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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茧 (蜻蜓大梦)


  我的男护工换了人,比上一个更高更壮,但是人挺温和的,大块头,有点傻,小梅给了我一张疗养院的地图,她自己画的,我的病房离大门最远,和其他人的病房不在同一栋,我的病房后面就是院长室,院长室有一条暗道,可以出去。我把消息告诉了驰垣,驰垣和我计划了下一次出门“活动”逃跑的路线,很简单,我和他无耻的二打一院长,打晕院长走暗道。
  这天天气很好,夕阳西下,二娘靠在我肩上嘀嘀咕咕的说些胡话,我手插口袋盯着绚丽的余晖发呆,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巡查的过去了,驰垣朝我使眼色,我点点头,对二娘说:“妈,我去下厕所。”
  二娘却拽着我的胳膊:“不要去。”
  我急着走,驰垣疯狂向我招手,巡查十分钟一轮,我强行把她的手掰开:“别闹,我一会儿就回来。”
  二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又哭又闹,好多人围了过去,我跑到草坪边回头看她,犹豫了一秒,还是咬牙跟着驰垣走了。二娘的哭闹间接帮我们争取了时间,巡查的人忙着维持秩序,一时半会没发现人少了。
  我们直冲院长室,驰垣一边跑一边撸袖子,我说:“先让我跟他谈谈。”驰垣大约是被关久了,非常暴躁:“谈踏马的,干就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拧开门把手,驰垣气势如虹一脚把门踢开,然后他就不动了,我探头进去,嚯,院长不愧是院长,虽然人不在,但办公室里还配备俩保安,我看见驰垣喉结滚了滚,咽了口唾沫。
  “上啊。”我大吼一声,端起电脑显示屏就砸,驰垣硬着头皮也上了,一顿混战后纷纷挂彩,驰垣屁股底下坐着一个已经晕了的保安,上头压着一个还能动弹的,整个一夹心饼干。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四处找了找却并没有找到暗道,小梅只是听说有暗道,不知道确切的开启办法,再这么摸瞎下去迟早要被发现的。
  “怎么办?”我有点慌了。
  驰垣死命拽着压他上面的保安,那保安灵机一动开始大喊大叫,我抄起一叠文件把他扇倒在地,驰垣嘴里全是血,话都说不出来了,指了指桌上的座机,我当即抄起话筒拨打110,驰垣吐出一口血水,把电话按掉,骂我:“傻/逼吗?警察才不会管这儿。”
  我:“……”那我还能打给谁?
  楼道里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来抓我们的。
  驰垣抢过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嘟——嘟——”
  我拖着瘸腿靠在门上顶着,外面有人敲门喊院长,我把门反锁了,插销也插了,外面安静了一秒就开始踹门,震得我浑身都疼。
  就在门被踹开的一瞬间,我被巨大的力道弹到墙上,磕到了脑袋,然后毫无缓冲的摔趴在地上,登时头晕眼花,只听见驰垣对着电话大喊:“告诉岳夕,他喜欢的人在疗养院!”
  我晕过去的时候忍不住想翻白眼,驰垣明知道岳夕不收他情书,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委实是个憨批。


第24章
  院长室大战后我伤得不轻,经常半夜咳醒,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有时连起身去厕所都得喊男护工帮我,好在他任劳任怨,没有像秦岳朝那样因为我麻烦就骂我“废物”。
  一想起他我就恨得牙痒痒,来疗养院已经快五个月了,我的心情也从夏季的炙热一点点变得寒冷,屋外刮起北风,像长牙巨兽的咆哮,我半夜睡不着就坐在床上发呆,想着也许我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个冬天,而秦岳朝这狗比连眼泪都不会掉一滴。
  “狗比!”我大骂一声,在黑暗里偷偷淌了几滴眼泪。
  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走廊忽然亮起了灯,我昏昏沉沉靠在床头,顿时清醒。
  有人来了。
  浩浩荡荡一群人,院长的脸出现在小窗口,接着铁链被取掉,我的病房门“吱嘎”打开,心跳快得仿佛要蹦出喉咙,会是他吗?我一面谴责自己,一面不争气的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门开了,驰垣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的少年似曾相识。
  “七七,”他歪头对我笑:“找到你了。”
  竟然是他,在我梦里出场过无数次的“岳夕”,他的面容从梦境中的朦胧变得具象,天使一般漂亮的少年,纤细,白净,连发丝都在白炽灯下泛着柔和的色泽。
  他朝我伸手:“走吧。”
  我离开了疗养院,岳夕邀请我入住秦家那栋金碧辉煌的别墅,他住主卧,我在他隔壁,他说:“这间房原本是我哥住的,你喜欢吗?”
  我愣了愣,他说的“哥”是秦岳朝吗?我随意的看了看,心不在焉点点头:“挺好的。”奇怪,为什么岳夕回来了,秦岳朝却不在他身边,而且岳夕把我和驰垣放出来,秦岳朝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岳夕:“哪里好?”
  我:“啊?”
  岳夕:“没什么。”
  我没好意思问秦岳朝的事,在秦家住了三天,他依旧没有出现。
  驰垣对岳夕言听计从,满眼都是爱心,我和他结过同盟,还一起打过架,好歹也算是朋友了,每每见他一脸痴汉样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好一个爱写情书的暴躁少年,秦岳朝说他是秦家最蠢的人,我觉得很对,旁观者清,我发现岳夕对他…全无爱意。
  “没想到我哥把你弄去疗养院了,”岳夕吃着早饭,和我闲聊:“都怪我太大意,眼皮子底下愣是找了那么久都没发现,害得你吃了那么多苦。”
  我说:“还好,也不算苦,就是太无聊了。对了,疗养院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也出来了吗?”
  岳夕看向管家。
  管家说:“他们生病了,不方便出来。”
  岳夕又看向我,表情理所当然。我一愣,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疗养院是秦家的私牢,我一个客居在此的外人多管闲事了。
  “你还是这么热心,”岳夕笑得温柔:“以前在学校他们欺负我,只有你帮我,七七,你对我真好。”
  我:“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驰垣从楼上下来:“谁欺负你了?”
  岳夕低头喝粥,没回答,驰垣对他的爱答不理习以为常,厚着脸皮坐他旁边吃起早餐。
  “对了,怎么这么多天没见岳朝?”驰垣随口一问。
  我竖起耳朵。
  岳夕搅拌白粥,头也不抬:“你找他有事吗?”
  驰垣瞥我一眼:“我倒没什么,齐淇比较急。”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竖中指,驰垣也立刻搁下筷子和我对竖。
  驰垣嚣张:“怎么?他把你骗那么惨,你不找他报个仇?”
  我:“谢谢你替我/操心。”
  驰垣鬼脸:“不客气。”
  岳夕捏着白汤匙冷不丁往地上一砸,碎片四溅,我和驰垣对视一眼,纷纷咽了口唾沫,不敢动弹。岳夕用他文弱的嗓音说:“抱歉,我失手了。”


第25章
  岳夕绝口不提秦岳朝,驰垣也觉得奇怪,我身份尴尬,只能私下同秦家的佣人打听,有一个老厨娘偷偷告诉我:岳夕是六月二十五回来的,秦岳朝亲自把他从医院接回家,喊回所有的“兄弟”见证这位真岳夕的归来。六月二十五,不就是我被送去疗养院的第二天?
  我接着问:岳夕在哪家医院?结果好巧不巧,竟然跟我看病是同一家医院,秦岳朝下了好大一盘棋,难怪之前他在医院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来消失的时候就是去看顾岳夕了,他把我们俩“真假岳夕”放在同一家医院,使了个障眼法,驰垣要是知道恐怕会气死。
  他把秦家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包括我和岳夕,这么一来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他干嘛把我送去疗养院,难道他觉得我会死皮赖脸不肯走?切,谁稀罕当秦家的老大啊,要守住如此庞大的家业必然要呕心沥血,我只是个平凡人,三餐温饱,四季常乐就够了。
  虽然心里恨他欺瞒我,但我仍然希望他能平安,就当是留给我一个当面骂他的机会。
  岳夕白天摔了汤勺,晚上来找我聊天,忐忑的说:“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他看起来无辜极了,像做错事的漂亮小孩儿,让人不忍苛责。我讪笑:“嗨,没什么,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跟我聊聊。”比如秦岳朝。
  岳夕沉默的看着我,忽然笑了笑说:“七七你变了。”
  我:?
  岳夕:“以前你自卑,不跟人说话的。”
  我有些尴尬:“是吗…”
  “嗯,”他转动轮椅靠近我:“但是你很会打架,所以同学们又讨厌你又不敢惹你。”
  我脖子往后退了退,很不自在:“哦。”
  “但是我觉得你很好,酷酷的,和他们不一样,”岳夕伸手勾我的脖子:“你也很喜欢我。”
  他越靠越近,因为腿无力支撑身体所以姿势十分滑稽,他脸上尚且艰难维持着笑意,上半身却在发抖,他有些着急的提示我:“你特别讨厌别人欺负我,总是帮我打架,你还说只和我做朋友。”
  眼看着他就要亲到我了,我心乱如麻,下意识侧过脑袋躲避,他努力想站起来,谁知下半身从轮椅上滑了出去,一下子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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