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川怕得发抖,他感到自己可能又会被遗弃。
如果对方善良一点,或许可以让他在某个角落里呆到天亮。
“请问,我能明天再走吗?”
怀揣着一丝侥幸,曲川小声的问。
对方神色更冷了些,模糊的压抑感变得沉重明晰。
“想走?”锋利的眉毛挑了一下,立刻划开了他强装的乖巧。
是的,他是害怕的,并不乖。
曲川强忍着颤抖摇头,诚实的说:“不想。”
幽深的目光淡淡扫过他的脸,没有波澜的眼睛,好像轻易就能看透他。
“不要随便揣测主人的想法,温棋没有教过你?”
“对不起。”曲川张惶的道歉。
他又犯了错,因而无地自容,可没有得到新的指令之前,他只能维持着抬头的动作。
新主人英俊冷漠的脸避无可避的映在他浅棕色的瞳孔中。
没来由的,曲川红了眼眶。
“跟我走。”
新主人站起来,目光轻飘飘瞥过他僵硬而乏味的面孔,眉头深锁。
“站起来,今天没有兴趣玩你。”
话语中某个字眼在心里掠过一丝羞涩,但很快,又被根深蒂固的麻木掩盖。
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抱着陈旧的行李袋,跌跌撞撞跟在新主人身后。
没有办法走得太快。
长期的膝行,关节没有得到充分的保护,他的半月板损伤严重,膝盖一直肿着,稍微动一动都疼。
可是,下跪是做狗的本分,世上没有狗是站着走路的……
忐忑的上了二楼,新主人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进去吧,这是你的房间。”
“诶?”曲川掩饰不住惊喜,他的脸红了,黯淡的眼睛亮了一点。可还是疑惑的,在门口退却了小半步,小心地问,“我有自己的房间?”
“嗯。”新主人冷淡的回应。
“谢谢您。”曲川很高兴,可是声音依旧细小而怯懦。
新主人看了他一眼:“房间里有浴室,洗了澡睡觉,睡衣在柜子里。”
“可、可以穿衣服吗?”
曲川惊呆了。
“可以。”
非常不耐烦的口气。
曲川感到这时候自己应该乖乖闭嘴,可他还不知道新主人的名字。
“那个……请问,我、我该怎么称呼您?”
在对方将要离开前,他终于磕磕绊绊的问了出来。
慌张又无措。
新主人无声的盯着他,神色中难以分辨情绪。
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安的低下头。
“我是肖行,你可以叫我肖先生。”
沉而又沉的声音,乐器一样动听。
曲川连忙回应,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一点欣喜:“是的,肖先生。”
房间的基调是温暖的米黄色,所有陈设都非常柔和。
蜜糖一样的灯光,温暖厚实的地毯,还有那张铺陈着奶白床单的大床……
他居然拥有了自己的房间。
简直像个不可思议的梦。
之前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初中。一间十平米没有窗户的小屋,十三户人共用厨房和厕所。无休止的争吵、低俗市井的谩骂、劣质的烟酒气,夜晚暧昧的呻吟声,还有密不透光的暗……
这些垒砌成的小小空间,也曾经属于过他。
但那是太久远的事,曲川有些记不得了。
他抱着袋子,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去摸房间的白墙壁。
手指下面,是砖石和水泥坚硬的触感。
真的……
不是梦里一碰就碎的泡泡。
心跳得很厉害,但他还没忘了肖先生让他洗澡的命令。
从香樟木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棉质的,摸上去又软又舒服。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室内着装的经验,心里因此泛起一阵强烈的羞涩。
这太奇怪了,赤身露体不觉得羞,穿衣服反而这样……
曲川抿了抿唇,苍白的脸上浮出一点红色。
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新鲜了一些,至少,像还活着……
浴室是玻璃做的,没有隔断的帘子,从外面很容易就能看见他的一举一动。
陶瓷浴缸旁立着简洁的置物架,架子上除了日常洗护用品之外,还有几罐不同种类的灌肠溶剂和一次性的金属灌肠头。
曲川想,肖先生应该是要他把里面也洗干净。
虽然说过今天不想玩儿他,可是保持清洁随时准备好让主人使用,是一条乖狗应该做到的事。
放水的时候,曲川发了会儿呆,什么都没想,脑子一片空白。
薄衬衣和灰裤子脱了下来,里面隐藏着一具丑陋的身躯。
消瘦、干瘪、悲惨不堪……
跟温棋在一起的后几年,对方开始热衷于在他身上留下永久伤痕。
鞭子的瘀痕,烟头的烫伤,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针刺的疼痛。
最严重的是右乳,因为温棋的不当穿刺,右边乳/头感染化脓,最后不得不选择切除。
曲川记得那次他发了好几天烧,碘伏酒精都没什么用,被圆环穿过的乳/头肿得像个腐烂的樱桃,滚烫的,稍微碰一碰,就会从破败外皮中流出肮脏带血的脓水……
然而他太贱了,尽管被这样对待,他还是会硬,会觉得爽,会在疼极了时失禁射/精。
身体将疼痛和性/欲联系在了一起。
他不但是个烂/货,而且是个怪物……
不敢再看镜子倒映出的无耻的躯干,曲川沉默的将自己浸泡在水中。
洗干净了身上污秽,他站起来,熟练的在淋浴喷头上换上了一次性灌肠头。
白/皙的屁股在他干瘦身躯上稍显丰腴,翘起来时肉浪轻涌。
他用手指将臀瓣分开,挤入一支灌肠溶剂,然后将冰冷的金属头插入体内。
肖先生准备的溶剂有淡淡的柚子香味,设置的水温好像有些高,细小水流冲到肠壁上,烫得曲川有些疼。
他轻轻喘了两声,发现性/器因为疼痛条件反射的勃/起,干脆换了凉水,忍受着肠道痉挛做最后的冲刷。
将内部冲洗干净之后,他用一块新开封的香皂又洗了一遍身体。
绵密的泡沫也是柚子味的。
肖先生大概很喜欢柚子味。
他也喜欢。
擦干身上的水渍,曲川穿上了那套深蓝色的棉质睡衣。
细腻棉绒接触皮肤的感觉非常奇妙,像是抚摸。
亲密而柔软。
他低下头,手指轻轻的碰了下袖口。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肖先生那双骨节嶙峋的手。
干净、温暖,有力的手……
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热,是发烧了吗?
曲川站在床边,愣愣的想。
肖先生说,洗完澡之后就该睡觉了。
睡觉是睡在床上吗?
可是……狗是不可以睡床的。
曲川试探着摸了一下奶白色的床单。
滑滑的,床垫好像很厚很软。
他坐上去,屁股轻轻沾了沾床沿,又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慌张的站起来。
伸手小心翼翼的展平床单上被自己坐出来的一点点褶皱,曲川打开行李袋,从里面拿出一张陈旧的毯子。
薄薄的一张,都不比门口的脚垫厚。
但这才是他的床。
关了灯,身体蜷缩在毯子上,曲川舒服的闭上了眼。
他洗了个温暖的澡,身上满是柚子的香味。他还拥有了自己的房间,能在身体里没有任何奇怪器具的情况下好好睡一觉。
一切都那么好。
很快,他就沉入了柔软的梦乡。
直到,一阵开门声将他唤起……
听到声音,曲川立刻从睡眠状态中醒过来,条件反射般的迅速跪好。
“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肖先生打开灯,居高临下的看他,目光非常冷淡。
轻飘飘的,像细小寒冷的针。
他又惹先生不高兴了。
曲川不安的道歉,嗫嚅着:“对不起……”
“我没有要你道歉,是在问你为什么?”
先生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向自己靠近了一点。
令人缩瑟的压迫感立刻包围了曲川。
“因为、因为您没有说我可以睡床。”
曲川无措的回答。
他不习惯解释自己的行为,因为这通常会被温棋认为是在找借口,从而对他施加惩罚。
“上床。”
肖先生强硬而严厉的命令。
曲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手臂撑地,想要爬往床边。
只爬了两步,就被一双有力修长的手扣住腰身抱了起来。
曲川害怕地抓紧肖先生的袖口,心脏咚咚作响。
“睡吧。”先生坐在床边,将蓬松的鹅毛被裹到他身上,“房间里的东西你都可以使用。”
没有惩罚他的过错,反而给了他这样的权利。
曲川眼眶发烫,感激的说:“谢谢您。”
“嗯。”
仍旧是冷淡的回应,但这次曲川觉得先生很温柔。
被窝暖而柔软,枕头的味道干净香甜,比那张小毛毯要舒服很多。
对了,毯子!
曲川悄悄睁开眼,发现肖先生俯身捡起了那块陈旧脏污的布料。
然后,他又打开行李袋,面无表情的查看里面的东西。
两件薄衬衣和一条黑裤子,剩下的还有一个项圈和一根真人大小的假阳/具。
曲川当然知道自己的袋子里装了什么,立刻变得面红耳赤起来。
他有性瘾,嘴里必须要含一根阴/茎才能出来……
想到这个,曲川呼吸都不畅了。
肖先生什么都没说,冷静的将那些肮脏的器具放了回去,连同那张又脏又旧的小毛毯,也被一起塞回了袋子里。
“这些东西我会丢掉,你需要的话,明天再买新的。”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好像袋子里只是些寻常的生活用品。
“嗯。”曲川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缩在被子里小声回答,“是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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