,脸上淡淡的笑意都凝固了。他这回没客气,直接一脚狠踩下去。对面那个一天不挨揍就上房揭瓦的捣蛋鬼登时表情狰狞了一秒,“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小煊,怎么了?”坐在他身边的妇人关切地问。
“没事。方才跳舞跳的,脚抽筋。多谢您关心。”
齐玥瞧了一眼坐在斜对面面色如常的弟弟,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呡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的阮宵,她的脸上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刚才说要签下‘生死状’,然后呢?”阮宵唇边的笑意清浅,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经他这么一提,齐玥想起刚才就是说到这里,才被自己弟弟的异常状况打断。齐玥接过话茬:“他们的那个‘生死状’啊,可是严肃得要命,吓得人够呛。小阮你是律师,你说这个‘生死状’有法律效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