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休,睡得天昏地暗的罗子铭一无所知。
祁慎也没在意,甩下手机,准备绑上颈带的时候,稍稍犹豫,从柜子里重新翻了一条黑色的颈带戴上。
这是不一样的颈带,但一直到学校,关越都没有任何发现。
关越啃着学校门口买的烧卖,边走边问:“祁哥,你吃的藕包好吃吗?”
“还行。”祁慎扯了扯颈带,“你要吃?”
关越想了一下,嘿嘿一笑:“想吃!”
祁慎看了关越一眼,又扯了扯颈带:“给你。”
“祁哥你最好了!”关越三口吃掉一个小包子,高兴的不得了,余光瞥见祁慎扯颈带的行为,顺口问,“祁哥,这别扯颈带,就算带着不舒服,你也要带着,不然教导主任拽你去念检讨的,以耍流氓的罪名。”
祁慎:“……”
这小崽子,一丁点也没有发现颈带换了。
他叹了口气,没搭理关越,也不再扯颈带了,进了教室往位置上一坐,准备背书静心。
但才坐稳没多久,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白白净净,带着极厚镜片的男O把关越喊了出去。
18班后排的男生有不少众说纷纭。
“我操,关越信息素都没有,还不长个的男A竟然有人告白!”
“操操操,天理不公啊!这年头没有信息素的A都有人要了,我这种信息素霸道、身材又好的人,没收到一封情书过!”
“快看!那个小眼睛掏东西了!赌一根黄瓜,是情书!”
“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巧克力!这年头表白不都送巧克力吗?!”
啪——
祁慎手上转动的中性笔被他单手掰成了两半。
坐在他前头的曲飞宇听到动静,条件反射往地下看:“嗯?没东西掉啊?”
祁慎面无表情道:“没掉东西,抱歉,我不小心掰断了一支笔。”
曲飞宇抬头看见被祁慎掰断的笔,战栗从脚底板冲上了脑门,他吓得惨白了脸,僵硬得回头,拿着语文书干巴巴的背文言文。
“我操!是一个本子!”
“日!这是哪个班的学生啊!写情书用的不是一张纸,是一个本子!”
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群大老爷们非常的兴奋,要不是被关越昨天揍蒋凭意的行径给惊到了,他们能趴到窗户上去围观。
关越对此一无所知,他往楼下眺望,看到刘平夹着教案和一摞资料要上楼了,他便跟眼前的小男生说:“我们班老师要上来了,不能跟你多说了,你让杨佳明把你微信发给我,我们微信详细聊具体罚抄情况,你看怎么样?”
小男生松了口气:“嗯嗯,你是同意了吗?”
关越点头:“同意同意,如果你搞得不错,我下次继续找你。”
估摸着刘平快到二楼了,关越当机立断:“就这样,我先回教室了,你也赶紧回吧,咱们微信联系。”
说完一溜烟的跑回了教室。
小男生也急急忙忙离开了。
回到教室,刘平还没到,勾江不愧狗子之名,嗅到了八卦的气味,在关越坐下的时候,人往后一靠,立马问:“越越,那是给你告白的吗?哪个班的?叫啥名啊?我日,他真的牛/逼啊!我从未见过用本子写情书的人,用事实阐述纸短情长啊!”
“哈?你说啥玩意儿呢?”关越莫名其妙的问。
勾江还没来得及讲话,隔关越一条走廊的是刘明俊酸成了柠檬精:“关越,别装了,窗户边上的体委都把消息传过来了,你同意了刚才那个小O,我操,酸了酸了,酸死我了!”
咣当——
刘明俊话音刚落,关越旁边的祁慎冷不丁站了起来,还带倒了他的椅子,颇大的动静,叫教室里朗朗读书声停了下来,全部看了过来。
刚踏进教室的刘平愣了一下:“祁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祁慎看了关越一眼,脸色不太好看:“不,去厕所。”
对成绩好的学生,尤其是年级第一,做老师的都有一颗宽容心。刘平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批评,直接说:“行,去吧。”
祁慎大步流星离开。
关越直觉不太妙。
尤其是勾江小声问:“越越,你祁哥不高兴啊?你又干什么蠢事了?”
关越:“???”
“我没有啊!”
勾江笃定:“不,你肯定有。祁哥只有你才干蠢事了,他才会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呜呜,还差好多!
今日红娘:罗子铭,勾江。
第10章
三楼男O厕所口。
一个戴着浅蓝色医用口罩的男生,穿着的黑蓝相间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高位置,却没能够遮住脖子上三公分宽的黄底黑色条纹的……颈带。
他几番犹豫,一脚踩进男O厕所,又立马缩了回来。
心里的纠结表现在行为上。
直至有人从二楼跑上来,捂着肚子往厕所跑,像是吃坏了肚子,急着去厕所解决。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像看见了救星,他一手拽住了人的后领子,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来。
把人怼到楼梯角落,戴医用口罩的男生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别出声,懂?”
肚子疼的小男O点了点头。
“你听我说,进去帮我看一下,祁……高二(18)班的祁慎,你知道吗?”戴医用口罩的男生问。
小男O被捂着嘴,不能讲话,他只能点头。
“你进去,给我找一圈,看他有没有在里面。”戴医用口罩的男生吩咐道。
小男O犹豫了一下,戴医用口罩的男生眼睛一鼓,凶巴巴道:“你听见没有!”
小男O不再犹豫,点头表示同意。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放开了小男O,小男O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肚子阵痛,他到嘴边的话都收了进去,抬脚冲进了厕所。
大概过了两分钟,戴医用口罩男生的手机微信震了一下。
他一喜,以为祁慎给他发消息了,连忙掏出手机。
定眼一看,是好友申请。
张卓。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认得这个名字,随手点了同意,准备往兜里塞的时候,这个张卓发了一条消息。
-关同学,厕所没人,祁慎不再厕所。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也就是关越。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操!
张卓刚才认出他了!
他戴着口罩,脖子上还弄着用学校发的,防近视用的英语本本裁出来的临时颈带!
刚才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压低了嗓音。
这种情况下,还给张卓认出来了!
关越沉默了片刻,发过去了一个冷酷的好字。
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随后将手机塞兜里,左右瞄了一下后,将脖子上纸糊的临时颈带扯掉捏成了团。
在冲上天台的时候,将纸团扔进绿色垃圾桶里了。
他面红耳赤,想着要是祁哥也不在天台的话,他也不忙着下去,得让脸上的血色降下去一些了再回教室。
太他妈丢脸了!
关越疑心张卓可能猜到他想装O混进男O厕所。
只是碍于他们之间的金钱交易,不敢说。
关越郁闷不已,推开天台的铁门,准备进去瞄一瞄的。
推门而入,十月的风迎面吹来。
他看见天台边下,被绿意盆栽围着的长凳上躺着一个人,无处安放的长腿曲着,踩着地上。
是祁慎。
躺着抽烟的祁慎。
打开听见推门的动静了,他转过头看了过来。
关越看见祁慎,松了口气,走过去,带着小小的郁闷说:“祁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尼古丁的气味将祁慎心中不平全然压了下去。
他坐了起来,让开一个位置给关越。
“我上来抽根烟,你跟上来干什么?”祁慎问。
“你出来的时候,明明说是上厕所。”关越愤愤不平,控诉道,“你骗我!”
祁慎不太明白关越的火气从哪里来。
对上关越圆鼓鼓的眼睛,祁慎实在受不住,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叹了口气说:“你没长脑子吗?我跟刘老师说上天台抽烟,他会让我出来吗?”
要是平时,关越肯定就是嘟囔这两句,其他的也不会说了。
但现下,他去厕所找祁慎丢了脸,自然不肯就此作罢。
这小子看见祁慎还在抽烟,甚至没有哄他一句,一个不高兴,踩着长椅子,跳上祁慎的背,抢走了祁慎的烟。
狠狠的甩在地上,且不高兴道:“祁哥!你太过分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抽烟!”
祁慎被他压弯了背脊,即便如何的不悦,也不忘背着手,勾着他的腿弯,不叫他撞到哪儿。
“我瞧你四肢健全,还能往我背上跳,挺好的。”祁慎说。
“我的心!”关越大声说,“我的心受到了暴击!”
“那裹着你心的皮肉一点用都没有,我看扔绞肉机里算了。”祁慎特别没同情心的说。
这可把关越刺激到了。
关越像小时候被欺负了一样,一口咬住了祁慎的耳朵,含含糊糊道:“祁哥你好烦!好烦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