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质床单直接接触皮肤的感觉太过细腻柔软了,软得他不敢乱动,只能僵硬的贴着床沿。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物品,还是睡在小毯子上心安理得些。
“靠过来。”
肖先生说,又像不耐烦等他磨蹭,直接伸手将他揽了过去。
修长的手臂穿过睡衣的宽松下摆,直接环在腰上,嶙峋的指节在细软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曲川有些怕。
他的身体容纳过不同的人或器具,可是这样类似拥抱的姿态却让他感到陌生。
还有热烘烘的体温也是。
他隐约记得,从前温棋好像抱过他……
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他都忘了当时的感觉。
后来他旧了烂了,温棋也不再喜欢他了。
不被喜欢的狗,主人是不会抱在怀里玩儿的。
曲川忽然有个不敬的念头,但很快又被自己扼杀了。
他仍然在发抖,眼眶也热,可是眼睛里没有泪。
先生用手掌测了测他的体温:“你有些热,还觉得难受吗?”
低沉的声音激起皮肤一阵震颤。
曲川闷在被子里摇头。
他的喉咙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
从没期待过的温柔,原来比受一顿鞭打还疼。
“为什么发抖”
先生问他。
“我有些怕。”曲川吸了口气,轻声回答说。
声线颤抖着,像蚊子叫。
是真的在怕。
“怕我?”冷沉的声音,不大能听出情绪。
曲川判断不出先生有没有生气,但是先生对他很好,自己不应该怕他。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有点不习惯。”曲川很小心的回答。
“不习惯什么?我抱你吗?”肌肤仍在颤抖,先生抚摸着他腰上细小的伤疤,淡淡问道。
曲川默默点头,希望先生能将他放开一些,至少不要那么近……
可是并没能如他所想,先生反而加重了力道,将他整个上身紧紧揽住。
“我很喜欢抱你,以后也会经常这样,你必须早一些习惯,懂吗?”
强硬又冷漠的口吻。
先生说喜欢……抱他……
曲川惊住了,甚至都忘了害怕。
长而嶙峋的手指划过他的腰窝,顺着脊骨一点点往上抚触。
背上有许多丑陋的伤疤,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现在全都在先生掌下无所遁形了……
曲川抖得更厉害。
他想留住先生那一点微薄的喜欢,但是他的身体是那么的苦涩、贫瘠、肮脏。
……黯淡不堪。
根本配不上一丁点儿喜欢。
“先生……”
他很无助,只能毫无意义的哀求。
可他在求什么呢?求先生不要喜欢他吗?
“不可以怕,你答应过我会乖的。”
先生的声音冷淡而沉稳。
曲川抖动的弧度稍稍小了些,他告诉自己,要乖,要听先生的话。
先生的手指摸到了他肩上的烟疤,那个疤很旧了,比他认识温棋的时间更久。
指腹轻轻擦过伤疤边缘,先生问他:“疼不疼?”
曲川摇头,小声说不疼。
当时是疼的,可是后来疼得多了,渐渐也就不觉得了。
先生关上灯,屋子里变得黑暗又沉默。
“睡觉。”
命令很简短。
空气里松木和柚子的味道相互交织。
棉睡衣透过的体温是热的。
先生的呼吸也是。
自我催眠过后的曲川不抖了,可他还是很紧张,无法立刻入睡,眼睛盯着窗帘缝隙里过的一点光。
他漫无目的的想着一些事,想着他即将被扔掉的假阳/具和小毯子,想着先生粗大的阴/茎和微微带着性味的睾/丸。
想着外面花圃里的花可真漂亮,要是先生允许的话,可不可以摘一朵送给他。
被窝又香又软,像是躺在云里,摇摇晃晃的。
曲川闭上眼睛,他很累了,已经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第二天睁眼时,先生已经离开了。可他睡过的枕头上还留着松木的味道,曲川蹭过去闻了一下,轻轻的钻出了被窝。
他还光着腿和屁股,移动时会有凉凉的空气钻进腿缝。
羞耻心好像一夜之间回来了,曲川从衣柜里找出一条裤子套上,拽着裤腰,遮好了肚子上被烙铁烫伤的疤。
疤还是新的,正在缓慢结痂,周围的皮肤干燥发痒,拉扯出几道更加难看的纹路。
他有点不太想让先生看到。
太丑了。
角落里的袋子已经没有了,先生昨天说要丢掉。
曲川有点舍不得他的小毯子,可他得听先生的话。
默默将床铺恢复至原样,展平了被套上最后一条皱褶,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昨天被他弄脏的裤子好像也被收走了……
发现这个,曲川腾地一下红了脸。
很长一段时间,曲川都生活在只有食物和性的环境中。
以至于,他忘了该如何表达的情感,也不知道要怎么讨人喜欢。
他木然的站在床边,像一尊被钉住双脚的蜡像,或是一个做工精良的人形玩偶。
总之,是件陈设。
一动不动,毫无灵魂。
温棋偶尔会要求他作为器具,一般是踏脚凳,也可能会是性/爱娃娃。
他不讨厌那样,因为很轻松。
好像把只要自己当成没有生命的物体,就真的感觉不到疼了。
他听到门把旋开的声音。
肖先生进来了。
像一个春天。
一瞬间,万物复苏,也包括了他。
“先生。”曲川叫了一声,下意识想要跪下。
可是膝盖很疼,不能一下子跪好。
但他想趴在先生脚边,如果先生有空的话,或许可以摸摸他的头发。
曲川为自己的美好想象高兴得冒出了泡泡。
又立刻被他的胆怯、卑微与懦弱化成的钢针戳得噼啪作响。
泡沫掉落一地,一会儿就都没了。
“下楼吃饭。”
先生声线平白,不疾不徐的说。
淡淡的松木香气向他迫近,曲川张惶地低下了头。
他很紧张,又开始发抖。
这样很不乖,不能讨先生喜欢。
曲川告诉自己。
可他还是越抖越厉害。
先生过来牵住他,无视他的颤抖,将他带出了房间。
握着他的手很热,掌纹摩擦的感觉有种奇怪的舒服……
餐厅里的白色餐桌上放满了各种食物,中式西式一应俱全。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让他们都送了点。”
先生不笑,瞳仁是深而沉重的黑。
“坐下,先吃东西。”
曲川怯怯的眨眼睛,睫毛像薄薄的昆虫翅膀一样不停颤动。
先生一语不发的看他,唇角紧绷的弧度,锋利得有些怕人。
曲川吓坏了,慌张的坐下。
可是椅子上柔软的垫子并没有让他觉得舒适,反而让他更加无措不安。
他已经很久没有坐着进食过了。
通常他会被反绑住手,拴着链子,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饭。
温棋偶尔会喂他狗粮。
只要他肯乖乖吃掉,温棋就会变得温柔一点,会摸他的头发,夸他乖狗。
曲川明白这不正常,但他还是想讨到一点点好,每次都会吃得很干净。
那个味道又腥又臭,其实一点也不好吃。
可先生准备的早餐很好吃,灌汤包很香,面皮薄薄的,里面是鲜美的汤汁……
曲川很想吃一个,可他筷子用得不好,尝试着夹了一下没夹起来,就不敢再碰第二下了。
先生看了他一眼,伸出筷子夹住包子的收口处,放到碗里递给了他。
“拿勺子把皮戳破,先喝里面的汤,剩下的可以蘸醋吃。”
曲川有些脸红,小声说:“谢谢您。”
先生没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不再看他。
曲川认真吃完包子,觉得已经可以了。但放下筷子,又看见一个沾着肉桂糖霜的小蛋糕。
还是下次再吃吧。
他想。
可是……下次还会有吗?
这时,先生放下瓷白的咖啡杯,低声问:“还要吃别的吗?”
锋利的黑眼睛毫无预兆的瞥过来,正好撞进曲川的眼睛。
太漂亮了,混合着窗外的阳光,晃得人直发呆。
他恍惚着小心请求:“先生,我能再吃一个蛋糕吗?”
紧绷的嘴角似乎微微翘了翘,先生将装着蛋糕的碟子推到他面前。
曲川小声道谢。
握着叉子,认真的尝了一小口。
他对甜食的喜欢可以追溯到小时候,那会儿没有又香又软的甜蛋糕,一勺白砂糖就能让他高兴很久。
舔了舔嘴唇,曲川头一次主动出声儿:“甜……”
音量很小,像在自言自语。
先生对他实在太好了,给了他房间、食物和安全。
甚至,连可耻的性瘾也满足了他。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报答先生的好……
想到这个,曲川就觉得很不踏实。
就连蛋糕也吃不下了。
好在他食量小,吃完半块已经很饱了。
温棋不只有他一条狗,有时候外宿住在别的狗家里,会好几天忘记给他食物。
次数多了,身体就习惯了饥饿,吃得太多反而觉得难受。
“饱了吗?”
先生问他。
曲川放下小叉子,乖巧点头说饱了。
先生领着他去了客厅,还是手牵手。
曲川被手掌心里的热气烘得红了脸,很努力的跟上了先生的步伐。
先生让他在沙发前的软垫子上坐下,不用跪。
曲川很听话,乖乖并腿坐着,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
“昨晚睡得好吗?”
先生开口,口气有种天然的严肃,好像忘了他昨晚是怎样淫乱的吮/吸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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